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去看他
他隻想安靜的陪在她身邊,直到她找回自己的真實心意,不再需要他。
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他知道她不肯自己說出那個想法,隻好替她說了。
“宴,我陪你去看看他吧,他剛好也在這家醫院,怎麽說都救過你,是應該去看望看望他。”蔣封塵濃眉皺著,替她說了出來。
黎宴水潤的眸子睜大了,緊張的看向他:“是嗎,對、對,我是應該去看看他,他肯定很痛,現在在忍著等我去看他。”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騰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搓著手來回走著。
“那我們、走?”她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放了,揉著衣角無措的望著蔣封塵。
“你是不是傻,先把病服給換了,然後我們就去看他。”他無奈的開口,心裏卻微微發熱,真的好想把這個傻瓜擁入懷裏好好抱著。
“對,我去換衣服,你等等我。”黎宴像是找到了方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後進了後麵的更衣室。
十分鍾後,她才磨磨蹭蹭的出來了,蔣封塵眼前亮了亮,發現她穿了一條粉紅色的長袖連衣裙,外麵套了一件米白色針織衫,讓她看起來溫婉又大方。
他視線定在她臉上,還一眼看到她塗了一層薄薄的口紅,氣色頓時提升了許多。
蔣封塵眸光黯淡了些許,這些,都是她為那個男人打扮的,沒有一丁點是屬於他的,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此時看到還是會忍不住心痛。
他勉強勾起唇角,真心地誇讚道:“很漂亮,這樣去看望他也不會失禮,走吧。”
安路遙的病房在隔壁的一棟樓裏,蔣封塵帶著她進了住院部,在護士站打聽到他的病房,拉著黎宴乘了電梯往上而去。
“在409,特殊加護VIP病房。”
出了電梯,他對說了一句,拉著她往走廊盡頭的象牙白色的病房門走去。
黎宴原本就咚咚快速跳個不停的心髒,此時跳動得更加快了。
蔣封塵的手剛要按到門把手上,這時,從後麵傳來了一道諷刺的聲音。
“這是誰呢,我沒看錯的話,這就是害我兒子被瘋狗咬傷的那位吧?”
兩人轉身看過去,黎宴一眼就認出這是那天趕來醫院的安路遙的母親,她還是那麽雍容華貴,肩上披著一條黑色絨毛的披肩,渾身珠光寶氣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蔣封塵的手放下了,拉著黎宴站得離那扇門遠了許多。
“伯母,你、你好,我來是想看看安路遙,他、他的傷勢怎麽樣了?”黎宴麵色變得很蒼白,盡管有一萬個不情願看到她,但還是硬著頭皮和她打了招呼。
“我想,這裏應該不歡迎一個害得我兒子身上被咬得多處是傷的女人來看他。你沒有資格,黎宴,你知道你把路遙害得不止一星半點的慘嗎?”安母盛氣淩人的環著手臂,眼神蔑視的瞥著她。
安母早就知道安路遙在外麵有一個熱戀的女人,但一直沒能見到本人,沒想到這次因了安路遙被咬傷的事件,在醫院第一次碰見了她。
千想萬想,她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喜歡這種美豔類型的,這樣的女人豪門裏一抓一大把,為什麽偏偏看中了這個女人?
黎宴聞言,重重地咬著唇瓣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再說話了。
她怎麽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當初就是因為知道安家人對她的不滿,她才試圖千方百計的從安路遙身邊逃走。
她沒辦法陷入這種禁錮自由,壓抑得讓她不能呼吸的愛情中。
“這位夫人,我朋友好心來看安路遙,請你說話不要這麽刻薄。”蔣封塵看不得黎宴優思過度的模樣,眸色暗沉的上前替她說話。
“我刻薄?事實難道不是這樣的?自從遇見了你,他就變得患得患失,神經敏感得不行,誰願意自己兒子受這樣的苦?我告訴你,別妄想你在安家人眼裏的地位能變高,你給路遙帶來的倒黴破爛事我會一筆一筆記著。”安母目光冰冷,一張一合的紅唇極盡嘲諷的向黎宴挑釁著發出刁難的話語。
“夠了,我們隻是擔心安公子的身體,想探望他一下罷了,您要是這麽不樂意,我們也不見得一定要見到他才能睡得著覺吃得下飯。”蔣封塵濃眉緊緊擰著,出言和安母對峙道。
“好啊,我看,你和我兒子一邊搞曖昧,一邊又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是吧,我就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男女關係不一般,路遙身邊的女人怎麽都這樣,烏煙瘴氣的,看得我心頭不由一陣火起!”
安母伸出塗得大紫的指甲,凶惡的往黎宴腦門上指,就在即將戳到她的臉頰時,蔣封塵眼疾手快將她往後拉了一下。
“恕我們不能奉陪了,我看你的兒子隻配你一個人看,我們不敢仰視,走黎宴。”他麵色陰沉的朝安母說完,拉起沉默不語的黎宴大步離開了貴賓病房區域。
安母被他懟得絲毫說不出話來,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氣得伸出的手指在半空顫抖了許久。
回到病房,黎宴默默無言的躺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了起來,麵色沉靜得如同沒有波紋的湖麵般。
“你是不是傻?你又不欠安家的什麽,他母親那樣指責你,為什麽不反擊回去?”蔣封塵恨鐵不成鋼的質問她。
“畢竟他是為了我才受傷成那個樣子的。”黎宴輕聲說道,麵色鬱鬱寡歡。
“那她怎麽不問問她兒子,為什麽要為你這樣做?有本事就讓她兒子不要來找你好了,這個老女人實在不可理喻。”
蔣封塵一邊憤然的指責安母,一邊又對黎宴的反應心疼不已,直覺讓她從陰影走出來這件事不容易。
不過他相信,自己肯定會很快再次看到活潑又開朗的黎宴。
薛琬曾對他說過,要是黎宴潑辣起來,整個北城都沒其他女人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心軟了下來,為自己剛才指責她的語氣有些後悔。
“宴,你不要想太多,你和他都沒有錯,錯的是安家,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