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5殘碎水晶球裏的過往
她迅速抽手擋在他的麵前,速度之快都令人驚訝。
“怎麽了?”他疑惑。
“你……別笑了。”
他頓時收斂了笑,有些不安的問,“為什麽,我笑起來不好看?還是……你不喜歡?”
“不是,你沒看到別人都在看你嗎。”
別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連帶注意她.……
他繃緊的臉很快就放心的鬆開,帶著不可一世的笑,“這樣好了。”
“?”
他右手拿起一本書攤開立起,左手輕輕勾上她的肩膀猝不及防的朝桌上趴過去。
她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馬上想掙脫起來。
但夜淩爵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在幹嘛!”
“這樣就不會被看到了。”
他帥的人神共憤的臉近在咫尺,在小小的書本下四目相對,封閉的空間裏全都是夜淩爵的氣息。
又露出妖媚而不失清純的笑容。
蘇安瑾的臉微微有些泛紅,該死,他在做什麽。
她已經能感覺到教室裏的氣氛已經冷到了冰點,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五馬分屍!
“你放開我。”
她極力壓低聲音,美眸瞪著他。
“我才發現欸,你左眼的顏色比右眼要更淺一些。”他依然自說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
“偏銀白的煙灰色,真的……很特別。”
“你有沒有聽見我講話?”
“沒有。”
無語,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無賴的人?
她別過臉不再看他,靜靜的聽著老師的聲音出神。
“我決定了。”
“嗯?”
“無論你跟花暨笙是什麽關係。”他認真的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我都要追到你,我要讓你死心塌地的愛上我!”
“噗!咳咳.……”
話音剛落她就笑噴了,被自己口水嗆到,白皙的臉頰因為劇烈咳嗽而通紅。
“你怎麽了?\"
他一邊手足無措的為她拍著背,一邊擰開她的水杯遞給她,“你別太感動了。”
“咳!咳咳.……”
她被他狂妄的自戀雷的外焦裏酥。
喝了口水,順順氣。
“夜淩爵!你……”
正當她要吼出來的時候,一隻修長的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噓~”
“別說了,吻我就行。”
說著就在萬目睽睽之下對她嘟起了嘴唇.……
我透@#¥%&……!
一本課本就這樣華麗麗的摔在了他帥氣又欠扁的臉上。
丟下一教室目瞪口呆的學生風塵仆仆的跑出了教室。
她在前麵走著,他在後麵跟著。
“你別跟著我。”
走廊邊上的學生又瘋狂尖叫和拍照。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無論去哪裏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本來她在班級裏已經很難生存了,她已經很努力在做小透明了,可是每天還是要承受那麽多鄙夷和不懷好意的眼神,她真的是很累。
夜淩爵還跑來跟她一起上課,做一些親昵的舉動,無疑是把她往火坑上推。
想到這她就又疾步跑了起來,寒風一下子竄進她單薄的襯衣裏。
“好好好!我不跟你,你別跑了……等會會摔倒。”
夜淩爵在後麵妥協的回答。
她才慢下腳步,剛剛跑了兩步,差點沒把她凍死。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去了,路上的學生越來越少。
眼前卻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弧形玻璃暖房,好像就是她第一天來學院時經過的那個暖房。
因為溫差,此時的暖房內霧氣蒙蒙,根本看不清裏麵。
隻有一朵在窗邊的白色薔薇若影若現。
她鬼使神差的開門,薔薇花的香氣迅速充斥了她整個鼻腔。
心情也頓時輕鬆了不少。
門知啦的響了聲,她回頭。
夜淩爵站在角落的暗處,一動不動。
“過來吧。”
她向他擺擺手,他卻依然僵在原地一言不發。
“夜淩爵?\"
“你覺得聖文森特這麽多禁地,你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突然疾步上前,高大的身軀猝不及防對著她,緊接著一股迫人的壓力朝她逼了過來,“就沒什麽問題嗎?”
“什麽?”她被他的表情驚愕住,那是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神情,聲音也越來越輕,“這裏……是禁地?”
“顯而易見,不是嗎?”
他緊緊攥起蘇安瑾白皙的下巴,冰墨色的視線冷冷掃過那大片白薔薇花花海落向她。
“抱歉.……”
她的道歉,絲毫沒讓他複雜陰冷的臉放鬆,而是放開了她。
背過身去,靜靜的看著花海。
不知道是不是蘇安瑾的錯覺,他的背影竟然讓她感覺到有一絲的落寞……
“你不必跟我抱歉,反正也不是我的禁地。”
“那是.……”
“我爸的。”
他毫不避諱的回答,語氣中卻沒有帶溫度,好像他說的是一個陌生人。
夜淩爵回頭看向她,“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
她愣愣的點頭。
一片花瓣落在他火紅毛茸茸的頭發上,墨色的眼眸思緒紛繁,也被蒙上了室內的蒸汽。
“那個老頭最喜歡薔薇花了。真是可笑,一個糟老頭還有這麽花哨的愛好。”
說著,還踢了一腳離他身邊最近的花叢。
他假裝輕鬆的語氣卻深深刺痛她的眼眸。
“真好。”她輕笑。
夜淩爵疑惑的抬頭。
“能知道爸爸的喜好,真好。”她走近他,拂去了那瓣花瓣,“能想見就見……真好。”
“.……”
“跟你講個故事。”她的聲音飄渺又純淨,“從前有個壞小孩,它不愛學習不愛畫畫,每天就喜歡在水裏遊泳,別人都說它以後沒出息,可是隻有它的爸爸告訴它,隻要它開心的過每一天就是他最大的心願,它無論做什麽都支持它,大大小小的遊泳比賽他從不缺席,它也沒有讓它爸爸失望,它遊呀遊,遊呀遊,遊了很遠很遠……”
她頓了頓,瞥了一眼夜淩爵,他正低著頭好像真的認真在聽她說故事。
火紅的頭發耷拉著,問,“然後呢?”
“然後呀——它就死了。”
“哈?死了?”
“對啊,它死了。”
夜淩爵抬眼看著她,良久,“你的故事好白癡。”
“哈哈哈!是吧,很白癡。”
她扯著蒼白的麵孔,勾起眼眸輕笑著。
一隻大手勾過了她的肩膀,輕輕一攔,便跌進了他的懷裏。
“傻瓜。”
他的聲音淡淡的,揉了揉她海藻般濃密的頭發。
一滴冰冷的淚無法控製的從煙灰的眸子裏溢了出來,她沒有從他懷裏掙紮出來,就是這樣靜靜的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