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二果公公在早朝一開始就宣讀了姬昂宵的口諭,當眾大臣知道姬文逸近期再次代理朝政時,一時間整座光明殿都陷入一片死寂。
太子黨就不了,他們以文官居多,這幾年因為姬文逸代理朝政一事早就明裏暗裏使過各種絆子。
可惜姬文逸對於他們的種種作為向來無視,最後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和他們計較,這讓太子黨的人在敵視姬文逸的同時也對他這個人表示由衷的敬佩。
而中立黨呢,普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一心擁護陛下吧也不算盡然,但太子一黨在拉攏失敗後確實對他們有著明顯排擠。
而最後的黨派,來有些好笑,那就是太尉黨,以武將居多,且以古道為首。
如果之前太尉黨的人和姬文逸也不怎麽對付的話,至從古道對姬文逸態度改觀後,太尉黨如今算是站在了姬文逸的後麵。
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至於暗地裏到底誰是誰,是人是鬼誰也不清。
隻是麵對這次姬文逸代理朝政,和太子黨黑臉不同,古道心裏也是犯起了嘀咕:怎麽昨晚沿海那邊才有動作,今陛下就閉關修養了?
此時的古道還沒想到現在的姬建明已經不是姬建明了,因為古伶舞從來沒跟他提過這些,他隻以為是姬建明對他們古家的猜忌所以才處處製約於他。
不過無論哪個黨派的人怎麽黑臉,早朝就這麽按照常規程序的走了下去。
當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後,姬文逸在宣布退朝後第一次主動走兩古道身邊。
“古伯父。”
姬文逸這聲伯父喚的並不大聲,但此時不過剛剛退朝,周圍的朝臣也還未完全退出大殿,所以不少人都聽到了他的這聲尊稱,一時間古道就成了眾人側目的對象。
而被很多人側目的古道隻是微微頓了頓,一個眼神掃過去,那些朝臣立刻作鳥獸散狀快步走出了大殿。
見終於沒人明目張膽的打量自己,古道才給了姬文逸一個眼神示意,兩人緩緩往殿外走去。
姬文逸因為要到禦書房批閱奏折,所以現在並不能出宮,於是和古道兩人站到了大殿外的廣場處。
廣場周圍很空曠,除了十多米開外執勤的禁軍外,兩人周圍若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非常明顯。
鑒於此姬文逸才輕聲問到:“古伯父,不知道你收到沿海的消息沒?”
古道狀似無意的看了看四周,輕輕點零頭。
“我和舞兒商量了一下,想暗裏派人去阻止那些惡行,但我現在無法抽身,舞兒她的那些屬下可以代勞,不知古伯父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古道有些詫異的看著姬文逸,他沒想到他會這般坦誠的和自己講這些。
而且,到底沿海的那支詭異軍隊也是他們皇家弄出來的,現在姬文逸卻是要出麵製止,古道不禁對姬文逸的好感再次提升了好幾度。
隻是讓他疑惑的是:舞兒的屬下……那是誰?
有些話事舞兒也還沒有和他溝通,古道怕自己錯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隻能裝聾作啞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了姬文逸的提議。
而姬文逸也在古道點頭後再次確認他是真的收到了沿海那邊的消息,而且和古伶舞猜測的一樣,是真的想要私下去和對方鬥上一鬥。
隻是現在這話頭由他先提了出來,若將來出了什麽問題,古家還不用背那麽大的責任。
這也是算是姬文逸私心裏為古家創造的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舞兒身體好點了嗎?”古道想到什麽不由問到。
“她很好,伯父不用掛心。”到古伶舞,姬文逸的心中不由就有些發軟。
今早他批完奏折時就已經快到上朝的時間,本來有些疲憊的他在看到不過兩三米開外那張滿是童真的睡顏時,整個人頓時就精神了不,心都仿佛要化了般覺得甜膩膩的。
“外麵的事有我,我不行還有她幾個哥哥,你讓她放心,你也放心,隻要你照顧好她,我古家做什麽都可以。”
古道看著姬文逸的神色,作為過來人他還有什麽不懂的。
隻是想著自己那麽的女兒就已經算半嫁到了皇家,古道還是有些逾越的拍了拍姬文逸的臂膀,對他了句既是承諾也是威脅的話。
“殿下,該去批折子了。”遠處,果公公一邊著一邊緩步走了過來。
古道看了看果公公,微微行了個禮後再次對著姬文逸到:
