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小戰一場
羊承望接到李清的‘邀請’之後,在其臉上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的表情。
同時,在心裏咒罵道:“這個李清,看似光明磊落,實則是個陰險的小人。絕對提前打聽過自己的消息,知道自己不擅長騎術,才出此下策的。”
他的想法,隻是‘自我安慰’罷了。
實際上,在這三天之內,李清還真沒打聽過任何關於羊承望的消息。一是沒空,李清忙於訓練呢;二是不屑,李清乃是青州書院最優秀的學子,豈能懼怕一個小小的火長?
相對於羊承望來說,李清的優勢有很多。之所以選擇騎射,原因也是很簡單的。
騎射贏得可能性最大!
和對方比武較量,不僅要看自己擅長什麽,還要看對方不擅長什麽。
這個羊承望,也就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卻隻混到了一個火長,而且還對隊正之職念念不忘。通過這兩點,便能充分地證明其能力和出身了。
如果他是世家子弟,哪怕在不濟,到了這個年紀,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啊,怎麽樣,不也在是旅帥啊?是而,他的出身肯定不是世家子弟。
不是世家子弟,那一般就是兩種家庭情況了:窮,或者是十分窮。
無論哪種情況,家裏都是沒有閑錢的。是而,在羊承望從軍之前,定然不會接觸到馬匹這種高消耗之物。
如果他的能力高,騎術佳,那麽此時站在李清麵前的,就不是羊承望這孤單一人的挑戰了,而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對戰了。
騎兵這個強大的兵種,他的強弱主要分兩方麵:陣型和騎術。
沒有陣型的騎兵,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
是而,騎兵的投靠一般都是整支隊伍的投靠,很少有一個人的投靠。
因為一個人對一支騎兵隊伍來說,是沒什麽用處的。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重新訓練,重新融入。故而就算這羊承望曾經是個騎兵,也是騎術很一般,被淘汰下來的那種。
正因這兩方麵的原因:李清便敢斷定,這羊承望的騎術,定然不佳。馬背上的武藝,也就那麽回事罷了。
以自己的優勢,對抗對手的弱勢,怎能不十拿九穩?
是而,李清才讓簡飛給自己弄兩匹戰馬來,好和羊承望比試馬背上的武藝。
所有的運籌帷幄,都是提前的精心準備。
要不然,這世間上哪有那麽多的算無遺策?
……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一定要做到言出必行!
是而,此時的羊承望哪怕明知道自己的騎術不行,也要硬上!到了這個時候,勝敗已經不那麽重要了。男人的尊嚴才最為重要!
誰讓剛剛的自己,很狂妄,很囂張。現在,就是‘買單’的時候了。正是那句話:“自己耍得帥,含著淚也要耍下去!”
隻見羊承望快速地來到一匹矯健的戰馬旁邊,左手抓住馬鞍,然後雙腳用力,起跳上馬。這動作,雖然不是那麽的流暢,但也頗有幾分訓練過的味道。
李清也跟在他的身後,迅速地上了另一匹戰馬。
兩人上了戰馬之後,李清對著羊承望說道:“兵器無眼,都是我們自己隊裏的弟兄,真傷著就不好了。我們比弓箭可好?”
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羊承望怎能說一聲‘不行’?換個方麵說,就算是換了兵器,騎術不還是一樣的嗎。
有什麽必要更換呢,反正都是丟人。
是而,隻見羊承望‘硬著頭皮’地說道:“好!我們每人三箭,總分最高者獲勝!”
話罷,羊承望便朝著一旁的箭靶處策馬疾奔而去。‘嗖’、‘嗖’、‘嗖’,三箭接連射出。
七分!四分!六分!
李清看到這成績之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就這水平,自己穩贏了!
隻見李清也是策馬疾奔而去,也是‘嗖’、‘嗖’、‘嗖’的接連三箭射出。
九分!八分!九分!
看到這正常發揮的水平之後,李清笑了笑,對著羊承望說道:“我這箭術,可以當你的隊正嗎?”
羊承望見到李清的成績之後,堅定地說道:“我承認你的箭術比我高明。但僅憑這一點,就想當我的隊正,我覺得還不夠。剛才說好了,在兵器上打敗我才行。你選擇和我比騎射,有了取巧的嫌疑,我不服。”
一旁的簡飛聽後,對著羊承望說道:“差不多行了!一次一次的,沒完了?”
羊承望依然‘杠杠’著頭,說道:“比武藝。隻要他能打敗我,我絕對是心悅誠服!”
