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見不得人的交易結束ii.
綠岑的房間雖然在主樓，但是離靜心軒很近，通過一條很短的青石路就到了。房間不大，裝飾的很簡單，但收拾的幹淨整潔，充滿了少女特有和幽香。
牆上掛了好幾幅綠岑平常的畫作，她用粉彩和油畫棒畫了一些風景畫，看上去栩栩如生，充滿田園風情。對於業餘愛好者來說，這是非常不錯的水準。
她還做了很多漂亮的手工，有用彩紙裁剪的花朵，有用紙折的風鈴，都非常漂亮。
牆上還掛了一把口琴，估計她還懂一點音樂，沒事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吹吹口琴。
整潔的書桌上擺放了好幾本書，除了古代和當代的詩集，還有幾本老莊哲學，以及波伏娃的《第二性》。
霍天澤拿起《第二性》翻了翻，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呢？”綠岑嘟著嘴坐在他身邊，模樣嬌俏可愛。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她的粉絲，哈哈哈哈！”霍天澤再次大笑起來。
“她是真正獨立的女性。”綠岑說完幫他脫掉西裝，用衣架掛好，又找了一雙男士拖鞋給他。
“你這裏為什麽會有男人的鞋子？”霍天澤問。
“是我爸上次放在這裏的，一次沒穿過，你看，還有商標呢。”
“好吧！”他說完靠在床頭，拿起她的影集隨便翻了翻，“我和允澤以前上一所貴族學校，你上另一所學校，想不到我出去流亡了幾年，你就沒有念書了。”
綠岑說：“你出去時是二十一歲，我十五歲，正好讀完中學。中考的時候成績不理想，加上我們是農村戶口，這裏的高中不願意接收我，我就沒有再讀下去了。”
霍天澤說：“多大的一點事，為什麽沒有讓我父親幫忙呢？我父親可是辦了好幾所學校。”
綠岑說：“可都是貴族私立學校，不是我去的地方。再說，我爸爸媽媽覺得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讀書，念到中學就可以了，反正也不影響我幹活兒。”
“好吧！”霍天澤坐起身，四處打量了一番，“你還會畫畫，畫的真不錯，學過嗎？”
“沒有。”綠岑說，“都是夫人教我的，夫人已經辦了好多次畫展了，她很專業，水平很高，當我的老師綽綽有餘。另外，夫人還教我設計窗簾桌布，設計時裝，設計香水和巧克力。我跟著她這幾年，可是學會了很多東西呢！”
“哦！”霍天澤重新坐下來，“聽你這麽說，你在我母親那裏的確學到了很多東西，我不需要再教一些知識給你。我再給你買些書，你平常多看就行了。如果你想重新回到學校去念書，拿個學位什麽的，我也可以幫你。”
“不用了，反正我在你家，不需要學位證明自己。你不是說，要我一直在你身邊，服侍好夫人嗎？”
“當然。”霍天澤說，“照顧好我母親，比什麽都重要。”
“那位.……”綠岑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霍天澤說：“你是想說藍姬？她有事情去處理了，你想知道我和她的關係嗎？”
綠岑說：“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你可以不說。”
“沒關係。”霍天澤說，“我跟她的關係很親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在學校認識的，她跟我不在一個班。我們周圍的同學都是有背景的，有些不方便透露真實身份。藍姬她應該是出自一個很富有的家族，家裏出現了一些大的變故，導致她無法完成學業，走投無路時跳海自殺。我把她救上來，幫她交了兩年的學費，還給了她一筆生活費，一共大概是一百多萬美金。”
“天啦！”綠岑驚訝地說，“你出手可真闊綽！”
霍天澤說：“她很擅長泰拳，也很會開槍，不同於一般的女性，所以我一直把她留在我身邊。她也願意呆在我身邊，死心塌地的保護我，照顧我。可我也不能娶她，跟你一樣，隻能這樣了。”
“好吧！”綠岑點了點頭，“看來你也不是很壞，還會救人，還會幫助別人。”
霍天澤說：“我當然很壞，從我懂事起，就沒想過要做一個好人。”
“我知道，但你是有底線的壞人，不是壞的無可救藥。”綠岑說完去幫他解開襯衣扣子和皮帶，“我幫你洗澡吧，我這裏隻有淋浴，沒有浴缸，你能適應嗎？”
“當然。”霍天澤說，“我什麽都能適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和其他人一樣，隻看到我的外表，看到我的富家子弟身份，以為我什麽都不懂，是個靠臉混社會靠家族產業吃飯的廢物。”
綠岑笑了起來：“難道不是嗎？”
霍天澤說：“你再說小心我揍你，你知道我不是個娘炮，我打架也是很專業的，隻是不輕易出手，有什麽事都讓他們擺平。”
“好吧，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綠岑吐了吐舌頭，用毛巾開始幫他擦身。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霍天澤有多厲害，有多了不起，哼！”
霍天澤說完，用毛巾裹住身體走出來。
“這裏有我爸的衣服，都是新的，有點小，你湊合著穿吧！我怕我出去拿你的衣服進來，被人看見了。”