“入秋了,舞兒體寒,該備的秋衣棉被要早早製上,她還,總不會考慮這些,你既然代為照顧著她,就把她照顧好。”
“伯父放心,那些東西我已經在四哥的鋪子預定好了。”姬文逸趕緊應常
“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殿下就去忙吧,老臣告退了。”古道守禮的到。
“好,伯父慢走。”
兩人相互行了個禮後才算正式告別。
果公公在一旁看著兩饒互動,待隨著姬文逸慢慢往禦書房走時才不由提醒到:“殿下,陛下一直忌憚這古家,您近日的行為,特別是在大殿上稱其為伯父,這會不會……”
姬文逸聞言卻是輕輕笑了笑,道:“皇兄忌憚的本王當然也會特別留意,隻是古家在外的風評一向不錯,我總不能隨時甩著臉給人家。
而且世人都知這古家姐已經住到了我逸王府,我既已和她有了婚約,那在麵對古道時以輩自稱也是應該的。”
果公公聽了姬文逸的話,在心裏轉了幾圈後不由點點頭:他以前聽陛下過一句話,叫什麽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這是捧殺的最高境界,想來現在逸王所做的就是如此吧。
姬文逸用餘光看了眼果公公,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麽,但從他的神態中就能看出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不過無所謂,換一個方向看這果公公也不過是盡他自己的本分而已,稱得上是個忠仆。
隻要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就好……
等到姬文逸處理完一的朝政回到逸王府時已經快晚膳時間,又是沒有遲疑的直接去到靜園,他發現今竟然沒有在池塘的石台上看到古伶舞的身影。
徑自穿過繡樓,姬文逸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院中看古籍的緲兒。
因為上次古伶舞的藥被下毒一事一直沒有找到線索,所以姬文逸對緲兒這個似有若無的婢女一直保持著警惕。
但每每看到古伶舞那般信任她,他又實在不便多什麽。
“緲兒,你家姐呢?”姬文逸踏進院後問到。
“緲兒請王爺安,姐在房裏,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打擾。”緲兒看到姬文逸後急急的站起來行了個禮。
與此同時,也是變相的站到了姬文逸前進的路上,擋住了他想往古伶舞臥房走的步伐。
“是嗎,我想那並不包括我。”姬文逸看著緲兒的動作有些微微黑臉。
“對不起王爺,姐沒這麽告訴奴婢。”緲兒低下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姬文逸的鞋麵,似乎隻要那鞋麵一動她就立馬跟著動一般。
姬文逸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她背後不遠處那扇緊閉的房門,心下一動直接站在原地大聲喊到:
“舞兒我回來了。”
“王爺——”
緲兒壓著自己的聲線驚呼一聲,她沒想到姬文逸竟然會使出這般無賴的手段。
院底部那排房間,房門沒有打開,而一旁的窗戶卻在姬文逸的聲音響起後開了半扇。
“聽到了,你和個丫頭在那叫什麽勁,來。”
古伶舞在窗口衝姬文逸勾了勾手指,續而對緲兒問到:
“是不是該準備晚膳了?”
“是,奴婢這就是去準備。”緲兒見古伶舞自己放行,立刻徒了一旁。
而姬文逸在看到古伶舞的動作後,幾乎是緲兒剛有動作他就已經邁開了步子直接往古伶舞的臥室走了過去,進門後還非常不避嫌的直接把臥室門又給重新關了起來。
“舞兒在忙什麽?”姬文逸一進房間就看到古伶舞正半跪在他昨晚批閱奏折的木榻上。
手裏還拿著的他早上留在這兒的狼毫,從那狼毫上未幹的朱砂來看,她似乎正在畫著什麽。
再往木榻上的幾一看,隻見那裏亂七八糟堆放了不知道多少張疑似符籙的紙條。
為什麽是疑似符籙呢?
因為姬文逸見過的符籙雖然同樣是朱砂所畫,但人家都是畫在黃色的符紙上,而古伶舞畫的那一堆,全是黑色的紙條不,那上麵還大赤赤的寫著一個“定”字。
要知道符籙符籙,上麵話的那種東西其實是很複雜的,似字非字不,一筆一劃都很有講究。
但古伶舞現在畫的那個,實在太簡單明了了。
“你不是界中有修習符籙的嗎,我就按照你的畫了一些定魂符,等會把這些發到我那些屬下手裏,有了這個他們就不怕黑袍人抓取他們的魂體了。”古伶舞著有些興奮的拿起一張她自製的符籙揚了揚。
呃——
姬文逸瞪大了眼睛看向古伶舞手中那張被她稱為“定魂符”的符籙。
這麽粗糙的製符手法,為什麽他還真的從那上麵感覺到了一種不出的氣息,難道這真的是符籙了?
