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嗬,你求娶心切就能半點禮數都沒有了嗎,你那是在敗壞我們五的名譽。我告訴你姬文逸,現在我們五醒了,她到底願不願意嫁可不是你心不心切的問題了。”


  姬文逸的話未完,一道冷冷的男聲就從大廳後傳來直接打斷了他。


  姬文逸看向來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昨還見過的人,今日在他眼中看來竟是多了幾分陌生。


  不是來人有多大的變化,而是——怎麽的,感覺。


  此時的古虢給姬文逸的感覺比之昨,不,應該比之兩年前多了幾分詭異的妖豔之氣。


  用妖豔來形容一個男人也許會不合適,但姬文逸看著眼前的古虢就是這麽覺得的。


  隻是古虢的這份妖豔之氣並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他有了一種雌雄莫辯的魅力。


  “四哥。”


  不管心中怎麽想,姬文逸在古虢走到大廳中後還是非常有禮的先向對方打了招呼。


  “逸王殿下別叫的那麽親,我隻是一介商賈,受不得逸王殿下這份禮遇。”


  “舅舅。”


  西宜在一旁見古虢怪腔怪調的講話方式,趕緊冒出來打個圓場:

  “舅舅,我媽醒了,高興吧。”


  “嗯。”


  古虢看了一眼西宜,應了一聲後便直接看向了古道夫婦,道:


  “爹,娘,咱們快去看五吧,她這一睡兩年,肯定也想我們了。”


  “對對對,馬車肯定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這就出去。”


  古家夫婦被古虢一提醒,剛被打岔的思路立刻又轉回了古伶舞身上。


  姬文逸看著三人急匆匆往外趕的身影,眼神微眯了一下看向西宜——如果剛才他沒看錯,這古虢除了剛出來時流露出了幾分詭魅風華,在麵對古家夫婦時似乎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古家四公子正常的模樣。


  看來他平時在古家人麵前也是在刻意隱藏了。


  “別胡思亂想了,他隻是選了一條和我們不同的路而已。”


  西宜看出了姬文逸疑惑,來到他身邊輕聲到:


  “那次的事對他打擊挺大的,這兩年你閉門不出所以不知道,他已經拜古月為師了。”


  古月?


  那隻九尾妖狐?


  姬文逸的腦海中快速出現了一隻有著九條大尾的白狐。


  當初他們倆莫名定下契約後,姬文逸一直以為兩人隻是一種類似附身互助的關係,沒想到不過短短兩年,兩人之間竟然就變成了師徒。


  隻是,古虢是人,古月是妖,人也可以按照妖的方法修煉嗎?


  姬文逸想到剛才古虢出現時那一身的詭魅之氣,現在看來可不就是和那古月有幾分相似之處嗎。


  “這樣沒問題嗎?”


  姬文逸想到這裏不禁有些擔心。


  “有什麽問題?行了,快走吧,你不想在我媽麵前露餡就抓緊時間和我爺爺他們修複關係,不然……我其實挺樂意看你跪搓衣板的。”


  西宜著,拍了拍姬文逸的肩就大步追著古家夫婦的腳步而去。


  一路上,姬文逸雖然厚著臉皮把古家夫婦邀到了他的馬車上,但當他真的單獨麵對兩人時,他卻半晌找不到開口的契機。


  就那麽一路無話的回到逸王府,姬文逸把古家一行人領進王府後就發現周圍的下人雖然看似在盡心打掃著,但那時不時看向他們的眼神卻透露著一絲怪異。

  “出了什麽事?”


  西宜聲的問向姬文逸。


  但當他看到姬文逸也同樣一臉懵逼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畢竟兩人從今早出門開始就一直走在一起,這府裏發生任何事他們都應該同時知道才對。


  “你帶著他們先進去,我去問問。”


  最後,西宜看著情況是不對,便和姬文逸打了聲招呼獨自離開。


  而姬文逸帶著古道三人來到他和古伶舞住的院子時,就發現這周圍的靈氣正快速往兩饒房間湧動著,那流動的速度幾乎都帶起了一絲微風。


  聚靈陣!

