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當古虢匆匆趕回家中找到古道時,就發現古道和古豹,古伶舞以及姬文逸都一臉沉默的靜坐在古豹的房鄭

  雖然他們誰也沒話,但四人間流淌的那份壓抑卻讓剛進屋的古虢感受了個明明白白。


  怎麽回事,難道誰把那事捅到他們麵前了?


  古虢抿著嘴角,一言不發的坐到古伶舞身邊。


  怎麽回事,三哥竟然沒阻止我?

  古虢看了看自己故意選擇的位置——古伶舞和古豹之間。


  要知道幾兄弟中古豹是最直的一個,平時若古虢敢有現在這番動作,那是少不了一頓威脅,但現在……


  “你也收到消息了吧?”


  古道看了看明顯是匆忙趕回來的古虢。


  他想到婀娜館本就是收集情報的地方,看古虢現在的樣子應該也是知道了古家祠堂的事回來通報。


  隻是顯然他那消息來源也沒法曝光,而且就算他們現在出發去祠堂想來也是晚了。


  “唉,晚了,已經晚了。”


  古道想到這裏,不由悲戚的念叨出聲。


  “爹,你要保重身體。”古虢看了看沉默的古豹和古伶舞,默了半晌還是自己開口寬慰到:

  “這次的事確實太難以讓人接受,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沿海離我們又那麽遠,我們就算想出手相助也是愛莫能助。”


  古虢話音一落,就發現自己瞬間被四雙眼睛死死的盯住。


  “沿海出了什麽事?”


  古虢沒想到第一個開口詢問的竟然是在場唯一的外姓人——姬文逸。


  “你們剛才是在糾結什麽事?”古虢心的問了一句。


  “族中祠堂被襲擊了。”古豹簡單明聊解釋了一句。


  “什麽?”聽了古豹的話,古虢驚的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什麽,快去……等等,你們都坐在這兒是因為……我……”


  古虢想到了什麽,最後不得不又重新一屁股跌坐回座位上。


  他現在隻覺得本就因為沿海地區的事而亂成一鍋粥的腦子更混亂了,亂到他想什麽卻是完全理不清楚思緒。


  “四哥,你剛才沿海出了什麽事?”姬文逸見古虢似乎有些走神,急急的追問到。


  “我……”古虢咬了咬嘴唇,一雙眼睛不由充滿悲戚的看向古道。


  “是……軍營嗎?”


  古道看著兒子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再聯想到沿海二字,立刻就想到是不是沿海軍營出了問題。


  雖然上次樊重回來時就過整座沿海軍營已經覆滅,但古道還是時不時會想要打探一下沿海軍營的情況。


  隻是可惜現在的沿海軍營在那假樊重的統領下,他是一點消息都探查不出來。


  “爹,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古虢有些為難的低下頭,仿佛在心中下了什麽決心般,用餘光掃了一眼古伶舞後才慢慢到:

  “我剛才收到消息,沿海一帶二十萬百姓都沒了。”


  “你什麽?”


  這回噌的一下站起來的是姬文逸。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為什麽會聽到這般不像話的情報。

  什麽叫都沒了?什麽叫二十萬百姓都沒了?


  姬文逸壓抑住自己快速攀登的心跳,張了好幾次口卻是仿佛突然失聲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的消息——確定嗎?”


  好半晌,古道才沉重的詢問到。


  “嗯。”古虢苦笑著點點頭。


  “老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可是二十萬名百姓,二十萬,是人,人你懂嗎,你知道自己在什麽嗎。”


  古豹充滿焦急又夾雜了些許憤怒的低聲咆哮在古虢身邊響了起來。


  “你以為我這麽多年在做的是什麽。”


  被古豹這麽一吼,古虢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也低聲對喊起來。


  “整個沿海區域二十萬人,疑似兩之內被徹底血洗,無論男女老幼,就是初生嬰孩都沒有留下活口。”


  古虢幾乎是咬著牙根把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那額角蹦出的青筋和他捏著逍遙扇的手都充分顯示出來了他內心的狂風驟雨。


  “據——”


  古虢到了這裏頓了頓,看了眼姬文逸和古伶舞後才又繼續開口到:

  “沿海區域之前有修煉者出現,但最後也被……”


  “舞兒。”


  姬文逸一把扶住古伶舞——剛才在古虢的話完後,他看到她微不可見的晃了一下身體。


  反應極快的姬文逸立刻就猜到了古伶舞心中的擔憂,趕緊到:

  “放心,不是西宜他們,我之前就收到師兄的傳信,他們已經回到那邊了,是那邊馬上就要修好禁製了。”


  “是嗎?”古伶舞聽了姬文逸的話,頓時重振了一下精神。


  微微轉了轉藏在衣袖下的手,古伶舞在鬆口氣的同時卻對地府的又多了幾分怨氣——剛才初聽到沿海地區有修煉者被殺的消息,古伶舞的靈魂是真的有些動蕩。


  因為她確實是擔心是不是西宜那子又出事了。


  想她之所以會投胎到這裏,不就是因為西宜在二十一世紀出事她去給他找場子才中霖府的圈套嘛。


  可誰想就是那麽一點魂體動蕩,她這幅身體就仿佛受不了要崩塌般,讓她眼前直接黑了那麽零點一秒的時間,手上的鎖魂鏈更是快速的收緊勒住了她的手腕。


  “五,你沒事吧。”


  古家父子在看到古伶舞蒼白的臉色後頓時都擔憂起來。


  “五,你這受傷還沒痊愈,不若先回去休息吧,我們現在知道那些消息也什麽都不了,你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古虢在一旁擔心的規勸。


  “四哥,你還有話沒完吧。”古伶舞整了整精神後,猛地發現自己整個人竟是清醒了不少,就連思路都更加清晰明確起來。


  “五,你別問了,當四哥求你。”古虢一見古伶舞那正色的模樣,頓時心裏就開始發虛。


  “老四,你還有什麽沒完嗎?”古道見古虢那愁眉不展的樣子,頓時也發現了他很糾結的心情。


  “爹,沒什麽了,真的,我就是對沿海的事覺得很痛心,有些過度焦慮。”古虢咬了咬,決定堅決不鬆口出那最後的一點。


  “四哥,那二十萬饒靈魂是不是也都沒了。”

  “你——”


  古虢瞪大一雙眼睛看向古伶舞。


  他本不欲告知的事竟是這麽簡單就被自家妹給猜了出來,這讓古虢有些難堪,又有些害怕,還有些膽怯。


  但隨即他一想到古伶舞魂體時的狀況,又覺得她能猜到這最後一點是那麽的理所應當。


  畢竟當初樊重回來時給他們的沿海軍營的事是那般的讓人記憶深刻,確切地古虢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忘不簾初聽到的那個事件。


  而作為最了解那些事物的古伶舞,他又怎麽可能瞞的過去呢。


  “五,四哥求你,你千萬不要亂來。”古虢想到什麽一把拉住古伶舞靠近自己的那隻手。


  “今發生太多事了,四哥膽子,受不住了。”古虢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老四,你這是……”


  沒有親身經曆過古虢所見到的事的古道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從自家兒子的表情可以猜出那一定和自家女兒有關,而且還是很大的關係。


  “爹,沒事。”古伶舞感覺到手腕上的手鏈開始重新放鬆,才微微抬起手覆上古虢拉著自己的手。


  “四哥,你擔心的太多了,我又不傻。”古伶舞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真的?”古虢不信任的看了看古伶舞。


  “真的。”古伶舞很是真誠的點點頭。


  “舞兒?”另一邊的姬文逸在看到古伶舞似乎恢複到正常狀態後,不由關心的詢問到。


  “沒事,我四哥就是——”


  “爹,出事了,快。”


  就在古伶舞想要解釋什麽的時候,古仲急促的腳步聲搭配著他焦急的呼喊從外麵傳了進來。


  “是仲兒回來了。”古道聽著古仲的喊話,心裏一個咯噔就往房間外趕了出去。


  “爹,咱祠堂出事了,剛才守祠堂的族人來報——五?你怎麽回來了?”古仲本來還滿臉的焦急的神情在看到跟在古道身後出現的古伶舞後,立刻變為了驚喜。


  “你守祠堂的族人來報祠堂出事了是嗎?”古道眼中也在這時閃過一絲驚喜。


  “啊對,我剛在大門口碰到守祠堂的九爺爺,他我們祠堂裏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被人闖入了,外間的東西東倒西歪不,牆上和石柱上還出現了很多打鬥的痕跡。”古仲被古道的問話瞬間拉回思緒。


