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過去的死因之謎
雨下了一個多小時就停了，一眼望去，山上到處都是煙霧朦朧，恍若仙境一般。
江一博小心翼翼地握著方向盤，這一帶的山路很崎嶇，雖然表麵鋪了許多小石子，卻仍然有點打滑。車子拐了一個彎，又往前開了一段，就到了通往鎮上的那條稍微寬一點的公路。
江一博看了林小婉一眼，發現她正盯著前麵出神，好像在想著什麽心事。
“你在想什麽呢？”他問。
“沒有想什麽，就是剛剛很擔心在路上遇到那些人。”
“我也有點擔心，不過我想，他們經曆了上次的失敗，應該不會貿然采取證明衝突的方式。”
“你是說他們會用一些其他的陰謀詭計嗎？”
“絕對的。”江一博點了點頭。
林小婉低著頭，不作聲了。
“小婉。”江一博用一隻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能不能告訴我，我姐和姐夫在老房子附近死的那天，你到底做了什麽？”
林小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你會懷疑我，那天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幹，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沒有一丁點隱瞞。”
“確定嗎？”江一博問。
“確定。”
“那為什麽我姐和姐夫那天明明要去醫院，卻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們騎著電動車到了老房子附近，最後電動車怎麽還掉到水溝裏去了？”
“那天早上，我媽說身體不舒服，頭很痛，我爸就準備送她去醫院。剛出門，他們又回來了，說忘了帶醫保卡。拿完醫保卡，我爸發現電動車沒多少電了。於是他決定用電動車載我媽到老房子附近，把電動車停到那裏，從附近的菜地穿過去，到原來的修理廠，因為那裏有一些可以載客的電動車。可是到了老房子附近，我也不知道電動車怎麽就滾到水溝裏去了，然後我媽他們就遭到了蟻人的伏擊。”
“好吧！”江一博點了點頭，“邏輯上說的過去，穿過老房子的菜地，的確能達到以前的修理廠附近，那裏有一些可以載客的電動車，他們可以搭乘那些電動車去醫院。至於他們的電動車掉進水溝，可能是我姐夫不小心弄的。或者他把電動車停到水溝附近，被蟻人們給他推進水裏去了。它們的力量很強大，幾十隻上百隻合起來就可以做到。”
“嗯！”林小婉點了點頭，“雖然我很恨林家明，可我並不恨我媽，我不會害死我媽。”
“可你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蟻人的幼卵爬進了她的耳朵裏麵。”
“因為我不知道它們可以在裏麵迅速長大，會導致她死亡！”林小婉說著捂著臉哭泣起來。
“看到它們爬進林家明的耳朵裏麵呢？你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林小婉點了點頭：“有點，可我也不知道那樣會導致他們死亡。”
“你是什麽時候和蟻人開始對話的？”江一博問。
“幾年前，我就在地窖發現過它們的蹤影，那時候它們多數都是幼卵，也有少量幼卵來庫房找東西吃。我經常投喂它們，它們記住了我。這次和它們對話，是在我爸媽死了以後，它們主動和我對話，用手語和我聽不懂的語言，說它們可以幫助我。於是我跟著它們進入地窖，見了它們的首領姬絲王後。它們給我身體裏注射了一種液體，還送給我一瓶液體，就是我上次給你和叔叔塗抹的那種。”
“也就是說，在我姐和姐夫死的時候，你並沒有和它們對過話，不具備操控它們的能力。”
“是的。”林小婉說，“爸爸媽媽的死不是我幹的，但林家六口人的死是我縱容它們幹的。”
“它們已經具備吃人的能力了，為什麽在和你對話之前，沒有吃掉我和思蒜他們？”
“隻有姬絲王後和少量蟻人住在地窖，其他之前都聚集在老房子那邊。它們可以在土壤裏找微生物吃，吃昆蟲，或者溜進庫房偷火腿吃。是因為最近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吃了，才開始吃人和家畜。”
江一博說：“我相信你，但我姐死的太慘了，我每次想起來，就會很心痛。但我知道，隻要那些幼卵進入了她的體內，她就沒有幾天生命了。這在醫學上幾乎無解，沒有醫生救得了她。所以，我也就選擇原諒你了。”
“哦！”林小婉低下頭，兩隻手不自在的扭來扭去，就像扭麻花一樣。
江一博說：“我知道你有時候有些小心眼，有點市儈和自私自利，喜歡精算一些小利益。這完全是因為你缺乏安全感，福利院的經曆對你的人生觀形成了負麵的影響。但是對我，你是沒有一丁點壞心的。”
“你知道就好。”林小婉說完，眼淚“吧嗒”地掉了下來。
江一博說：“那麽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改掉這些缺陷，不要再做一個精於算計蠅頭小利的小婉，不要再過一種庸俗化的人生。街頭便利店老板娘的身份不適合你，店小二的身份不適合你。我希望你是充滿藝術氣息的小婉，而不是充滿商業氣息的小婉。讓音樂點燃你身體裏的每個細胞，而不是把音樂變成向大眾賣弄賺取錢財利益的工具。”
