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詭妃醋王> 第150章 寵

第150章 寵

  第二近午時,姬文逸領著府醫來到了古伶舞的院子——他是在自己的院子聽到這邊有動靜後才做的安排。


  果然,當他進到院子後,就看到古伶舞已經狀似無骨般躺到了池塘中的那塊巨石之上。


  她的旁邊,緲兒似乎正在勸著什麽,但古伶舞就那麽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姬文逸微眯了一下眼睛,讓府醫等在院門口後,自己率先走了過去。


  “姐,這裏不比家裏,咱們把鞋穿上吧。”緲兒懷裏抱著一雙繡鞋勸著。


  “腳疼。”古伶舞嘟囔著把自己的腳往裙擺裏縮了縮。


  “奴婢等一下就去找藥,這個時間點逸王都該來了,您還是先穿上吧。”緲兒也是心疼的看著古伶舞裙擺處隱隱露出的腳指頭——白嫩嫩的大腳趾上一塊紫色的淤青是那麽顯眼。


  要知道從她伺候姐開始,她家姐的腳就從來沒像這兩般,到處都是磕碰的淤青,真是糟了大罪了。


  “妹這是怎麽了?”


  姬文逸的聲音從緲兒身後傳來,嚇的緲兒直接把懷裏的繡鞋往身後一藏,直挺挺的就擋在了古伶舞腳的前方。


  “請王爺安。”緲兒有些僵硬的行了個禮。


  而一旁躺著的古伶舞卻是連動作都沒變一下,微微斜了下眼睛到:“來啦。”


  姬文逸被古伶舞的“問安”方式給逗樂了——當然,如果換個人敢這般和他話,姬文逸覺得自己應該是會不悅的吧,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事由古伶舞做出來,姬文逸隻覺得沒理由的高興?輕鬆?

  “嗯,來了。”姬文逸看了一眼緲兒,直接繞過她走到了古伶舞的身側。


  同樣的,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古伶舞裙擺下露出的一節腳趾頭,淺綠色的衣料配上古伶舞那堪稱白玉的膚色,更是把她腳趾頭上的淤青顯的無比紮眼。


  “這是傷著了?”姬文逸雖然也知道什麽叫非禮勿視,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而且還是這種情況,他當然不能裝沒看見般不管不問。


  “還好,過幾就好了。”古伶舞不甚在意的到。


  “還沒到飯點呢,今你又沒事可做?”古伶舞看了看石台上的影子,確定現在並不是午膳時間。


  這兩姬文逸都隻會在用膳的時間出現,所以古伶舞對於提前到來的他表示出了疑惑。


  “昨就帶府醫來給你請平安脈,但後來不是耽擱了嗎,所以今就早點給你帶過來了。”姬文逸微移了一下的步子,讓古伶舞能看到院門處的府醫。


  古伶舞也確實看向了那個方向,不過她看到的不止府醫,還有匆匆從外麵走進來的管家洪波。


  “王爺,古家四公子來了。”洪波遠遠的就看到他家王爺和古家姐主仆二人都在池塘鄭

  秉承著多年的規矩,洪波連靠都沒靠過去,直接大聲的喊了出來。


  “今兒個都來的挺早。”古伶舞聞言隻是懶懶的把自己的身子縮了縮,幾乎快成蝦米狀般繼續窩在石床上。


  “去請進來吧。”姬文逸看著古伶舞的樣子,隻能無奈一笑。

  “緲兒,去備茶,對了,等會把我的茶盤在這裏架起來吧。”古伶舞突然到。


  “是。”緲兒在原地頓了頓,來回渡了兩步後,不得不把古伶舞的繡鞋放到了石床旁邊,才匆匆返回繡樓去備茶。


  “之前聽緲兒妹酷愛煮茶,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姬文逸站在一旁也沒覺得尷尬,很是大方的找了話頭和古伶舞攀談。


  至於院門口的府醫,姬文逸果斷決定讓他多等等,待到古虢進來了也能讓對方看看他對古伶舞是如何用心的照顧。


  “因為相較於琴棋書畫,煮茶是最簡單一件事。”古伶舞很是坦白的到。


  “是嗎?我以為看書才是最不會累的。”姬文逸表示還是第一次聽喜好煮茶的原因是這般。


  “看書眼疼。”古伶舞撇撇嘴。


  眼……疼嗎?好吧,姬文逸覺得這還真的算是一個理由。


  “五。”


