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沿海小鎮(五)
皇家暗衛和古家軍的眾人守在鎮禁製處已經好幾個時辰了,眼看著太陽再次偏西,兩邊的領頭人都有了想衝進去的衝動,隻是作為一名士兵,他們還是緊守著本分克製著。
“快看。”
一道聲音不知道是從古家軍還是皇家暗衛中傳了出來。
眾人都來不及分辨,就看到幾道身影從那禁製裏突的掉了出來,雖然身形狼狽但還是能讓人一眼就認出誰是誰。
“王爺。”
“將軍。”
皇家暗衛和古家軍直接就湧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四人給拖離禁製。
“出來了,真的出來的。”
古仲是最先開口的那一個,而他一回過神就急急的扭頭去查看自家老爹的身影。
隻見離他不過一人之隔的古道渾身衣衫不知被什麽東西拉扯的亂七八糟不,還有不少豁口跟狗啃過一般。
不過好在父子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雖然狼狽但精神頭還算不錯。
“爹,沒事吧。”
古仲上前扶起古道,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荷包,這次什麽也不的就把荷包塞到了古道的前襟裏。
“沒事。”古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後欣慰的拍了拍古仲的肩——他這個兒子,終於是長大了。
“逸王如何?”古道著就轉頭看向一側。
皇家暗衛那邊,也正有兩個人在幫姬文逸整理著衣冠,而無塵在起身後卻是再次站到禁製前往裏邊查探。
“爹,看那無塵的樣子,他不會輕易放棄的,要是他們還要進去,我們就別去摻和了。”古仲聲的在古道耳邊念叨到。
而古道看了看無塵的樣子,又想到姬文逸以往的風評,知道那二人確實不會輕易放棄,但他能做的已經做了,確實沒必要再去逞能,便也輕輕點頭應承了古仲的話。
“沒有旨意,你爹這把老骨頭確實需要休息了。”古道這話的不算聲,估計也是想讓姬文逸明白他的想法。
而一旁的姬文逸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古道的話,隻是在屏退了身邊幾名幫忙整理的皇家暗衛後,就走到了無塵身邊。
“師兄可是看出什麽?”
“你看,這禁製從外往裏看進去,竟是和我們在裏麵看到的完全不同。”無塵示意姬文逸往鎮看去。
果然,姬文逸透過禁製往鎮裏看去,在夕陽的照射下,整個鎮看著無比寧靜,且因為濃霧環繞,根本看不出裏麵有什麽東西。
不對,剛才鎮中可是已經全黑了,為什麽從外麵看進去竟是這般情景。
“影一。”
姬文逸不禁把皇家暗衛的領頭人給召到身邊。
“剛才我們從裏麵出來時,你們在外麵可看到什麽?”
“王爺,什麽都沒看到。”影一如實回稟到:“王爺,您進去一一夜了,這眼看著又要黑,我們和古家軍那些人都準備硬闖了。”
一一夜?不,加上現在時間,應該算兩一夜了。
姬文逸看了眼無塵在心裏開始琢磨:他們在裏麵隻感覺經曆了一個白多一點時間而已,外麵竟然過了那麽長時間。
這禁製竟然可以修改時間的流逝嗎?這算是非常厲害的能力了吧,在姬氏中都沒有這種東西的記載啊。
“什麽,這都兩個白加一個晚上了?”
古仲這邊也在聽了古家軍的匯報後,狠狠驚了一遭。
這種都能操控時間的能力,不是妖而是神了吧,就像妹院子裏那條怪蛇。
難道在這裏麵的不是妖而是神,隻是這個神是個壞的?
不,除了神還有一種東西,妹那是魔,難道所謂的魔和神有著一樣的能力?
古仲的腦子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東西,亂哄哄的讓他隻覺得腦門疼。
“那隻蝴蝶呢?”
姬文逸的聲音傳來,一下就引起了古道父子的警覺,兩人趕緊四處張望,在發現周圍沒有彩蝶的身影後,心裏又是慶幸又是擔心。
慶幸的是彩蝶沒在他們周圍現身,他們就不用因為彩蝶的事做過多的解釋,而擔心的是,彩蝶沒在他們周圍現身到底是因為躲了還是因為她沒有出的來。
一想到膽子隻有針尖大的那麽一隻妖,要是沒能出來的話,就像她自己的,在裏麵肯定會被吃掉的,瞬間,古仲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了。
“可能跑了。”
這是無塵在回答姬文逸剛才的問話。
“師兄覺得那蝴蝶是什麽?”
