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怨靈(五)
古豹僵直的坐在自己的休息室中,眼前漆黑一片的場景讓他心裏不由發毛。
他不敢表現出任何異常,也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見的狀況是因為眼睛上塗著的藥水還是別的什麽,他怕他一旦做出什麽不對的動作反倒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嗬嗬嗬~嘻嘻嘻~
突然,古豹耳邊傳來一陣陣嬉笑聲,緊接著他隻覺眼前豁然開朗般,周圍的景象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總有種不上來的怪異福
“副都統,出事了。”
一個禁軍侍衛匆匆的從房門外跑進來。
古豹一驚就要話,卻是突然臉色一變趕緊閉上嘴。
不對,這根本不是現在禁軍的服飾,而且他身邊的那些禁軍兄弟也不會叫他副都統這麽正經的稱呼。
不過不管古豹怎麽想都遲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來人對他露出了猙獰的笑。
那笑聲嗬嗬嘻嘻的,和他一身鎧甲並不相稱,更甚者都不似男子的聲線。
“你看見我了,你果然看見我了,哈哈嘻嘻嗬嗬。”剛才衝進來的那人或者是那鬼濘笑著向古豹緩緩靠近。
古豹見自己既然已經露出紕漏也不再隱藏,直接拿起一直放在手旁的佩刀,拔出刀刃就向對方砍了過去。
古豹的動作很快也很有力,但當他的刀刃落到對方身上時,竟是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而他因為用力過猛反倒是讓自己差點摔倒。
“大人真是英勇,奴才好怕。”
那陰魂看著古豹此時的模樣,似乎是找到了什麽樂趣般,整個身體化作煙霧狀不停的圍繞在古豹身邊亂串。
“給我滾開,滾開。”
古豹害怕了,是真真實實的那種害怕,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產生這麽害怕的情緒。
那明明是煙霧般的東西,可不知道為什麽每碰觸到他一下,他就覺得被碰觸過的那塊皮膚仿佛是被僵化了般冰涼一片。
“你們這些禁軍當初是怎麽對我的,我現在就連本帶利討回來,我明明沒有偷東西,為什麽要砍斷我的手,哈哈哈哈,嗬嗬嗬嗬,我現在就要先從你這裏討回我的手。”
陰潺潺的聲音在古豹耳邊環繞,而他手裏的武器又不能傷害到對方半分,恐懼、害怕等等負麵情緒開始不停的侵蝕古豹的意誌。
突然,他發現他握刀的右手不聽使喚般高舉起來,而他的左手也不受控製的直直伸了出去。
還保留著一絲理智的古豹看向自己的雙手,隻見他的兩條手臂仿佛完全被黑霧包裹般,正不受他支配的做著詭異的事——他是要我自己砍掉自己的手,不行,絕對不校
古豹畢竟是古豹,雖沒經曆沙場,但也在古道的軍事教育下練過那麽些年,最近又從古伶舞那了解了一些神鬼異事。
他想到古伶舞對他過,那些怨氣其實是沒有辦法真正傷害到他的,他們隻會侵蝕意誌薄弱之人,讓那些人自己傷害自己。
古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因為自己剛才太過慌亂被怨氣趁虛而入了。而他現在必須振作起來,他不信他會被這的怨氣打敗。
古豹和怨氣開始相互抵抗、牽製,但隨著握刀的右手一點點靠近,古豹的眼睛都不由瞪出了血絲——
與此同時啟明帝的寢宮,剛入睡的姬建明仿佛做了什麽噩夢般猛的從床上驚醒。
還喘著粗氣的他那橙黃的龍床上起身,看著空曠的寢殿不由覺得腳底有些發冷。
不對,今的皇宮不對。
“來人,人都哪去了?”
姬建明知道他寢殿的外間是會有值夜的太監守著的,平時他一旦有個翻身或者別的吩咐總會有人馬上上前查探,但現在他一眼望去,整個寢殿除了他自己竟一個人都沒有,這不禁讓他有些生氣。
“陛下,陛下,奴才在。”
果公公的應答聲急急的從寢殿外進來,幾乎是同時的他那躬身的卑微形象就出現在了姬建明的眼鄭
“今怎麽回事?你怎麽又在這裏?”姬建明知道今晚並不是果公公值夜。
“殿下,今晚皇宮突然有人發病,奴才聽到報信後就安排人去查看了,奴才擔心陛下這兒若沒有熟悉的人打點不安心,便鬥膽守在了門外。”果公公恭敬的到。
“發病?”姬建明顯然不信果公公這輕描淡寫的敘述。
“是,有一些禁軍和宮女還有太監突然就開始相互撕咬,也一些自殘的。”果公公知道不能對啟明帝撒謊,隻是在話時他非常心的用了一些不太敏感的詞匯來代替。
“嗬,你管這叫發病,有禁軍、宮女和太監,難道我啟國皇宮中養的都是一群瘋子嗎?”姬建明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又繼續問到:“召禦醫去看過沒有?”
“去看了,奴才就是在等回話。”果公公心翼翼的著。
“你啊,總是避重就輕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弄清大概始末的姬建明歎口氣坐到一旁的木榻上。
他知道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等,因為正常範圍內的事已經有禦醫去解決了,他無需多問,而如果是超出正常範圍的事,他去了也白搭,這皇宮中有那麽個老怪物在,他更無需多問。
“對了,去把十三召進來。”姬建明突然想到什麽吩咐到。
“是。”果公公看了看門外的空,此時正是子時剛過,這麽深更半夜的卻要傳召十三王爺,雖不合祖製但開口的人是皇帝那就沒人可以反駁了。
畫麵轉回古靖兄妹,兩鬼在皇宮中快速穿梭,他們已經看到不少被怨氣纏身的人開始相互攻擊或自殘,而且一些禁軍侍衛也已經開始出麵處理,但一路行來他們竟然沒有古豹的人影。
“大哥,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古伶舞拉住一路狂奔的古靖。
“什麽不對勁?”古靖停下腳步,似是有些累的喘了口氣。
“你不是禁軍的位置就在宮門進來不遠嗎?為什麽我們跑了這麽久還沒到?”古伶舞提醒到。
但其實她更想提醒的是:大哥,你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作為鬼你喘什麽喘,你是不用呼吸的難道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