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7怎麽不心疼
濃重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兩人都像繃在弦上的箭,下一秒就會爆發。
司淑儀連忙擺手打著原場:“好啦好啦你別當真,爵哥哥隻是在開玩笑呢!”
“爵哥哥也別太過分了噢。”
“我過分?”他倪眼看她。
“不是啦…”看到他的表情,司淑儀頓時失語,在他的麵前她總是小心翼翼。
夜淩爵起身將身上的餐巾拍在桌上,丟下一句洗手間轉身就離座。
“爵哥哥性格就是這樣的,你們別放在心上阿。”
“沒關係。”蘇安瑾慢慢放下手裏的熱巧克力。
“對了,下周有一個挺有名氣的劇組會來我們學校試鏡拍戲。你有興趣嗎?”
“我?我就不必了,不是這塊料。”
“那就可惜了,蘇同學長的那麽好看,未來如若是混娛樂圈定能大紅大紫。”
蘇安瑾陪笑了聲:“你呢?對拍戲很感興趣嗎。”
“是啊。”她盈盈笑著,低頭攪拌著紅茶,“從小對拍戲都挺憧憬的,可又不敢跟家族說。”
“為什麽?以你的家事豈不是想進哪個圈就去哪個圈。”
“談何容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良久她們都沉默不語,看著杯低的茶漸漸涼去。
“所以這次我去試鏡如果沒成功的話,就斷了這條路的念想。”司淑儀抿了抿唇,又露出剛才的笑容,“你一定要來看噢~”
“會的。”
晚餐很快在夜淩爵回來之時結束,花暨笙將車開往回家的途中。
“不是回醫院嗎?”她奇怪的問。
“不回。”他抽出作為中間的一份包裹給她,“最近我會很忙,沒時間兩頭跑。你在家有下人照顧你。”
“這是什麽?”
蘇安瑾伸手拆開包裹,裏麵都是各種藥和手腕護膝,最底下壓著一封信件。
“你媽讓我帶給你的。”
一聽到媽媽兩個字她的心就疼的難以言喻,攥著信件的手遲遲沒了反應。
“你想她就去見,我沒有限製你自由。”見她緊鎖的眉頭,不悅。
“……”
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
不讓她和媽媽相見的人不是花暨笙,而是林家。
林家當年像燙手山芋一樣把她丟到花家為的就是贖罪,在行內鬧出人命是大醜聞,為了將醜事壓下必是走私下,花暨笙可以拿到更多屬於他的財產,可他一意孤行隻要蘇安瑾一人。
當年兩家最終隱藏了這個醜聞,對外花家有著蘇安瑾這號人眾說紛紜,可怎麽也不會把她聯想去那場豪門紛爭。
林家求之不得,事後怕她和媽媽再生禍端,拿媽媽的未來威脅她。
他們真是大錯特錯——
殊不知媽媽為了保全林總權勢地位,寧可碎她這片玉也在所不辭。
這些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可是就算知道這些的她,依然願意為媽媽犧牲一切,這才是她覺得最可悲的事。
“腳,還疼嗎?”
花暨笙已經停車有一會兒了,隻看到她皺眉看著包裹出神,以為她是不舒服了。
“不疼了。”她收好信件,準備下車。
車門已被拉開,兩條修長有力的臂彎將她抱起。
她怔住。
“我自己能走。”
花暨笙沒理會她,一路抱著進了房子,穿過幽深的走廊,把她放在了書房的沙發上。
仆人七手八腳的把醫療器械搬進來,私人醫生在為她重新量體溫拆繃帶。
環顧四周,她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書房。
平時花暨笙回到家中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除了臥室就是在書房處理文件。
花式集團隻剩他獨身一人,所有複建集團的事情都重重壓在他一人肩上。
他外表成熟穩重,在外是有頭有臉的花式繼承人。可是他父親留下的隻是一個殘殼公司,即使有M.W的協助,往後要走的路,步步艱辛。
眾人誇他能幹、魄力,花式未來的主人。
可是她知道,隻有她明白。
他隻是一個19歲的少年,他要背的東西,太重、太重…
忙於工作的他學校的課程基本缺席,同班的一區的學生哪個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大搖大擺的等著坐享其成。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命運是不公的。
五年前他們曾相遇在最美的季節,五年後他們還在一處。
一切好像都不曾改變,但一切卻都已經變了——
“小姐?小姐,小姐!”
仆人焦急的呼喚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木訥的抬眸對上在桌前整理文件的花暨笙。
他正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夕陽灑落在他單薄高挑的身上,灑下點點光暈。
“小姐好端端的怎麽落淚了?是不是真的很疼?”仆人焦急的問,身邊正在拆繃帶的醫生額頭上也布滿冷汗,“忍一忍吧,不然吃點止痛藥?”
“不用。”她收回眼神,隨手將淚水抹幹淨。
“嗯,最近小姐需要忌辛忌辣,不要太過疲勞和受寒。”
醫生檢查著傷勢開始消毒上藥。
“管家,車上還要腦震蕩的藥我忘了拿,你去拿來。”花暨笙低頭說著,手上依然沒閑著。
“…腦震蕩?”管家愣住,“好…我去拿來。”
仆人的眼神更加心疼,眼眶濕潤的幫她拆了盤著的頭發。
“小姐,還痛不痛?”
“不痛了,不必擔心。”
“頭已經受傷了,以後還是不要紮頭發給它壓力了。”
“嗯。”
“少爺,小姐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可是她發著低燒,晚上降溫時可能會很不舒服。您到時候吱喚我們一聲就行。”
“知道了,下去吧。”
仆人在她身旁準備的熱牛奶和一些雜誌,就都退下了。
書房靜靜的,隻有鍾表滴答、滴答在走動和他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
聽說這個書房的格局是和以前花暨笙父親還在時一模一樣,不曾改變過。
空氣裏隻有淡淡清香的書味。
他了解她,知道她是不太會表達的人,一般病了累了也很少跟下人說就忍著窩在被床裏。
若不是這次傷的重,他也不會將她安置在跟前。
“如果無聊了就跟我說,起來走走。”
“好。”
悠閑的劃著ipad的半坐半躺在沙發上帶著耳機看看新聞和無聊的連續劇。
直到深夜頭真的開始昏昏沉沉,她想她應該時困了,閉上眼睛躺了會。
還是沒能減緩這種感覺,壓抑著聲音咳嗽。
花暨笙上前,冰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溫度高的幾乎要將他的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