姬文逸到了這時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整理他們在鎮中遇到的一切,而那引領他們出來的彩蝶顯然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算是靈物吧,身上沒有妖氣但卻能找到脫離禁製的方法,絕對是開了靈智的。”無塵似乎對於彩蝶這種東西有一些認知,不是很確定的到。
“我也覺得。”姬文逸點點頭。
“隻是這接下來…….”
古道父子在一旁聽著姬文逸和無塵的對話,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就徒一側和皇家眾人拉開了距離。
“你先回去,爹這裏要走也不能馬上離開,你回去給你娘和你妹妹報個平安。”古道對古仲到。
“不行,要回去就一起回,五讓我出來就是把您帶回去的。”古仲在親身經曆過鎮的詭異後,絕對不可能把古道一個人給留在這兒。
要是他後麵又因為什麽進了鎮,他這十多的折騰可就白費了。
“你這臭子,怎麽這麽聽你妹妹的話。”古道失笑。
“你還不是聽五的。”有古伶舞這麽好一張王牌在,古仲可不怕古道衝自己發脾氣。
“爹沒事,爹不能因為一些事失了分寸。”古道安撫的拍拍古仲。
“那不行,就他們那幫人,就是再有什麽動作也是去送死……逸王過來了。”古仲正要什麽,就看到姬文逸和無塵慢悠悠的往他們靠近,趕緊閉上了嘴。
“古將軍,古校尉。”姬文逸來到來個人身邊拱了拱手。
“逸王。”古道父子趕緊還禮。
“這次的事,無憂感謝二位的相助。”姬文逸很是誠摯的到。
“逸王言重了。”古道再次回禮,道:“這沿海一帶本就是我等先行駐守之地,沒想出了這等亂子,恐為我啟國大患,本將對此間事情責無旁貸。”
古仲在一旁聽著自己老爹和姬文逸在那相互講著官話,心中雖然很煩但還是掛起一臉職業假笑,因為他知道現在他是在場之人中最沒有發言權的那一個。
或者就算他開口了,也會被這幾人忽略掉,就像之前的幾次一樣。
“將軍愛國之心讓無憂感動,隻是這裏的事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控製,所以無憂……”
“對,這裏的事太過詭異,不若就讓我爹回去,對,我爹回去後正好向陛下稟告這次事件的始末,陛下大能,定能做出合理的安排。”古仲不等姬文逸完,就急急的接了話頭。
在古仲看來,這姬文逸太滑頭了,他們剛見麵時還一口一個本王的端著身份,現在突然改口動不動就無憂無憂的放低身份,這絕對是有所圖啊,他肯定不能讓他爹再次掉入這逸王的陷阱。
“古校尉的正是本王的意思。”姬文逸倒是幹脆,沒有在意古仲的態度而是轉而繼續對古道到:
“古將軍,無憂想勞煩古將軍回京一趟,我會把這裏的事寫成書信讓將軍帶回,皇兄在知道這裏的情況後就會有安排。
對了,這裏離軍營也不遠了,無憂會轉到軍營中暫住。”
“想來軍營確實是比這裏安全,隻是我們也不知道這軍營現在的情況如何,逸王這番過去也請心才是。”古道聽完姬文逸的話微微點頭。
“就是如此,無憂才想著到軍營中去,這鎮已然如此,軍中不可能沒有半點消息,所……”
古仲對於姬文逸和古道接下來的話已經沒有什麽耐心聽了,他隻知道他家老爹這是終於可以回去了,隻要古道一回到京都,他就絕對集全家之力讓他再也不往這邊跑。
‘古道走不了。’
一道女聲突然在古仲耳邊響起,嚇的古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嘶~突然覺得有點冷,我走動走動,走動走動。”古仲反應極快的脫離古道和姬文逸等饒談話圈,一個人晃悠悠的走到不遠處開始來回蹦躂。
“你怎麽又躲我衣服裏了。”古仲悄悄撇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衣襟,一對兒豎立在一起的翅膀就這麽暴露在他的餘光之鄭
“你這麽點個頭,也不怕我一個不注意把你摁死在衣服裏。”
“行了吧,你家老頭被打標記了,在事情沒有解決前,他無論走到哪兒,那給他種標記的妖就能瞬移到哪兒。”彩蝶的聲音仿佛是在古仲耳朵裏響起般,直接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了他。
“怎麽會?我剛把鱗片都放到他衣服裏了。”古仲心裏一驚就忍不住扭頭把古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標記這種東西對身體是沒什麽傷害的,隻是方便妖物找人而已。而那鱗片是在你們的身體遇到危險時才會被動的開啟作用,你別把鱗片放在他身上,就是把那鱗片泡水給他喝都沒用。”彩蝶解釋到。
鱗片還能泡水喝?記住了。
古仲在快速的記下這點後,趕緊問到:“我爹被標記在哪兒了?能去掉嗎?為什麽我沒被標記?我和我爹一直在一起的,還有那逸王和無憂,他們呢?”
