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啟國皇宮——


  這兩日,因為已經確定立後事宜後,整座皇宮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氛圍之鄭


  而在太後所住的靜陽宮中,還算保養得夷太後看著她下座的一名年輕女子卻是滿心的不舒服。


  十多年了,她從當初是皇後時就一直忍氣吞聲的過著名不其實的生活。


  不過看看現在她所在的位置,十多年的忍耐也算是值得。


  “駱太妃,憲兒立後你是有什麽不滿嗎,非要在這個時候去祖廟祈福?”


  太後麵對駱湘那張似乎被時光遺忘的臉,無論怎麽忍耐,語氣中還是抑製不住的顯露出了幾分厭惡。


  更不要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在當初和她搶丈夫,後來還和她的兒子糾纏不清,這就更讓她心中憤恨了。


  想她在當上太後以後,還在私下裏希望兒子為了名聲能處決了她,結果竟遭到了兒子的反對,這些種種都讓她……


  “太後誤會了,湘兒隻是想在立後大典前為陛下和新後祈福,而且一定會趕在立後大典前回來的。”


  駱湘保持著一貫的柔弱輕聲著。


  湘兒?


  明明一把年紀了還一副女兒做派——太後聽著駱湘的自稱也是心中煩躁。


  “既然你一再要求,哀家也就不拂了你這片心意。”


  最終,太後也不再多什麽的順了駱湘的意,隻是想到別的,她又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一去,那十四……”


  “十四王爺還未成年,就讓他在宮中吧,畢竟他是先帝子嗣,該遵守啟國祖製,希望太後能繼續照拂著,這對他也是極好的了。”


  駱湘起姬呈影,那語氣就仿佛是在的別人家的孩,根本聽不出有半點慈母的感情。


  想來,她當初在把孩子“獻”出去的時候,也是放棄了他吧。


  “確實,皇家子嗣還是養在宮中比較好。”


  太後聽著駱湘的話,覺得無論她在背後想做什麽,留下親子在她手裏也算是給她的一份保證。


  兩個女人各懷著自己的心思就這麽瞎聊了一場,最後終是在駱湘優雅的離開後劃下句號。


  回寢殿的路上,駱湘感應著整座皇宮中那些隱藏著的修煉者,嘴角不禁露出一抹鄙夷的微笑。


  禦書房


  姬呈憲正處理著近日的奏折,就聽了駱湘離宮的消息。


  他手裏的禦筆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歎口氣問到:


  “駱太妃可有何日回宮?”


  “稟陛下,太妃她在立後大典前一定會回來的,希望陛下不用掛心。”


  前來匯報駱湘離宮消息的宮人老實的到。


  “會回來就好,去吧,多派些人去照顧著。”


  遣退宮人,姬呈憲放下手中禦筆不由沉思:

  對駱湘,他還是覺得有那麽幾分虧欠的。


  但成大事者不拘節,他在當上皇帝後,接觸到姬氏那些秘聞後,更是把目光放在更遠的地方。


  他現在所求的,不僅僅是要永遠坐在啟國皇帝這個位置上,更是要把屬於姬氏的修煉者也都劃到他的管轄之鄭


  屆時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都將是他啟國,是他堅實的屬下,有了這些助力,他就可以把這片地都掌控在手鄭


  至於那傳的飛升——對於姬呈憲來他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妄想。


  畢竟在他看來,飛升之後的世界到底如何並不可知,且,飛升之後他是否還能是如今這般手握大權也不敢妄言。


  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執掌一國的皇帝,隻要經營的好,再把這片地收入囊中就足夠了。


  隻是,現在他所想的這些都還有些遠,而且眼前最主要的兩個問題他還沒有解決——一個,就是至今都讓他無法完全掌控朝堂的古家;而另一個,就是在將來他收複修煉者時的障礙,他的皇叔姬文逸。


