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酒吧狂歡
“嘿!人妖,有點意思。”喻向晚興致勃勃的開口。
“是人妖,不過可惜了,這家夥賣藝不賣身。聽說是狼龍首領穆離歌的專屬禁/臠,讓多少人望穿秋水。”酒保狀似惋惜。
裴青檸挑挑眉:“穆離歌?那個傳說中黑道上呼風喚雨的男人?”
“是啊,就是他,聽說他從小是在黑幫長大的,可後來不知怎的就被滅門了。輾轉了十幾年竟然又走上了這條路了,可有夠傳奇的。”
裴青檸點點頭,不知道舞台上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聽見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她看看身旁,喻向晚早就不知道跟哪個男人女人鬼混去了,她才想著找她,就被一道燈光給籠罩了。緊接著口哨聲肆意,她被舞台上的人妖給拉了過去。
一時間還沒有清醒過來的裴青檸,就對上人妖男曖昧的笑意。他薄唇微勾,長得那叫一個禍國殃民。純情裏帶著妖嬈,明明是個萬種風情的禍害,卻偏偏多了幾分正兒八經的純良。裴青檸玩味的看他,這模樣跟裴謹言倒有幾分相像;可這氣質偏偏又跟林暮夕那廝如出一轍。
人妖男跟著她在舞台上狂飆勁曲,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著身體。他們跳的是辣舞,音樂的節奏越來越狂熱,彼此配合的身體也越來越燥熱。裴青檸宛如水蛇,蜿蜒盤旋著曖昧扭動。台下的口哨聲聲,隨著節奏的高昂,整個酒吧High到了極點。
二樓的隱蔽包廂裏,幾個男人正盯著舞台上的兩人凝望,“你這酒吧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強悍了,一個Vera就已經撐起半天天了,這會兒又去哪裏弄來了這麽個極品小妞?”
“是啊是啊!看來以後兄弟們要來這裏,還得提前預定了。”另一個男人接話。
“這妞可真夠味的,瞧那小腰板,搞到床上去鐵定銷/魂。”
幾個男人說的津津有味,隻有為首的那個黑衣男人抿唇不語。裴青檸,我們終於見麵了!
一曲終了,人妖男沒有放開裴青檸。他說不好自己的心情,就宛如被人當做獵物一般看慣了,突然麵對這樣一個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孩兒,他竟然感覺蠢蠢欲動了。他不明白這女孩兒看他的眼神怎麽會不一樣,就像透過他在思念著誰,帶著那麽些許落寞的悲涼。
她的舞技很好,這似乎又成了另一個他想要挽留她的借口。隨著升降台落回地麵,人妖男幾乎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就把她帶到了秘密通道。四周很亮,與外麵的喧嘩形成最安靜的對比。
褪去舞台裝的人妖男是個極其清高的男孩,不輕浮,反倒有種貴族的氣質。和裴謹言僅是外形相像,但終歸不是裴謹言。
人妖男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任何不適。於是指了指前麵的走廊,“這裏可以離開,你把電話留下,就可以走了。”
裴青檸挑眉:“利用完,就這麽把我打發了?”
人妖男淡笑,即便是懶洋洋的模樣,也掩蓋不了他高傲的氣勢,“我欣賞你,所以放你離開。”
“這話有趣了。”裴青檸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邊,意味深長的笑了,“要是你不欣賞我,又有什麽打算?”
人妖男的風輕雲淡頓時煙消雲散,他蹙緊了眉頭冷聲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裴青檸勾勾唇,一雙迷離的桃花眸帶著幾分淺笑。驀地,她環上了人妖男的脖子,紅唇肆無忌憚的吻了上去。小巧的舌尖來來回回的舔舐男人的嬌唇,像一尾調皮的小魚,很快便撬開了他抿緊的唇。
人妖男一愣,想要推開她,卻被她抱得更緊了,她像個極致的妖孽不斷挑逗著他的神經。於是,男人失控了,迅速的占領了主導位置,狠狠地啃咬著她的唇,發出激烈的嘖嘖聲。四瓣唇像是在打架一樣,牽引出一道道糜爛的銀絲。
她的身體很軟,像是那種彈性很好的橡皮泥,隨你怎麽揉捏,都能擺出讓人歡愉的姿勢。裴青檸在男人的一側的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看著那道鮮紅咯咯的笑了,“啊!原來你不是Gay啊。”
人妖男惱羞成怒,像是懲罰一般撕扯著她身上的旗袍。裴青檸也不阻止她,任由他的寬厚的大掌包裹著她su胸,像是勾逗一般咬著他的唇瓣,“伺候好了,有賞。”
時間像是驟然停住,人妖男親吻她的動作定格在了這一刻。曾經有個女人也說過這樣的話,重重擊碎了他所有的自尊。這會兒他再度聽見,隻覺得羞辱重現,難堪的推開懷中妖嬈的女人,倉皇離去。
裴青檸笑的嫵媚:“怎麽就不做完呢?”
