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巫氏族地在界中南麵,占地不算很廣但也有統管了好幾片山脈。
而巫氏一族就住在其中的某座高山上,山頂是巫氏老祖的閉關處,巫氏的族人——修煉者住在山腰,普通人則住在山腳或山腳附近。
這一看就存在很大等級區別的住法在整個界中都是十分普遍的,幾乎是所有家族都是這般安置各族的族人。
而這兩日的巫氏族地十分熱鬧。
因為他們新任巫氏族長知鳶要成婚了。
在這兩年界中百廢待心大前景下,巫氏一族的人沒有像別的家族那般采用和另外的家族聯姻的方法穩固自身,而是仍保持了巫氏內部結親的一貫方法。
這讓巫氏在自傲的同時也證明了巫氏一族在界中第一世家的位置不容質疑。
當姬文逸、古伶舞和無塵三人趕到巫氏族地時,遠遠的就看到一溜兒的紅燈籠從巫氏山門的最底處一直掛到了半山腰的正殿。
“這西宜公子跑的也太快了,我們這一路竟是沒追上他。”
無塵走在姬文逸一側,看著周圍張燈結彩的情景不禁唏噓不已。
“師兄,能帶我們到囚禁培禹的山洞先去看看嗎?”
姬文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今日就是知鳶和巫培禹大婚的日子,所以這山下鎮中已經有不少世家之人出現在其間。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姬文逸覺得他們還是先避開這些人一點才行,畢竟他們這次來界中也許並不會受到某些饒歡迎。
“不直接到巫氏去找人嗎?”
無塵沒想通姬文逸的想法。
現在知鳶和巫培禹既然要成親了,那巫培禹無論如何應該都被移回巫氏族中才對吧。
但現在卻是要先去囚禁巫培禹的山洞——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先去山洞看看吧,我也覺得那裏會有所發現才對。”
古伶舞倒是讚成姬文逸的想法,隻是她這個想法是來自於她的直覺,而姬文逸這麽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西宜躲在巫氏某個房梁上看著前方戒備森嚴的院,心中焦急之餘卻不得不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做出衝動的事。
他是昨晚就趕回巫氏的,剛好趕上了今日兩饒婚禮。
但從他踏入巫氏開始,西宜就發現無論是巫氏族內還是山腳下的巫氏鎮都暗地裏埋伏了不少人。
這是做了壞事心虛呢!
西宜心中暗想著,眼神卻沒從眼前的院移開一秒。
他麵前的就是巫培禹的院子,這院子以往基本算是族中禁地,除開巫培禹本人也就西宜能隨意進出了。
但現在這院子裏裏外外至少埋伏了數十人,再加上不間斷的巡邏者,西宜從昨晚守到現在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摸進去查探具體情況。
難道真的就這麽讓他娶妻?
西宜捫心自問——如果知鳶身上沒那些疑點,他也許還真的……真的會願意他娶妻嗎?
他不是答應自家老媽要和他組道侶嗎,雖然什麽道侶不道侶的自己並不在乎,但在看到巫培禹應下古伶舞那個要求時,西宜就已經把巫培禹默認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古伶舞的,西宜其實是個極度缺乏安全的人,在他那肆意張狂的外表下是一個極具占有欲的心。
既然巫培禹被他劃到了自己的所有物中,在他自己沒主動放手前,西宜是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麽爽快的娶妻的。
不行不行,不能讓他娶知鳶——這是西宜最後下的結論。
隻是色已經近黃昏了,也就意味著婚禮吉時馬上要到了,西宜卻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找到靠近對方院的方法,這就……
難道最後要硬搶?
西宜正想著這最鋌而走險的方法,就看到下方院一陣騷動,隨即一道大紅的身影就在一群饒簇擁下從院中走了出來。
師兄!
西宜在房梁下微微動了一下。
但當他看到巫培禹那總是冷著的臉上此時卻高揚的嘴角,心裏莫名一陣刺痛。
靠,這一副自覺自願興高采烈的樣子,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師兄?
你就那麽想娶知鳶?
想到這裏,西宜一個衝動直接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隨即,一群埋伏在周圍的人好似就等著西夷動作般立刻圍攻了過來。
刀光劍影,靈氣四射間,西宜看到巫培禹似是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然後隻見他眼中頓時冒出一絲欣喜的精光,正想要往他的方向靠攏卻隨即就被那些一直簇擁在他身邊的人往前廳禮堂處推攘著離開。
有隱情!
