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們……”
剛開口，林雅慕卻突然發現身邊少了什麽，棕色的大門下是整齊的台階，原本他是站著她身側的。
“周廷鸞呢？”她側著腦袋，和左依依麵麵相覷。
“你是說剛剛站在這裏的小夥子嗎？”
“對，爺爺你看到了嗎？”
“那。”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抬起指了指不遠處的橋頭。
左依依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皺了皺眉頭，“他幹嗎呢？”
林雅雅慕一臉疑惑。
“先不管他，爺爺，這院子的人在不在啊。”
“這院子荒廢好幾年了啊。”爺爺背著手看了林雅慕一眼，語氣裏都是遺憾。
“……”
“爺爺，你很熟悉這院子啊。”左依依的一句話突然讓林雅慕抬起了頭。
她認真的看著老人的麵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這一看不要緊，林雅慕發現老人似乎也在打量著她，兩個人眼神對視。
“喬爺爺？”
周圍空氣突然安靜，老人混濁的眼球突然冒出一絲亮光。
“林家丫頭。”
“你們認識？”一旁的左依依已然目瞪口呆。
“這院子我每天都經過，很多年沒有見有人來過了。”喬爺爺看著林雅慕。
“喬爺爺，您是不是剛剛就認出我來了？”林雅慕問。
他擺了擺手，“我沒想過你會回來。”
林雅慕嘴角僵了一秒，“我聽說，這房子已經賣了，您知道嗎？喬爺爺。”
“你聽誰說的，這裏你看看像是有人住的嗎？老林走了以後就沒人了。”
“沒賣？”
林雅慕睜大眼睛，不應該啊，她記得她之前提起老房子的時候夏婉都是一臉的不耐煩，告訴她房子已經賣掉了。
可如果沒賣，夏婉為什麽要騙她。
林雅慕覺得好像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了秘密。
這時候，喬爺爺突然拍了拍她的手背，“跟我來。”
林雅慕看了一旁的左依依一眼，誰“去吧，去吧。”左依依推著她的背，林雅慕腳步抬起，跟著喬爺爺後麵下了台階。
從這到對門的距離相比她小時候好像近了很多，林雅慕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跟著喬爺爺進了他們家的院子。
往東看，那一園子的花還開得爭奇鬥豔，西麵，好像鋪了一層鵝卵石小道，林雅不由自主放慢腳步。
“這邊，這邊。”喬爺爺站到正堂大屋門口喚她。
“來了。”她三步並做兩步朝前跑。
一進房間裏，西麵落地窗大開，處於通風口，迎麵就是柔風。
林雅慕隻見，喬爺爺走到他窗前的櫃子裏拖出一套被褥。
“您要找什麽呢？”林雅慕急忙上千一步接過，喬爺爺彎腰，從櫃子裏掏出一個木製的小盒，“這個是鑰匙。”
“什麽？”林雅慕盯著那串邊緣搖了搖頭，已經生鏽的鐵麵失去了鐵的光澤度。
“開門去。”齊爺爺拍著她的肩膀指了指對麵。
林雅慕原本靠著櫃子，聞言，她站直的身子，“這是……”
喬爺爺點了點頭。
“啪嗒”鑰匙插入鎖孔，林雅慕輕輕擰動，下一秒，鎖就開了。
左依依和她一起推開了大門，入門皆是綠色，院長裏的雜草已經密密麻麻的塞滿了院子。
左依依誇張的嘖了一聲。
一旁的林雅慕靜靜的抬腳跨過門檻。
“哎……”左依依鬆開腰間叉起的手，跟了過去。
一瞬間，林雅慕的耳邊似乎響起風鈴聲，她抬眼看向前廳大堂的門框，那裏以前垂著一隻木質風鈴。
可現在，風吹雨打已經將它的木芯侵蝕發黑，斷落下一截陷進土裏。
林雅慕蹲下身撿起，拍了拍上麵的土。
風鈴聲遠去，再細聽，是鑿木的悶響聲，一寸一寸，林雅慕看著原木從原本的平平無奇到神態具現。
一點一點，用時間打磨珍品。
大廳前的台階上永久的留下一個腳印，那是她在水泥沒幹的時候踩上去的。
林雅慕上前比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繼續往前走，推開的大廳的門，一股塵土和陰濕發黴的味道直衝鼻腔。
左依依抬手在鼻翼處扇了扇，“唔……”
林雅慕隻輕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走了進去。
她伸手摸了一把八仙桌桌麵，是厚厚的一層土，左依依擰著眉毛，“你幹嗎呢。”
她一邊嫌棄，一邊抽出紙巾遞給她林雅慕。
林雅慕隨手接過，然後踩過沉寂了許久的木屑，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臥室的門被推開，一切看起來還是以前的模樣。
周廷鸞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林雅慕身後，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左依依抿了抿唇，看到周廷鸞過來，她轉身退後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林雅慕慢慢悠悠的把整個院子逛了一遍，終於她停下了腳步，跟他們兩個人說，“走吧。”
“去哪。”左依依放開雙手環胸的手臂。
“去問候一下老鄰居。”
“啊……”左依依啊了一聲，她沒想到林雅慕是周廷的。
看著她步入蛋糕店瘋狂買買買，左依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像是看到了母上大人的翻版。
每次佳節假日，她總會像現在的林雅慕一樣掃蕩各大禮品店。
接下來，左依依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麽，果不其然，林雅慕開始領著周廷鸞和她壓馬路。
挨家挨戶的跟鄰居介紹自己，左依依看的眼睛抽抽的疼，她有些佩服周廷鸞是怎麽一臉淡定的陪她表演的。
中午，三個人一起來到喬爺爺家吃飯，林雅慕開始今天此行最根本的目的，打聽爺爺當年的顧客人群。
她仔細想了想，小時候所見過的顧客中確實沒有周邊的鄰居和熟悉的人。
也就是說都是生麵孔，這就免不了說慕名而來，爺爺到底是什麽樣一個存在。
可到底，結果還是讓林雅慕失望了，喬爺爺對這件事情根本不清楚，林雅慕不解，難道說爺爺在故意隱藏。
“理由呢，有什麽原因。”
吃完飯，林雅慕在爺爺院子裏踱步，一趟又一趟，抓耳撓腮。
周廷鸞朝她走了過來，他擰開礦泉水瓶蓋，然後把水遞給林雅慕，“別走了，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