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聲東擊西

  第44章聲東擊西


  離開九陽縣城,又走了三日這才到達偏遠小城豐北縣。


  紀漢子照著記憶,來到一個大戶人家,拍響大門。


  “砰砰砰……”


  “誰啊,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幹嘛?”帶著鄉音的聲音,煩躁埋怨的喊著。


  門被打開,看門的小廝手拿燈籠照了照,發現好多穿著不俗的富貴人,不耐煩的態度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小廝笑問:“這麽晚了,不知道幾位是?”


  穿著便衣的九陽縣令,當時就拿出官令道:“戰神王爺駕到,還不趕緊讓你家主子出來迎接。”


  那小廝一驚,竟然是戰神王爺。


  頓時就匆匆回住院報信,沒多大會,一個中年男子一邊小跑一邊係著衣帶跑出來,見人就直接跪下。


  玉止顏借著燈光看了這耿員外一眼,隻見他寬大的長衫衣帶都係錯錯了,很顯然是睡下後匆忙又起的。


  七皇叔上前一步,問道:“可是他?”


  紀漢子趕緊上前,然後從抖抖索索的耿家看門小廝的手裏接過手提燈籠,特意去照耿員外的臉仔細看。


  “是,就是這位耿員外。”


  紀漢子的話讓耿員外心裏咯噔一聲,他雖然也認識富貴人,可僅限於本縣縣令。


  別說戰神王爺了,就連王爺身邊的手下自己都沒有那個榮幸認識,這漢子怎麽會認識自己。


  就在耿員外心裏打突突時,紀漢子說道:“耿員外,你還記得小的麽?”


  耿員外看向紀漢子,他真的沒啥印象。


  紀漢子嘿嘿一笑說道:“您是貴人怎麽會記得小的這種小人物,還是我說吧。


  一年多前您從小的手裏買下一個犯婦,這一點總記得吧?”


  畢竟被朝廷發配販賣的犯人家屬跟普通人不一樣,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記憶深刻。


  果然,耿員外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渾身都顫抖了一下,不過刻意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沒有買過什麽犯婦,你別胡說。”


  紀漢子一聽不可以了:“耿員外你怎麽可以不認,當初看您是個大善人,我這才將人賣給您的。”


  “沒有,真沒有,你一定是認錯人了。”耿員外矢口否認,反正怎麽說他就是不承認。


  玉止顏算是看出問題了,問紀漢子道:“既然是賣人,官府那邊應該有記錄。”


  紀漢子一臉著急,說道:“四皇子妃,當時您母親的身份特殊,加上帝京有人盯著,為了不被查到所以並沒有去官府備錄。”


  沒有去官府,那就是說這個地界並查不到這個人,所以當初是他們私下交易,耿員外不承認就是想鑽這個漏洞。


  她正這樣想著,就見耿員外給七皇叔磕頭道:“七皇叔,草民真的不知啊,不信您可以問問府裏的人,草民一人說謊府裏二百號人總不能都跟著草民說謊吧?”


  紀漢子都急紅了眼睛,看向玉止顏道:“四皇子妃,您要相信小的,小的真的將人賣給了耿員外啊!”


  耿員外憤怒的指著紀漢子,怒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你什麽居心為何要誣賴與我?是不是你自己將人弄丟了或者別的,所以現在沒法交代就找人給你背鍋。”


  紀漢子瞪大眼睛,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倒打一耙。


  當時就給玉止顏磕頭道:“四皇子妃,您相信小的,小的真將人賣給了這人。”


  耿員外還跪著,也是被嚇的不輕,此刻一把鼻泣一把淚的憤怒指著紀漢子:“是不是你將人家怎麽樣了?你交不出人就隨便找人冤枉。”


  紀漢子真是快被氣死了,可當初沒有任何證明,他拿了銀子就走了,所以連個證人都沒有。


  現在這個情況,還真是難搞。


  兩個人肯定有一個說慌了,有前世的教訓,玉止顏還真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七皇叔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清影。


