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偶遇
不過,就算是宮家老爺子病了,也不應該跑得這麽勤,宮氏被他打壓得這麽慘,他還有心情成天往醫院跑,按理來說不太像。
陸笙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隨即又搖了搖頭。
北城市中心人民醫院。
薛琬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了米白色的頭巾,臉上戴了黑色的墨鏡,嘴上還戴了一副口罩,在醫院裏的人行道上走著。
方才,宮顏墨把她送到醫院門口,卻忽然接到公司的急電,又趕著回去處理正事了,讓她先一個人去複診。
路上的行人看到她這副模樣,都好奇的朝她指指點點著,議論紛紛。
薛琬見狀,把自己包裹得更加嚴實了,低下頭把領子往上拉了拉,索性提到了下巴,走路的姿勢也一扭一扭的,活像一個鬼鬼祟祟的賊。
她這麽打扮,完全是為了不讓北城的狗仔隊抓到自己,也不想讓陸笙的勢力發現自己的存在。
她就這麽一步一望的走著,就在剛要拐過彎去往門診大樓時,卻沒注意到迎麵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腦袋瞬間咚的撞在了來人的胸膛上。
“哎……”
薛琬剛想哎喲一聲喊痛,抬頭猛地一看,發現眼前站著的麵色冷峻、神情肅穆的男人非常之熟悉,再一看,那可不就是陸笙麽!
心裏暗叫一聲糟糕,她顧不上撞痛的額頭,拉著領口遮擋住下巴就想跑。
渾身氣息冷冽異常的陸笙看到這麽一個見不得光的人衝撞了自己,還緊巴巴的想跑,怒氣加上驚疑讓他驟然出手,閃電般的抓住了那個縮頭縮腦女人的衣服。
“撞了人還想跑?這麽偷偷摸摸的莫非是偷了別人的錢包?”陸笙一使勁,就把她整個身體轉了一個圈,讓她正麵麵對了自己。
薛琬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攔下她,心裏著急得不行,情不自禁低聲叫道:“你放開我!”
陸笙呆愣了一瞬,下一秒出手如電,將她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
麵前的女人眼睛忽然暴露在強光之下,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睛,很不適應這股光線的照射。
“薛琬!”
雖然隻看到一雙眼睛,陸笙還是馬上認出了她,叫出她名字的聲音也是咬著後槽牙發出的,嗓音裏帶了怒氣。
“你幹什麽!”她伸手遮著自己的眼睛,拍掉他伸過來的手,重新戴上了眼鏡。
“我倒要問問你,打扮成這麽一副偷雞摸狗的模樣是要做什麽?”陸笙麵色陰寒的看著她,仿佛自己不使用這種表情,就體現不出對她的恨意似的。
可是,明明心裏有一塊地方還是會為她牽掛著。
“我來醫院看望宮老爺子,關你什麽事,請別擋著我的道。”薛琬忽然記起自己和他是陌生路人的關係,不,應該是他憎惡的女人的關係。
於是,語氣也變得冷硬了那麽一點,甚至可以說非常不耐煩。
還沒等他開口,她以讓人厭惡的語氣快速接著說道:“陸笙,我勸你別招惹我,我很快就要嫁給宮顏墨,成為宮太太了,小心我讓顏墨出麵,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陸笙剛開始還冷著臉瞪著她,聽到這話,不禁長長的冷笑出聲。
“哈哈哈……”
“你笑什麽?!”薛琬不滿的喝道。
“宮氏現在可是處於如履薄冰的境況中,宮顏墨沒告訴你嗎?你作為他的準未婚妻,不能不知道這件事吧?”陸笙嘲諷的露出一個邪氣的笑來。
“你別想用這些話來刺激我,擺明了就是嫉妒我,嗬嗬,我不會上你的當的,陸大總裁,也許到時候我可以可憐你一下,給你發發結婚宴的喜帖什麽的。”薛琬用一種惡心人的腔調說出這番話。
陸笙墨色的眸子刹那間變得更陰暗了,忽然暴喝一聲道:“滾!”
薛琬嚇了一跳,看到他因為怒氣上湧麵色都已變得漲紅,心知他成功被自己激怒,立刻緊緊了頭巾,離開了現場。
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奇異的看著這對男女。
陸笙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直到許久之後才動了動,深邃的眼眸在薛琬消失的地方死死盯著,隨後往住院部走去。
他是禁不住母親林菀之的威脅,來醫院看望吳思雅的父親的。
薛琬越走越遠,直到確定自己消失在那道寒冷的目光後麵,才扶著牆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咳、咳。”她摘掉口罩,抹了一把嘴角,不意外的看到手指被鮮豔的血紅沾染了。
剛才和他對話時,她就感覺到自己氣息極其不穩,血氣翻滾,定是又發病了。
既然已經見過陸笙,她也沒必要再遮掩,直接取下口罩往門診大樓而去。
在去往程一佑辦公室的路上,有一個護士看到她的模樣,擔心的拉住她問道:“小姐,你的嘴角流血了,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薛琬麵色蒼白,勉強笑笑揮了揮手說道:“謝謝你,我和醫生有約了,沒事的。”
程一佑的辦公室。
聽到門被敲了敲,下一刻看到薛琬走進來時,程一佑一副釋然的表情:“哎,剛好對待會兒我要去做個手術,來吧,複診一下,我馬上就得走了。”
剛說完,他便看到她嘴角的血漬,愣了愣,而後立刻扶著她在小病床上坐下了。
“又發病了。”程一佑的經驗老練,語氣極其肯定的說道。
“嗯。”薛琬輕輕的應了一聲。
他拿過桌上的抽紙遞給了她,待她吃完隨身帶的藥,拿出聽診器替她診斷了一會兒。
在取下儀器時,程一佑一副了然的表情看向她:“看你,在來醫院的路上就發病了,我根本不用診斷什麽,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病情沒什麽進步,但也沒有惡化,還是和原來一樣糟。”
“我給你的建議隻能是,好好遵循醫囑,吃藥休息。”程一佑神情嚴肅的看著她說道。
薛琬麵色血色全無,表情裏也是一副明白的神色,她的身體,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她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這副軀體現在非常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