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書牆惹的禍
“南彭宇,雖然這次你沒有考第一,但是,這次是你讓我了,所以,房子一人一半!”
那個時候,溫映雪趾高氣昂的看向南彭宇,在姐妹們的幫助下將自己的行李堂而皇之的搬進了這所讓眾人羨慕嫉妒恨的單身公寓。
她一轉頭,見南彭宇正在打包行李,已經開始製止他了,換來的是南彭宇很隨意的笑容。
“我無所謂,你喜歡的話,那就一人一半啊。”
“當然,我才不要你讓!”
溫映雪多驕傲呀,對於這所有些奢華的房子,她雖然是喜歡著的,但是也絕對知道這個年級第一不過是因為南彭宇少做了一門才得到的,所以,她愣是要分他一半。
溫映雪的東西就這樣的擺在了原本的房間裏,而南彭宇的東西依舊是放在遠處,當兩個人都收拾好了之後,溫映雪才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班主任,其實,說實話,她並不知道班主任會不會同意。
畢竟,這是一個抓早戀的年紀,男女生隻要是並肩走路都可能會被主任提溜去問話,更何況,她跟南彭宇兩個人在外人看來已經像是正大光明的“同居”了。
可是,沒有想到,班主任看上去倒好像是一點都不在乎一樣,說是讓他們自己安排就好。
就這樣,在沒有任何人反對的情況下,溫映雪就這樣正大光明的住進來了。
原本溫映雪是將一切都想的挺不錯的,結果,她忽略了一個問題,南彭宇這裏屬於單獨公寓,是一室一廳的房間,一人一半,怎麽住,難道連床也要分一半嗎?
因為這個,溫映雪還在心裏暗暗的埋怨南彭宇,早知道就不逞能了,不夠也奇怪,她忘記了這是一個隻有一個臥室的房間,難道他也忘記了嗎?
“南彭宇,要不這樣吧,我看這裏隻有一張床,我們兩個人輪著睡沙發吧。”
這次,溫映雪的聲音才軟了下來,看向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玩電腦的南彭宇,可是,他的頭都沒有抬起來半分,就淡淡的拒絕了,“我睡沙發睡不著。”
“那要不你睡地板?”
溫映雪的頭湊過去了幾分,試探著問。
南彭宇卻是啪的一下將電腦給合上了,抬頭迎上溫映雪那有些諂媚的目光,“溫映雪,你可得寸進尺了啊,要睡,你就去睡地板吧,反正你一直都知道,這個第一名是我讓給你的。”
他說的如此的坦然,抱起電腦就朝著臥室走去,一屁股坐在了那張大床上,重新打開了電腦。
“喂喂喂,”溫映雪追著他的腳步來到了臥室,“南彭宇,你是個男生,得紳士點,所以,得讓女生先選,怎麽能讓女生睡地板呢。”
南彭宇沒有抬頭,隻是倚著床,看樣子倒是很舒服,“溫映雪,我紳士過了,是你自己非要一人一半的,我還以為你大方的很,怎麽到現在就開始矯情了?”
“誰矯情了?”
溫映雪這麽驕傲,哪裏能夠容得住別人說她矯情,“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我還能怕你不成。”
溫映雪唯一慶幸的事情是床夠大,所以睡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她轉身,將自己的那一堆書搬進了臥室,然後一本本的將書堆在了床的中間,她的好姐妹們把暫時不需要用的書都搬到了她這裏來,這次,溫映雪用這些書堆成了一堵不矮的牆,看上去也有幾十公分了。
她不停的擺著,為自己腦袋裏產生的想法而覺得自豪,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南彭宇會越界了。
“南彭宇,從今天開始,這床分兩半,以這些書為界,你要是敢過界,我一定要你好看!”
她的語氣惡狠狠的,好像還帶著威脅的味道,可是,聽在了南彭宇的耳朵中卻是淡淡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他玩遊戲正玩得起勁,聲音也一副無所謂,“放心,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你,你你!”