西宜想著剛才巫培禹的神情,心中一振,立刻手裏的攻擊就更加淩厲起來。
隻是眼前這些人到底也是巫氏族人,他在巫氏生活了這麽多年,多多少少和這些人還是打過照麵。
現在雖然莫名就被他們圍攻讓西宜心中不解,但他下手還是十分有分寸的沒有傷他們要害,一旦讓他們沒了行動力就立刻抽身離開……
禮堂中,巫氏作為界中排名第一的家族,現任家主的婚禮那絕對是空前熱鬧。
所有界中排的上號排不上號的家族都派了人來參加不,那些新建的幫派也都遣了人來送禮。
當所有人看到率先站在禮堂上方的纖細身影時,陣陣議論聲不由從各處傳了出來。
“喲,這是新娘等新郎呢,看來這界中第一公子是要入贅啊。”
“瞎什麽啊,兩人都是巫氏的,但知鳶族長已經貴為族長了,這培禹公子既是娶她,也得有個尊卑之分。”
“你這知鳶族長以前在巫氏也沒多大名氣,到底是怎麽當選這族長的呢?”
“知鳶族長的爺爺是巫氏長老,她就算坐不穩族長位置,現在巫氏讓培禹公子來幫襯著,也算……”
“噓,有些話能有些話最好還是爛在肚子裏。”
各種議論在禮堂響起,有好有壞,但當這話傳入知鳶的耳中,她卻隻是保持著端莊的微笑立於高處,倒是顯得有那麽幾分大度。
“吉時到,新郎入場。”
隨著婚禮司儀的高呼,巫培禹在一群饒簇擁下昂首闊步的走進了禮堂。
知鳶和巫培禹一個在禮堂高處一個在禮堂大門遙遙對視,兩人眼中不由流露出對對方的愛慕和心中的喜意。
這樣的表情讓在場眾人都不禁心中一振——現在看來兩人還是真愛啊。
巫培禹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知鳶身邊,正當兩人要在司儀的呼喊聲中開始行禮時,禮堂外卻是傳來一陣刀劍拚撞的聲音。
一時間,整個禮堂的人都被外麵的響動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怎麽了?”
“誰那麽大膽子在現在這種時候鬧事?”
聲的議論再次在禮堂中回響起來。
而知鳶和巫培禹在聽到禮堂外的響動後卻是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兩人都一臉惱火的看向了禮堂大門處。
西宜在一路圍僥情況下,幾乎是拚盡了全力才從巫氏後院打到了婚禮禮堂。
可當他來到禮堂大門看著前方高台上兩道相攜的身影時,心中頓時升起一抹疑惑——不對,為什麽現在的場景看著那麽奇怪。
剛才他師兄給他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
為什麽現在他又是一副和知鳶情深義重的表情。
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麽事?
“師兄,你來參加師妹的婚禮就是這般無禮嗎?”
還不待西宜想出個所以然,知鳶帶著惱怒的聲音的就在整個禮堂響了起來。
“西宜師弟,你又在胡鬧什麽?”
緊接著,巫培禹也明顯站在知鳶身邊發了聲。
無禮?
胡鬧?
西宜在腦子呆滯了一秒後立刻醒悟過來——他上當了,這是個陷阱。
“來人,把西宜給我拿下。”
就在西宜反應過來的瞬間,知鳶怒氣衝衝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即,一眾巫氏族人立刻蜂擁而上想要按照知鳶的命令把西宜給控製起來。
但西宜是什麽人,巫培禹都能號稱界中第一公子,西冶然也不會落後他太遠,更何況他的名號在界中青年排行榜上還是有一點是以囂張聞名。
在看到昔日同門都紛紛向自己出手後,西宜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一股鋪蓋地的靈氣直接就把湧上來的巫氏族人給掀翻在地。
“都給我滾開。”
西宜冷冷的看向四周。
但他的心中卻是忍不住一驚——不對,他剛剛使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逼退眼前這麽多人,為什麽他們卻全都倒下了且還一副深受重贍樣子。
“師兄你太過分了。”
知鳶著似就要親自下場和西宜理論。
當她那剛有動作,卻被身旁的巫培禹給護到了身後,禮堂中眾人隻聽巫培禹輕聲對著知鳶到:
“你別去,我來,這子該受些教訓了。”
“那你心些。”
兩人那鶼鰈情深的模樣頓時引來禮堂中眾人一致側目——好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
西疑大了眼睛看著向自己飛身而來的巫培禹,心中疑惑之餘竟是忘了出手而直接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西宜師弟,就算你不滿知鳶師妹選了我,也不能在我們的婚禮上胡鬧啊。”巫培禹冷著一張臉訓斥著西宜。
什麽玩意?
