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在審訊黃毛的同時,其它幾個房間,也在審訊酒吧其他比較重要的‘涉案’人員。
隻不過,那些小弟,要麽就是同樣硬氣的很,要麽就是什麽也不知道的,即使想說,也說不出個所以來。
對於前者,曹偉明並不想在他們身上過多浪費時間,反正到時候按不按罪名,還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後者,那就更好說了,隻要收拾一頓,然後辦案警員稍加暗示,那人就會按照警方的意思交代所犯‘罪行’了。
審了半天,黃毛還是那樣的態度,無論曹偉明他們問什麽,他要麽冷笑,要麽橫眉冷對,基本不做回答。
眼看著再這樣審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曹偉明有些失去耐心了,惡狠狠的說道:
先這樣吧,稍後加大審訊力度,給我繼續用強光照射。
黃毛咋一聽這話,還頗有些不以為然,心說不就是那燈光照射勞資,不讓老子休息嗎?!
在這之前,你們不就是一直在這樣做了?!
再說了,難道這還能比你們剛才的私刑還要厲害?!
可是,僅僅幾秒鍾,黃毛便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拘留室裏的燈光已經加強了很多。
這些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就像是被炭火炙烤著一般,坐在燈光中,比置身於桑拿房,還要難受百倍,沒幾分鍾,黃毛便大汗淋漓。
更要命的是,這些汗出來以後,很快又被那些炙熱的燈光給蒸發掉了。
這和蒸桑拿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因為桑拿時,人是不穿衣服的,但問題是,黃小義身上是穿著衣服的。
這種情況下,身體不斷地往外冒著汗,當汗接觸到衣服時,由於表麵溫度已經很高了,所以汗水冒上來立馬就給蒸發了。
這種幹了濕,濕了幹,黏黏糊糊的感覺特別難受,沒多大一會,黃毛的外套就已經出現了一塊塊的白斑。
這種感覺,簡直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看過電影《上甘嶺》的人,也許能有所體會。
電影中,誌願軍缺水的鏡頭令人印象十分深刻,誌願軍戰士一邊忍受著美國飛機扔下來的燃燒彈炙熱的高溫,一邊還要與敵拚命。
一般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要說作戰了,就是什麽都不做,躺在那裏,要不了多久,就會昏厥過去的。
此刻的黃小義,也是如此,昏過去了好幾次,都是讓人用冷水潑醒過來的。
被潑醒過來以後,再一次被蒸暈過去,如此反複幾次,一般人往往會出現幻覺,甚至與精神錯亂。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熬不到那一刻的,早在這些症狀出現之前,意誌便已經崩潰,乖乖的放棄了抵抗。
不過,黃小義可不是一般人!這些年,他跟隨沈斌訓練,這種被俘後受審的訓練,早就已經經曆過了。
黃毛現在雖然還做不到沈斌那樣變態的忍受力,可通過轉移注意力來達到緩解痛苦的目的,還是做的到的。
當然,大部分時候,他的昏厥是裝出來的,因為黃毛也不可能傻到在那兒硬挺呀,估摸著這個耐受度常人應該昏過去了,黃毛也就不再硬挺了,腦袋一歪,也就暈了過去、
就這樣,黃毛一次又一次的暈倒,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用涼水澆醒,這麽反複折騰了幾個小時,仍然是毫無結果。
到後來,曹偉明也有些害怕了,再這樣弄下去,可別把人給整死了去。
雖然說,目前有什麽喝涼水死啊,躲貓貓死之類的說法,可曹胖子心裏頭清楚,真要把黃毛給弄死了,自己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說實話,曹胖子雖然眼紅侏羅紀酒吧的生意,可他最多就是隔三岔五的打個秋風,或者讓酒吧報些開支,還沒有眼紅到要搶過來的地步。
可自從那天晚上,一位市裏來的公子哥帶人請他吃了一頓飯以後,他就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為了布這個局,他們幾個人花費了不少心思。
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將目光鎖定在了黃毛的司機鄭新華身上。
話說這個鄭新華,原本是黃毛母親娘家的表侄兒,這個人愛慕虛榮,又好吃賴做,本來黃毛是不想收他的。
可架不住他母親的嘮叨,隻得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他(可話又說回來了,黃毛母親也是被娘家親戚纏的實在沒辦法了,這才硬逼著兒子收下了鄭新華)。
可這個鄭新華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平常幹活總是挑肥揀瘦的,髒活累活不願意幹,錢少的活也不幹,而且為人比較吝嗇,人緣又不怎樣。
手下的弟兄都不怎麽願意和他玩,而他似乎和別人也玩不到一塊兒去。
自從黃毛買了車以後,鄭新華更是三番五次的讓家裏人去黃毛家裏說情,希望能給黃毛當司機。
要說這個鄭新華,腦瓜子是比較活絡,當大家都在外出打工或者務農的時候,他卻拿著家裏僅有的三萬塊錢,去學了開車。
學完車以後,本來說買輛農運車跑運輸的,可沒跑了半年,就嫌苦喊累的,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另外,鄭新華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耍錢,不出車的時候,他就一頭鑽進棋牌室,整天和人耍錢。
直到後來,因為打牌輸多了,他就幹脆把車子賣了,整天混跡於賭場和麻將館。
他父母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尤其是他母親更是為了兒子耍錢的事,背地裏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用他父親的話來說,自家的這個兒子,有錢的時候,還有點人樣。
可一旦輸了錢,便跑回家伸手朝父母要錢,不給就跟父母大吵大鬧,有時候輸急了眼,回家要錢要不到,他甚至還會動手推搡母親。
又一次,他又輸光了錢,便回家翻箱倒櫃,把家裏的存折給翻了出來。
當他拿了存折正要往外走的時候,正好碰到其父從地裏幹完活回家,於是,父子倆為此還動了手。
他父親一生氣,甚至還放出了狠話,從此以後,不再讓這個兒子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