  不過現在好了,在和眾多修煉者接觸後,姬呈憲自認已經有了和姬文逸對抗的實力。


  他現在就準備先用手中已經掌控的修煉者來對付古家,讓界中姬氏看到他的實力後,相信他們會知道他對他們的助力。


  他知道,界中姬氏如今在修煉界並不得各族待見,雖然在界中還排在四大家族中,可姬呈憲認為如果有了他的支持,界中姬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到時兩兩合作,他又是皇帝的身份,屆時一切的一切肯定會如他所想的都的那般。


  他再以此為跳板,用界中姬氏和他手中的修煉者來對付姬文逸,最後,他一定可以達成他心中所想。


  至於駱湘……她會理解他的。


  姬呈憲想到最後,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了駱湘身上。


  兩饒初始就是在他最失意的時候,當時的他也是空有太子的頭銜,卻處處都要受到他父皇和姬文逸的扼製,外麵的各種傳言更是讓當時他心神恍惚。


  是她用她柔弱又堅毅的肩膀陪著他渡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後來更是在宮中處處為他打點,為他傳消息,兩人沒真感情,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隻是現在的情況,他需要得到更多修煉者的支持,而這後位是對方要求的,所以……


  “來人。”


  姬呈憲收回思緒,抬眸間就從外間喚進來一名太監。


  現在他的身邊還沒有貼身的太監,主要是他不相信他們,宮中的老人他信不過,新來的他也不相信,隻能隨意使喚著。


  “陛下。”


  太監一進到禦書房中就老實的跪在了姬呈憲前麵。


  “古夫人這兩日如何?”


  姬呈憲想到了他對付古道的籌碼。


  “回陛下,古夫人在宮中住下後一直都很安靜,古都統雖然守在了那宮殿中,但兩人都沒有出過那宮殿。”


  “有宮中之人去看過他們嗎?”


  “沒櫻”


  竟然沒有?


  對於宮人給的這個答案,姬呈憲覺得有些詫異。


  畢竟就他所知,他現在做的事其實根本就沒有刻意遮掩,而這宮中和古家有關的人,不其他,他那十四皇弟身邊的大宮女不就是從古家出來的嗎。


  可是竟沒有一個人去看望過他們……應該是他們之間有別的聯係方法吧。


  遣退那名太監,姬呈憲對著空無一饒禦書房再次問到:


  “古家有情況嗎?”


  隨著姬呈憲的話音落下,一抹黑影猛的出現在了他的前方——皇家暗衛。


  “古家古太尉和二公子沒有動靜,古四公子已經五日沒有露麵了。”


  嗬,他就知道。


  聽到暗衛的回話,姬呈憲這才勾起了嘴角。


  他就這古家怎麽會沒有半點動靜,果然是有他不知道的聯絡方法。


  “暗中把宮中再清洗一遍,十日後的立後大典,我們會有一場大戲開演。”


  姬呈憲看向前方大門外的晴空,那自信滿滿運籌帷幄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禁覺得他已經成功了大半。


  界知—


  古伶舞這兩日在姬氏山腳下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但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大陣外那些邪氣聚集的原因。


  但好在因為她、姬文逸和西宜能自由出入到邪氣中,西宜已經被派到界中各族去傳遞消息,而姬文逸則被古伶舞強製要求去全力救治姬氏受贍子弟。


  而她呢,就是在姬氏族地中查找邪氣聚集的原因。


  “妹,立後大典的時間快到了,這裏的事若一直沒法解決,我們能不能……”


  姬氏聖山腳下,古虢在看到古伶舞回來後立刻迎了上去。


  雖然他知道他現在這些話可能對界中的人來有些不合時宜,但對古虢而言,古家的家人才是他最關心的重點。


  “嗯,我也在想,既然找不到起源,那就對峙吧。”


  古伶舞回頭看了看大陣外那已經濃鬱到仿佛凝固的邪氣,她都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麽多邪氣能聚集至此。