林小婉哭的泣不成聲：“我知道，我什麽都聽你的！”
“唉！”江一博歎息一聲，“你父母的死和福利院的那段經曆，成了你人格上的一個黑洞，隻有我才能把它補上，否則，它會吞噬你的一生。”
“我真的不介意你和其他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我配不上你，隻要你不丟下我，我就很滿足。”
“別說傻話了，我既然決定填補你一生的缺失，就要成為你真正的另一半，要讓你真正幸福。”
“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不好，我配不上你.……”
林小婉話沒說話，嘴就被堵住了，這種掠奪式的接吻方式讓她的大腦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她的兩隻胳膊垂在半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身體完全失去了抵抗。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後，林小婉慢慢清醒過來，她發現車已經開到了小鎮的公路上。
她慢慢地坐起身，整理好衣服和頭發，有些害羞地把臉埋在他胸前。
“上次就在這家酒店。”江一博看了看窗外，“當時我聽到我父親被綁架，真的有點嚇懵了，我都想不出是什麽人綁架了他。”
“我也有點。”林小婉坐起身，靠在椅背上，臉頰上紅暈未消，令她看起來格外動人。
“很奇怪，居然沒有警察找你，難道沒有人看見那些蟻人是跟隨你來的嗎？”
“我們是從後麵的樹林裏穿過來的，草長的有點茂盛，估計確實沒有多少人看見。”
“好吧！”他轉過身，看了看她的臉，暗自笑了一下。
林小婉正好會過頭，瞥了他一眼，問：“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你剛才的樣子，太可愛了，哈哈！”江一博邊說邊大笑起來，“我那些大學同學都說，你是我姐幫我養大的老婆，我覺得很好笑，想不到卻快變成了現實。”
“你真的喜歡我嗎？”林小婉擰了擰手指，歪著腦袋問，“我和小茵姐，你喜歡哪個多一些？”
“你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江一博說，“當然你們兩個都對我很好，我也說不上喜歡誰更多一些。我隻是覺得我不適合她，她也不是那麽適合我。如果一定要比個高低的話，我肯定喜歡你多一些。因為我們很小就生活在一起，除了開始那兩年經常打打鬧鬧，後麵關係一直都不錯。”
“哦，為什麽她會不適合你呢？她跟你學曆各方麵都很相當，並且她人也很好。”
江一博說：“因為她需要的是一個很浪漫很富有激情，能跟她一起去追求世俗化生活的人。”
林小婉輕輕地搖了搖頭：“你說的我不懂。”
“就是和她一起繼承她父母的事業，成為所謂的成功人士。她的圈子裏都是這種人，他們在一起高談闊論，話題全部都圍繞怎麽成為成功人士。”
林小婉問：“他們的成功是指什麽呢？”
“就是車子、房子、票子、位子那些，還有誰誰家的孩子考了好大學，給家長長臉之類的。梁茵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他們把梁茵送到國外留學，並不是想讓她學到更多新知識，隻是想讓她在國外鍍層金。所以，無論她在國外呆多久，外表看起來多獨立，都擺脫不了她父母的那一套。”
“哦！”林小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是叔叔不是這樣的人。”
“但我身邊都是他們那樣的人，因為這種的觀念具有普遍的腐蝕性。”
“那，我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呢？”林小婉問。
“你表麵凶悍市儈，可實際上是一朵山穀裏的小清菊，被我發現了。”
“那小茵姐是什麽呢？”
“她是養在花圃中經過精心修剪過的花。”
林小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是主動跟你……那個嗎？”
江一博點了點頭：“我不排斥她的熱情和浪漫，但我不喜歡和其他男人在那方麵比較。”
“她覺得你很差嗎？”林小婉說完眨了眨眼睛，惡作劇地抿著嘴笑起來。
江一博沉思了幾秒鍾，說：“我的確有所欠缺。”
“好吧！”林小婉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不會介意。”
“不會介意什麽？”江一博問。
“你在那方麵的欠缺。”
“哈哈哈哈！”江一博一聽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麽？”林小婉有些不開心地嘟著嘴問。
“我想告訴你我完全沒問題。”江一博說完打了一個方向盤，將車子開到便利店附近的停車場停了下來，“我隻是……算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
王啟娥正在指揮那兩個四十多歲的女員工幹活，看到他走下車，她愣了一下，連忙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