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殺機
臧天河從未像今次這般,有種活生生將人撕裂揉碎捏成團再丟進他娘胎裏回爐的衝動!
呸!
他暗唾一口道。
你那屈指彈劍的招數,分明就是昔日華夏白虎護法葉振虎的成名絕技,靈犀一指通,虧你還好意思在那裏自稱做三腳貓功夫?
臧天河心裏忍不住在罵娘了。
連武力值在華夏龍榜冠居前三的白虎護法的成名絕技都是三腳貓功夫,那我們這些習武之人的功夫又叫什麽,小兒學步麽?
臧天河兩眼死死盯著葉閑不放,狀若噴火。
葉閑卻顧不得再去管這個徒有其表的所謂華夏虎榜第一人,而是轉過身,麵向那個臉色隱隱有些發白的龍家嫡長子龍燁。
“葉閑,你想做什麽?告訴你,我爸是龍天杖,是華夏一號首長!”
龍燁見葉閑看向自己的不善目光,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向後倒退一大步,色厲內荏道。
葉閑饒有興致地望著他,表情似笑非笑道:“剛剛龍少不是說,像我這種山野癩蛤蟆,見到你這個所謂的太子,就立即變慫包滾回我那個令人作嘔的糞坑裏去了嗎?”
龍燁鼓足勇氣拚命強撐著道:“事實就是這樣,像你們這樣一沒權勢背景二沒財力支撐的窮屌絲我見得多了,他們大多數都是心甘情願做我龍燁的走狗,每天在鞍前馬後地在我麵前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一心想哄得我開心,賞他們一兩口飯吃,然後他們的家人也跟著一朝飛黃騰達,從此過上錦衣玉食人上人的日子……難道你們不是同類人嗎?”
葉閑不禁深深歎了口氣,盡管對麵前這個所謂的龍氏太子令他打心眼裏討厭,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一言不差。
現實之中,確實有那麽一些人,他們生性懶惰卻有一分與生俱來的奴性,不斷來回遊走於一些家世顯赫背景豐厚的官二代富二代身邊,寧可奴顏婢膝沒尊嚴沒人格地去逢迎鑽營,也不願挺起脊梁骨堂堂正正地去奮鬥打拚……
泱泱華夏十三萬萬人,其中不乏努力奮鬥使勁拚搏拚命上位的鳳凰男,當然,也多得是努力溜須拍馬使勁阿諛奉承拚命諂媚逢迎的軟飯仔!
正應了那句話,林子大了,什麽烏七八糟的鳥都有。
葉閑冷冷地瞥了麵前這個龍家嫡長子一眼,淡淡地道:“你無非是運氣好,生在了一個名門望族之家,剝去你那個龍家背景的華麗外衣,你其實什麽都不是。”
龍燁理直氣壯地道:“可我偏偏就是運氣逆天,生來就在大富大貴之家,一輩子吃喝不愁,而你葉閑即便再怎麽活得像一條狗一樣,努力拚搏拚命上位,到頭來,也不過是隻能為後代子孫謀取一個錦繡前程,除此之外,你又能得到什麽?”
葉閑:“……”
他突然發現,原來這個所謂的龍家太子,也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麽不堪,至少,能夠說出這番發人深省的話,足可證明,這廝的腦袋絕對還沒有被酒色給熏的發黴生鏽。
想想也是,生在華夏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的龍家,他其實見識過身邊那些拚命攀爬上位的鳳凰男太多太多,所以才會一語道破了他們的症結所在。
葉閑不得不承認,事實上,像他們這些鳳凰男們拚命奮鬥三輩子,也不一定能融入這些華夏京城之下的紅三代乃至紅四代們的圈子。
那不僅僅隻是起步晚的問題,最關鍵的是,他們背後有華夏的中央做後盾。
試問一個人,又怎麽能夠與一個國家角力?
然而,有這個認識,並不意味著葉閑就要妥協。
今天將龍家太子罵個狗血淋頭,又打了他的忠實走狗,很顯然,葉閑也知道,自己與龍家的梁子從此算是結下了。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戰吧!
葉閑夷然不懼道。
與其跪著生,不如站著死,與其苟延殘喘而求活,不如昂首慷慨以赴義。
人生不過匆匆百年,總要趁年少滿腔熱血做出一些雖衝動卻不至於令將來後悔的事情來!
“唰”!
想通了這一點,葉閑瞬間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渾身頓時充滿昂揚的鬥誌,目光如電,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麵那個一身純白燕尾服長相還算有幾分陰柔的高大青年,接著,邁開大步,昂首朝他走去。
龍燁被葉閑這突來的動作下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向後退去,兩眼死死地盯住他道:“姓葉的,你想做什麽?”
葉閑淡淡地笑了笑,不答反問道:“剛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讓人拔下我的舌頭嗎?嗬嗬,你說,現在我要對你做什麽?”
龍燁神情大變,衝口而出道:“姓葉的,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葉閑表情依然還是那副雲淡風輕地模樣,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道:“哦,那麽龍少不妨猜一猜,看看我葉閑今天是否敢動你?”
龍燁還試圖色厲內荏地威脅他道:“姓葉的,我承認你功夫好,一般人輕易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想過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沒有,若是我爸一怒之下派人去對付你的家人,他們又能躲過幾次追殺……”
聽完龍燁這番話,葉閑的目光終於出現了一分遲疑,但下一刻,卻見他劍眉一舒,衝他邪異一笑道:“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那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何談治國平天下。你說,如果世上沒有了你和你那個無能的父親,這個天下,是否就該太平了呢?”
龍燁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他算是明白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瘋子——
他……他居然連自己身為華夏一號首長的父親都想行刺!天下間,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下意識地,他就要驚駭欲絕地轉身亡命逃竄。
“蓬”!
突然,就在這時,他忽聽身後傳來一道硬物撞地的衝天巨響,腳下地麵陡地如振篩般急劇晃了晃。
愕然扭頭,龍燁驀見背後半丈處,不知何時竟插著一柄一尺半寬的青銅巨劍,劍身嵌入大理石鋪的地麵至少深達兩尺,隻餘尺許劍身和那隻合雙手握的劍柄在外,兀自激顫不止。
然後,便見一個青衣人仿佛從天而降,右足穩穩落在劍柄之上,目光先冷冷地在他龍燁的臉上掃過,接著,平靜地看向對麵的葉閑,淡淡地道:“燕某曾答應過天杖兄,要保他長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