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假話

  我之所以懷疑姥姥的話。是因為如果那位兄弟真是歐陽老爺子害死的。那歐陽老爺子根本不會大年三十去祭奠他。難道僅僅因為內疚？這根本說不過去。姥姥一直再騙我，看來我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姥姥不可能告訴我！


  再有，以我對歐陽老爺子的了解。他對錢財還真不是太看重。他曾經說過，錢財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糞土浮雲。他當初甚至都有把百樂夜總會送給我的念頭。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看金錢看得重。我不相信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會因為錢財害了結義兄弟的命。


  但這些話我不敢直接和姥姥說。我就就換了種方式問，


  “姥姥，既然歐陽老爺子知道你在青市，他為什麽一直沒去找你呢？”


  姥姥喝了口茶，她又坐回原處。看著我說，

  “歐陽老狗開始時並不知道我在青市。是你無意中去了歐陽集團工作，他開始暗中調查你的背景。才知道我一直隱姓埋名，躲在郊區的小鎮上……”


  我一聽還是不對。姥姥還是沒和我說實話。因為當初我在歐陽集團工作時，那時候姥姥還一直呆在家裏。歐陽老爺子完全可以直接找上門去。而歐陽老爺子真正開始找姥姥時，是歐陽公子出事之後。


  想到這裏，我被我的推斷嚇了一跳。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歐陽公子墜馬後。歐陽老爺子對我大發雷霆，還說什麽有人想要他歐陽家斷子絕孫。現在看來，他口中的那個人，一定是指的姥姥了。他對我發火，就是因為知道我和姥姥的關係。


  我看著姥姥，問他說，

  “姥姥，你去過京都嗎？”


  姥姥不耐煩的搖搖頭，


  “沒去過！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這次見你，就是要告訴你。我們陳家和歐陽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你記得，一定要好好努力。我們祖孫聯起手來，必須打敗歐陽家！”


  姥姥越說情緒越激動，她額旁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又問，


  “姥姥，我們是姓程序的‘程’吧？”


  姥姥點頭，但她馬上冷哼一聲，

  “姓什麽無所謂。那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你就記得，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歐陽老狗家破人亡……”


  姥姥的口氣充滿著陰狠。聽的我有些不寒而栗。此時禪房的靜謐祥和與姥姥的怨恨憤怒互相照應，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我好像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姥姥，我自問這個還是我的姥姥的怎麽那麽陌生。


  姥姥見我沒說話，她顯得有些不太高興。她站了起來，兩眼緊緊盯著我，說道，

  “齊飛，你現在還不夠強大。很多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所以，你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歐陽家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們陳家不一樣，我們是一代更比一代強。歐陽家早晚會敗在我們手底下的……”


  我剛要說話，姥姥馬上又說，


  “我知道，你想知道你父母的情況……”


  我微微點頭。姥姥轉頭看著劉語，說道，


  “小語，你還記得姥姥送你的鑰匙吧？”

  劉語立刻點頭，


  “記得，那鑰匙我一直隨身攜帶著……”


  姥姥還算滿意，她告訴我說，


  “等你真正強大了。我會告訴你箱子在哪裏。那裏不但記錄了你父母的情況。還有以前我們上一代的所有恩恩怨怨……”


  我聽著有些激動。想到自己家裏並沒有姥姥說的那個箱子。看來，她一定是把那箱子放到了別處。但姥姥卻又解釋說，

  “那箱子沒在我這裏。是另外有人保管。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告訴你箱子在誰那裏的……”


  我還有兩個問題沒搞清楚，我又問爺姥姥說，

  “姥姥，你認識成叔吧？”


  我之所以這麽問，就是因為當初在劉語家無意中見到的那本書。聽我這麽問，姥姥微微皺了下眉頭，她搖頭說，


  “聽說過，但不認識！”


  我心裏苦笑下。姥姥還是撒謊。不認識那本書怎麽可能憑空出現在成叔的書架上？

  我又問說，


  “姥姥，那家裏沾滿鮮血的紗布是誰的？是你受傷了？”


  姥姥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冷冷的說，


  “不是，是附近一個病人去看病。我給他處理了下！”


  我心裏憋屈到了極點，甚至有種要瘋了的感覺。因為姥姥說的還是假話。我跟她生活這麽多年，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每次去家裏看病的都是些內科病人。哪有受了外傷的人會去看中醫呢？

  我越想越鬱悶。我以為見到姥姥，會把我的疑問都解開。可哪裏會想到，她說的每一個答案我都不滿意。除了她和歐陽老爺子有仇外，她沒一句話是真的。


  一時間，我有些心灰意冷。姥姥也看出我的狀態不對，她問我說，


  “齊飛，你別的都不要在乎。你就記得，歐陽家是我們的死敵。我們必須要打垮歐陽家！你現在的發展也隻是剛剛起步。以後我會找人幫助你的。好了，我今天就和你說這麽多。過幾天，我還要出趟門。你也不用找我。有事情我會找你的……”


  我微微點了下頭，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站了起來。劉語也跟著站起來。她見我不說話，知道我心裏肯定是難受。她馬上和姥姥說，


  “姥姥，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和齊飛先回去了……”


  出了禪院。我默默的在林蔭路裏走著。而劉語始終跟在我身邊。她知道我心情不好，一直也沒說話。


  我倆剛到山門口，忽然就聽有人叫我說，

  “陳施主，請留步……”


  我一回頭，就見明通大師從一旁的大殿裏走了出來。一到我倆身邊，他躬身行了個佛禮。我倆也馬上衝明通大師回禮。


  明通大師還是老樣子，他一臉慈祥的笑容。身上穿著破舊的灰色僧衣，慈眉善目的看著我。


  “陳施主，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我還沒想到，原來你和張老居士竟還有這層關係……”


  我笑著點了點頭。也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