什麽樣子的女人最美?
表麵看上去聖潔跟個天使似的,會讓人覺得連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可是深入了,熟悉了,又會讓人渾身酥麻,心癢難耐。尤其,當她承歡身下的時候,簡直比秦淮河岸的那些鶯歌燕舞還要來的銷魂。
裴青檸就是這種女人,明明穿著的是最端莊的合體旗袍,可是那副媚入骨髓的模樣卻又讓攪動著看她的那些男人們蠢蠢欲動。她就是隻妖孽,渾身上下充滿情與欲的畫麵。
驀地,她的眼角滲出了淚水。楚楚動人的,怎麽看怎麽覺得惹人愛憐。隨手端起桌麵上的酒杯,她一口氣吞了下去。妖豔的紅沿著她的下巴,滑落到了她雪白的脖頸上,沾濕了那一抹純潔的白。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服務生的聲音,“先生,你不能進去!啊!那裏是禁止外人入內的!先生……”
服務生的聲音越發接近,緊接著後台的門便被粗暴的踹開了。林暮夕盛氣淩人的出現在他麵前,“跟我回去!”
裴青檸笑著,盯著眼前這個冷傲的男人,他是生氣了吧?緩緩挪動著步子,她滿臉紅潮的蜷縮在林暮夕寬厚的胸膛裏,“怎麽現在才來呢?”
加長林肯裏,豪奢的讓人無法直視。
這種車原本就是禮車,裏麵的設施跟個小公寓似的,一般喜歡享受的有錢人都拿來開著,隨時隨地的都能享受到極致的照顧。原則上,林暮夕喜歡的是跑車,自命不凡的跟個拽爺似的。今個兒突然轉了性,倒讓裴青檸多了幾分好奇。
車裏麵的酒很多,可林暮夕像是很偏愛伏特加。那是一種辛辣的烈酒,如同毒藥,又像是帶著賽車時候的那般激情狂野。他喜歡,這感覺像是他跟裴青檸在一起時候,肉/體上的感官。
他是真的很喜歡裴青檸,喜歡到動了結婚的念頭。可是,他卻並不懂裴青檸,她深奧的如同一道無解的謎題,怎麽做都是錯,怎麽解都不對。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他失去了慣有的自信。
裴青檸同樣不喜歡現在的氛圍,她伸手也抓了一隻酒杯過來,黃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色澤。然,她才剛想入口就被林暮夕給奪了去,他盯著她淩亂的旗袍和那張紅腫的小嘴,眼底染上了怒意。
“裴青檸,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玩,為什麽要去外麵找男人?!你就這麽賤,這麽下/賤!”林暮夕憤怒的吼著,聲音都已經嘶啞了。
“林暮夕!”裴青檸被他鉗製的很痛,咬牙切齒的叫著他的名字。然而,林暮夕卻沒有理她,隻是盯著她紅腫的嬌唇,雙眸布滿了血絲,“謹言哥不愛你,你一定要這麽糟蹋自己嗎?你還有我,有我啊!”
裴青檸抿唇,惡狠狠地瞪著他,不說一句話。
“裴青檸,難道我不行嗎?在你心裏,我究竟算是什麽?!你說啊!”林暮夕宛如蔥削的指尖緊緊扣著她的雙臂,他用力地搖晃著她,失去了溫柔,在她的藕臂上留下一道道鮮紅。
裴青檸依舊不語,嘴角突然勾出一抹冷笑,“林暮夕,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質問我?你又把我當成了什麽?你奪取我清白的時候有問過我嗎?你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女人,為什麽我不可以出來找個男人玩!”