李清好像早就知道羊承望會這樣說一樣,對其說道:“嗬,我就知道你會不服。去選一件兵器吧,我們再來比試一番。”
羊承望聽後,雙眼之中閃出一絲敬佩之光,對著李清說道:“好!就憑你的這份胸襟,你這個隊正,我認同了。但兵器我還是要選的,我要看看你這隊正的實力。”
李清微微一笑,說道:“去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頃刻之後,羊承望手拿一柄長槍,大步流星地走了回來。對著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牌的李清說道:“隊正,你要小心了!”
對麵的李清,早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一副意氣奮發的模樣,說道:“放馬過來吧!”
羊承望聽到李清的話之後,也不囉嗦,手中的長槍如蒼龍出海一樣,筆直的刺了過去。
李清看到這筆直的一槍,麵露一份輕鬆之色。
這羊承望的槍法,絕對是軍中的套路,沒有一點出奇之處。一柄長槍就這樣帶著勇往直前的氣勢,直突突的刺來了。
隻見李清左步上前,戰刀上撩,一招‘金龍出洞’,淋漓盡致的施展了出來,穩穩地擋住了羊承望的長槍。
‘叮’,在兵器交接之處,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響聲過後,一切都出乎了羊承望的意料。
兩人的兵器卻並未因此而分開,反而像黏在了一起一樣。這是李清故意的,就是要用刀纏著羊承望的長槍。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兩人用長槍和刀對戰。距離越遠,長槍就越占有優勢。因為長槍的攻擊範圍很大,能夠提前攻擊到對方;而用刀者若想取勝,就要選擇貼身近戰。因為刀在運用上,不管是劈砍,還是刺等動作,相對於長槍來說,都要更加地靈活一些。
李清見第一步已經完成了,便開始進行第二步了。
隻見李清接著施展出一招‘龍騰虎躍’,在不斷的左閃右避之下,靠近了羊承望。然後,又是一招‘天女散花’,李清手中的刀,舞出了許許多多漂亮的刀花,用來進攻羊承望。
李清這樣的做法,讓羊承望很是難受。長槍本身很長,近身作戰的時候,運動的軌跡更大,需要的時間更長,故而就很吃虧了。
是而,羊承望呈現出一副節節敗退的模樣。
李清則是乘勢追擊,五虎斷魂刀中的精妙刀法,一招一招的施展出來。羊承望無奈,隻好咬著牙,一招一招的接著。
這哪裏是兩個人的對招,簡直就是單方麵的攻擊與阻擋。
然而,就此時的這番場景,羊承望的內心依然還是不服氣的樣子。
雖然自己在招式上處於了劣勢,但自己的年齡在這,在體力上,更有優勢。
可是,對麵的李清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李清又連攻了五招之後,見自己依然不能拿下這羊承望,便轉換了攻擊方式。左手的盾牌充分地運用了起來,一副轉攻為守的樣子。
羊承望不知是計。
他先將長槍收回,然後又施展了一招普普通通的‘大貫槍’。隻見他雙腿呈弓步,雙手緊握長槍,隨著長槍的前進,在槍杆之上,還附帶了深深的旋轉滾力。
李清見狀,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隻見他先是提起盾牌,抵擋住刺來的長槍,然後將右手的刀,借勢劈出。
一招‘猛虎下山’,直奔羊承望的麵門而來。
此時的羊承望,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隻能做到勉強的收回長槍,抵擋在麵門之前。
然而,李清刀上攜帶的巨大力量,讓羊承望的阻擋計劃徹底落了空。
‘叮’的一聲,羊承望手中的長槍落地。
比試結束了!
李清很有禮貌的說道:“羊火長,承讓了。”
羊承望麵露敬佩之色,跪拜在地。高聲說道:“都怪屬下‘有眼不識泰山’!李隊正,這次我服了!雖然我羊承望不是什麽偉人,但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的。從此之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無二話。”
李清聽後,心生笑意:“總算壓下了這些士兵們的騷動的心。”
不過,想要完全收複他們,還差點東西。
待羊承望歸隊之後,李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對著大家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隊正了。我會和你們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打仗。我不求別的,隻希望一個月之後,我們都不被淘汰。你們有信心嗎?”
“有!”眾人有氣無力的喊道。
“你們算男人嘛?這就是你們的決心嗎?”李清大吼著說道。
“有!”這一次,眾人鼓足了力氣,大聲地喊道。
“好!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加油。不要讓我這個十三歲的孩子,把你們比下去。”李清對著大家鄭重其事的說道。
待眾人散去之後,簡飛對著李清說道:“沒想到啊,學弟你的能力還是很不錯嗎!這刀法用的,虎虎生風。有空的時候,咱倆切磋切磋?”
李清高興地回道:“正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