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我弟弟
“你少來！”秦雨的呼吸突然局促。
秦風撇了撇嘴。
其實秦雨雖是十六歲，卻是生於十二月末，而秦風生於第二年的正月初一，秦雨隻不過比他早生一日而已。
但禮法上，秦雨多了一虛歲，總歸是兄長。
五年前，他和秦雨還算兄友弟恭，秦雨性子溫和，卻總能鼓起勇氣為秦風出頭。
有一回秦雨為秦風做了一隻風箏，秦風太開心，摟著秦雨就親了一口，“大哥真棒！”
誰知秦雨當場尖叫，然後暴打了秦風一頓。
從那以後，任由秦風如何道歉，他都不再理會，兄弟二人越來越疏遠。
隨著秦風後來成了廢物，自暴自棄，與天賦異稟的秦雨都快反目成仇了。
“大哥，我知道這幾年是我對你不敬，現在你就是我親大哥！”
“真的麽？”秦雨微微垂下眼簾，隨即眼神一變，“你走開！”
原來秦風又走了過來。
秦風頓時掃興，開始碎碎念。
“大哥，要不是你身上的陽氣太重，我真懷疑你是個女人，在家娘娘悶悶的。你再這樣，以後我叫你大姐。”
秦雨劍眉倒豎。
“你敢？我就把你舌頭和聲帶一並揪出來，斬草除根！”
秦風忍不住腹誹，跟著秦雨走下天香樓，一路騷話不斷。
“大哥，男子漢真的要陽剛一點。”
“要你管……你走開，我有潔癖！”
“唉，你的寶貝弟弟從小缺愛，等會兒還要被老爹暴揍，你就這樣。”
“……我和娘一起盡力吧。”
秦雨正心軟之時，又是神色一變，推開靠近一步的秦風。
“叫你走開！再得寸進尺我不管你了！”
……
天香閣外，秦風對兩個兄弟說道：“我先回府，明天再玩。”
“風寶，我也去吧，我怕你爹知道小公主的事之後，真打死你。”
燕雲擔憂道，歐陽雷連忙附和。
秦風哈哈大笑，拍著二人的肩膀。
“放心，明天保證活蹦亂跳！”
一旁的秦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某人還可憐巴巴的向他尋求庇護。
二人拗不過秦風，隻得目送秦風跟著秦雨回去。
路上，秦雨疑惑。
“他們和你，真的不是表麵兄弟？”
秦風笑著點頭。
“當然是好兄弟！”
“你真以為我們是因為臭味相投在一起的？”
當下，秦風便將三人交往的故事告訴秦雨。
原來，天都三坑，是三個天賦奇差的廢物，在武院受盡冷眼，同病相憐。
三人同舟共濟，勵誌修煉，連資源都是平分，結果卻連一些資源匱乏的平民子弟都不如，秦風當初更是連煉體境都沒有。
絕望之下，有一天三人聚在一起，喝得爛醉，哭成淚人。
從此，他們便成了紈絝子弟，破罐子破摔，名聲也隨之越來越臭。
秦雨始終沉默傾聽，沒有回應，但對燕雲與歐陽雷也不再那麽厭惡。
武王府祖廟內，秦洪與王妃林晚晴愁容滿麵。
“輕薄鳳翎公主，是真的？”
秦洪盯著台下的秦風與秦雨，幾乎是帶著顫音吼出來的。
“是。”
秦風直言不諱。
聞言，林晚晴神色大變，立即嚎啕大哭，走到秦風身前，將之抱緊。
她知道，孩子他爹要動手了。
“逆子！給老子跪下！”
秦洪一聲咆哮猶如炸雷，震得林晚晴心頭一顫，哭得撕心裂肺。
就連秦雨也是打了個激靈。
秦風望著列祖列宗的靈位，終究還是跪了下來。
他可以笑傲天地眾生，唯獨對今世溺愛他的父母，不能不敬。
秦洪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體內爆發出一陣骨節的響聲。
“孩子他爹，你別亂來！”
林晚晴哭著哀求。
“我亂來？！”
“你都以自刎謝罪警告他，他還敢如此膽大妄為！”
“我秦洪戎馬一生，無愧大周軍民，這蒼天何薄於我，讓我生了這麽個逆子！”
秦風抬頭看向眼圈通紅的秦洪，語氣平靜。
“爹，我生來一身廢脈，也不曾一日放棄修煉之心，難道錯全在我？”
秦洪一怔，隨即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還敢和老子頂嘴？！”
一怒之下，秦洪運集靈氣的右掌高舉，便要拍向秦風。
秦雨大驚，當即起身來到秦風麵前。
“我就這麽個兒子，你連我也殺了吧！”
林晚晴抱住秦風，悲痛埋怨。
秦風卻是將母親反抱在懷中，注視秦洪。
“爹，接下來我隻說一句。”
“我已經靠自己努力，步入武道，你若希望我恢複往日的墮落沉淪，大可一掌拍下來。”
秦洪一愣，手掌劇烈顫抖。
是啊，他的兒子已經是四品武者，還在院子裏苦練家族秘技，他怎麽就忽略了呢？
就在此時，又一道身影擋在秦風麵前。
“你也護著他？？”
秦洪不敢置信，望著一向與秦風不合的秦雨。
“他總歸是我弟弟。”秦雨語氣堅定。
秦洪一愣，但總算有個台階下了，收起手掌。
“都是我和你娘一味縱容，才養出你這等逆子！”
秦洪一說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秦風。
“你告訴老子，為什麽要輕薄鳳翎公主？”
秦風傲然道。
“我是武王之子，怎可任由他人欺淩？”
聞言，林晚晴忍不住破涕為笑，秦雨也是一愣。
這小子變得這麽聰明了？
“她以前還踢我褲襠，差點斷了咱們家香火，我可曾找你們訴苦？”
“她敢再來，我就敢再摸，摸到她不敢來為止。”
秦風又哼哼道。
秦洪無言以對，但又拉不下臉，隻得佯怒。
“好啊你，還想給你爹長臉是不是？”
“那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言訖，秦洪怒哼一聲，轉身拂袖離去，表情複雜。
不管怎樣，他兒子是比以前有出息了，雖然做事有那麽點兒不要臉……
他四十歲才生了這麽個兒子，當然也舍不得弄死。
林晚晴好言安慰秦風，提醒兒子以後注意點，這才帶著表情複雜的秦雨離開。
秦風走向偏門，來到花園之中，陰沉著臉，突然出聲：“給我出來。”
“不愧是秦大師，這都能被你發現……”
孟明嬉皮笑臉，從貼近祖廟的假山走了出來，實則心中翻著驚濤駭浪。
他現在可是二品神煉師，隱匿氣息也不難，可大老遠就被秦風感知到了？
秦風微眯著眼，盯著孟明。
“剛才我爹訓我，你還躲起來看好戲不救我？”
“這個嘛，我是想看看秦大師是怎麽解決的，不行我再……哎喲輕點！”
秦風逮著孟明就是一頓暴揍。
“你這逆子！！”
秦洪氣急敗壞的從遠處飛奔過來，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