“突破禁製時鱗片在你身上,那逸王和無憂不是普通人,都沒被下手,但你爹當時什麽防身的東西都沒有,隻有他被標記了。”
彩蝶直接給了古仲這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氣的古仲拳頭都捏的咯咯響。
“現在怎麽辦?那標記標哪兒了?我爹現在這樣回去是不是就會把妖引導京都去?那標記能轉移嗎?實在不行轉我身上也校”古仲開始著急了。
他爹這黴倒得,不該來時偏來,現在不能回去時又得回去,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以我推測,就算逸王不懂那個無塵也懂,標記就在將軍背心,你要是能讓無塵或者逸王看到那個標記,他們肯定不會再讓將軍回去了。”彩蝶給古仲出了個主意。
在背心?那種地方他爹怎麽可能隨便給人看到,又不是他娘——古仲隻感覺一陣頭疼。
“你和將軍明啊,他比你聰明,肯定知道怎麽做。”彩蝶到。
“……”想什麽的古仲突然發現——他對彩蝶這句話竟無言以對。
事不宜遲,古仲急吼吼的就去找自己老爹明情況,可等他轉頭才發現,自家老爹和姬文逸、無塵三人正圍在一塊石頭邊上,三人一邊著什麽,姬文逸就一邊在寫著什麽。
靠,這是要走就走的節奏啊。
古仲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古道身邊,想把他單獨拉開話又覺得這樣做會顯得太刻意。
可不吧,看著姬文逸在那行雲流水的寫的東西,他又怕耽擱久了什麽都晚了。
古仲左右看了看,衝著古家軍這邊自己人喊到:“那誰,把我行禮拿過來。”
古仲的話頓時引來了古道等饒側目,不過三人看了看他們自己那一身狼狽,也沒多計較繼續等著姬文逸寫著書信。
“校尉。”古仲的包裹被一名古家軍遞到了他手上。
“爹,你這幹等著也沒事,先把衣服換一下吧,衣服破成這樣等下趕路都漏風了。”古仲一臉關心的把一套自己的衣物拿了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個。”古道見現在也沒事,便接過古仲遞過來的衣物準備找個僻靜點的地方換裝,畢竟是自家孩子的一番心意,他肯定不會反駁。
“爹,咱趕時間,還得等著逸王的書信,就這兒換吧,估計你換好衣服逸王也寫完了,咱們可以直接啟程。”古仲拉住古道欲離開的身影,笑著到。
“也是。”古道狐疑的看了一眼古仲,隨意就大大方方的開始脫身上那確實有很多豁口的外袍。
“爹,內裏也換了吧,回去這一路估計也沒法休息了,換身幹淨的咱們撐個十多也就到家了。”古仲見古道似乎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圖,趕緊把自己的一件貼身衣衫放到他手上。
“咱父子身形差不多,您將就將就。”
這下,古道再不明就理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於是也不多,十分幹脆的順著古仲的話把內襯也脫了下來,瞬間,一具布滿各種刀疤的赤裸的上半身就出現在了這空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