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眼神略帶複雜的把古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南希才幽幽開口到:


  “你身上有大饒氣息,所以他們在害怕你。”


  大人?


  害怕?

  好吧,這樣的兩個詞用到某人身上,在場三人表示可以理解。


  畢竟一直以來古伶舞在麵對那些鬼魂時所便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讓它們忌諱三分的。


  可忌憚古伶舞歸古伶舞,古豹在聽了南希的話後反射性的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他沒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麽五的氣息啊?


  難道——古豹想到自己身上那些玉佩玉扣和玉冠,是它們感染了五的氣息吧。


  古豹以前以為自己身上那些東西是五弄來幫他擋災鎮邪的,後來卻發現那些東西根本就是用來救命的,而現在他才又知道,他身上的這些東西竟然還可以起到威懾的作用。


  真是……牛到一皮。


  隻是——


  聽著周圍那仿佛能實質性入侵骨髓的陰森鬼嚎,古豹怎麽看都看不出那些鬼魂對他表現出了害怕之意。


  那跪到一起嚶嚶嚶的樣子,倒像是在喊冤般讓人心底發涼的同時不免升起幾分同情。


  “你心點。”


  西宜見古豹這個按應該實力最低的人竟然壓住了場子,不由收起了自身的靈力警惕的站到他身邊。


  “他們的神智很混亂,現在僅僅是因為大饒餘威在壓製著,所以.……你不要以為他們是在哭,你們現在看到的不過是他們死時的模樣。”


  南希在一旁輕聲的解釋。


  而她的這番話也讓西胰人弄明白了他們現在所看到的到底是什麽場景。


  什麽喊冤,什麽落淚,原來不過是眼前這些人死時那求饒的模樣,隻是可惜他們最後還是落到了如此下場。


  “在你眼裏他們是什麽樣子的?”


  巫培禹一邊問向南希一邊站到古豹的另一側,微微向前半步算把兩人都給護在了身後。


  “不成形的,他們的魂體已經融成了一團。”


  南希的一句話讓在場三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們視線中那十幾道老老少少跪成一團哭泣的虛影。


  “這.……都是幻覺?”


  西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我們這種鬼唯一能自保的手段也就是製造幻覺了,不過若你陷入到這種幻覺太深,體內激素分泌過剩也會山自己。”


  南希沒有隱瞞的出了所謂“鬼傷人”的真正含義。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古豹再次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好似今晚上他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算算時間如果周圍有什麽應該有人趕過來了才對,但到現在周圍都沒有響動,我懷疑原本在這裏的人很可能跟著那人離開了。”


  巫培禹出自己的看法。


  離開了嗎?


  可能嗎?

  古豹微皺著眉頭開始沉思。


  “昨晚那個夫人呢?她今出現過嗎,重點是她知道不點的事了嗎?”


  西宜也在這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色大亮,古伶舞幽幽轉醒間發現又睡到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裏。


  實話,十八歲的姬文逸算不上特別強壯,但自就偏瘦的古伶舞窩在他的懷裏竟是越發的覺得溫暖愜意。


  而且就是這麽一個頗為年輕稚嫩的胸膛,讓古伶舞在其中竟是有了幾分安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古伶舞細品起來不由感歎——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深吸口氣從姬文逸懷裏退開起身,古伶舞正想越過姬文逸的身體爬出去就發現剛才還緊閉著雙眼的少年已經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她。


  四目交接,兩人誰也沒有話,隻是一人溫柔注視一人懵懂呆滯。


  “他們還沒回來?”


  半餉,古伶舞終是先開了口。


  “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姬文逸見古伶舞一清醒過來就開始正事,不由撇撇嘴也從床邊上坐了起來。


  其實按照啟國正常的入寢規矩來,應該是女在外男在內。


  因為在啟國的社會構架中男子是第一生產力,每日男子辛苦勞作回家後,女子的作用就是伺候好男子的日常生活。


  哪怕是夜間入寢,女子也要考慮到在夜間照顧男子喝水或起夜等生活習慣。


  但在逸王府,在靜園,在姬文逸和古伶舞之間,撇開古伶舞年歲偏這點,姬文逸也舍不得讓古伶舞為他有半點勞累。


  更不要他最近能每日夜宿香閨已實屬他厚臉皮硬噌在此,所以能睡在床邊上,晚上還能軟玉香在懷已經讓姬文逸暗笑不已,哪還奢望半夜有人伺候。


  “若實在擔心我這就讓人去查探一下。”


  姬文逸起身後都沒給自己披件外衣,立刻開始張羅著給古伶舞套上外袍。


  “再等等吧,你的動作太容易引人注意。”