溫映雪被他氣得差點氣結,一轉頭不再理他,又繼續收拾她自己的東西。
南彭宇直到玩完遊戲後才抬起臉來,“哇,溫映雪,你真夠誇張的。”
他瞅著麵前的一堆書,“你睡覺最好老實點,我可不想被砸個殘廢。”
望著這堆放的毫無章法的書籍,南彭宇隻能是無奈的搖頭,對於溫映雪這種擺放真的是一點都不敢認同,字典這樣的厚重的東西竟然也敢放在上麵,這個女生,是不是沒長腦子呀?
“比你老實!”
“說的好像你看過我睡覺一樣。”
“你!”
溫映雪一向是覺得自己很少這樣的受氣過,今天卻是要被南彭宇給氣暈了,平常看這個家夥連半句話都沒有,沒有想到說句話就是要氣死人的節奏。
就這樣,在溫映雪十分不滿意的情況下,住了進來,以前同宿舍的姐妹竟然還幫她開慶祝會,美其名曰,慶祝溫映雪跟南彭宇同居。
她們那樣的高興,溫映雪卻是差點一口水嗆到,同居?真是個變態的詞。
她不停的搖頭,可是,她跟南彭宇“同居”的事情還是人人皆知了,在這個男女走路都要相隔半米的校園裏,她跟南彭宇兩個學霸,兩個讓老師們特別驕傲的人,愣是成為了最離經叛道的人,偏偏學校還放任不管,惹得其他的學生紛紛不滿,果然,學習好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那個時候,溫映雪也是癡傻,單純的以為是因為他們兩個都學習太好,所以學校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知道的事情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人能夠“同居”,學校方麵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呀。
最開始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溫映雪都是提心吊杆的,甚至每天都想要等到南彭宇睡著之後再睡,可是,她實在是熬不過南彭宇這個天殺的,最後熬不住了就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好歹幾天下來,見南彭宇睡覺的時候也算是規矩,溫映雪的那顆警備的心也算是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以前,她總是覺得南彭宇不務正業,可是,這幾天她經常會看到南彭宇在看金融管理之類的書籍,還有很多大學時才會學習到的書籍,對南彭宇的態度才有所改觀。
有時候比南彭宇回來早的時候,溫映雪還會偷偷摸摸的拿起南彭宇在看的書瞄上一眼,隻是一眼,她就知道她跟南彭宇之間的差距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還真的是看不懂呀。
因為這個,溫映雪覺得很沮喪,卻也覺得沒辦法,畢竟智商這回事是天生的,後天真的是很難改變的。
跟南彭宇相處的時間久了,溫映雪發現南彭宇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討厭,反而還是有那麽一點人情味的。
偶爾她出去玩,晚上回來玩的時候,南彭宇還會為她留著一盞燈,早上偶爾睡過火的時候,他還會喊她起床,周末他出去的時候,回來還會為溫映雪帶一些吃的。
好吧,溫映雪也覺得可能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所以對南彭宇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越來越放鬆下來,溫映雪的那堵小山高的書牆還是惹麻煩了,床分成兩半,睡起來到底是會縮手縮腳一些,其實也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的,於是,在溫映雪確定南彭宇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之後,徹底的放開睡了。
晚上睡的一舒服,腿一伸,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夢,很猛的用力一瞪。
“咣當!”
書倒下了。
“啊!”
聽到了大喊的一聲,在睡夢中的溫映雪瞬間清醒了,跟驢打滾一樣猛然的坐起來,搖頭晃腦的朝著四周看去,“怎麽了,怎麽了?著火了嗎?”
“溫映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南彭宇喊她,溫映雪這才轉過臉去,整個人也呆了,她堆砌的書一大半倒向了南彭宇一側,好像是將他的腿給壓住了,南彭宇正在一點點的將書給挪開。
溫映雪有些傻眼了,立馬幫他去搬書,暗忖著,自己不會是惹禍了,再次去看看南彭宇臉上的表情,好像是有些嚴重。
書搬開了,溫映雪試探著要去碰一下南彭宇的腿,卻是被南彭宇給嗬斥開了,“你是不是還嫌我傷的不夠重,溫映雪,遇見你,我真的是有夠倒黴的。”
南彭宇的腿不敢動,拿起手機撥下了120.