  “太好了。”古道麵色一喜。


  “太……太好了?”古仲在聽了古道的話後卻是麵上一僵,不知道自己剛才是聽錯了還是聽錯了。


  “快走,我們馬上去祠堂。”古道沒給古仲理解的機會,他也沒有時間給他解釋,直接招呼了一句就匆匆往外趕。


  “我也去。”


  “我也去。”


  “我——”


  “老三和舞兒留下,老三繼續回房裏待著去,舞兒你去把事情的始末給你娘稍微解釋一點,免得她擔心,就祠堂進了刺客什麽的,懂嗎。”


  古道在聽到古仲和古虢的應和聲後才突然想起,現在他們家這般多事的情況,哪能有點事就全家出動的。

  更不好古豹現在還頂著一個傷殘人士的名聲,那就更不能在外界露麵了。


  於是一番安排下來,古道便帶著古仲和古虢快速的離開了府中,而古豹則是又羨慕又擔憂的回到自己房中繼續“養傷”。


  這頭,姬文逸和古伶舞走在通往賬房的路上,姬文逸幾次張口卻最終都沒法出哪怕一個字。


  “沿海那些修煉者你能猜到是誰嗎?”


  突然,古伶舞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想出事的應該是我派過去的探子。”姬文逸重重吐了口氣:“從界中出來的人我師兄之前來信就過已經回去的差不多了。


  沿海一帶我師兄他們早就去過,所以界中的人再去複查的可能性並不高。


  而近期去沿海一帶的修煉者隻有我帶回來的人裏派過去的。


  我和他們約定的是每五次更新一次消息,上次消息是三前,也就是如果明我沒有收到他們傳來的最新消息,那我就可以肯定出事的人是他們了。”


  完這段話,姬文逸又再次沉默起來。


  他當初從界中帶回來的人是屬於他的私人護衛,是他這麽些年準備的後手,如果沿海的事被證實,那他就不單單是失去了三名護衛這麽簡單的。


  “對了,剛才聽你到傀儡術,你知道什麽是附身或者奪舍?”


  古伶舞見姬文逸這般低沉,不由想著找些話題和他聊聊。


  “未曾聽聞,就是傀儡術都是界中姬氏禁書中略微提及了一點。”被古伶舞的話吸引開注意力,姬文逸老實的答到。


  “你還記得幾年前宮中爆發怨靈一事嗎?”古伶舞記得姬文逸好像過他當時在那神秘宮殿的外圍看到過自己的魂體。


  “記得,當時皇兄雖沒讓我參與,但我確實是在皇宮中等了許久。”姬文逸有些不解的看向古伶舞,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那麽久遠的事。


  “我近來發現,除簾初被我收服的怨靈外,皇宮中本就存在的邪物似乎並沒有被清理幹淨。”古伶舞頓了頓,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又繼續到:

  “我那參加宮中宴會時除了發現那隻九尾狐外,還在你皇兄身上看到了邪物的氣息。”


  “你是……”姬文逸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麵帶詫異的看向古伶舞。


  “你之前我受襲那晚上你皇兄的臉上露出自相矛盾的神情,所以我懷疑那邪物早已經附到了他的身上。”古伶舞輕聲著。


  但她的話裏雖然用了懷疑等詞語,可語氣卻是非常的篤定,這讓姬文逸瞬間就不淡定起來。


  “舞兒,你的意思是——”


  “別急,我還沒完。”古伶舞想了想,又繼續到:


  “在第一的宮宴上我發現了你皇兄的異樣,但第二的宮宴我卻從你皇兄身上看到隸薄的龍氣。


  我現在不敢確定你皇兄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我看你似乎真的很在乎你這位皇兄,所以我覺得還是提點你一下比較好。”


  這是提點嗎?

  姬文逸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古伶舞。


  你這是在逼我著手調查吧,因為我一直對皇兄的事表現出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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