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聖域
千輕歎了口氣，慕容謹的想法，其實她都懂，天啟整個天下已經知道他的陰謀，要這江山依然無用，慕容謹隻是想要從老皇帝嘴中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而司幽冥身份並不簡單。這讓千輕想到或許慕容謹一直想要打聽的事情與他有關，所以老皇帝才會這般不說話。
換句話說，其實老皇帝是為司幽冥而死。
可司幽冥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千輕知道此時不是一個合適的開口詢問的時機。
司幽冥不再開口，隻是緊緊抱著這個白衣女子。
千輕感覺到背後有幾滴熱淚滾落，手指仍舊輕柔的為他撫摸著。
“我，真是不孝。”司幽冥聲音有些哽咽，千輕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卻知道當一個男人落下熱淚時心中該是如何的痛楚。
“他雖然並未生我，可他卻養了我，且這些年來一直在我身後收拾著爛攤子，我的任性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而我……一直以來覺得這都是他該做的，他欠我的。”
“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真正欠誰？他不欠我，是我自己想不通，或者說是我自己想要一個理由來折磨他罷了。”
司幽冥的話語陰涼的在這樓閣上飄蕩，卻適時的止住了話語，沒有再透露任何的信息。
千輕沒有在說話，她知道司幽冥這個時候需要的隻是一個懷抱和一個傾訴者。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司幽冥推開了千輕。
臉上的痛楚之色已經褪去，嘴角再次掛上了平日裏放蕩不羈的微笑，“謝謝。”
這句話說完，他便微笑的來到了老皇帝的麵前，伸出手將他被風吹亂的頭發理順，將他的被反綁住的手解開，將他的衣衫弄得柔順，最後，司幽冥看向了他的脖頸處，伸出了手握住了匕首的刀柄，欲要將他脖頸處的匕首拔出來。
“咦？”司幽冥輕呼一聲，讓千輕感覺到了異樣，上前一步疑惑看著他。
司幽冥的眼睛中卻是閃過一絲茫然和驚愕，手指仍舊握在匕首刀柄之上，淡淡回答：“拔不出來。”
這句話讓千輕驚訝，拔出匕首其實需要的是一股巧勁，依著他們武者的身份拔出匕首根本就不成問題，就算是一根骨頭都能從中掰斷，更別說拔出匕首了。
可他們不能掰斷這根骨頭。
所以司幽冥不敢太過用力。
千輕蹙眉上前，司幽冥讓開，千輕握住匕首刀柄，欲要用力卻發現根本就無處用力，那匕首宛如與老皇帝脖頸處的骨頭連在了一起，讓她知道，若是將匕首拔出，老皇帝脖頸處的骨頭將會碎裂成一塊一塊。
這種手法……
不是慕容謹會用的。
千輕抬起了頭，目光射向城樓地麵上那唯一的一塊石子。
城樓乃是皇宮重地，平日裏打掃的幹淨的很，一片樹葉，一塊石子都沒有。
司幽冥發現了千輕的異樣，也是看了過去，卻再看見那石子的瞬間眸中一閃，一股詫異的神色閃現。
然而司幽冥再震驚也沒有千輕震驚的厲害。
從遠處射石子打到慕容謹這個三品武者的匕首上，然後還能敲到好處的讓匕首完美潛入老皇帝的脛骨處，那人……該是何等的實力！
恐怕連著七品武者月大人都沒有這個實力！
怪不得，怪不得上來之後看見老皇帝的表情她會覺得有些異樣，老皇帝的表情分明是驚嚇過度！
“會是誰？”來不及在來關注司幽冥的心情，千輕匆忙上前一步問道。
司幽冥的神色有異，可聽到千輕的問話卻瞬間恢複了平常，淡淡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千輕蹙眉反問。
司幽冥沒有去看她的眼睛，卻並未在重複自己的答案。
他知道是怎麽回事，可他不說。
千輕不解。
“是聖域的人。”
就在這時，身後赫連夜華那低沉的嗓音傳來了聲音。
“聖域？”回頭看著赫連夜華一身黑衣，滿臉嚴肅看著地上的石子和老皇帝勃頸處的匕首，千輕反問一聲，她怎麽沒聽過這個地方？
“不許說！”司幽冥猛然間怒喝一聲，滿眼怒火看向赫連夜華，“你想害死她？！自古以來知道聖域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不要知道這個地方！”
“我已經知道了。”千輕歎了口氣，認真看著司幽冥，眼神很是堅決，“而且我不是個普通人，知道的越多，對我來說便越好。”
千輕的話語落下，沒等司幽冥再次反映已經扭頭看向了赫連夜華，“說說聖域是個什麽地方，在哪裏，做什麽的？”
赫連夜華看著千輕這般摸樣低頭蹙眉，“我不知道。”
“不知道？”千輕更加震驚，看向司幽冥，“你呢？”
“我也不清楚。”司幽冥也是歎了口氣。
都不知道？！
千輕疑惑了，赫連夜華與司幽冥明顯身份不俗，卻對這個地方都說不知道？
赫連夜華淡淡解釋：“這個世界，包括九州，包括大荒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有個聖域。可從未有人見過聖域的真正樣子。”
“為什麽？”
“因為聖域是這個世界上的主宰。”司幽冥接著赫連夜華的話開了口，“聖域裏究竟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要麽進入了其中，要麽便死亡了。”
“這個世界上見過聖域，或者哪怕對聖域多一絲了解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比如？”千輕固執的問道。
“比如父皇。”司幽冥抬頭看著她，“再比如黑暗神者和光明神者。”
千輕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赫連夜華已經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仔細醞釀了一下自己的言語，卻發現無論怎麽說都會讓她感覺到無力，隻得緩緩開口，“再比如你的母親。”
千輕更加震驚了。
司幽冥淡淡開口：“其實這些年來，老頭子一直過得不安穩，因為他了解一些有關聖域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周圍有著聖域的高手潛伏，隻是監視著他，若他膽敢泄露定然在第一時間殺了他。”
“再比如黑暗之神和光明之神，其實這兩個人……便是從聖域裏走出來的人。”
司幽冥的解釋將千輕震驚到了。
“聖域在大荒？”千輕反問，她記得黑暗之神和光明之神是從大荒出來的。
“不知道。”司幽冥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隻是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一個被封印，一個被殺，這就是他們出賣聖域的後果。”
“而你母親，因為與他們太過相熟，自然肯定會知道一些聖域的事情，所以至今為止下落不明。”
“什麽叫下落不明？！”千輕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