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所謂的旅遊
溫映雪的手指滑向半空中,然後是那很用力的戳在了自己的臉上,她眯著那已經有些迷離的視線,望向遠處的天花板,是那很認真的思考的樣子。
許久之後,她抿著唇,搖搖頭,“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範寶兒不妥協般的依舊沒有放開她的另外一隻手,桃花眼中的目光迷離,可是,那迷離中似乎又隱隱約約的透露著幾分的清醒。
“我跟你說,我嫁過人,不過,”她嚶嚶的聲音停頓了一小下,頭又往沙發上歪了歪,整個腦袋看上去好像很沒有精神。
“不過在那很久之前,我最想嫁的人是南彭宇,那個時候,我是特別特別的想要為他穿上婚紗。”
她說話的神情很認真,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兩個小酒窩更是若隱若現,整張臉因為喝酒的原因紅撲撲的,就好像是撲了一層粉一樣,活脫脫的一個粉紅色的臉頰。
“就沒有想過要嫁給我?”
範寶兒的手指依舊是緊緊的握著溫映雪那要左右搖擺的手,他難得的將他那張帥氣的麵頰湊近了幾分,似乎是想要更加清楚的透過溫映雪的那雙眸看清楚什麽一樣。
可是,他得到的隻是溫映雪很無辜的搖搖頭,“寶兒,你是我的偶像,最帥氣的偶像,我心目中永遠的流川楓!”
說到這裏的時候,溫映雪已經做歡呼的樣子,手中好像是握著彩帶一般的興奮,她臉上那最為純真的笑容是範寶兒好多年都不曾見過的樣子。
望向她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最初那些陽光明媚的運動場上。
後來的後來,溫映雪迷迷糊糊的,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麽,窗外的鞭炮聲這一晚上好像都沒有怎麽的停止過,熱鬧卻也讓人莫名其妙的難過。
早上醒來的時候,溫映雪隻覺得頭疼的難受,好歹地暖足夠的熱,像是這一晚上就是這樣的斜躺在沙發上也不知是怎麽睡著的。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的感覺也慢慢的恢複,坐直的身體隻覺得身體的哪一部分都好像是在疼,果然,睡姿不正確是一個很害人的事情。
對麵,那緊挨著她依舊睡的正香的是範寶兒,睡姿算不上是多麽的優雅,隻是,看樣子倒是睡的足夠的香。
起身的時候,溫映雪沒有驚動範寶兒,稍微活動了一下,隱隱覺得頭疼的要命,望著地上那東倒西歪的酒瓶子,眯著眼睛拚命的想想,當真是忘記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
再往地上看看,那被踩碎的零食真的是零星半點的點綴著地板,她搖搖頭,真是浪費呀。
喝了一杯水的溫映雪漸漸的覺得頭沒有特別的難受了,將昨晚那淩亂的後果都收拾妥當後,範寶兒才伸著懶腰睜開了眼睛,那一副好像是剛剛從幸福中醒來的樣子。
他揉著眼睛看向剛剛收拾完的溫映雪,“起這麽早呀?”
“不早了,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是嗎,那我們去旅遊吧。”
他說的很是斬釘截鐵,以至於溫映雪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還在做夢呀。
“啊?你趕緊去洗把臉清醒下吧。”
“很清醒呀。”
他起身,表情很坦然,然後,剩下的不清醒的就是溫映雪了。
在她完全還沒有意識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情況下,被範寶兒強行拽到了火車站,稀裏糊塗的買上了火車票,然後直到整個人坐在動車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好像是在做夢。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南下,走到哪兒算哪兒,就當是散心了。”
緊挨著她坐著的範寶兒顯得很是淡定,溫映雪不知道他是早有打算,還是臨時起興,總之,兩個人就是在這樣的一種不帶任何行李的情況下出發了,不僅如此,連手機都沒有帶。
溫映雪以前倒是想過這樣的情況,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跟過去完全的說再見,重新過一段不一樣的生活,可是,她始終沒有這樣的做過,因為,她還在等待著她父親的消息,她不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她害怕她的父親哪一天回來會找不到她。
溫映雪一直都覺得她要掛念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沒有辦法徹底的放掉過去。
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時,心想著出去走走也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兩個人在南方的一個小城市下了火車,然後又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才到了一個溫映雪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小漁村。
剛剛下汽車後,溫映雪隻覺得迎麵一陣魚腥的味道撲麵而來。
站在站牌的地方,她往遠處眺望著,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來車往,有的隻是那不怎麽平坦的土路,坑坑窪窪,整個人就好像是完全的置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怎麽樣?”