  清影一拍手,瞬間一隊銀甲侍衛出現,紛紛進入耿員外的家裏。


  玉止顏都有些懵,這銀甲侍衛一直跟著她們,她竟然一點點也不知道。


  沒多大會,耿員外府的院子已經跪了一大片的人。


  拿到耿府的人員名冊後,玉止顏倒是意外的很,看著他說道:“隻有一個夫人。”


  耿員外趕緊點頭道:“草民與妻子感情甚篤絕無二心。”


  耿夫人被這些銀甲侍衛給嚇壞了,一開始她還叫囂反抗,後來聽說是戰神王爺的人,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她們家在這個鎮上屬於富戶,可到了縣城就不算啥,那王爺啥的在他們心裏都是天上一樣的人物。


  避免他們串供,所以清風讓人帶他們下去一個一個的審問。


  最終結果出來,府裏上上下下都不知道柳氏這個人,聽都沒說過更別說見了。


  耿員外一臉憨厚的看向七皇叔說道:“王爺,草民真的不知啊!”


  耿夫人也趕緊跪過來哭道:“王爺,草民真的是冤枉啊,這府裏上上下下都由民婦管理,可民婦真沒有見過柳氏這個人啊!”


  說完就指著清風手上的名冊道:“就算沒有在官府上登記,可這府中的下人名冊上總該有的吧?您看看那名冊上的人都在這裏可以對的上。”


  紀漢子都快急哭了,也就一年多的事情,怎麽就能變成這樣。


  他嚇的給玉止顏砰砰磕頭:“四皇子妃,小的沒有說謊,沒有說謊啊!”


  七皇叔看了清風一眼,畢竟二十年的默契,隻是一眼清風就明白王爺的意思。


  他過來就是一腳踹在紀漢子的身上,怒道:“混賬東西,一定是你將四皇子妃的母親害死所以找人替你背鍋,真是可惡。”


  說完,隻見他抽出長劍,直接刺穿紀漢子的身體。


  耿家人都嚇的麵色發白,耿員外跪著的雙腿中間一熱。


  “我們走。”七皇叔一聲令下,九陽縣的縣太爺趕緊帶路離開。


  耿員外這才渾身癱軟,此刻嚇的已經是魂不守色。


  路上,玉止顏看向七皇叔問:“你就那麽相信耿員外了?”


  七皇叔看了玉止顏一眼:“你覺得本王是傻子?”


  玉止顏:“……”


  外麵清影道:“玉小姐放心,我們王爺絕對不會讓您跟小王爺受委屈,這件事您隻需要等結果就是。”


  “多嘴。”七皇叔閉目嗬斥。


  外麵的清風不敢再說話,玉止顏卻讚同的點點頭,七皇叔對她兒子的確很好,自己也是沾了兒子光了。


  馬車直接離開這鎮子,在縣城住了一晚上後,沒有波及生命危險的紀漢子躺在馬車裏,繼續往帝都方向走。


  玉止顏跟七皇叔表麵離開,人卻悄悄的折返回去。


  玉止顏這才看明白,七皇叔這招叫做聲東擊西。


  紀漢子不能全信,耿員外更不能相信。


  不管怎麽說,紀漢子在他們手裏,如果他說謊還有法整治。


  可如果耿員外說謊那就不好辦了,要是直接殺了,那就找不到母親下落,要是動刑,就耿員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怕會直接死了。


  所以,七皇叔想要先讓耿員外安心,然後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兩日後,耿員外派出去的人來報信,說王爺一行人回帝京了。


  聽到這信,耿員外才徹底放心。


  他立刻找了個借口出去談生意,然後悄悄來到一座宅院。


  此刻一個豔麗的女子看著柴房裏奄奄一息的婦人,歎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另一個婦人道:“老爺稀罕你,你要是從了他又何必再受罪。”


  豔麗女人嘖嘖兩聲:“我最看不上這種假清高的人,裝什麽呀!”


  婦人突然道:“她好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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