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要你的花
陸笙被他晃回了思緒,目光重新聚焦。
易向南挪著椅子靠近他,低聲朝他調侃著:“怎麽,果真是在想女人?”
陸笙垂眸沉思了一會兒,墨色的眸子幽深得不可見底,而後低聲說道:“我現在明白對她的感情了,但她一直想跟我離婚,我該怎麽辦?”
易向南挑起眉毛,“想不到啊想不到,陸大總裁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居然還為這種小事來請教我,真是難得。”
陸笙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冷冽的目光瞥在他的臉上。
“好好好,不是小事,你和總裁夫人的感情,那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得認真對待。”後者抱拳討饒道。
“少貧嘴。”
“行,既然你認真問了,我就認真答,”易向南停止了轉筆,將筆頭在桌子上頓了頓,“據我所知,你和她每次見麵都冷嘲熱諷的,恨不得打上一架才舒服,你以為說些風涼話刺激她,她就會對你多一些關心和注意?你這樣隻會把她越推越遠。女人要的是溫柔的嗬護,嗬護你懂不懂?不是像你這樣總板著一張臉,好像跟自己老婆有血海深仇似的。”
說完,易向南又嚷嚷著提高了一些聲調,但還是壓低著聲音說,“不對啊,你小子當年又是怎麽追到薛琬的,現在還好意思跑來問我,你那會怎麽追的現在就怎麽對她唄。”
當年?
陸笙垂下了眸子,“沒追過,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
易向南咂了咂嘴揚起一隻手,“得,別說了,感情你就是用個人魅力追的總裁夫人唄,是在下輸了,我這種得靠金錢來和女人維持感情的人……”
“易總,您有什麽建議要說的嗎?”
台上,某部門負責人看著易向南殷切的問道。
後者看了看自己舉在空中的手,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麽,你們繼續。”
陸笙繼續垂眸,陷入了沉思當中。
翌日,北城市人民醫院。
陸笙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緩緩走進了住院部。
他俊俏的外形和頎長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特別是手上火紅的花朵,惹得許多女人都對即將收到花束的女子羨慕不已。
當他捧著花出現在病房門口時,靠躺在床上的薛琬吃了一驚。
陸笙身形頎長,穿著一套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輪廓英挺,墨色深邃的眸光略顯溫柔,手裏捧著火紅的玫瑰佇立在她麵前。
“你……”薛琬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坐在床前的黎宴驚詫的看著陸笙,忽然感覺他跟以往有點不太一樣了。
陸笙直挺挺的走到床前,將花塞到了她手裏,聲音深沉:“送給你的。”
薛琬垂眸,低著頭看著手裏豔紅的花瓣,上麵還帶著水珠,襯著嬌豔的花瓣顯得晶瑩剔透。
她心裏忽的流過一陣奇異的暖流,感覺怪怪的,這種情緒既陌生,好像又很熟悉。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忽然送花前來。之前他們一直劍拔弩張的相處著,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讓她很不適應。
她也不應該適應。
看到床上的人凝眸望著玫瑰發呆,陸笙沉聲問道:“喜歡嗎?”
薛琬倏的回過神來,手指捏緊了花的根部,眼神瞬時變得淩厲起來。
“誰讓你給我送花來的!”說著,手一揚,將手裏的花一甩,扔在了地板上。
花束砰的砸在堅硬的地磚上,花枝分散,頓時灑落了一地。
陸笙麵色一沉,吼出了聲:“薛琬,你幹什麽!”
“陸笙,我不需要你給我送花,你沒必要對我做這種事情,黎宴,把話給我扔出去,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薛琬高聲說道。
“噢,好。”黎宴不明所以,以為她對陸笙之前做的事恨之入骨,還在生著氣。
她起身來到花前,蹲下身子把花拾了起來,就走了出去。
陸笙眼眸發熱,神情染上了怒氣,“薛琬,你發什麽神經,你不要可以直接說,擺這個臉色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別給我送花,也不需要來看我,最好你以後都離我遠遠的,自從遇見你,我碰到的倒黴事就越來越多,我的身體之所以這麽差勁,都是拜你所賜。”薛琬清冷的說道,毫不示弱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好,好,真是好,算我自作多情,以為你會喜歡這些東西!”狠狠地撂下這句話,陸笙睨了她一眼,而後甩手大步離開了病房。
他快步走著,眸子裏有怒火在燃燒著,腦子裏卻不由自主想起那句:“自從遇見你,我碰到的倒黴事就越來越多……”
想到這,他墨色的眸子不由得黯淡了一下。
黎宴回到病房的床前,看到薛琬呆滯的麵孔,心裏忍不住歎息著。
“你其實不是那麽想的,對吧?難得他送一次花,你應該很高興才對。”
薛琬垂著頭,輕聲開口:“你懂的,我之前怎麽對他,現在還會這麽對他,我這個病隻能這麽做了。”
“我都開始佩服你了,哪有人像你這麽自虐的,對丈夫和他家裏這麽付出,自己傻傻的得了重病還不告訴他們,你可真能忍,我看這個奧斯卡影後,真應該頒給你一次。”最後一句,是打趣她的話。
薛琬笑了,“我成為奧斯卡影後,還不是因為有你這個最高級別的助演在,我才沒有穿幫。”
方才沉重的氛圍被黎宴的玩笑打散了,兩人談笑了幾句,薛琬心情明朗了很多。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薛琬。”
兩人同時回頭,就看到安路遙站在門口,手裏提著慰問品微笑的看著她們倆。
“難得,安總竟然會來看我,進來吧。”薛琬露出一個笑容,招手對他說道。
安路遙進來後,把東西放到床頭的桌上。他身體越過黎宴身上時,散發出一種好聞的香味來,黎宴忽然覺得呼吸都發熱了起來。
安路遙拉了一把椅子,和黎宴一起並排坐在了薛琬的床前。
“薛琬,我說你,我前腳剛痊愈出了院,怎麽後腳又進來了?”他調侃的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