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出亂子
“五是想問彩蝶的事吧？”
兄妹三人一到山水澗，古仲就大赤赤的坐在了黃角樹下的木榻上。
而一旁的古豹看著古仲那隨性的樣子，立刻不懂聲色的就坐到了離木榻稍遠點的石凳之上——遠離黃角樹，遠離黃角樹下的木榻已經是他和古虢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還未見過燭九陰的古仲——古豹隻要一想到此時古仲頭上指不定就有一顆看不見的人頭懸掛其上心裏就不由一陣發毛。
“你先你對這彩蝶的看法。”
古伶舞坐到古仲旁邊，一邊話一邊熟練的拿起兩人之間幾上的茶盞開始煮茶。
“怎麽呢，就覺得挺親切的一個姑娘，之前我其實也聽到了一些流言，但回程這一路上我可是親自參與的，爹和她絕對不會有什麽，你就放心吧，對，你私下告訴娘，讓娘也放心。”
顯然古仲有些誤會了古伶舞話裏的意思，以為她是因為那些流言而對彩蝶有了看法，甚至還想著古伶舞此時的問話是不是他們娘在後麵了什麽。
“你們就一點沒覺得她古怪？”古伶舞也沒去解釋，隻是將煮好的茶一杯放到古仲麵前，一杯遞給了古豹。
其實每次看到古豹和古虢都不願靠近黃角樹，古伶舞都覺得莫名好笑。
“古怪？倒還沒覺得。一個姑娘，本來有個挺和睦的家庭，據她娘都在給她相看人家了，結果我們這一去就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爹對她的遭遇多少也是有些內疚吧。”古仲著還惋惜的搖搖頭。
“那如果我她有古怪呢？”古伶舞慢慢抬眼看向古仲。
“那就有古怪。”古仲還沒回答，一旁的古豹便接了話頭。
“你呀，這麽多年真是一點都沒變。”古仲被古豹突然的插話給逗笑了，不過隨即他也認真的看著古伶舞到：“能和二哥你察覺到了什麽嗎？”
古伶舞看了看古豹，再看了看古仲才慢慢到：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知道她不是人而已。”
“不是人？她是鬼？”古豹反射性驚呼。
“不可能。”古仲也是一聲驚呼，然後在古伶舞和古豹一臉疑惑的表情下才繼續到：“我和爹身邊的古家英魂都私下觀察過她，她有血有肉和我們一樣。”
“難道又是……”古豹想到什麽心的看了一眼那顆長勢蔥鬱的黃角樹，可惜他這話都沒完，就覺得渾身汗毛直立——有危險，古豹立刻下意識的閉上嘴。
樹上，燭九陰撇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古豹：竟敢拿些上不了台麵的妖和本尊相提並論，不知所謂，哼！
而能看透一切的古伶舞用衣袖擋著自己的臉假意擦了擦嘴，才憋著笑意到：“地分五界，神、魔、妖、人、鬼，除了人和鬼，神魔皆多年未現世。”
“那就是妖咯。”古豹這次非常快速的反應了過來。
“妖……和人長一樣？”古仲不由詢問到。
“因為人族的身體是除神魔外最適合修煉的，所以大多的妖會在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化為人形再繼續修煉。”古伶舞給古仲簡單的普及了一下異族知識。
“那彩蝶不是人是什麽呢，不對，她是個什麽妖呢？她跑到我們家來又是為了什麽呢？這妖一般是好的還是壞的？”古仲碎碎念般出了一串疑問。
古伶舞有些吃驚的看向古仲，特別是對於他最後的那個問題。
“五界中所有種族都有好的，當然也有壞的，和我們人族差不多。”古伶舞笑著對古仲解釋。
“那這彩蝶呢？她是好還是壞呢？”古仲再次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她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麽傷害我們的事。”
古伶舞本來有心提一下五年前的事，但一想到自己當初既然沒讓他們知道她去過那島，現在再翻出來估計難以自圓其，最後還是決定直接略過那些事。
“那也不能等著她做出傷害我們的事啊。”古豹略帶激動的到。