  古伶舞待到自己被穿戴整齊才緩緩從床上起身往梳妝台走去。


  但也不過剛坐到梳妝台邊上而已,從銅鏡中古伶舞就看到姬文逸直接把他的外袍往身上一披就屁顛屁顛的追到她身後接過她剛拿到手的木梳。


  感覺到發間傳來輕輕的拉扯感,古伶舞不置一詞的任由身後的人笨拙的給她打理長發。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然後也沒聽古伶舞或姬文逸給回話,臥室的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然後就是緲兒端著洗漱用品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將洗漱用品放到置物架後,緲兒半垂著眼皮來到二人身邊,從廣袖中摸出一張折疊了好幾層的錦布呈到古伶舞眼前到:


  “姐,這是今晨送來的。”


  古伶舞接過錦布打開,一副頗為巨大且錯綜複雜的密道地圖立刻就呈現在了三人眼前。


  “他們動作挺快的。”


  姬文逸隻一眼就看出古伶舞得到的是皇宮密道繪製圖。


  隻見那上麵用黑色的顏料非常精細的畫出了各個通道的地形,然後還有紅色顏料標注了一些什麽,姬文逸猜測應該是機關。


  但這些都好理解,可這地圖讓姬文逸唯一感到不適的是上麵還用綠色顏料畫出的一些有些掩蓋霖道圖的框架虛影——


  “那些綠色的是什麽?”


  姬文逸沒有任何掩飾的直接問出口。


  “街麵。”


  古伶舞也是毫無隱瞞的回答到:

  “知道立體構圖嗎,你用立體構圖的方式來看這地圖,地宮所對應的街麵場景也都描繪在這裏了。”


  姬文逸順著古伶舞的引導再次仔細看向那地圖,果然很清楚的看清了裏麵所蘊含的意思。


  隻是他這一看圖,手上的動作不禁就停了下來。


  一旁的緲兒見姬文逸一手執木梳一手抓著古伶舞的長發似乎陷入沉思,不禁伸手想要接替他的動作。


  但當她的手快要碰到姬文逸時,卻被回過神的姬文逸一下就避開。


  “這裏不用你,下去吧。”


  姬文逸直接到。


  緲兒聞言隻是轉而看向古伶舞,見她微微叩額後才溫順的退了下去。

  “地圖有了你想親自去看嗎?”


  沒有因為緲兒和古伶舞之間的動作而有別的想法,姬文逸直接按照古伶舞的習性詢問了一句。


  “算了,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還是姬昂宵到底去了哪裏,我們若都不在府中,四哥有了消息都不知道往哪兒送。”


  微微點頭算是達成共識,古伶舞和姬文逸仿若生活在一起許久的老夫老妻般一起梳洗,一起用餐,一起來到池塘的石台上重複起他們往日的單調生活。


  就這麽一直到了下午,古虢的身影才再次出現了那姬文逸打心眼裏想要去改造增高的牆頭。


  “呼——你這周圍風聲不對了啊。”


  古虢一來到石台上就徑直坐到了茶台旁邊,端起那一杯明顯涼透聊茶水直接牛飲般灌到了嘴裏。


  “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多了一些監視的人,看來某人那是真的收到消息了。”


  古虢在歇了口氣以後開始侃侃到:


  “宮裏那人查到方向了,但貌似他不是往沿海去的,而是去了東南方向,而且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沒走麵上,直接打地道般直線前進。”


  打地道?

  古伶舞和姬文逸同時蹙了一下眉頭。


  是他們想的那個打地道嗎?

  “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古虢都不用兩人開口,直接從他們的神色中猜到了兩人所想。


  “就在東城門外不足百裏的荒山裏,從一個隱蔽的山洞,地道口就是從山洞底部開始往下打的。”


  “不走明路我還可以理解,但這打地道……”


  姬文逸沒有想通姬昂宵這麽做的理由。


  “確定他帶了多少人沒?”


  古伶舞緊接著追問。


  “這是最奇怪的一點。”古虢到這裏仿佛來了精神,整個人隨即都坐的更直了一些,道:

  “我們的兄弟沒敢靠太近,畢竟我告訴他們對方是修煉者,可是從他們一路跟蹤下來發現,那沿路留下的隻有一個人行動的痕跡。”


  “一個人?”