“哦，你明天去我的房間拿幾套睡衣和拖鞋過來，放在你這裏。”
“知道。”綠岑說完幫他拿下毛巾，拿起一件半長棉布短褲在他身上套了套。她父親身材偏胖，衣服給霍天澤當睡衣，倒還算合身。
“就這樣吧！”綠岑笑著說，“謝謝你肯屈尊來我的房間。”
霍天澤聳了聳肩，在床邊坐下來，再次拿起她的影集翻了翻。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他問。
“對啊，我媽媽就生了我一個女兒。”
綠岑一邊說一邊準備洗澡，不到一會兒就洗完了，穿了一件可愛的粉色係絲質睡衣，看上去少女感十足，擦幹頭發後走出來。
霍天澤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你的樣子好搞笑，讓我想起小時候總叫你小綠豆的日子。”
“我很滑稽嗎？”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麵前，在床邊坐下來。
“有點。”他說完用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地劃了一下，“你還是很緊張很害怕嗎？”
“有點。”綠岑點了點頭。
“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放心吧！”
“最好了。”綠岑說完，抬起頭看了看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
霍天澤一把將她抓起來，就像拎一個布娃娃一樣，讓她坐在他麵前。
“天澤！”綠岑小聲說。
“怎麽啦？”
“這是真的嗎？你不再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什麽東西，玩一玩就扔，而是把我當成……你的女人。”
“是的。”霍天澤點了點頭，“可我不能娶你。”
“我知道，我從來不敢有那種奢望。我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傭，能讓你這樣對我，我覺得這輩子都值了。”
“好吧！”霍天澤苦笑了一下，在她的臉上和嘴唇上分別親了一下。
綠岑的臉像火焰一樣燃燒起來，變得緋紅，她仰著頭，慢慢躺下去.……
次日清晨，霍天澤和往常一樣，很早就起來了。
他溜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繞開霍伯勳每天練太極拳的區域，來到靠近靜心軒的位置。這裏十分安靜，也很少有人過來。他在這裏慢跑了十幾分鍾，然後回到拳擊室打了近一個小時的拳擊，衝完涼，重新向靜心軒走去。
霓裳起床了，已經洗漱完畢，年長的女傭燉好了冰糖燕窩，正端到她麵前。
綠岑拿著那把精致的木梳走出來，準備給霓裳梳頭發，看到霍天澤過來了，她愣了一下，馬上低垂著頭站到一邊。
“媽咪，你今天感覺身體怎麽樣？”
“Jason，你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快到媽咪身邊來。”霓裳高興地伸出手，將霍天澤擁在懷裏，在他臉上到處看了看，“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最近都有乖乖早睡嗎？”
霍天澤笑了笑，朝他旁邊的綠岑瞟了一眼，說：“當然了媽咪，我昨晚十一點就睡了，早上七點起床，剛剛還練習了一下拳擊。”
“你爹地呢？”
“在練太極吧，他每天這個時候都做這個。”霍天澤說完，想起昨晚見到霍文妮偷偷溜進霍伯勳房間的情景，心裏頓時一陣抽搐的發痛。
“去公司了嗎？”
“去了好幾次，對那邊的業務正在熟悉。”
“昨天和徐小姐見麵後，你還滿意吧？我聽你爸爸說，徐小姐的父親對你很滿意。我們兩家如果聯姻的話，可真是強強聯手啊，這個徐小姐聽說可是個在商場上很厲害的人呢！”
“是的，大家都很滿意。”霍天澤說。
霓裳說：“這樣的話，你父親會讓你們再接觸幾次，就要給你們準備訂婚了。我們家好久沒有辦喜事，這真是太好了。”
霍天澤說：“全憑爹地和媽咪做主。”
“難道你不願意嗎？”霓裳問。
“我也很願意，徐小姐人很不錯。”
“那……”霓裳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年老的女傭下去了，隻有綠岑一個人站在旁邊，小聲說，“那個藍什麽的小姐怎麽辦？她很喜歡你，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們關係不一般，可你也不能娶她，要不讓她回去吧，別總跟著了。”
“不。”霍天澤搖了搖頭說，“藍姬對我很有用處，她也很喜歡我，我想一直把她留在我身邊。我已經跟徐小姐說好了，我身邊至少會保留兩個紅顏知己，她接受了。”
“好吧，隻要她不介意就行。”
霓裳說完端起冰糖燕窩。
“讓我來喂。”霍天澤說完拿起碗和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喂進霓裳口中。
“好了，你出去吧，該去吃早餐了。”霓裳吃完用紙巾沾了沾嘴唇，站起身。
“您今天有什麽活動嗎？”霍天澤問。
“我邀了幾個朋友，準備策劃下個月的畫展，綠岑會陪我一起去。”
“好的。”霍天澤朝綠岑走過去，小聲說，“讓司機和保鏢陪你們去，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綠岑點了點頭。