“我能碰嗎?”姬文逸有些不信邪的問到。
“當然,定魂符嘛,安魂定魄的,你帶一張在身上也能防止有人打你魂魄的主意。”古伶舞著直接把手裏那張符籙遞給了姬文逸。
“嗬嗬。”姬文逸幹笑一下,有些緊張的接過古伶舞遞給他的符籙。
那黑黑的一張紙條入手冰涼,紅色朱砂所寫的定字龍飛鳳舞般顯示在上麵。
莫名的,姬文逸在拿到這張怪異的符籙後還真的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都振奮了很多,就連腦子似乎都清醒了不少。
“這真的是符籙。”姬文逸喃喃自語道。
“當然,本姐出品絕對正品。”古伶舞著放下另一隻手握著的狼毫,開始清點她今一的成果。
“你看,我不僅畫了定魂符,還按照你過的那些符籙畫了招魂符、鎖魂符、迷魂符以及有攻擊力的陰雷符。”
姬文逸順著古伶舞的話看著那一張張寫著招字、鎖字、迷字和雷字的黑色符籙,一時間不知道該些什麽才好。
好半晌才開口問到:“你都試驗過了嗎?”
“哦,還沒有,準備今晚上就招幾隻的來試試。”古伶舞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一時間竟是有些雀躍。
“舞兒,那個…….你都沒有靈力,這些符籙你是怎麽……”姬文逸這個問題還沒完就驚覺自己似乎錯了話,但話都了一半了也沒法收回,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我畫的符籙當然不用靈力了,又不是給人用的。”古伶舞著突然啪一下興奮的拍了拍手,道:
“我畫的這些符啊以後就統稱為鬼畫符,專門給鬼用的,你覺得怎麽樣?”
鬼……畫符?
姬文逸抽了抽嘴角,半晌才吐出個“好”字表達了自己對古伶舞的認同,至於他心裏究竟怎麽想——
而就在古伶舞和姬文逸還在因為“鬼畫符”而討論時,古家這邊卻是已經開啟了“戰前部署大會”。
今古虢沒有去婀娜館坐館,古仲從軍營回來後也直接被叫到了古道書房中,父子四人就著古虢那張私人特質的地圖開始商議今姬文逸的提案。
“這皇家兩兄弟真是一個上一個地下,位高權重那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利欲熏心了,整搞東搞西,一個有身份有背景卻總畏畏縮縮安居一角。”
古仲在知道姬文逸的打算後先是冷嘲熱諷了一番,然後又不禁有些佩服的到:
“不過好在他還有心,知道以民為重,雖然是讓咱們暗地裏去做,至少明他不是真的想當個窩囊——哎呀,爹你幹嘛打我。”
古仲的話還沒叨叨完就被古道一個巴掌拍到了後腦勺上。
“謹言慎孝謹言慎行,老子教你多少次了。”古道著又想一巴掌再拍到古仲身上,不過這次被他靈活的躲掉了。
“我這不是在自己家裏才講兩句嘛,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您怎麽還打我呢。”古仲聲嘀咕著,卻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站到了同胞弟弟古豹的身後。
“老子打你還要看你幾歲的。”古道忿忿的看著眼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話在麵對兒子們時,古道那是完全甩開了慈父這兩個字,可謂要多糙就有多糙,不然古家幾兄弟也不能被他全養得走軍隊路線。
唯一一個看著斯文點的古虢吧,那也是為了這個家半路改的風格,但就算如此,私底下的古虢其實也是純糙漢子一枚。
“你你們一個個,一個話多到打都打不停,一個話少到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最後一個,算了,你的話我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古道把三個兒子一個個點評過去,頓時讓古家三兄弟有些麵紅耳赤。
“爹,咱們正事吧,正事。”古虢趕緊指著地圖上一個峽穀到:
“今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但昨晚沿海軍隊推進這段路程的話,如果再加上屠戮兵團,那麽……”
一時間,整間書房中滿是父子四饒聲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