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醫學研究院院長孟兆遠
“你們闖到我的地方,居然沒做好被罵的準備?大姐,這是你家麽?”
唐菀玥看這兩人的眼神像看個傻子。
“你!”
趙子薇恨恨咬了咬牙,看著唐菀玥的眼神帶著不甘與憤恨,半晌,她大力拽了一把餘一平:“破地方以為誰都稀罕來呢?真把自己當個寶了。”
唐菀玥半靠在牆壁上,聲音不急不緩道:“是不是個寶我不知道,但是人得有自知之明,想找存在感,別來我這,這是最後一次,下次我再看到你們,直接讓保安給你們打出去,信不信?”
趙子薇腳步一頓,眸中猙獰。
憑什麽?!
憑什麽同是副院長,她唐菀玥就能享受院內最好的資源,而她,卻隻能和一群實習生一起共事?
這一刻,趙子薇居然對院長產生了怨恨。
當然,唐菀玥眼神都懶地給他們一個,隨意用手指勾起背包帶子,進了刷卡進了實驗室,那“叮咚——”一聲悅耳的開門聲,好似是對趙子薇最大的嘲諷。
、
唐菀玥掏出筆記本。
將影冥發過來的郵件仔仔細細看了兩遍。
越看眼神越凝重。
本身癌細胞便存在不可預知性,隻突然瘋狂增長這一項,就已經打破了唐菀玥之前做的所有設想。
如果這麽看的話,她之前想的所有預案都不行。
不足以抵擋癌細胞的擴散。
數量多、速度快。
唐菀玥目光往藥台的方向一掃。
現配肯定來不及了,看這情況,越早手術越好。
正當唐菀玥腦海中一團亂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一開始她本不打算理會,可是門像是被按了插銷似的,不知疲倦地一直響。
唐菀玥以為是那兩個人又找了回來,臉色自然不會太好,可是當她推開門對上一張矍鑠威嚴的老人的臉時,有些愣怔。
腦海中全被藥草填滿了,一時之間她還真想不起來這是誰。
還是老人先開的口:“還習慣這裏嗎?”
唐菀玥點了點頭,微微歪著頭,猶疑問道:“您是?”
老人目光一滯,但很快就緩過來了,他笑了笑:“不認識我了?”
“不是,是一時之間我腦袋裏有些亂,分不清誰是誰。”
“我是院長,上次你來的時候我不在,這回你來了過來看看你。”
院長?
唐菀玥眸中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她脫下了白大褂,隨意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輕聲問道:“您要坐坐嗎?”
“好啊。”
院長姓孟,名兆遠,醫學研究院創建者,多年來,將醫學研究院一舉發展成了國際第一,經過這麽多年的變遷,名聲卻越來越響,想進醫學研究院的人擠破了腦袋。
唐菀玥心中明白。
這個老人絕對不像表麵上這麽和藹。
唐菀玥端了一杯茶水,推到孟兆遠麵前:“喝杯水吧。”
“好。”
孟兆遠端起來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帶著繭子的手摩挲著杯壁:“這麽多年不回來,這麽突然一來,還習慣嗎?”
“習慣的。”
“這兩天的事我聽說了,一薇是有些胡鬧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唐菀玥腦彎一轉,就明白了。
原來那位“與她齊名”的副院長叫一薇。
嘖。
她不在意地笑笑:“我沒放在心上,我這次回來也是有事,不會待太久。”
“嗯?”
“還回榕城嗎?”
唐菀玥搖了搖頭:“在帝都上學。”
孟兆遠笑地有些意味深長:“可惜了。”
唐菀玥隻是跟著笑,什麽話也沒說。
孟兆遠慢慢喝完一盞茶,拍了拍腿站起來:“行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繼續忙吧,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就這兩步路。”
唐菀玥望著孟兆遠的背影,目光有些幽深。
在門口站了兩分鍾後,唐菀玥幹脆又坐回去了。
與其在那個實驗室苦思冥想,還不如在寬敞舒適的沙發上坐一會,萬一就有靈感了呢?
她忽然想起她母親在國際上一舉成名的那次製藥。
冷熱交替、固液不存、火煮凝結
每一道工序都極難控製,且適合條件積極苛刻,但是一旦做成,精確度驚人的高。
唐菀玥從包裏掏出兩個小藥瓶。
那是她之前做出來的兩瓶藥。
為了預防手術中的突發情況。
或許她可以試試母親的法子。
將藥的純度再提高一些。
中藥不至於多,在於精、更在於晶。
思索過後,唐菀玥猛地攥住兩個藥瓶,說做就做,轉身就往實驗室走。
……
帝都第一醫院。
穆景辭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顎線條淩厲僵硬,整個人從內到外透著一股陰鬱,那眸子,冷成了冰霜。
重症監控室。
幾個主任醫師分別壓著冷謙的雙手雙腳,一旁的儀器滴滴直響,冷謙整個人扭曲躺在床上,身體抽搐個不停,戴在嘴上的氧氣罩白蒙蒙一片,眼眶中滿是血絲,整個人瘦的脫了形。
醫護人員在裏麵做了一個多小時的緊急救護,穆景辭就在外麵站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動都沒動過,整個人好像一尊雕塑。
隻手指緩緩下滴的血滴暴露了他的心神。
冷謙漸漸恢複了正常,儀器又恢複了以往的指標,王軒從重症監護室走出來,有些疲倦:“冷叔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建議明天就手術,細胞已經開始擴散了,現在是良性,我怕再拖,如果變成了惡性就壞了。”
因為長時間站立不動,穆景辭動作有一瞬間的呆滯,他鬆了鬆手,眸底爬滿血絲,聲音有些啞:“我會跟她說。”
王軒目光不經意往下一看,看到了一地的血,他心裏咯噔一跳,下一秒,猛地拉住穆景辭的手:“你瘋了!趕快跟我走,我給你包紮。”
穆景辭像是沒聽到王軒的話一樣,望著冷謙蒼白的紙一樣的臉,閉了閉眼,有些自嘲:“我這算什麽,有冷叔躺十幾年的痛苦的十分之一麽?”
“你話不能這麽說,誰也不希望冷叔這樣,我們正在盡最大力挽救,你不能把所有錯都攬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