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家的消息

  皇帝年邁,幾個皇子早已虎視眈眈,朝堂中以幾位皇子為首,已分成好幾股實力。


  將軍府作為手握兵權的一方,卻並未站隊。皇子們既想拉攏,同時還要防備著將軍府站入其他陣營,黑心一些的甚至想得不到便幹脆毀掉,暗地裏算計著將軍府。


  不止是皇子,皇帝也很不放心,他既希望將軍府能保皇,又害怕將軍府突然變節。


  一邊倚仗著,一邊卻在忌憚。


  顧庭早已將局勢看得明白,是以才未曾摻合皇子們的爭鬥。而因為老皇帝善妒又多疑,他也不想全心的依靠皇帝。


  所以將軍府這一脈,幾乎是自成一派,隻一心保衛著元國疆土,對朝堂的紛爭視而不見。


  但將軍府想一直獨善其身顯然是不能了。


  “將軍!”李炎迎上來,“已經集結完畢,正準備點兵操練,將軍可還要去看看?”


  顧庭點頭,驅馬同往:“過幾日準備操練新的陣型,你和王虎各帶一隊人馬,到時比拚看看。”


  王虎是他手下另一員副將,乃是從士兵一路廝殺上來的一名硬漢,雖勇猛有餘,但智謀不足。不過勝在聽話,軍令如山在他身上是真正奏效。


  同為將軍的左右手,李炎是有些瞧不上王虎的,一聽兩人要比拚,他便興奮了:“正好,我定要報昨日摔跤之仇!”


  一對一的較量,李炎總是輸。


  論勇猛,他還真比不過王虎。


  顧庭勸他:“都是切磋,不要太當真。”


  李炎平時看著穩重,但一遇上勝負之事,就爭強好勝得很,極容易上頭,衝動之下做出欠缺考量的事來。


  王虎謀略是差點,但好在聽話,穩紮穩打很少出錯。


  如果這兩人能夠通力合作,倒是能互補了。


  他此次要操練的新陣型,就是為這兩人量身定製,各自揚長避短,看能發揮出幾成的效果。


  巡查完軍營,幾近夕陽西下顧庭才匆匆趕回府中。


  “將軍回來了。”小廝迎上他,跟在後麵道:“夫人在花廳等著您用膳呢!”


  顧庭微皺了皺眉頭:“夫人還未用膳?”


  他加快了腳步,遠遠的就見蘭芝院點上了燈籠,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殘留的晚霞,徜徉著一股溫暖的氣息。


  秦蘇蘇等在外麵,碧溪提著一盞燈籠跟在身後,小聲抱怨:“這將軍若不回來,也不差人給個信兒。”


  “軍中事務繁多,想來夫君也是被絆住腳了。”秦蘇蘇嚴肅的告誡,“夫君在外操勞,我做妻子的在家中等待乃是份內之事,往後這般牢騷之語勿要再有。”


  “是。”碧溪斂了怨色。


  正說著話,就聽到前院有了動靜,沒一會兒顧庭高大的身影從夜色中走開,幾步就奔到了她麵前。


  “怎麽還在外麵等著?”


  顧庭上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覺得有些涼,索性抓緊了帶著她進屋。


  秦蘇蘇低著頭隨他往裏走:“聽到下人稟報說夫君回來了,我便出來迎一迎,夫君可餓了?”


  “尚可。”顧庭點頭,又交代她,“往後我若回來遲了,你便先用膳,無需餓著肚子等著了。我軍營中常有事需要處理,常常會誤了時辰,下回我會記得差人回來知會。”


  “倒也不必這般見外,來嚐嚐今日的飯菜可合口。”秦蘇蘇拉著他到桌子邊坐下,幫他殷勤布菜。


  用完飯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顧庭坐了會兒,遲遲沒有等到她的話,心裏也不知是失落還是無奈。


  秦蘇蘇這個點往日都是去沐浴,然後收拾會兒就寢。


  隻今日顧庭還坐在這裏,她也不知他是何意,一時間也不好開口詢問,尷尬間見到繡了一半的帕子,索性拿過打發時間。


  “晚上就不要做了,仔細傷了眼睛。”顧庭走過去將繡品拿走。


  秦蘇蘇無奈:“我也就閑時繡繡。”


  “走,我帶你去看樣東西。”顧庭俯身,拉過她的手,“時辰還早,去看過了正好回來歇息。”


  他拉著她一路去了梅香院,秦蘇蘇有些詫異,但見他腳步不停,看這方向似乎往書房去了。


  她越發驚訝:“夫君,是要去書房處理公事嗎?”


  顧庭搖頭,比起處理公事,這月夜朦朧的,他更想處理小娘子。


  隻可惜他的小娘子平日裏伺候得殷勤得很,一到晚上就不知開竅,他若來得猛了又怕嚇到她,便隻能忍著徐徐圖之了。


  以往打仗時顧庭最擅長謀略,對付敵人宛如口袋中的獵物,布置陷阱也有耐心得很。那時等待收獲獵物的心情高興卻不急躁,卻不知如今心緒竟然有幾分亂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意。


  到了書房,顧庭在書桌上翻找了一下,拿過幾頁紙翻看了一下,才遞給她。


  秦蘇蘇接過,才看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待看完所有,神情不由浮現幾分惆悵:“原來外公家已經不在京城了,難怪這麽多年卻一直都沒有音訊。”


  也難怪她想聯係,卻都找不到人了。


  可如今雖然知道了消息,她卻也無法去相認,畢竟這離得有些遠。


  顧庭解釋道:“江南氣候溫和,事宜休養,白家老爺子身子骨早就不好了,才搬去了那裏。京城的白家鋪子也撤了不少,隻有一家玉石鋪子還開著,你若想改日我陪你去看看。”


  江南富庶,在那裏安家比在京城更加的自在,想來白老爺子也是對那女兒徹底失望,才會舉家搬走。


  可誰也不料,這一走就真正是天人永隔,竟叫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當年白家在京城的生意做得那樣大,這些年過去竟也撤得隻剩一個玉石鋪子,這其中除了白家搬遷的緣故。應該也有秦家的關係在。


  母親這場一意孤行,真真是連累了許多。


  秦蘇蘇在心底輕歎,可到底是親人,她還是想找到:“白家在京城既還有個玉石鋪子,可有人來收賬視察?”


  顧庭道:“我叫人打聽了,每年白家那邊會進京兩趟,送些玉石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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