  很快,古虢爽朗的聲音就從院門口傳了過來,不過幾息間,姬文逸就看到古虢拿著一把扇子大步來到了兩人身邊。


  “逸王。”古虢先向姬文逸行了個禮。


  “古四哥不必多禮。”姬文逸微微抬手,接下了古虢這個禮。


  “逸王也是來看五的?”古虢看著姬文逸如鬆柏般筆直站在古伶舞身邊的樣子。


  實話,自家妹那能坐不躺,能躺不坐的性子他們幾兄弟是最了解的,但這姬文逸作為皇家子弟,應該最是看不得妹這般行事吧。


  可古虢仔細觀察了一下此時自家妹和姬文逸之前的氣氛,竟是沒有半點尷尬不,他還莫名的從中間察覺到了一種融洽和默契的感覺,這是什麽鬼?


  “嗯,安排了府醫來給妹請平安脈。”姬文逸點點頭。


  “請平安脈啊,這個好,就該隨時注意著她的身體。”古虢讚同的點點頭,但隨即他又皺著眉頭看向了姬文逸。


  “為何逸王稱呼五為妹?”古虢有些後知後覺的問到。


  “哦,我是覺得總是古姐古姐這般稱呼太過生疏,而妹在家時一直有你們幾位兄長照料著,我本也年長她幾歲,喚她聲妹,她會自在點。”姬文逸有禮的到。


  本以為自己表達出的善意會得到古虢的認同,誰知姬文逸在完那些話後明顯看到了古虢眼裏的排斥,但好在對方並沒有什麽,隻是簡單的“哦”了一句,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古伶舞身上。


  “五,這日頭大了咱就進屋吧,這也不是家裏,沒棵大樹遮陰,咱們進去後正好讓府醫給你請脈。”古虢輕哄著到。


  “補鈣呢,能不能別吵吵。”古伶舞不耐煩的到。


  “那下午四哥找人來給你在這兒搭個架子,咱掛上點幔帳也是好的呀。”古虢啪一聲打開手裏的扇子,一邊給古伶舞扇風一邊商量著到。


  “哎呀,腳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又不愛穿鞋了,四哥找人來把這塊兒給你鋪上地毯吧,這樣也不會硌腳。”古虢話間,也發現了古伶舞淤青的腳趾頭。

  “隨便!你今怎麽又來了?”古伶舞無奈的看向古虢,貌似實在受不了他的叨叨。


  “哦,我給你送牌匾來啊,昨晚連夜做好的。”古虢指了指院門口。


  那裏現在除了一直等候著的府醫,管家洪波正招呼著一些家丁在那忙活著掛牌匾。


  “這麽快?!”古伶舞在看到那邊的動靜後,終於是坐起了身子。


  “那是,你這牌匾一共就一個字,還能慢到哪兒去。”古虢見古伶舞終於動了,立刻來了精神般獻寶似的到:“來,四哥帶你過去看看效果如何。”


  “行,你可千萬別給我寫的亂七八糟的。”古伶舞作勢就要從石床上起身。


  “穿鞋,穿鞋,真是的。”古虢反手把扇子一收,立刻叫住了古伶舞的動作。


  拿起石床旁的繡鞋就蹲到了古伶舞身邊:“襪子也不愛穿,先這麽將就著吧,等會兒讓緲兒給你上點藥,你你都多少年沒受過這種罪了。”


  古虢一邊給古伶舞穿鞋一邊念叨著,其間還抽空看了一眼一旁的姬文逸,那眼神中的責怪之意更是明顯到快直接溢出來。


  姬文逸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古虢這一番操作:

  首先,他沒想到古家幾兄弟對古伶舞的寵愛能做到這個地步,十幾歲的姑娘了還讓二十多歲的哥哥給穿鞋,看那動作還無比熟練——當然,雖然一看就是古虢自願的。


  再次,他剛才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刻意留出了給兩兄妹交流的空間,為什麽這古家四公子著著也能怪到他頭上,難道就因為古伶舞腳上的傷嗎?那是她自己走路絆的好不好。


  最後,姬文逸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很是大啊,這古家姐似乎還好將就,但古家這幾位少爺——他這逸王府以後會不會成為古家幾個少爺的別院啊,隔三差五就來一遍的那種。