林暮夕震住了,他的巴掌高高舉起,盯著裴青檸那張倔強的小臉忽而重重的放了下來,“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蒼涼而悲壯,“轟”的一聲重擊到了玻璃上,“原來自始至終你從來沒有原諒過我,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清醒,我最起碼的到了你的身體,不相秦楚懷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一拳一拳重擊著玻璃,布滿血絲的眼眸幾乎滴出鮮血來。他絕望的看著她,淒涼的笑著,“青檸,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愛你啊……我求求你,別再出去找男人了,你不該玩,也玩不起的。你想上床,我可以。即便你不愛我,我也可以不顧一切的陪在你身邊……就是別出去……我求求你……”
裴青檸盯著趴在自己懷中痛哭失聲的林暮夕,忽而呢喃道,“我沒有,沒有呢。林暮夕,我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男人。”
林暮夕愣住了,下一秒惡狠狠地撲到了裴青檸身上。
裴青檸發燒了,林暮夕幫她請了假,順便連自己的假也請了,賴在裴青檸身邊說是病人需要照顧。裴青檸瞪他一眼,無奈的由著他去了。
裴謹言打來電話的時候,兩人正為吃藥爭執不下。原本歡樂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裴青檸微愣,咬著唇看那支手機,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接聽。
林暮夕將手機丟到她手裏:“聽吧,我知道你想聽著呢。”說完,他把自己捂在絲被裏,悶悶的不出聲。
喻向晚再次見到裴青檸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她坐在學校操場的一處空地上,整個人空蕩蕩的像是沒了靈魂。她走過去,從她的身後拍了一下,原本是想要嚇她的,卻見裴青檸隻是淡淡的回頭,“你來了?”
喻向晚笑笑,坐在她身邊,“妞兒,你有時候怎麽就這麽不可愛呢?”
裴青檸挑眉,任由喻向晚捏著她的下巴,“聽說學校最近有活動?”
“是啊,跟外校聯誼。怎麽,你有興致?”
裴青檸撇她一眼,盯著不遠處兩個正因為什麽事情掐架的女生。她很喜歡看這種掐架。因為這樣的熱鬧會讓原本優雅的女生,變成可怕的潑婦。
她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對著喻向晚道,“放羊吃草的政策,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的。”
“吆!小妞今天這是怎麽了,說話越來越傷感,是碰到什麽傷心事了吧?”
裴青檸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蘇蘇應該快要動手了吧?”
喻向晚來了興致:“有什麽打算?”
裴青檸眨眨眼:“秘密!”
喻向晚伸了個懶腰,慵懶的開口,“我期待。”
大學裏社團很多,禦聖學院自然也不例外。裴青檸很閑,林暮夕幾次邀請她加入美術社,都被她拒絕了。但是想想整天這麽閑著也不是個事,倘若被裴謹言逮到,豈不是真的會被抓到裴氏去了?於是,在喻向晚的建議下,她選擇了網球。
網球社的那些小正太們並不清楚裴青檸跟林暮夕的關係,於是前仆後繼的追在她身後,又在她的柔情滿腹中紛紛壯烈。
“哦!青檸連拒絕你追求都這麽溫柔,好喜歡她哦。”有人眼紅著離開,有人癡癡地撲上。
總體來說,裴青檸在網球社的日子過得很愜意。有人忙著幫她拎東西,有人直接送上愛心套餐,她雖然微笑著接受,但模樣聖潔的像個女王。
這話傳到了林暮夕耳中,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了,一溜煙的跑過來報名。也不管人家還有沒有名額,直接奔著裴青檸要求組隊。如果說林暮夕的出現屬於捍衛主權,那麽秦楚懷跟蘇蘇的出現就有待商榷了。
“青檸學姐,我幫你把球拍擦好了,今天我可以跟你一起練習嗎?”
裴青檸跟林暮夕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愛慕者自然是不敢出現的。隻是這隻愣頭愣腦的小正太似乎並不知道林暮夕的身份,這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大獻殷勤。
裴青檸想要做個好學生,想要做個人人愛戴的小女人。所以,她淺笑著應了下來,完全不去理會身邊臉色陰沉的某隻小狼崽。
這下子社團的團長嚇壞了,趕緊跑了過來戰戰兢兢的開口,“同學,你以後不用再來練習了。”
“為什麽?”小正太很委屈,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說說話。
“因為……因為……”團長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搔搔頭哀求道,“因為我想把團費退給你。”
裴青檸頓時不樂意了,她伸手捏捏小正太粉嫩粉嫩的小臉,手感真不錯。於是她斜睨了林暮夕一眼,“幹嘛欺負他,很過分。”
林暮夕癟癟嘴,心裏翻滾著:你這麽欺負我,也很過分咩。
運動開始的時候,裴青檸是真的很享受,跟小正太玩得不亦樂乎,完全不把林暮夕看在眼裏。他就這麽傻乎乎的在太陽下一蹦一跳的陪著,眼光的餘光不時注意著不遠處秦楚懷和蘇蘇的動向。他好奇,蘇蘇怎麽會想要進網球社的,還要秦楚懷陪著?
