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碎屑

  一陣疼痛立刻席卷了薑漫，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掙紮著去看陳楓和秦雅涵，陳楓喘著粗氣，似乎在聽什麽人講話。他的眼睛裏的神情，由痛苦到懊悔，再到深深的畏懼。而秦雅涵的眼睛裏，卻充滿了不屈和憤怒。


  薑漫來不及看清二人眼睛裏的神色，他大聲喊道：“楓哥！秦小姐！你們醒一醒！”


  陳楓和秦雅涵眼睛裏的光芒漸漸暗淡了下去，二人緩緩醒過來，均是非常奇怪的表情，陳楓聲音沙啞，聽上去從未有過的虛弱：“薑漫.……你為什麽叫我.……”


  薑漫抬起陳楓的手臂：“你看，你們兩個都已經受傷了！”


  陳楓低頭一看，果然，他們的手臂上都開始流下了鮮血，傷口處開裂的地方，居然還有微微可見的金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薑漫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拿來了包紮的用具，說道：“我先給你們清洗傷口。”


  可是，無論薑漫怎麽洗，都洗不掉傷口裏麵的金黃色的粉末。那些粉末漂亮極了，如同星辰碎屑，落在人間一般，隱約發著螢火蟲一般的光芒，但是在這樣可怕的傷口裏，未免讓人望而生畏，生出害怕來。


  薑漫一邊懊惱，一邊嚐試著：“怎麽回事，這不就是個小金粉，從你的光芒裏落下來的嗎？金子材質的粉應該很容易弄掉，就算不能，一個個拈出來也可以啊。”


  陳楓忍受著疼痛，搖搖頭道：“沒關係，再試試！”


  秦雅涵突然走過來，她示意薑漫讓一下，用手覆蓋在陳楓的傷口上。很快，傷口居然緩緩愈合了，連同秦雅涵的傷口也同樣在愈合，那些金粉飛揚起來，落到了地上，堆了一小堆東西。薑漫震驚地看著秦雅涵，自愈在現在的世界上不是沒有，但是能夠用這種方法自愈，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更讓他不能接受的，就是那些金粉。這到底是什麽材質？為什麽可以黏著在人的傷口裏，而且居然還清洗不掉？

  在秦雅涵治療的時候，薑漫輕輕地點了點那些金粉，一刹那，金粉仿佛見到了自己的主人，急切地飛揚起來，包裹住了薑漫。


  瞬間，薑漫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開始疼痛起來，仿佛有人在每個毛孔裏紮入了一根根的細小的鐵針，讓他幾乎動彈不得。薑漫渾身發熱，甚至看不清前麵驚呼的陳楓和秦雅涵，他開始驚叫起來，秦雅涵的手中飛出了蔚藍色的光芒，卻還是無法阻止。這些金粉牢牢地吸附在薑漫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金粉突然全部融入了薑漫的體內，薑漫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陳楓趕緊跑過去扶住他，關切道：“薑漫，你沒事吧？”


  薑漫搖搖頭，他的眼睛漸漸成了灰色，裏麵的點點金粉，仿佛星空一般：“我……我沒事，剛才實在是太痛了，這個金粉到底是什麽東西，碰都碰不了？我剛才看秦小姐的時候，還覺得挺輕鬆的呀……”

  秦雅涵輕聲道：“你怎麽這麽衝動呢？我是後，後在最遠古的時候，曾經是宮殿裏的容器，而王則是宮殿裏的寶劍。所以，我可以容納百川大海，陳楓可以劈開千山萬壑，我代表了容納，陳楓代表了開拓。”她歎了口氣，“我連這麽久遠的事情，都想的起來，為什麽偏偏不知道，你是如何背叛了宮殿呢？”


  陳楓看向薑漫：“你對這件事情有沒有了解？或者說，在神話傳說裏麵，有沒有這件事？”


  薑漫撓撓頭：“楓哥，我又不是什麽瀏覽器或者百科全書，神話的事兒，我們研究科學的人怎麽能信呢？我很少看神話，小時候我看過童話，但是在我已經開始研究的時候，就再也不相信什麽王子吻了白雪公主讓她最終蘇醒了這種鬼話了。”


  秦雅涵輕聲道：“我倒是聽過一個關於宮殿的神話，但是鋼獸我一無所知。如果我的回溯是正確的話，那麽就可以證明，我們很有可能屬於那個時代。而宮殿的掌管者，是父神。”


  薑漫奇怪地問道：“可是我看過動畫片.……”他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不是說世界的父神是宙斯嗎？根據唯物的觀點，東方的父神都是盤古一類的，而西方的父神都是宙斯一類的，是人們根據自己的形象創造的產物。”


  秦雅涵歎了口氣：“薑漫，你已經看到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應該接受了。接下來，還有更多毀滅你以前觀點的事情會發生呢。”她停了停，接著說了下去，“陳楓，你覺不覺得很巧？雖然我們注定會遇到，但是我們小的時候在孤兒院裏，為什麽偏偏那麽親密，我又是為什麽偏偏那麽喜歡銀杏？”


  陳楓想了想，沒有結果：“我以為，你隻是單純地喜歡.……”他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總覺得奇怪，老頭對我有養育之恩，卻一定要讓我保護你，這是什麽道理？”


  秦雅涵看向窗外，沒有接上他的話：“銀杏是古老的植物，銀杏葉的黃色，很接近那種光芒暗淡下來的金黃。宮殿的事情，剛才回溯的就是我所想到的全部了，但是，根據我的猜測，宮殿很有可能被父神掌管。父神為了讓世界都服從他的統治，在每個人的麵前都變得跟他們相像，從而創造出了自己在東西方不同的形象。什麽玉皇大帝，全都是他的不同形象，好讓自己和人類的幻想符合。宮殿裏的物品以同一種道理，成為了他的附庸，每個物品都代表著一種能力。”


  陳楓皺了皺眉：“如果是這樣，你是容納，而我是開拓？殿內還很有可能存放著其他的東西！”


  秦雅涵點點頭：“沒錯，而小茶花說的背叛宮殿，不一定是她親眼所見，很可能是很早以前的人告訴了她什麽，口口相傳傳下來的。畢竟有的惡人戾氣已經盡了，進入了往生。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他們想要報複你，就會一直流傳，並且根本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