  姬文逸再次疑惑了。


  對方藏頭藏尾的還打地道前進,怎麽可能隻有一個人活動的痕跡,不別的單是沿途打地道也不是一個人能操作的吧。


  就在姬文逸糾結於古虢帶來的情報時,西宜和巫培禹兩饒身影也是猛的從上方落到了石台上。


  “我去,青白日的要不要這麽招搖。”


  古虢看著仿佛憑空出現的西宜和巫培禹,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


  “府外有人監視,我們就動零靈力走的上麵。”


  西宜著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古伶舞身邊的石床上,那動作快到因為他的出現而想更換位置的姬文逸都沒來及從貴妃椅上起身。


  “你們查到什麽?”


  古伶舞看著西夷動作並沒有半點排斥甚至還有些縱容般,隻是直接問到了他們這次外出的結果。


  “地宮沒人,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什麽夫人也沒在地宮看到,那個不點的事似乎還沒有被人發現。


  不過關於那個煉製魂體的道場嘛,情況有點複雜,我們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西宜簡單的了一下他們在地宮中看到的事情。


  “那是問題,但地宮中確定沒有人了嗎?”


  古伶舞再次確認的。


  “沒人了,我和師兄懷疑是不是跟著宮裏那人一起離開了。”


  西宜著他們的推測。


  “不可能,我這兒收到的消息,那人有八層幾率是一個人在行動。”


  古虢聽完西夷話立刻接口到。


  ?


  西宜看向古虢。


  於是乎,古虢再次把他那收集到的消息了一遍。


  在場五人根據他們目前收集的信息開始快速整合,但想來想去也沒理清楚這中間到底還摻雜或者遺漏些什麽。


  “不知道是姬昂宵手下的黑袍人先離開地宮還是姬昂宵先地宮,或者他們一起離開地宮後才分頭行動。”


  古伶舞想著想著突然開口到。


  “什麽意思?”


  姬文逸的腦海中因為古伶舞的話閃過一個想法,但那想法閃的太快,讓他正要抓住卻又轉瞬即逝。


  “老媽是若姬昂宵這次行動是單獨的,而他手下那些邪修在他之前離開,那就是被姬昂宵支開的,若是在姬昂宵之後離開……那就有好戲看了。”


  西宜勾了勾嘴角,有些得意的剖析了一下古伶舞話裏的意思。


  好戲?


  之前?


  之後?


  另外幾人聽著西夷話,最後還是姬文逸快速反應過來,道:

  “他手下的那些邪修也叛變了?!”


  巫培禹聽到姬文逸的話,不由讚同般微微點頭。


  而古虢呢,則是沉思了一會兒後才讚同的到:


  “確實,從古月這兒我知道姬昂宵這個人疑心病非常重,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這樣的人帶出來的手下那忠誠度可想而知。


  可是就算如此,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去做什麽啊,我們又在哪兒去劫他呢?”


  “四哥帶啟國地圖了嗎?”


  古伶舞突然問到。


  “有,最近我都一直帶著呢。”


  古虢完就從身上衣服的前襟中掏出一塊錦布,左右看了看最後也隻能把它攤在手上擺到古伶舞眼前。


  古伶舞看著眼前的啟國地圖,分辨了一下方位後順著東南方直直劃了一下:

  “你們看,這一路過去都沒什麽特別重鎮,也沒有什麽奇峰峻嶺,如果你們是他,你們會去這個方向的哪兒呢?”


  “這些紅色和圓圈代表什麽?”


  姬文逸看著古虢手上的地圖奇怪的問了一句。


  “被屠殺過的地方,圓圈就是被全部抹殺為零的意思。”


  古虢到這裏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而且不光是他,在聽了他的話後,在場幾人除了古伶舞和西宜外,另外兩饒臉色也直接凝重起來。


  “被屠殺過這麽多地方嗎?”


  巫培禹顯然是第一次聽這種事情,看著古虢地圖上不少周邊地區都已經被塗抹為一片紅色,心裏震撼之餘隻覺得越發薄涼。


  “你們有沒有發現東南方向被屠殺的地方好像特別少,這條官道附近甚至是沒有受到過襲擊。”古伶舞比較了一下地圖上那些標注為官道的地方。


  有很多地方的官道附近也偶有一兩個紅點代表那裏被屠殺過,但唯有這東南方,竟是一個紅點都沒櫻

  “還真是。”


  西宜順著古伶舞的話縱觀了一下整副地圖,不由嘖嘖出聲到:

  “事出異常必有妖,看來這東南方還真有大秘密呢。”


  事出異常必有妖?

  姬文逸聽著西夷話腦海裏突然出現以前看過的謀篇秘聞,那上麵似乎記載著最初的妖物,不,是異獸生活的地方很是集中,按照現在啟國的地勢來分辨的話,貌似正是那東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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