霍天澤從靜心軒走出去，走了沒多遠，就碰見霍文妮朝這邊走過來。
她穿了一件淺綠色的短裙，領子是方形，看起來亭亭玉立，柔美動人。一雙修長勻稱性感的腿，和一雙美麗的腳，整個人就像舞台上的模特，渾身上下完美到極致。
“天澤哥！”霍文妮看到他，馬上跑過來，就像一隻最美的鳥兒。
“文妮！”霍天澤看了她一眼，禮貌地點了點頭。
“天澤哥，聽說你昨天相親了？怎麽樣？”
“還好，大家都很滿意，我也很滿意。”
“那就好。”霍文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其實天澤哥，我一直想……”
“好了文妮。”霍天澤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關於這點，我實在不能苟同，你居然……算了，我還是不說了。這樣吧，你最近暫時還可以住在這裏，等開學了，你就搬到學校去住，周六周日都不要回來了。”
“天澤哥！”霍文妮驚呆了，“你為什麽突然要我搬出去住？”
霍天澤說：“你搬出去，永遠都不再回到這裏，讓一切成為過去，好嗎？需要多少錢，我來安排。”
霍文妮驚詫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霍天澤說：“聰明如你，想必已經知道我在說什麽了。是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我父親通奸，他馬上六十歲了，居然對你下手。你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你是他抱養回來的。他把你養大，難道就是圖這個？這是他媽的什麽世界？”
霍文妮大駭，她驚恐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一個人過來，於是一個箭步衝上去，用手捂住了霍天澤的嘴：“求你不要再說了，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收回去，否則，就一切都完蛋了。你是個聰明人，我也很了解你，我不能讓這件事把你牽連進去。他已經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這段見不得人的交易結束了，我們互不相欠。”
“好吧！”霍天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已經冷靜下來了，“這樣最好，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你們。他是我父親，主宰著我的一切，和這個大家庭的一切。我沒有要跟他對幹的意思，你知道不可能。我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不要再惡心這個家庭中的所有人。”
“我……明白。”霍文妮說完，頭垂了下去。
“還有。”霍天澤說，“允澤很喜歡你，希望你自重，不要傷害他。”
“可是，天澤哥。”霍文妮傷心地哭了起來，“我喜歡的人是你，你是我在這個家裏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是你，我早就.……”
“哼！”霍天澤冷笑一聲，“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隻是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我有藍姬，有綠岑，現在又有了徐小姐，還有那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瘋狂追求我的女同學。”
霍天澤說完，朝前麵走了幾步，這時霍伯勳往這邊過來了。
他呼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深呼吸動作，朝他走過去：“爹地，早上好。”
“早上好啊，天澤，去看望你媽咪了嗎？”
“去看了，她很好，讓我代她向你問好。結果從她那剛出門，就遇到了文妮。”
“文妮，她在哪呢？”霍伯勳四處看了看。
霍文妮擠出一臉甜美的笑容朝這邊走過來，她像隻美麗的鳥兒，對霍伯勳行了一個禮，微笑著說：“爹地，早上好！”
“早上好，文妮。”霍伯勳看了她一眼，迅速將眼光轉移到霍天澤身上，“昨天送徐小姐回去，一路上相處的怎麽樣？”
霍天澤說：“非常好，我們相談甚歡，簡直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那好。”霍伯勳說，“我今天會和她父親見一麵，聊聊接下來的安排。”
“好的，謝謝爹地。”
“你今天打算做什麽？”
霍天澤說：“繼續去集團，熟悉那裏的一切業務。”
“好吧，我該走了。”霍伯勳說完對霍文妮招了招手，“過來，陪我去那邊去一趟，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霍文妮擠出甜美的笑容，走過去拉住霍伯勳的手，兩人一起朝畫室方向走去。
霍天澤看了看他們遠去的背影，一束陽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