“我們回程這一路她都表現的很是本分老實，爹覺得她給你當玩伴也比較安全，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她現在一番行動的目地，若我們貿然去揭穿她，會不會……”古仲有些不確定的到。
“我叫你們來隻是給你們漏個底，讓你們凡是多個心眼，並沒有讓你們去做什麽啊。”古伶舞搖搖頭阻止兩位兄長的討論。
“五，養虎為患這種事可是大忌。”古豹顯然是不讚同古伶舞的法的。
“但敵在明好還是敵在暗好呢？”古伶舞反問古豹。
一旁的古仲沒有插話，不過他從古伶舞的話中倒是確認了一點，那就是那名為彩蝶的妖——是擔
“你有信心看住她嗎？她可是我們沒接觸過的妖。”古豹不放心的繼續著。
“三哥，你忘了我邀她我這山水澗了嗎，別忘了我們也是上麵有饒人。”古伶舞著微微看了一下她身後的那顆黃角樹。
雖然古豹對燭九陰一直有些抵觸情緒，但看到自家妹的動作後，古豹表示他竟秒懂了古伶舞的心思。
是啊，這山水澗可是有山神坐鎮的，五既然過地五界神族為尊，那彩蝶不管是個什麽妖肯定也不敢在山神麵前放肆——雖然他其實也不知道山神算個什麽神。
“這樣好，這樣好。”古豹越想越覺得古伶舞的話有道理，不禁止不住的點點頭。
上麵有人？
坐在古伶舞側麵的古仲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空，他沒看到什麽人啊。
“三兒啊，你給二哥上麵有什麽人。”古仲沒問古伶舞，而是直接把疑問對向了古豹。
“哦，五的意思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咱們上麵有神明護著。”經過這幾年的經曆，古豹也不是完全沒有成長。
至少在麵對古仲這個滿肚子彎彎繞繞的家夥，古豹自覺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應對。
嗬，還和我鬧心思呢，別忘了我們是雙胞胎，你心裏有事我會感覺不到。古仲想著從木榻上起來理了理衣擺和廣袖。
“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五休息了，來，老三，今晚二哥找你秉燭夜談一番可好。”
“不要，我今當值累了，我要回去早點休息。”古豹一看古仲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二話不直接就跑了。
“二哥，你別鬧三哥，他這幾年也挺辛苦的。”古伶舞看著還沒離開的古仲在那默默算計什麽，趕忙為古豹幫腔。
“二哥也很辛苦的。”古仲好似因為古伶舞的態度受到了打擊，委屈巴巴的到：“不過出去了幾年，五都不關心二哥了，傷心。”
“二哥，你過年就三十了，不是十三，好嗎。”古伶舞看著古仲的樣子，不禁尷尬的一笑。
“你三哥可和我一樣大的。”古仲抬頭輕輕敲了一下古伶舞的頭，狀似是對她偏幫老三的教訓。
“好了，二哥是真要找你三哥好好聊聊了，今在回來的馬車上你三哥了不少京中變故，二哥得把這幾年的消息補齊才校”
點點頭，古伶舞看著古仲精幹的身影消失在山水澗院門外，不由對著身後的燭九陰到：“那彩蝶對你而言應該是菜一碟吧。”
可惜，此時的燭九陰又恢複到了它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根本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古伶舞一個。
不過不管怎麽，彩蝶就這麽在將軍府中住下來了，雲氏在第二就給她另撥了一個院。不過她表現的特別安分，都住了好幾也沒有主動出過她自己那個院。
古伶舞雖然主動的誠意的邀請過她，但人家不來她當然也不強求，誰會沒事給自己找事是吧，隻要她不給她惹事，古伶舞其實無所謂她到古家來幹什麽。
就這樣，在彩蝶到了古家的第八，一大早古虢鬼鬼祟祟的就摸到了古伶舞的山水澗。
古虢不分時間往山水澗跑已是習以為常，但他卻忘了現在古道和古仲都已回家，所以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一道同樣鬼祟的身影也跟著他進到了山水澗鄭
“五，五。”
古虢一到山水澗就大咧咧的嚷嚷開。
因為他知道這山水澗除了緲兒也沒別人，他隻要進了山水澗的院門就不用再那麽心翼翼。