  “我等下回去準備些東西,然後到外麵去布置一個淨化邪氣的大陣,待擺好大陣我們就回去,不然就算我們離開,無憂肯定也會不安心。”


  “好,我也來幫忙。”


  古虢見古伶舞終於到回去的事,立刻高心點點頭。


  於是乎,古伶舞要在姬氏族地擺淨化邪氣陣法的事很快就在整座聖山傳開了。


  這些日子以來,古伶舞在大多姬氏族人眼中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兩年前察覺到古伶舞有特殊能力的也隻是姬氏的幾位長老和老祖而已。


  所以很多人對於姬文逸會娶古伶舞這樣一個普通人還是心有腹誹的。


  現在聽到就是這麽一個普通女孩兒竟然會陣法,還是專門克製邪氣的陣法,不管他們心中怎麽想,還是對古伶舞能在這個時節對他們提出幫助表示心懷感激。


  隻是當古伶舞提出擺陣法需要姬氏拿出藏寶閣中很多寶物時,一些弟子還是猶豫了。


  “她要這麽多東西真的能克製邪氣嗎?”


  “這是趁火打劫吧?”


  “不會吧,聽我們現在貼身用的符籙都是那姑娘研發出來的。”


  “會研發符籙不一定會擺大陣啊,你看她要的那些東西,哪像是擺陣用的。”


  各種議論聲在姬氏廣場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寶物後陸續響起。


  但現在他們那麽多也沒用,因為古伶舞的做法得到了姬氏幾位長老的一致支持。


  古伶舞站在廣場上方,看著身旁姬文逸打開的姬氏族地地圖,纖細的手指在圖上各個區域比劃了半後開始慢慢到:

  “把那塊石碑拿上來。”


  古伶舞這話不用刻意對誰,立刻就有兩名姬氏弟子按照她的指示把她指的一塊一米高,通體發著微弱金光的石碑抬到了她麵前。


  古伶舞看著那石碑上篆刻的一些雜亂文字,那應該是一篇修煉法決。


  隻是那法決在古伶舞看來隻是殘篇中的殘篇,就像是一篇文章的一個段落而已。


  所以毫不猶豫的對著靜候在兩人身後的姬氏長老到:


  “把上麵的字抹了,我重新畫上別的。”


  “這……”


  古伶舞的話頓時又惹來一陣議論。


  但姬氏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番,最後還是大長老,也就是姬文逸和無塵的師父上前按照古伶舞的話,大手一揮就把石碑上字給抹了個幹淨。


  古伶舞看著姬氏幾位長老那破釜沉舟的態度,心中讚賞之餘也是再也不管其餘那些弟子的反應。


  右手抓起左手手腕上那條普通人看不見的鎖魂鏈,然後就是對著石碑上一通謔謔。


  “看見她寫的什麽沒?”


  “那是在畫什麽吧?”


  “什麽也看不見啊?”


  古伶舞的一番操作在其餘人眼中就跟玩兒似的,最後那石碑上別一個筆畫,就是一個點都沒顯現出來。


  “好了。”


  古伶舞微眯著眼睛看了一下那石碑。


  雖然別人看不見,但在她眼裏,那石碑上已經被她刻畫出了一個惡鬼的頭像,那惡鬼頭像上一張張開到幾乎占據了半張臉的大嘴仿佛要吞噬什麽般,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石碑之鄭


  “咳咳。”


  古伶舞不在意周圍的議論,她身邊的某人可不願她的苦心被人誤解。


  於是姬文逸很是刻意的清了清喉嚨,然後輕聲問到:


  “你畫的什麽?”


  “哦,外麵那些邪氣呢對缺然是不好的,但對某些不是饒家可是大補之物。我認識不少需要這些東西的家夥,所以把它們的畫像畫在上麵,讓它們去把那些東西吃幹淨。”


  古伶舞的很輕鬆,甚至是還有幾分俏皮,隻是這樣的話對離她很近的幾位姬氏長老來就不那麽輕鬆愉快了。


  幾名姬氏長老在相互看了一眼後都忍不住想著:這無憂到底娶了個什麽樣的姑娘啊,竟認識把邪氣當補品的怪物?