直到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溫映雪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看樣子是挺嚴重的,這些書也得有十幾斤呀,呆坐在床上的溫映雪隻是希望南彭宇的腿不要太過於嚴重,不然的話,她肯定是要惹下麻煩了。
120呼嘯而來的時候,驚動了大半個校園,睡夢中的人紛紛探出頭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像是120呼嘯而去一樣,速度太快,校園裏不曾留下任何一點的痕跡,就好像是剛剛不過是大家集體做了一個不太美好的夢一樣。
南彭宇的診斷書下來了,是輕微骨折,溫映雪不知道該不該鬆一口氣,可是,她的麻煩事接踵而來。
南彭宇不方便走路,她承包了他的一日三餐,甚至連上廁所的時候都要攙扶著她,剛開始的時候,溫映雪當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長這麽大了,哪有這樣的等待著男生上廁所的習慣。
後來,習慣了的溫映雪竟然已經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外麵敲門催南彭宇快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南彭宇沒有恢複好的這段時間,溫映雪跟他倒是越來越熟悉了。
因為心裏總是有那麽點的愧疚,所以,溫映雪倒真是乖巧了不少,對南彭宇也就是逆來順受了,結果造成了南彭宇不停的使喚著她,而她還得鞍前馬後的陪著笑臉。
更是因為這個原因,溫映雪為了不讓悲劇再次的發生,在南彭宇的威脅之下,已經將兩個人之間的那堵書牆給搬走了,少了書牆,整個床看上去好像是大了不少。
可是,溫映雪睡覺的時候又開始變得不踏實了,甚至是刻意的往一側的牆角上縮,那樣子就是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張紙直接貼到牆上,她寧願整個人撞到牆上,也不願再一不小心碰到南彭宇的身體。
弄的溫映雪幾天都沒有怎麽的睡好,連白天上課的時候都在打哈欠,結果就是,溫映雪這個明明去上過課的人回來之後竟然還需要南彭宇這個根本就沒去上課的人給補課。
見南彭宇講的頭頭是道,溫映雪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溫映雪,發什麽愣,學費我就不用你交了,給我剝個桔子。”
溫映雪隻好巴巴的去剝桔子,反正是被他奴役慣了。
“溫映雪,我的衣服髒了,你給我洗洗,一定要手洗!”
“你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手受傷了。”
看著南彭宇那仍在一旁的衣服,溫映雪不滿,小聲的嘀咕著,可是,南彭宇還是聽見了。
“你看看我是因為誰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結果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了。”他開始上演苦情戲的戲碼。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沒說不洗。”溫映雪抱著衣服來到洗刷間。
溫映雪覺得自己真的是敗給南彭宇了,從小到大,除了她自己的衣服,她也就偶爾的隻給葉囊螢洗過衣服,現在倒好,連這個她一向是不滿的南彭宇的衣服都要她來洗了。
越想越生氣,溫映雪就使勁的給他揉著衣服,那樣子好像是找到了出氣筒一樣。
她以為那不過也就是幾十塊錢的衣服而已,卻當真不是這些南彭宇讓她手洗的衣服當真是價值連城,那個時候,她甚至是洗壞了好幾件。
現在想起來,溫映雪覺得自己當初實在是太傻了,傻到太過於天真了,用自己頭腦中固有的想法去定義南彭宇,那個時候,她還為南彭宇買過地攤貨,也難為南彭宇竟然真的穿了出來。
那個時候,溫映雪一直驕傲的認為自己不需要南彭宇讓給自己任何東西,卻不知道自己好心分給南彭宇的一半房子都是南彭宇讓給她的,那原本就是南彭宇的家裏人為南彭宇行駛的特權。
後來的很多事情,溫映雪回過頭去想,曾經疑問的問題也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