第430章 出發
第二天一早，秦雅涵便出席了雅尚集團的員工追悼會。她把這次的“屠殺”定性為不正當的商業競爭，並說凶手已經自盡。所幸雅尚集團的員工家屬因為秦雅涵平時對員工的福利都不錯，雖然傷心，但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進行完了追悼會。
看著這些在會議廳裏傷心欲絕的父母，秦雅涵心都碎了。本來他們的孩子應該過著安穩順遂的人生，雖然平淡，但至少平安健康。可是，因為暮光組織，他們還是被卷入了這場無妄之災中，成為暮光的犧牲品。
秦雅涵抹了把眼淚，在警方呈上證據和薑洵的骨灰之後，目光堅定地補了一句：“請大家一定放心，凶手雖然已經自盡，但凶手背後的勢力，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給大家一個交代。”
在座的家屬們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有紅著眼睛的女子，他們是心碎的父母、孩子、愛人，他們親人的犧牲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打擊，每個人都已經快要精神恍惚。
薑漫捧著薑洵的骨灰，在憤怒而絕望的人們麵前，一言不發。他一夜沒有休息，臉色極差，眼圈發紅。他從小熱愛的科學，現在成了暮光組織手中的工具，不僅害了自己的哥哥，還害死了這些無辜的人，更傷害了他們的家人。
薑漫深深地低下了頭。小時候的哥哥雖然總是有些陰鬱，也討厭被爸媽寵愛的他，但是被欺負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保護自己的總是哥哥，為什麽事情到了今天會變成這樣呢.……
追悼會終於結束了，秦雅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坐在同樣沉默的陳楓旁邊，看到薑漫從門外緩緩地走了進來。薑漫的腳步有些拖遝，讓人覺得他有氣無力的。陳楓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薑漫，我們一定會替你、替薑洵報仇的。你先回實驗室好好工作，不用擔心。”秦雅涵也不忍心看到連續工作這麽長時間的薑漫被這件事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插了一句：“陳楓說得沒錯，我們這次去暮光組織，就是為了捉住艾麗卡，阻止她的邪惡計劃。”
薑漫低著頭，什麽也沒說。半晌，他突然抬起了頭，眼睛還是紅的，但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書生的那種懦弱與膽小：“秦小姐，我想留下來。”
“啊？”秦雅涵不明所以，“你不是還要回到瑟琳娜的實驗室嗎？”
薑漫搖了搖頭：“我來到這裏之前，的確想著做完手術、甚至是送完東西就趕緊回到實驗室繼續做研究，但是哥哥的事情讓我明白了，科學不是閉門造車，而是在於應用。真正的科學要有益於人，這樣才能體現出科學的價值。”他停了停，繼續解釋，“如果我還回到實驗室裏研究高度分化細胞分裂素，而不是跟著你們用科技救人的話，就浪費了我的臨床經驗。我和安小姐，我們是第一個將高度分化細胞分裂素和精準注射應用在臨床上的人，所以，這些儀器和用品怎麽使用，我最清楚。”
秦雅涵猶豫道：“可是，瑟琳娜讓你來是為了救陳楓，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如果你不回去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失去瑟琳娜實驗室裏的大量資源，到時候你要是因為失去了研究機會而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
薑漫的目光充滿了堅定：“不，那已經不是我想要的研究了。你們這次去，沒有安小姐的幫助，還會遇到更多像我哥哥一樣誤入歧途、被暮光組織毒害的人。我沒有能夠救回哥哥，但我希望我能夠救回還來得及救回的人。”
陳楓大為感動，他阻止了欲言又止的秦雅涵，走上前去向薑漫伸出手：“好，我同意你加入。但是高度分化細胞分裂素畢竟隻有少量，而且很少有人的腦細胞會像我一樣達到這種程度的分化。普通的細胞分裂素應該就可以救人。你放心，跟著我混，你一定吃不了虧的。”
秦雅涵本來還想說什麽，看到陳楓如此堅定，也不好開口，隻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薑漫，阻止暮光組織的路還很長，也很凶險，你……你一定要保護自己。必要的時候，能跑多遠跑多遠。雖然山本一郎還沒有把精準注射應用到臨床，但很有可能會盜取你的經驗。”
“為什麽會盜取我的經驗？”薑漫反問道。
秦雅涵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我為了換來山本一郎的幫助，跟他簽訂合約，用雅尚集團的數據為精準注射作宣傳……”
“什麽？”薑漫還沒開口，陳楓就趕緊轉過了頭，“你是鬼迷心竅了？為什麽要簽訂這種合約？”
“你懂什麽？”秦雅涵從沒見過陳楓跟她這麽急過，“這是商業談判的必要手段。到時候我公布出去，隻要說有人被治愈了就可以，使用的資料不包括姓名，隻有真實的臨床案例和實驗反應。”
“實驗數據講求精準，”一旁的薑漫開了口，“這樣吧，你把每個數據在誤差範圍內全部改掉，既不會讓你背上商業欺詐的罪名，也可以起到宣傳和防止山本一郎盜用的作用。”
秦雅涵讚許地點點頭：“說得有理，我這就叫人去改實驗數據。”她瞪了陳楓一眼，“看到了嗎？人家都說了，有解決的辦法，你還在那急吼吼的，急什麽急啊，小心我揍你。”
陳楓無奈地笑了：“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
薑漫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樣子，雖然心裏仍然存有悲痛，但也被這種溫馨衝淡了些。
商量完畢後，三人準備出發。秦雅涵收拾了兩大箱的東西，迫不及待道:“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她轉過頭看著薑漫，“你怎麽就這麽點東西啊？”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陳楓接了句，“我們是去冒著生命危險的阻止暮光，又不是去度假。”
秦雅涵一瞪眼，陳楓立刻收斂：“好好好，我的錯。既然要出發，就先去看看我們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