喻向晚跟他是一組,他的那點心思自然也沒有逃過喻向晚的法眼。她順勢看了過去,就看見秦楚懷正給蘇蘇動作親昵的做著指導,“前兩天不是還自卑的拒絕楚懷嗎,怎麽這才幾個晚上就又沒事了?”
喻向晚冷笑:“到底是攀上了秦家這棵大樹,哪有那麽輕易放棄?”
“向晚,我打算跟家裏提和青檸的事情了,你有什麽打算?”林暮夕問。
喻向晚一愣:“這麽快?意思是你贏了?”
林暮夕看她一眼,所謂的世家子弟,所受的全部是精英教育,將來是要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政界混的,所以對於人心的研究自然也就比普通人透徹一些。因此,對於喻向晚的那點心思,林暮夕看的比誰都明白。
“你這種放羊吃草的政策,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的。”他說。
喻向晚但笑不語,垂眸的瞬間將一顆球精準無誤的投向了小正太的臉,隻聽見一聲尖叫,小正太被打暈在了地上,“暮夕,記住你欠我一次。”
林暮夕笑笑,嘿!這正是他想幹而不敢隨便出手的。於是,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小正太給抬到了醫務室,這次的活動直接結束,人嘩啦一下子全都離開了。
秦楚懷幫著蘇蘇收拾完東西,就看見蘇蘇過來笑眯眯的跟他們打完招呼,牽著秦楚懷的手離開了。林暮夕蹙蹙眉頭,電光石火間約莫明白了蘇蘇的用意。他盯著她的背影冷笑,心裏似乎正盤算著什麽。
“向晚呢?”裴青檸問。
“哦!她有事先離開了。”林暮夕裝好兩人的球拍和毛巾,正準備離開手機就響了起來,“等我一下,待會兒我們一起走。”
裴青檸大方的點點頭,卻見林暮夕眉宇間染上喜色,“爺爺要回來了,過兩天我帶你去見他。”
這話裴青檸聽得懂,約莫是要商討婚事了。說實在的,那天她是喝多了,才會頭腦發懵的跟林暮夕說到這個。這會兒有人認了真,事情可真是棘手極了。微微歎了口氣,她士氣不高的拉著林暮夕的手離開了。
碩大的操場,夕陽西下,隻留下兩人拉手的畫麵,可有夠……詭異的!於是,當秦楚懷借口忘了東西折返回來的時候,看見這樣的畫麵,心情不由得糾結一番,在心裏狠狠地鄙視著自己。
裴青檸說是想要吃涮鍋了,於是挑了家氣氛火熱的小火鍋店坐了下來。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暮夕一眼,“你跟向晚也真是的,那還是個孩子呢,下手忒重了點。”
林暮夕無恥的聳聳肩:“那事都是喻向晚的做的,可跟我沒什麽關係。”
裴青檸咯咯的笑出了聲音,不可否認,林暮夕無恥的樣子還真是對了她的胃口。
吃火鍋不是一向高雅的運動,卻是一項非常親切的舉措。裴青檸吃的很歡樂,林暮夕吃的一樣柔情滿腹。所以說,吵架也是一種交流,這麽吵著吵著就好了。
如果是在認識裴青檸之前,林暮夕是絕對不會吃這種路邊攤的。可現在看來,他跟裴青檸坐在種地方,就像是一對恩恩愛愛的小情侶,就光這麽盯著她的小嘴,他就已經開始發春了。
林暮夕原本就是個狂野自我不受拘束主兒,這種人往往會被別人鄙視並給予應有的惡毒詛咒。然,自從他遇上了裴青檸,就像是挖掘到了一件可以使自己變得美好的翡翠,然後猶如老母雞一般緊緊的護著,想要完全占有,不給覬覦者半點機會。
不管是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林暮夕都想要占有裴青檸。可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裴青檸前有狼後有虎,身邊還不時蹦躂著幾隻小白兔,這樣的危機感完全顛覆了林暮夕的獨食主意。所以,他迫切的抬眸,對著裴青檸深情款款道,“等見了爺爺,我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