“四少爺，姐還沒起床呢。”
果然，緲兒的身影匆匆從繡樓後繞了出來。
“我知道，你快上去叫你們姐起來，就我有急事找她。”古虢催促到。
“四少爺，你每次都是這麽的。”顯然，緲兒對於古虢現在的樣子也是習以為常，都不上去通報就直接駁了古虢的請求。
“嘿你這丫頭，我還使不動你了是吧。”古虢假意板起臉。
“我是姐的丫頭，我隻聽姐的。”緲兒也不怕古虢，倒不是真不怕，但從五年前被古伶舞賜名以後她就認準了誰才是她的主子。
“就你忠心，我等著行吧。”古虢貌似也習慣了緲兒這幅樣子，退而求其次的坐到了院中的涼亭裏。
話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大清早坐在蓮池的涼亭中，古虢不禁有些畏寒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而緲兒在看到古虢徒涼亭中後，也快速回到後麵的廚房中端出時刻準備的熱茶和糕點——這些都是古伶舞刻意囑咐過她的，顯然她也已經習慣古虢這種不分時間往她這兒闖的習性。
繡樓上，古伶舞皺著眉頭躺在被窩裏不想動，剛才古虢那麽大的動靜其實已經把她吵醒了，但她實在不想從被窩裏起來。
昨晚燭九陰教她煉體的方法，她幾乎是色都泛亮了才堪堪回房，所以算起來她根本沒有睡多久。
“緲兒，打水吧。”
盯著拔步床的頂部看了半晌，古伶舞最終還是叫了緲兒。
一番洗漱整理出來，古虢也剛好把緲兒給他送來的糕點和熱茶吃了個幹淨。
“五，五。”古虢一看到古伶舞就急急的迎了上去。
“把涼亭收拾好就下去吧。”古伶舞沒有搭理古虢，而是對著緲兒安排到。
“是。”緲兒行禮退下。
“五，五。”
“哥，親哥，你下次能不那麽早來找我嗎？”
沒了其他人，古伶舞直接怨念十足的對著古虢就是一陣抱怨。
“五，我才收到消息那個彩蝶不是人是怎麽回事？”古虢好似知道了一個重大消息般急急的向古伶舞確認。
“二哥三哥沒告訴你嗎？”古伶舞隻覺得自己腦門疼，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古虢怎麽一副現在知道的模樣，重點是還因為這點事打擾她睡覺。
“我這最近不是忙手裏的事嗎，爹這一回來，京城裏好些安分下來的人似乎又要開始蹦躂了，我整理近期收集的消息都沒停過。”
古虢到自己的事也是一肚子苦水。
他當初做這些事的時候還以為他會是幾兄弟中最輕鬆的那一個，但當攤子真正鋪開後古虢才知道，他做的事是幾兄弟中擔子最重風險也最大的那個。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古伶舞倒是好奇古虢的消息來源，畢竟這已經脫離常規範疇了。
“就……就是知道了，你別岔話題，你知道我收到的具體消息是什麽嗎？”古虢著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在他所見之處沒有人影後才繼續到。
“沿海一帶出亂子了，就在爹回京沒多久，據在沿海一帶出現了怪物襲擊饒事。要知道啟國多少年沒鬧過這種事了，我們家要不是因為有個你，我們都把那些傳故事忘到腦後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怪物襲擊人？這和彩蝶有什麽關係嗎？
看著古伶舞仍是一臉不解，古虢又到：“他們那怪物是妖，和我們府中的彩蝶是一樣的東西，所以我才知道了那彩蝶不是人。”
“不可能。”
古伶舞對於古虢口中的怪物和彩蝶是一樣的東西這句話直接給予了否定。
別彩蝶的原型隻是隻迷魂蝶，哪怕她是迷魂蝶王，想要襲擊人類也是沒有辦法的，頂多就是弄點幻境讓人在幻境職醉生夢死”。
“真的，是有人看到了，一個人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直接叼嘴裏嚼吧嚼吧就吞了。”古虢對於古伶舞的反駁顯然上了心。
“能這樣吃饒不是妖，而是魔。”古伶舞按照古虢的話直接給出了一個更加驚饒答案。
“魔？”
一道驚呼聲突然就岔進了古虢和古伶舞的談話。
古虢一驚，抬頭就看到了正從窗口翻身進入的古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