  “咳咳。”姬文逸清了清喉嚨,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後才開口到:“要不,先讓府醫請脈吧。”


  姬文逸突然一點都不敢提古伶舞腳上淤青的事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莫名的、真的有了一種負罪福

  “對,先請脈。”古虢點點頭,給古伶舞穿好鞋後扶著她往繡樓走去。


  姬文逸對著院門口的府醫動了一下手指頭,那府醫背著藥箱就急吼吼的趕了過來。


  一番檢查下來,府醫給開了些調養的藥便退了下去。


  “我去看看膳食準備的怎麽樣了,你們等會兒直接到我那邊用膳吧。”姬文逸見沒什麽事,便主動離開。


  等到姬文逸跨出院門,古伶舞才再次問向古虢:“今怎麽又來了?”


  古虢看了看四下無人,才正色到:“他們你讓他們去查這五年哪兒有大量死亡的事件,我怕你這兒有什麽事,就過來問問。你現在搬到這裏,我們交流信息還真是不怎麽方便了。”


  “哦,我也隻是先調查而已,還沒什麽頭緒,你那不用急,要真查出來什麽事我會讓李傑去通知你的。”古伶舞到。


  現在關於皇宮中的事古伶舞還不想那麽快讓古家人知道,免得他們擔心。


  本來以為結束的事被再次翻出來,就像那假冒的樊重般,都是讓人不得安寧的事。


  古伶舞想著若真有什麽情況了,她先看看能不能解決,要是實在牽扯到了古家人身上,她再告訴他們。


  “你有事可別自己擔著,有哥哥們呢,實在不行還有爹,知道嗎?”古虢難得端起哥哥的架子到。


  “放心,我省的。”古伶舞微微一笑。


  “你覺得這逸王到底如何,雖然你們有婚約在身,但我們還是有些不放心,特別是娘,這兩除了忙活我們幾個婚事就是想著你在那唉聲歎氣,我長這麽大還沒見娘這麽擔心過。”古虢突然問到。


  “我才來這兒多久?滿打滿算不過兩,我怎麽知道他怎麽樣。”古伶舞到這個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也看到了,他這人很守禮,隨時都文質彬彬的,我偶爾作一下使著自己的性子他也不多,每按三頓飯這麽照顧著,能有個什麽了解。”


  “也是,這逸王出了名的有規矩,不冒進不顯擺,無不良嗜好也不愛女色,得好聽呢,京中貴族都那是教科書般的典範級人物,不過在我看來,這種人就是安琪姐他們口中的悶騷型人格,指不定心裏有多少壞水兒。”


  古伶舞聽著古虢那古今雜燴般的論調,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


  “你以後少和安琪他們聊,都學了些什麽啊。”古伶舞正笑著,就看到緲兒端著茶水從後院出來了。


  “喝口茶歇歇,再坐一會兒咱們就過去吃飯了。”


  一牆之隔的另一座院子,姬文逸站在遊廊處看著古伶舞院子的方向。


  從剛才看到古虢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這不光是古伶舞在古府的院和她現在住的院子,貌似古虢的婀娜館也是有著神秘陣法的。


  要秘密的話,好像古虢身上的秘密才是最多的。


  以他目前看來古家眾人對古伶舞的寵愛,如果所有事情的源頭不在古伶舞身上,那麽古虢就是他頭號懷疑的對象。


  再一月就是他的成年禮了,到時他就可以合法的多去婀娜館探探,但他若時常在婀娜館現身,這種事傳到古家人耳裏,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對古伶舞又不太尊重呢?


  這古家幾兄妹,古靖早逝可以不用考慮,古仲他有接觸過,是個走軍事路子的好材料,而古豹嘛,在禁軍中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就連他那皇兄都對他提不起探究的興趣。


  隻有這古虢,不從軍不入朝,雖走了末流的商道,但那日進鬥金的架勢也是讓人眼紅的緊。


  最主要的是,古虢的婀娜館中那買賣消息一事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而他竟然還能一直獨善其身,這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想動古虢的話,他身後又有古家的支持,而古家唯一的軟肋貌似已經被他捏在手知—這種似有萬般線索,但細想起來其實又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頓時讓姬文逸覺得頭疼不已。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