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如你所願
早就習慣無條件服從命令,刹那呆滯後,季穆遠上前拎起顧雪沫。
顧雪沫被嚇傻了,一個勁的哭著喊著不要,隻是她那點力氣哪裏能跟季穆遠相比。
可就在這時,季穆遠的手機卻響了。
撇撇嘴接通,漫不經心的了句喂。
隻是下一瞬他卻猛然看向楚北宸,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喜的,磕磕巴巴的話都不清了。
“醒了!你!你老婆醒了!哎……你等等我!”
病房裏哪還有楚北宸的半點影子,季穆遠敢發誓,這絕對是他認識楚北宸以來,他速度最快的一次。
看看門口,又看看麵色慘白的顧雪沫,季穆遠糾結了。
他應該先帶她去做檢查呢,還是應該先去看顧淺汐?
隨手拉住一個護士把顧雪沫塞給她,季穆遠交代了兩句也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被一臉懵逼的護士攙扶著,顧雪沫卻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有徹骨的冰涼。
顧淺汐,她沒死竟然還醒了!
而且那件事也有可能被北宸哥哥知道了,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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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汐跟個木乃伊似的任由醫生在她身上一番檢查,不是她不想動,是真的太疼了,一動就感覺整個身體要散架。
得知自己還活著,顧淺汐其實是感覺很不真實的,但從身體每個毛孔裏傳來的痛意,卻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她確實還活著。
鼻尖忽然嗅到一股不同於消毒水的味道,顧淺汐轉了轉渾身上下唯一可以動的眼珠。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俊臉,顧淺汐有片刻的呆滯。
“你……”聲音沙啞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不過很快她就掩下了眼底的詫異,他鼻青臉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跟她有什麽關係。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楚北宸動了動唇,卻隻道:“你……要喝水嗎?”
楚北宸嘴上雖然在詢問,但插著吸管的水杯早就被他心的湊到顧淺汐嘴邊。
顧淺汐沒有拒絕,她嗓子確實要幹的冒煙了。
脖子還被固定著,水也不能多喝,但多少喝了一點總比沒喝好。
看到她似乎想要話,楚北宸湊近幾分。
“你要什麽嗎?”
聲音輕柔,好似害怕會驚擾到她一般。
“我…手機…”
顧淺汐不是不能話,她是沒有多餘的力氣話,感覺每一個字她都要使盡渾身解數。
楚北宸聽懂了,下意識四下看了看才想起來她手機不在這裏,早不知道丟哪裏去了。
“用我的可以嗎?”
顧淺汐輕輕嗯了聲,閉上眼睛努力回想那串數字,可是她卻發現她連拿個手機的力氣都沒櫻
“你我幫你撥。”楚北宸適時出聲。
顧淺汐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後出號碼。
楚北宸撥通,把手機放到她耳邊。
聽到話筒裏傳出聲音,顧淺汐才輕輕叫了句:“伊帆……”
電話那頭,聽到顧淺汐虛弱的聲音,黎伊帆眼眶頓時就紅了。
“我馬上就來找你,你還需要什麽嗎?好……你等我。”
不顧客人詫異加懵逼的眼神,黎伊帆扔下手頭上的工作急匆匆往外走。
與此同時,病房裏的氣氛卻不怎麽好,至少沒剛才那麽融洽。
楚北宸手中攥著電話,神色晦暗不明。
“媽已經醒了,你的嫌疑也洗清了,不需要再找律師。”
她現在隻要乖乖養傷,好好休息就行,要什麽律師。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半響顧淺汐才道:“還有用……”
“你要幹什麽!”大手下意識握緊,楚北宸打斷顧淺汐的話,不過此時卻沒人注意到他的失態,包括他自己。
“離婚……”顧淺汐的聲音很輕,幾乎微不可聞,可病房裏實在太安靜了,楚北宸想要裝作沒聽到都難,也是格外刺耳。
一側的嘴角邪邪勾起,卻不知道是在笑誰。
“你還是要離?”
“對。”他話音剛落,顧淺汐就道。
“好,如你所願。”丟下這麽一句話,楚北就走了。
顧淺汐呆呆的望著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護士來換藥才回過神。
“麻煩你了。”顧淺汐想笑笑,但嘴角太疼,她都怕幅度大了就直接給笑裂了。
見顧淺汐狀態還不錯,護士也對著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兩頰上的梨窩若隱若現,顧淺汐看著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來。
“楚總對夫人真好,我們可羨慕了。”
“是嗎?”顧淺汐表情僵了僵,眼中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們看到的也不過是表麵而已。
護士顯然沒注意到顧淺汐的異樣,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
“可不是嘛,夫饒腎源就是楚總親自找來的,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
者無意,可顧淺汐心裏卻掀起了驚駭浪。
腎源?什麽腎源?!
強忍著身上的酸痛,顧淺汐抬手就往腹部摸去,從醒來到現在,她渾身都在疼,所以壓根就沒注意到身體還有其他什麽異樣。
不過她動了一下手就被護士按住了。
“你需要做什麽?我幫你。”
顧淺汐深吸一口氣。
“我做了什麽?”她怕是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的病人。
年輕的護士也被她懵了,半響才想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夫人你還不知道嗎?你剛被送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尤其是腎髒贍很嚴重,而且還有腫瘤,我們給你做了腎髒移植。”
護士也很詫異,顯然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顧淺汐也不知道現在她應該用什麽表情了,總之心裏很複雜就是了。
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他知不知道也沒太大意義了。
從他又一次把懷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的心就死了。
至於那晚在看守所裏,對她動手的那兩人跟他有沒有關係,顧淺汐不想深究。
她既然沒死,那就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她對他十年的癡迷,也該畫上句號了。
或許,她早就應該死心了,那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今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