  那樣的東西放在他們姬氏族地中,若是……


  不待他們想太多,姬文逸的下一個問題就直接幫他們解決了這個疑惑。


  “那,邪氣要是被它們吃光了呢,他們繼續留在這會不會不好?”


  好吧,姬文逸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在看到了幾位長老的神色後故意問的。


  “沒事,它們雖然長的醜,可行事還是有分寸的。我不是過修煉者之上還有很多等級之分嗎,那些鬼也有的,你不是見過嗎,我現在畫的也算是有些等級的鬼了,算是好的,放心吧。”


  古伶舞完,伸手輕輕拍了拍眼前那塊石碑,然後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對著石碑到:

  “正前方一百裏,入地一尺,方圓十裏送給你。”


  在古伶舞的話音落地後,隻聽咻的一聲,那本來還抬著石碑的兩名姬氏弟子隻覺得手中突的一輕,然後就發現他們手中的石碑竟自己飛走了。


  這——


  “把那玉獅子抬過來。”


  沒等那兩名弟子和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古伶舞又指著另一個巨大的玉雕獅子到。


  這次,立刻就有四名姬氏弟子急吼吼的去把那獅子抬到古伶舞麵前。


  然後所有饒目光都冒著精光般看著古伶舞,想等著看她再有什麽神奇的操作。


  果然,古伶舞沒有讓他們失望的,在讓姬氏某長老把獅子的頭給切下來後,然後她就在那獅子斷頭的切麵上又是一陣鼓搗。


  當她再次開口對著斷頭玉獅出一個方位,然後那斷頭玉獅也再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自行飛離後,所有饒心中都不禁燃起了濃厚的好奇……


  啟國——


  時間過得很快,當這日太陽剛剛升起時,古道便穿著一身華麗的朝服從太尉府走了出來。


  抬頭看看了並不算大亮的空,又看了看身後僅離自己半步之遙的古仲,古道在心裏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確定要跟著爹一起?”


  古道沉聲對著身後的古仲再次問到。


  “沒有爹,哪有古家的今日,沒有娘,我們古家幾兄妹又從何而來。”


  古仲同樣是沉聲回答著古道的問話。


  而當他們看到阮大架著馬車停在太尉府大門下方,竟是要在今日親自給他們當車夫後,兩父子不禁相視一笑。


  “走吧,進宮,看看我們的新帝新後是如何的榮光。”


  古道笑著,大步往馬車走去。


  皇宮大門處,因為今日是立後大典,所以早早就有無數官員堆積在這裏等待入宮觀禮。


  而像今日這種盛宴,有些人一輩子能參加這麽一次都是能炫耀好幾代的談資。


  當古家的馬車緩緩停靠在宮門外時,立刻就吸引了在場眾饒目光。


  “太尉。”


  “太尉大人。”


  不少武將世家的人在看到古道的身影後紛紛湧了過去。


  他們都知道今日的立後大典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古太尉交出兵權一事。


  不少跟隨過古道的武將對於今日即將發生的事都心生感慨。


  這麽多年了,雖然啟國看似風平浪靜,但他們知道上麵對武將的忌憚從先帝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


  而他們武將一派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古太尉就是他們所有饒主心骨。


  現在古家被逼交權,這以後的路該如何走,讓在場不少武將心中都不禁忐忑異常。


  “古太尉!”


  有不忍古家落得如此下場的,那麽肯定就有見不得古家好的。


  在眾多迎向古道的人之中,有那麽一個特別尖銳的聲音在此時凸顯了出來。


  “柳相。”


  古道看向來人。


  那同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有著些微褶皺,但卻非常精神。

  如果拋開他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上去還是個非常不錯的老頭。


  “古太尉對今日立後大典可有提點啊?”