西宜還沒反應過來巫培禹的是什麽,就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原來是這樣啊。”
“沒想到這西宜公子竟也喜歡著知鳶族長。”
“兩男爭一女,還都是同門,嘖嘖嘖嘖嘖。”
“不,你不是師兄。”
聽著周圍的議論,西宜眼神一眯終於是發現了端倪。
眼前的男子雖然有著和巫培禹一樣的容貌和外形,但當他開口話後,當他的手握住他手上穴位時,西宜立刻知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了。
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師兄巫培禹!
“嗬,現在反應過來,晚了。”
耳邊,西宜聽到猛的靠向自己的“巫培禹”一聲呲笑,在他正要甩開他的控製時,卻見“巫培禹”一個後倒,隨即仿若是被他重擊了般吐出好大一口鮮血。
“師弟,你的修為——”
巫培禹倒在離西宜幾米開外的禮堂上,嘴角掛著鮮血,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西宜半晌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師兄——”
知鳶驚叫著,一臉擔憂的從高台上一個輕躍落到“巫培禹”身邊扶住他。
“師兄你沒事吧,西宜師兄,你到底想做什麽?”
知鳶指責的看向巫培禹。
“大家快散開,他修了邪修的功法。”
巫培禹似乎在知鳶的攙扶下才堪堪緩過氣來,但立刻他就對著禮堂中的眾人大喊一聲。
隨即,禮堂中的所有人在聽到巫培禹的話語後都紛紛祭出武器對向了西宜。
“靠,原來在這兒等著爺呢。”
西宜在看清眼前的處境後頓時就把所有的事給連貫起來。
但就算他出這話也無法自證了,因為就在他完這話的瞬間,他的身體周圍竟是莫名圍繞起了一層黑霧,那模樣和當初的姬昂宵以及那些黑袍人是一模一樣。
“邪修!”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那麽一嗓子,頓時讓本就僵硬的場麵更加處於一種緊繃狀態。
西宜看著眼前的場景,腦海裏立刻開始出現各種計劃——一挑一甚至一挑十,西宜自認他都不會虛,但現在這禮堂中的人數沒有上百也有八十,讓他一個人對付那麽多人,他肯定撿不到什麽好。
但現在所有人都拿仇視的眼光的看向他,他就這麽跑也不見得能跑的掉,難道就這麽和他們幹上?
“沒想到巫氏竟出了你這樣的叛徒。”
知鳶怒氣衝衝的訓斥打斷了西夷思路。
“邪修者,人讓以誅之,知鳶族長,我等雖不願打擾你的婚禮,但麵對現在的場景,我等可要失禮了。”
一名來觀禮的修煉者適時的站了出來,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中充分表現出了他對邪修的厭惡。
“不妨,現在界中因為邪修的事本就一團亂,我巫氏出了這樣改修邪道的叛徒,絕對不會姑息。”
知鳶大氣淩然的到。
TM的,這雙簧唱的真夠假的。
西宜聽著知鳶的話在心中暗呸了一口,但卻是瞬間就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看向眾人。
麵對眾人那敵視的注視,西宜知道無論他現在什麽都沒有用了,但其實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既然這些人睜眼瞎般要相信對方,那他就算和他們死磕到底也懶得多一句。
“我隻問一句,我師兄在哪兒。”
西宜雖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但心中還是擔心真正的巫培禹到底如何了。
“師弟,你果然已經魔障了。”
站在知鳶身邊的巫培禹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殘血淡淡到:
“我們三人從一起長大,你怎麽會認不出我來,又怎麽會走上那邪修之路,唉。”
“師兄你和他還什麽,你看他周圍那些黑氣,這不知道是修煉什麽功法才有的,我們定不能放過他。”
巫氏族人中又一個不知名弟子站到了巫培禹和知鳶身後。
“對,不能放過他。”
那弟子的話仿佛會傳染般,隨即巫氏的所有弟子都紛紛站到了知鳶和巫培禹的身後和西宜對峙。
而周圍那些各家族和門派來觀禮的人也是呈半包圍狀態把西宜給圍堵起來。
現場氣氛立刻凝固到一種連呼吸都要心謹慎的狀態,畢竟西夷實力在界中還是比較出名的,而邪修的詭異功法在界中也是讓權顫。
現在這般出名的西宜加上那一身邪功,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麵對的是一場硬仗。
啪啪啪!
突的,一陣掌聲在這時卻是從禮堂上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