範寶兒壓低帽簷,似乎是想要保護他那向來珍惜的白嫩皮膚,饒有興致的問著溫映雪意見。
溫映雪點頭,“看來你早有預謀呀。”
“給你個重生的機會,用不著感謝我了,換做其他女人早就厭惡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裏的生活。”
溫映雪為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果然了解我呀。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生在都市,而更適合居住在一個慢節奏生活的地方,有條不紊的度過那每一分每一秒的美好時光,沒有煩心事,沒有任何的憂愁,沒有職場的爾虞我詐。
可是,人生有很多不如願的地方,有些生活,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即。
“喲,是寶兒吧?”
遠處,有人走過來,用異樣的眼光端詳著這樣兩個穿衣打扮卓然不同的兩個人,走近了些時,才看的更加仔細了一些。
“李伯,是我。”
範寶兒轉頭,朝著那個年過五十的男人打招呼,隻見他嗬嗬的笑,“又來我們這兒散心了呀,不過這次還帶女朋友了呀,”他的目光很是自然的轉到了溫映雪的身上。
“那個,李伯伯,我不是……”
溫映雪見範寶兒沒有反應,開頭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卻是被範寶兒毫不留情的給打斷了。
“李伯,今天怎麽沒出海呀。”
“今天海上風浪大,就沒出去。”
他拍了拍範寶兒的肩膀,“小夥子眼光不錯呀,女朋友挺漂亮,咱村子裏那些盼著你的小姑娘們得傷心死了喲。”
他說笑著,溫映雪卻是一臉的尷尬,卻也最終沒有再解釋。
隻是好奇這範寶兒的桃花運還真的是覆蓋很廣呀,範寶兒跟李伯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數車熟路的帶著溫映雪走進了村子。
“想不到你還經常來呀,真是不可思議呀。”
路上,溫映雪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水渦,望向走在身側的範寶兒,隻是覺得他的樣子與這個村子還真的一點都不搭,完全是不接地氣的感覺。
“我這就是比較會體味人生百態,感悟人生。”
溫映雪搖頭,“瞧你那文縐縐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不過,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帶你去見一個朋友。”
“朋友?”
溫映雪是有些不解的,也沒有多問,範寶兒卻是帶著她去了一所學校,走進學校的那大鐵門的時候,溫映雪還在東張西望的打量著這個一眼就能夠望到底的學校。
“來見小朋友?”
“不,是大朋友。”
溫映雪更加的好奇了,直到他一個電話,隻見遠處平房的一扇門開了,一個穿著樸素卻也幹幹淨淨的男人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他戴著一副黑框的眼睛,乍看上去倒是覺得有些文藝範。
“兄弟,又來看我了。”
走近了的時候,兩個人拳頭碰拳頭問好,範寶兒笑得很是開心,“真是越來越像老師了。”
“女朋友?”
“是!”“不是!”
範寶兒跟溫映雪的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然後得到的隻是一陣哈哈的笑聲。
“明白了,明白,兄弟,你這是還沒追上呀,”他嗬嗬的笑著,將那原本停留在溫映雪頭腦中的文藝範也給變淡了。
“我叫許澤勝,我兄弟這眼光不錯,人也不錯,希望哪天你能從了他。”
溫映雪有些尷尬的笑,原本剛才還在想範寶兒怎麽會認識這麽文縐縐的老師,現在看來,他跟範寶兒倒是一類人,說話還真的是沒個正經。
“你好,我叫溫映雪。”
她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簡單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顯得很文靜。
“我知道你,我這兄弟跟我提起過,這樣看上去,你跟他說的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溫映雪依舊是安靜的笑,心裏猜測著範寶兒是不是說她的什麽壞話了,這種感覺怪怪的,還沒有認識的人,卻好像是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一樣。
村子裏的通訊到底是不是發達,溫映雪是不知道的,她隻是知道,這範寶兒來到村裏的消息當真是傳的很快吧,她還在想著,這個村子裏是不是女多男少呀,不然的話,這滿滿一屋子的女孩子是怎麽回事。
下到十五六歲的還在上學的小姑娘,上到二十五六歲還在待嫁的淑女們,幾乎是將許澤勝這個幾十平米的房間裏給擠得滿滿當當的,那樣子,活脫脫的像是一場小型的明星見麵會。
溫映雪坐在板凳上,打量著滿屋子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隻見她們的視線幾乎是非常迷戀的看向範寶兒。
“寶兒哥哥,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說完的時候,臉還發紅了。
溫映雪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果真是處於青春期的小姑娘呀,那羞澀的神情,讓人不知道該如何的描述。
溫映雪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眾多女孩子在對範寶兒不停的撒嬌,她是看得好奇覺得有些有趣,而坐在她不遠處的許澤勝更好像好似是在看好戲一樣。
她很不自覺地掃過去的時候,隻覺得這個男人當真沒有一個老師那樣一板一眼的樣子,除了那一身的裝束顯得他更為穩重一些外,其他的表情,那舉手投足的動作真的跟範寶兒有的一拚。
“你倒真是平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