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消愁
柒冉目送經理離去,慢慢轉頭,微笑,“傅雪,我想你應該明白禍從口出是什麽意思了吧。”
傅雪氣得兩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柒冉卻再懶得理會她,她腰痛得柒冉不得不扶著樓梯走,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大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隨便上了輛的士。
她不想回家。
“哪裏能消愁?”
出租司機愣了,“酒吧啊,一醉解千愁嘛。”
“去酒吧。”
柒冉進了酒吧,耳邊炸裂的音樂和瘋狂的男女,都和她格格不入。
看著那燈紅酒綠,爆炸了的音樂,柒冉疲憊的心,卻提不起神來。
旁邊走來一個男人,手上端著杯酒,“小姐,我們今天酒吧大酬賓,這酒免費送你。”
“謝謝。”柒冉接過,抿了一口。
火辣,她放下了酒。
男人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身體,“小姐,來跳舞吧。”
“不了。”柒冉搖頭,她懶得動。
男人卻伸手就來拉她,忽然一陣拳風襲來,男人吃痛倒地,瞪著眼看出現在柒冉身邊的陸琛然。
“你神經病啊?”
“滾。”清冷的一個字。
男人站起來就要擼袖子揍人,卻被記幾個保安帶走,“你真是膽子肥,陸少的人也敢動。”
陸少!
男人白了臉色,灰頭土臉的被提了出去。
陸琛然拎著柒冉的衣領子,柒冉迷蒙著眼,嘟起了唇,“頭有點暈,你帶我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柒冉,你知道我是誰麽?”陸琛然皺起長眉,看她這紅撲撲的臉。
那酒很烈,柒冉喝不得酒,他是知道的。別說一杯,她是一滴就醉。
“不知道誒,聽說來這兒的人,都是來尋找快樂的,你也是來找樂子的嗎?”柒冉一個站不穩,靠在陸琛然的肩膀上。
“我看你到外麵學了不少東西。”陸琛然臉色黑了下來,揪起她衣領子,就往外走。
“去哪兒啊,帥哥——”
“酒店。”
“帥哥,我們的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柒冉被他拽著走,跌跌撞撞的,隨即她又抿嘴,羞羞的一笑,“不過,我喜歡。”
陸琛然腳步陡然一停,柒冉猝不及防,整個人撞上他堅硬如鐵的後背。
“柒冉,你竟敢到酒吧找男人,這五年我不在,真是小瞧你了。”陸琛然一把扯過她手臂,往懷裏一扯。
柒冉隻覺天旋地轉,忽然整個人就倒了過來。
陸琛然將她抗在肩上,氣氛冷然。
“不找男人,漫漫長夜怎麽過呀,是不是呀,帥哥?”柒冉調笑似的捶了下他硬邦邦的胸膛,壞壞的一笑。
陸琛然呼吸一滯,氣急敗壞的聲音,響徹漫漫長夜。
“柒冉……”
“家裏老公短小快,我就隻能出來找野食了。”柒冉吃吃笑著,這葉莞爾教她的葷話,果然有用,看這膚白貌美的小帥哥,都被她調戲的臉紅了。
“你死定了。”
陸琛然打開車門,將醉得不清的柒冉,往裏邊一扔。
陸家別墅,燈火輝煌。
月姨小心翼翼的服飾著大床中央昏睡不醒的柒冉,陸琛然坐在床邊,眸色沉沉,眉間的煞氣要是點燃,仿佛可以將這別墅燒成灰燼。
“陸少,黎夫人……”月姨惶恐不安的張口。
“月姨,若是讓我聽到你在陸家提起黎枚的名字,你可以回老家了。”陸琛然森冷的目光,劃過月姨,她嚇得撲通的跪下。
“是,陸少。”月姨心驚膽戰的退了下去。
陸琛然瞧著昏昏沉沉的柒冉,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醒酒湯,自己喝了一口,彎腰用唇對準她的唇,送了進去。
溫熱的湯,慢慢淌進柒冉喉嚨,她不適的蹙起了眉。
陸琛然細心的伸出手,指腹輕輕按下,撫平了她的眉心。
一分一秒過去,陸琛然凝視著那張全然大變樣的瓜子臉,微微出神。
床上的人兒睫毛輕顫,其實柒冉早就醒了,隻是她感到床邊有人,隻能閉著眼,輕輕的呼吸假寐。
可她一動也不敢動,臉蛋開始發燒。
柒冉百爪撓心,她在等陸琛然走,可是他這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竟然紋絲不動。
感覺臥室的氣氛一度尷尬,好巧不巧陸琛然的手機響了,他的腳步聲響起,很輕,似乎到外麵去接電話了。
陸琛然輕輕闔上臥室的門,站在走廊上,接起電話。
“爹地,我被綁架了,你快來救我吧!”
“湛兒,不要胡鬧。”陸琛然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不輕不重的嗬斥。
那頭娃娃音委屈的不得了,陸琛然都能想象的到,那孩子翹著二郎腿抱著電話,嘟著嘴不太高興的模樣。
“爹地,你是不要我了嗎?”
“不是。”陸琛然看了一眼臥室,壓低了聲音。
“說好了回國就給我找媽媽的呢?爹地說話不算數。”小魔王強烈的控訴老爹不愛娃。
臥室裏麵,陸琛然一出去,柒冉就坐了起來,默默披上了衣服,準備離開。
一推開門,她便與正在打電話的陸琛然,目光直直對上,一時氣氛很尷尬。
“乖,晚點過去看你。”陸琛然語氣低低的哄了哄,直接掛斷了電話。
柒冉目光落在他的手機上,那頭的人會是誰,值得陸琛然用這般寵溺的語氣哄?
忽然心往下一墜,她似乎忘了某件事,陸琛然早就和黎枚結婚了,還有個五歲的寶寶,就是那天在酒店裏遇到的孩子。
睫毛輕顫,淚意闌珊。
陸琛然妻子孩子都有了,可她呢,還是孑然一身,孤苦無依。
柒冉本想道聲謝,但揪心般的疼痛,讓她轉身就往圓角樓梯下走。
陸琛然掛上電話,柒冉那雙帶著淚珠兒的水眸,被他捕捉到了。
“就這麽走了?”陸琛然抿唇道。
“這裏不是我該呆的地方,你要回去了。”柒冉背對著陸琛然,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在壓抑著自己,胸口裏酸脹的疼痛,讓她無法直視走廊上目光冷漠的男人。
五年了啊,那日她風光無限的走進這別墅,如今走得安靜蒼涼,這裏的一切,早與她不相幹了。
還留念什麽?
“你不該呆在這裏,那誰該呆在這裏?”陸琛然語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