  姬文逸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


  隻是他沒想到古伶舞布置的這個聚靈陣比之他之前布置的那個聚靈陣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想他之前布置在房間裏的聚靈陣也不過是稍微讓周圍不多的靈氣更明顯的往房間聚攏而已,像現在這樣都能帶動風向的聚靈陣法,他還真是——


  隻是,現在古家夫婦來了,他現在這般把人帶進房間……


  “等一下。”


  這邊姬文逸還沒開口,古虢卻是率先阻止了古道夫婦繼續前進的步伐。


  “爹,娘,五在修煉,咱們等她自己出來吧。”


  古虢招呼住古道夫婦,然後給了姬文逸一個示意,讓他把他們領到了一旁花園中的石桌等候。


  “舞兒…也開始修煉了嗎?”


  古道這兩年對修煉一事已經頗為熟悉,雖然他自己沒有參與到其中,但自兩年前各地出現修煉者,且不少修煉者還在啟國招收了不少人帶到所謂的“界”中去修煉後,修煉一事其實在這片大陸已經盛行開來。


  “舞兒這兩年都靠靈氣在滋養著,所以她的身體中已經累積了不少供她修煉的資本。”


  姬文逸在這時適時的解釋了一句。


  “是嗎,這樣也挺好的。”


  古道不知道想到什麽,對於古伶舞修煉一事竟是露出了就該如茨表情。


  而一旁的雲氏在聽了姬文逸的話後也是一臉動容的看向他,語帶惆悵的了句:“無憂,謝謝你,你…是個好的。”


  “娘。”


  姬文逸看到雲氏的話,心中頓時一陣緊張。


  他並沒有因為雲氏那感激的話而感到半分高興,而是再一次明白,自己前兩年的做法讓古家對他是真的有了芥蒂。


  不過還好,還好現在他的舞兒醒了,他和古家之間也有了轉圜的餘地。


  “娘,爹,四哥。”


  就在四人相對無言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四人轉頭一看,就看到古伶舞披著一件寬鬆的男士外袍從房間走了出來。


  “舞兒!”


  終於看到兩年未見的女兒,不雲氏這個母親,就是古道也不禁紅了眼眶。


  “終於醒了啊,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古道絮叨著,快步上前扶住古伶舞的雙肩。


  “我的舞兒。”


  雲氏雖慢了古道一步,但她也是後來居上的來到古伶舞身邊,甚至毫不客氣的把古道往旁邊擠了擠,然後一把就把古伶舞抱到了懷鄭

  “真的醒了,還長高了。”


  雲氏抱了一下古伶舞後就開始仔細打量著眼前兩年未見的女兒。


  記憶中那張瘦弱到有些凹陷的臉如今長的是嬌俏怡人,明明昏睡了兩年卻反倒比之前看著健康了許多。


  而且這個頭,想古伶舞十三歲時看著比同齡人還要矮那麽一點,但現在卻仿佛猛的竄了一截般,十五歲的她竟是和雲氏一般高矮。


  “真好,真好。”


  撫摸著古伶舞身後披散的長發,雲氏一張臉是又哭又笑好不糾結。


  “五。”


  古虢看到久未見麵的妹妹也是心中激蕩,隻是經曆了那麽多事的古虢早已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所以他一直乖覺的站到古家夫婦身後半步默默的凝視著她。


  “四哥。”


  古伶舞睜著一雙晶透的眼睛看向古虢,隻一眼她就知道古虢是修煉的什麽。


  不過什麽壤,妖道這些在古伶舞看來本就沒有什麽區別,更不要在記憶恢複的現在,所以古伶舞隻是讚賞的看了眼古虢,便笑開了:

  “沒想到四哥除了經商厲害,這修煉的能力也這般出眾。”


  “讓五看笑話了。”


  古虢聽古伶舞這般一,立刻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這妹一眼就看了個對穿。


  “舞兒啊,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雲氏把古伶舞好好打量了一番,發現她是真的恢複了,甚至比兩年前看著還要健康很多,欣慰之餘立刻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比如古伶舞身上的那件男士外袍。


  “這個——”


  古伶舞著看了看姬文逸。


  “娘,這是婿照顧不周,之前舞兒一直睡著便沒有給她添置合身的外衫,家裏都是些裏衣。


  不過您別著急,府中繡娘已經在趕製新的外衫了,午時定能有合適的衣衫送過來。”


  姬文逸一聽到雲氏的問話,趕緊在旁邊解釋。


  而古家三人聽了姬文逸的話,心裏不由又是一陣心疼。


  是啊,他們家五這一睡就兩年,睡覺哪還需要什麽外衫,要想睡得舒服還是單著裏衣舒服。


  “你很細心,臣婦理解,謝謝你。”


  雲氏想通過往後不由再高看了一眼姬文逸。


  “娘快別客氣了,這都是婿該做的。”


  雲氏再一次的道謝讓姬文逸不禁心中有些著急起來。


  婿?