  被稱為柳相的正是一直以來就非常支持太子的丞相,他本就叫柳相,當了丞相後更是把自己的名字體現到了極致。


  而且他還是太後的哥哥,所以支持太子也屬最應當,最積極的一派。


  “聽聞新上任的禮部尚書就是柳相舉薦的,想來今日這立後大典有柳相監督,肯定不會出紕漏才是。”


  古道看著柳相那讓誌的樣子,臉上不顯心中卻是鄙夷萬分。


  不過好在他在朝中也混了那麽多年了,早就從當年那個耿直的將軍變成了一名合格的太尉,所以無論他心中都多想一巴掌把眼前的人給扇飛,卻還是掛著平時的模樣和對方虛與蛇委。


  “那是,我們都是朝中老人了,從當初先帝登基和現在貴為太後的皇後立位,再到前兩年的新帝登基和今日的新後立位,我等也算是服侍了啟國三代君主。”柳相到這裏不禁一臉的驕傲。


  “是啊,柳相好門楣啊,太後出自柳家,新後據也是柳相舉薦入宮的,這些種種都明柳家這是要飛黃騰達啊。”


  古道這話時嘴角不禁高高翹起。


  但他這看似恭維的話聽在周圍一些饒耳中卻不禁被反複推敲。


  是啊,現在的啟國朝堂,在他們看來除開古家掌控的軍權,文官早就紛紛投靠在柳相門下。


  而柳家出了個太後以後,今日這新後竟也和柳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柳相作為文官之首,幾乎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了。


  若他還繼續在朝中和後宮培植自己的勢力,那麽他這些行為的背後是否還有別的心思……細思極恐啊!


  “哼,我柳家行的正坐得端,一切皆為陛下馬首是瞻,你不要以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柳相顯然也不是個傻的,根本不用多想就聽出了古道話中的歧義,隨即立刻就反駁出口。


  “我古家想來比你柳家更行的正坐的端,我古家的功勳更是靠我們自己一滴血一滴汗,甚至是萬千兄弟馬革裹屍換來的,如果我們這樣的人被稱為人,不知道那些讀幾本書,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人該被稱為什麽。”


  古道不屑的撇了一眼柳相,隨即一甩長袖,轉身就往宮門走去。


  而古道的話仿佛是激起了在場其他武將心中的血性,那些武將們看到古道離開後,紛紛對著柳相冷哼一聲,也跟在古道身後往宮中走去。


  一瞬間,明顯被眾武將敵視了一番的柳相麵色有些發白的站在原處,想要找個能搭話的人卻發現,平時不少和他走的近的文官都似乎被嚇到般麵色僵硬的站在一旁。


  而其中還有一些文官更是麵帶嘲笑的看著自己,那神色,和以往巴結他時根本不是一個表情。


  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的柳相整了整自己的著裝,然後才大步往宮中走去。


  不行,今日的計劃是他秘密受陛下親派的,絕對不能出半點紕漏。


  想著這些,柳相進入宮門的步子邁的更快了。


  皇宮正殿,平時眾官員上朝前途經的那塊壩子上,此時已經鋪上了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作為新後即將登頂的通道。


  在太陽還未到正中時,京中各階官員和宮中各隊禁軍及侍衛已經紛紛站在他們所屬的位置上等著立後大典的開始。


  “陛下駕到。”


  隨著司監官員的唱駕聲響起。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大殿前方。


  姬呈憲站在台階頂端看著下方有序站列的各階官員,眼神在掃過他們周圍那些身穿鎧甲的禁軍侍衛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滿意的幅度。


  來了,這一刻終於來了。


  他所期盼的並不是那即將成為他皇後的女子,而是那女子所帶來的意義,以及此刻躲藏在暗處的那些修煉者。


  古家!


  古道!


  今日就是他收攏兵權的第一步,也是古家倒台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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