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修煉
玄武停在一片草地上，陳楓和秦雅涵從玄武身上跳下。
\t陳楓問：“玄武前輩，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t玄武說：“這裏，是修煉的地方。”
\t“修煉？“陳楓和秦雅涵同時說。
\t”對！”
\t“我知道自己的實力的確需要修煉，但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允許我有這樣的時間，人間現在的真的很危險了！”陳楓緊張地說道。
\t玄武悠悠地回答：“放心，我有能力讓你所處的時間靜止。”
\t秦雅涵說：“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幫我們對付盡頭呢？”
\t玄武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天地人三界的事情，自由天地人三界的造化。作為天之四靈，我的能力隻有守護自然元素的秩序，而神、人、魔的事情，我不能參與其中，這是我的天命。”
\t“就算天地間生靈塗炭，惡魔當道，你也袖手旁觀嗎。”秦雅涵問。
\t“我不能直接插手，不代表我不能從旁插手。”玄武又露出了祥和的笑臉：“現在我們所在的，是北方之境，是我的聖地，這裏的時間超然於天地人三界，就算你們在這裏過了一千年，我把你們送回神域，時間絕不流失一分一秒。我帶你們來，就是幫你們好好修煉的。”
\t玄武接著說：“你們兩個都是懷有拯救世人的能力，但還不能好好運用，源於你們對自己不夠堅定。”
\t“但我們才剛剛經曆了自己的心魔。”陳楓說道。
\t“難道你們所經曆的就是最可怕的東西嗎？”玄武目露凶光。
\t
\t突然，陳楓眼前一黑，掉入了另一個時空。在混沌的虛無裏，是令人窒息的無盡漆黑，眼睛睜開與閉合沒有任何差別，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嘴巴和鼻子亦失去了使用的價值，陳楓仿佛是浮遊在黑洞中的一顆粒子，等待被著被黑暗吞噬。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虛無的給人的感覺不是黑，而是沒有，是不存在任何一物，陳楓此刻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腦海裏閃現各種畫麵：神域、人間、地獄、秦雅涵、部隊、戰爭……一個接一個的畫麵象電影般敘述著他的一生。
\t陳楓感到臉上有股熱流，從眼眶順延到嘴角，是他的眼淚，不自禁地留下來。他哭了，經曆這麽多恩怨、生死、離別，一幕幕已經隨時間所流逝的畫麵再一次在他眼前滑過，讓他內心翻動不止，如果所有事情重新發生，他會如何選擇，此刻，他的無助與困惑，都化成了淚水，盡管是在這虛幻的世界。
\t陳楓眨了眨眼睛，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不再是黑漆漆一片令人絕望的虛無，他身處在一片蔥鬱的森林當中，參天大樹直插雲霄，樹影斑斑駁駁地映在地上，樹幹上，樹枝上，陳楓的臉上與身上。微風習習，迎麵而來，讓陳楓感受到了久違的閑適，風吹動枝葉擺動發出大自然獨特的聲音，陽光和煦地照射在他每一寸肌膚，多久沒有過這般無憂無慮的感覺，像是年少時一樣。
\t他環顧四周，在他身後是一座光禿禿的大山，在這座古老的森林中，大山的存在顯得甚是神秘詭異。一陣風從陳楓腳邊吹過，小草整齊地往左右有序傾倒，為陳楓開出一條道，直通山前。陳楓順著這條道往前走。路的盡頭是通往山腳的一個洞穴，陳楓在洞穴麵前停住了腳步。
\t山洞約莫三米高，有四五人寬，漆黑一片，看不清裏頭任何狀況，草地到洞口亦不再向內延伸，光線也不往那照射，如果說所有生命和能量到洞口都戛然而止，倒不如說這個山洞往裏麵吸入所有生命和能量，像一個黑洞。陳楓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森林，寧靜、安詳，粗大宏偉的樹幹仿如堅定沉穩的支柱，緊緊地把藍天支撐起來，枝葉搖晃著像一雙雙熱情的手臂在空中搖擺，像他招手鼓動。
\t多麽安寧的一片樂土啊。陳楓想。
\t回過頭，麵對著無盡頭、無生命的洞穴，陳楓閉起了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他進入了一種沉思近乎入定的狀態。
\t這是關於選擇的一條路。他想。從開始，到現在，他走過了很多，不斷的爭鬥，離別，甚至殺戮，關於抉擇的道路，他一步一步地艱辛地走著，遇到了最終分開的人，殺了不想殺的人，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如今亦卻看不到光明所在，關於命運，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錯。宮殿毀滅，讓他開始了背負命運和痛苦的征程，如果命運注定他是失敗，那麽經曆過的痛苦又是為何。陳楓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懷疑曆經的戰爭是正義還是徒勞，他甚至想到，如果南杏和盡頭的陰謀得逞了，世界變成了他最不想見到的樣子，又會是如何一種狀況，畢竟自己那時候說不定也已經灰飛煙滅。身後的這片樹林，像神的後樂園一樣，不受任何事物大然，自己多久沒有睡過一個愜意的午覺，聽聽無關緊要的聲音，聽聽風的聲音。還有秦雅涵，還有夥伴們，還有夢想中美好的神域，如果都在這片森林裏重新出現，該是多好。
\t陳楓的心跳越來越慢，良久才跳動一下，呼吸和脈搏似乎靜止，他的氣息愈發減弱，感受不到任何能量。風不吹了，枝葉不搖了，陽光不照了，陳楓感受不到森林的招喚。過了很久，又像隻過了一瞬間，身邊的各種物象像倒塌的沙雕般倒塌，回歸塵土，而又隨一陣風，吹到虛空以外。
\t是現在了。陳楓想。
\t他睜開眼睛，眼神無比堅定，像一束光，往洞穴內發出。
\t他邁出腳步，感覺自己雙腿注入了全新的力量，每一步走得很踏實。已經無法掂量走了多久，在陳楓心中，沒有任何多餘的念頭，由始至終，占據他腦海的，就是走出去。隻有走出去，才可以回到他的世界，回到他屬於的地方。洞穴內盡管日月無光，但陳楓心中的念頭儼然成為他眼前的明燈，推動著他雙腿不斷往前。
\t終於，他看到眼前出現了真實的光線，一個細小的關點，離自己越來越近，變成一個小圓，大圓，變成與自己等高的圓形，他雙眼還不習慣光線的照射，迷糊當中，他看到玄武，龐大的身軀臥在草地上，陳楓不知不覺走出了山洞。
\t“終於出來了。”玄武說。
\t“嗯，謝謝前輩，我明白了。”
\t玄武滿意地點了點頭，而陳楓發現此刻從山洞內走出一人，是秦雅涵。
\t“雅涵，你也進去了嗎？”
\t秦雅涵點了點頭。
\t玄武對二人說：”既然你們都有能力從虛空山洞裏走出來，證明你們都已經擁有無比堅定的信念了。現在，我可以送你們回去神域了。
\t“啊？難道我們這樣就算修煉完成了嗎？”
\t“你們連虛無都能度過，足以證明你們的決心足夠強大，否則，你們將會在山洞裏迷失自我，走一輩子也走不出去。不用擔心你們的神力，剛才你們在玄武湖，已經吸收了很多神域精華，戰鬥力士肯定比之前大有長進的。”玄武說。“上來吧，回去好好整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