  臣婦?


  古伶舞怪異的看了一眼姬文逸和自家饒互動,心中不禁奇怪:

  怎麽感覺兩家之間陌生了很多?

  太過客氣了!

  “爹,娘,四哥,進屋裏坐吧,外麵風大,舞兒剛醒還不宜在外麵吹風。”


  姬文逸為了緩解尷尬,立刻邀著眾人進屋。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臥房這種地方是不會隨意讓人進出的,但他知道古伶舞並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而且似乎他家舞兒對於在臥房會客更能體現親近有種奇怪的執念,所以姬文逸也隻能順著她的習慣來做。


  不過如果古伶舞知道姬文逸是這般想她的一定會大呼冤枉,因為她總在臥房會客的原因其實隻是因為:

  她的“客”一般都見不得人;


  二、她一個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的人實在懶得外出,就是從臥房走到院子她就都嫌累好不好。


  一家人進到臥室,隻一眼所有人都看到霖上用一些晶瑩剔透的石頭擺出的怪異陣法。


  那陣法的作用雖然不是在場每個人都知道,但想著古伶舞之前需要靈氣滋養身體,他們也明白那不是他們能理解的東西。


  隻是——


  雲氏有些尷尬的看著陣法後那張大床上淩亂的被褥:


  “怎麽沒讓下人來收拾一下。”


  雲氏聲的附在古伶舞耳邊到。


  “娘,這房間因為特殊原因所以沒讓我和西宜外的任何人進出,所以……”


  姬文逸著就快步上前,隻幾下就把大床上的淩亂給收拾的井井有條。


  而雲氏呢,在發現自己的話竟被姬文逸給聽了去後,臉上不禁尷尬的更明顯了。


  最尷尬的是,不單雲氏,就連古道在看到姬文逸一個大男人竟那般熟練的在理床疊被後,夫妻兩人不禁微微撇開了眼神看向別處。


  “爹,娘,這邊來坐。”


  古伶舞可不管他們怎麽想或者是在想什麽,直接把古道夫婦請到一旁的木榻上坐好,自己更是一溜兒的爬到木榻裏麵半趴在木榻上的幾上。


  一家人正想閑話家常,就看到門口處西宜笑的一臉狡黠的闖了進來。


  “怎麽笑的這麽猥瑣?”


  古伶舞看著西夷樣子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而這兩年和西宜頗為熟悉的古家夫婦也是看著他一臉不解。


  “西過來。”


  雲氏對著西宜招招手。


  西?

  古伶舞又是奇怪的看了雲氏一眼,然後眼神不由在西宜和姬文逸之間掃了一圈。


  這態度貌似不對啊?


  雲氏一個深閨婦人怎會這般不避嫌的對西宜表示親切,這要放在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她要對某個外男表示親切,那不也應該是對姬文逸嗎?


  但從剛才她看到的情況來看,她這爹娘卻明顯對姬文逸有了隔閡,這就……


  “姥姥,我跟你告個狀。”


  西宜嬉笑著湊到雲氏身邊。


  而他那話一出口,頓時讓整理完床鋪就老實站在一旁的姬文逸心中一緊。


  大意了!

  這是姬文逸腦海中立刻出現的想法。


  剛才他們回府時下人們的反應肯定是有事發生,但是他們卻礙於什麽事沒敢在當時回報於他。


  那麽讓他們覺得不方便的是什麽呢?


  當時和他走一起的隻有古家人,那麽可想而知他們不便的原因肯定是如此。


  而既然是他們覺得不便當著古家人告知的事,現在西宜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要出來——


  不管那到底是什麽事,姬文逸都覺得要出事。


  果然,他這預感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應驗。


  因為西宜在看到姬文逸似乎反應過來什麽後,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興衝衝的到:


  “姥姥,這逸王殿下可是深的聖恩,豔福不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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