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什麽意思
“我們是一個團隊,就要用團隊邏輯去想事情,不可爭吵,良好並且有效的溝通,彼此信任。
隻要我們都做到這樣,我們什麽都可以戰勝,對吧?”
暮昔之看著星光下的小酒,她怎麽風雲劫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講話溫和了不是一星半點。
之前對自己,說得不客氣些,有時候就是頤指氣使的。
“你怎麽了?”他對她的這個變化覺得有些不習慣,“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客氣?”
“客氣還不行啊?”小酒也覺得奇怪,難道一定要自己凶神惡煞的像個夜叉才好麽,“就是……那個……”
在風雲劫源中,暮昔之擔心她摔下來,那神火已經蔓延了他都不走,她對此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他,自然態度上也要緩和些。
“那日那神火卷起,也就是你命大,不然若是被沾染了,元神都要被燒化,這樣的危急時刻你都守著我,我怎麽好意思再對你態度惡劣啊。”
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暮昔之突然失笑,“我守著你又不是為了讓你對我低眉順眼,我隻是不想你摔下來,你平日裏就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小酒瞪了他一眼,“什麽怎麽怎麽樣的,我這是溫柔,懂不懂啊!”
才溫柔了一會兒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卻引得暮昔之哈哈大笑起來。
“施恩不望報之君子也。”他得意洋洋的,付出對他來說就是快樂的。
小酒轉頭看向已經沒了月的天空,隻剩下幾顆星在天邊,“施恩勿念,受恩莫忘。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沒有一個人一味付出的道理。”
這句話直擊暮昔之的心尖,無數句“還不夠!”在他腦海翻湧。
他無數次被禁地靈石擋在鬼穀洞外,隻得師父這幾個字,他早就已經忘記了有人回應是什麽樣的。
怔怔看著眼前人,她隻是輕飄飄說出的一句話,卻讓自己心頭震顫。
“你看什麽啊?”小酒早就轉頭來看著他了,他還是一直愣神盯住她灼若芙蕖的臉頰。
“沒什麽。”
回過神的暮昔之這會兒才趕緊移開眼神,“隻是突然想到一首詞,‘紫微枝上露華濃’,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隻覺得,輕紗薄霧中,花朵沾染了那露珠,更顯得鮮豔欲滴。
小酒並不知道這詞,又看向天邊的星,“可惜莫閱川不在,不然他可以陪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閣樓頂的柵欄邊看著那顆星,忽閃忽滅。
旁邊的人偷聽了半天,玉香罕才悄悄問出一句:“他說的那句詩是什麽意思啊?”
“仙酒斟雲液,仙歌轉繞慶相逢,歡醉且從容。”達一也不知道暮昔之想說什麽,隻能是聳聳肩把詩詞背了出來。
玉香罕就更聽不懂了,白了達一一眼,也看起了天邊星。
夜幕星空下,樹枝上也漸漸起了露珠,沒有了颶風的石塘縣上空起了層層雲霧,水汽帶著絲絲甜意。
天剛亮時石靈子就帶著小背簍和遮陽的箬笠來了,他們三人要去七星山後山的石塘縣資源保護區挖草藥。
挖草藥是一個重複的動作,一邊挖,小酒就開始想起別的事情。
就她所知的這個世界中,這資源保護區裏總會有很多值得采集或是狩獵的好東西,但是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裏不能殺人。
因為是保護區嘛,人也是受到保護的,除了敵對陣營過來的人,因為他們是與本陣營的所有人形成仇恨的。
太極、乾坤、敵對陣營、八條線,怎麽去把這一切聯係在一起又解釋清楚呢?
八條線中除了玩家,剩下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
可惜她沒有親眼見過外線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隻見過大佬間的吵架。
據說是外線的人半夜偷偷潛伏進來,將許多高級地圖中的任務發布者統統幹掉了,導致這些城鎮無法繼續運營。
據聞,大佬們組織了浩大的隊伍傳入外線反擊,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屠城事件。
那現在的情況會是與那次事件一樣嗎?
想得太過入神,一上午就這樣過去,小酒還是機械地在采著草藥,受傷了都沒發現。
暮昔之和達一一上午等得無聊,現在找來了後山。
剛說了幾句,暮昔之便看見小酒在擦手指上的泥,采了很久草藥以後手上傷痕累累。
特別是有一處不小心被鐮刀劃傷的,浸出了鮮血,現在她也隻能隨意打理一下。
看見這一幕,他想也沒想便抓著她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嘴裏,也沒在乎上麵還有些沒擦幹淨的泥土。
小酒用力拽下來,“你幹嘛!”
玉香罕是個不多話的,直接就是一拳,“臭流氓!”
暮昔之捂著半邊臉,也很生氣,“消毒懂不懂啊!”
“嘴裏細菌最多,你懂不懂啊!”小酒把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露出嫌棄的樣子。
玉香罕倒是難得和暮昔之兩個人同一反應,“細菌?”
達一聽見動靜跑過來瘋狂對著小酒丁控,暮昔之卻是一揮手,“你那隻能止血。”
小酒手上傷口不大,加上手指頭本來也沒多少血能流,他們倒弄得這麽大陣仗,“我回去清洗一下就行了。”
她又回頭對石靈子說:“以後在鐮刀上打一張免傷符,我出錢。”
有錢了說話確實不一樣,硬氣了很多。
中午幾個人快快吃了飯,小酒又急忙去找石靈子學製作理氣藥和活血藥,忙的不亦樂乎。
她已經找到了一個作為天君符咒師的快樂。
雖然隻是孟夏,但午間的烈陽還是灼人,加上在煉丹爐旁邊,那熱氣蒸騰,幾個道人都是滿頭大汗。
暮昔之就像個木頭人一樣拿了那“赤明和陽傘”過來給小酒撐著,實在烤人的時候還是會抱怨幾句。
“等我研究一種機關獸,專門給你撐傘,不然還要我親自在這裏打傘,我可沒你經得這烘烤。”
小酒剛拿扇子扇了扇爐子裏的藥,聽見他抱怨便轉過來給他扇了扇。
有了一絲涼風,暮昔之抬著頭享受著這清涼,可惜,短暫的享受之後扇子又轉去扇爐裏的藥了。
就這樣又曬又烤,暮昔之找了把蒲扇給小酒扇著。
“你倒比我還忙,又是打傘又是扇扇子的。”小酒把他手中扇子往他那邊推了推,“還要做一個打扇的機關獸才行。”
暮昔之的手一下也沒停留就回來繼續給她扇,“這都是最簡單的事情,隻是每日這樣奔波沒法停留下來製作而已。”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時間總歸快一些。
直到過了晌午,太陽已經偏西,石靈子才說:“現在已經可以就等它自己燒製,我們晚間來收便可。”
此時的暮昔之已經是汗如雨下,“為什麽不晚上的時候來燒,非要最熱的時候?”
本以為是有什麽講究,結果石靈子回道:“夜裏道觀的道人休息,煙熏火燎的誰睡得著啊?”
好吧,你們的地盤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