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是誰要害她!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陸菱道。
周大夫聽見動靜走過來,看了眼說話的兩人,然後朝著陸菱詢問。
“怎麽了?你朋友嗎?”
陸菱還沒說話,方荷便忙點頭,“對對,我和她是朋友。”
陸菱笑了笑,點頭道:“嗯,你過來看什麽病?昨天不是剛從別處抓了藥嗎?怎麽又過來這裏?”
陸菱引著方荷進了門,讓她坐在旁邊。
方荷拽著陸菱的衣袖,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今日是瞞著人偷偷出來的,你讓這位大夫行行好,趕緊給我把把脈吧。”
陸菱挑了下眉,沒有多問。
周大夫過來給方荷把脈,陸菱悄悄走到門口,四處張望了兩眼。
不遠處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擠在賣包子的鋪子門前,目光卻時不時的朝著這邊打量。
其中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之前喬遷宴的時候,跟劉嬤嬤和曹盼兒一起去她家送禮的另一個丫鬟。
叫什麽名字,陸菱不太清楚,隻是看起來眼熟,就正好想到了那一天的場景。
陸菱站在門口朝著門內高聲笑道:“昨個兒告訴你今日我會來這邊,不成想你就真來了,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去吃茶。”
屋內的方荷和周庭都十分不解,目光齊齊的望向她。
陸菱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才轉身回了屋。
走到方荷跟前,方荷忽然反應過來。
“外頭有人跟著我?”
陸菱是為了幫她撇除私自過來看病的嫌疑,畢竟有些大戶人家,都是去專門的藥堂看病,其他的地方,他們不信任。
“還算聰明。”陸菱道。
方荷咬了咬唇瓣,恨道:“我就說今天看門的夥計怎麽這麽輕易就放了我出來,原來還有這一招。”
陸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幹了什麽事,讓他們對你如此防備?之前劉嬤嬤跟著你,估計也是為了看著你吧?”
方荷有幾分赧然。
她淡聲道:“因為我偷偷倒掉了他們讓我吃的藥,我的春華就挨了一頓鞭子,後來老夫人生氣,就讓人看著我,不管是在家還是出門,都得讓人跟著。”
“為什麽把藥倒掉?你臉色這麽差,應該是真的不舒服吧?”
“才不是呢。”
方荷有幾分激動道:“本來我好好的,他們非要我喝那些……補藥,天天苦藥灌下肚,我一點胃口也沒有,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的氣色怎麽可能會好?”
旁邊的周大夫也是眉頭緊皺。
他打斷兩人的對話,朝著方氏問道:“你最近都喝過什麽藥?”
“太多了,我都記不清了,反正廚房日日熬著,一天三回的往我屋裏送,我都煩死了。”
說著說著,方荷的眼眶又紅了。
陸菱看向周大夫,詢問道:“師父,她到底怎麽了?”
周庭收了手,淡聲道:“其實沒什麽大礙,就是亂喝藥喝的,其中有幾位藥材的藥性相衝,才會讓她的氣色看起來這般難看。”
“藥性相衝?這是怎麽回事?”
方荷驚詫的嘀咕,“之前從來沒有大夫跟我說過。”
周庭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道:“這位姑娘,不論如何你這藥確實該停了,而且避除有孕的藥和溫補助孕的藥,怎麽能同時飲用呢?這麽大的劑量日日喝下去,肯定會傷身的。”
話音落下,方荷忽然傻眼了。
“大夫,你沒有搞錯吧?我從來沒有服用過避……避除有孕的藥。”
“我行醫數十年,不可能會診錯的。”
周大夫異常篤定,轉而又問道:“有些食物可能也會有規避的可能,姑娘平時在飲食方麵也要多多注意。”
方荷霎時間握緊了指尖,“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的飲食裏放了……”
“老夫隻是說可能性而已,醫者隻能根據現有的情況,告訴你真相,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
方荷緊緊的咬住唇,眼神委屈的快要哭了。
怎麽回事?
到底是什麽回事?
整個錢府上下都知道她求子心切,她自己也逼著自己日日灌下助孕的苦藥,誰成想她的肚子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竟然是因為有人給她下了避除有孕的藥?
是誰?
到底是誰!
方荷腦袋裏麵忽然一片空白,背脊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她自詡驕矜,卻從來不曾在背地裏害過人。
就連錢章頁的妾室,也是她仔細選進府內,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是誰要害她!
陸菱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以前她也曾聽人提起過方荷此人。
她在出嫁之前,性情張揚驕矜,但容貌明豔,又是錦繡山莊的大小姐,和沈家的小姐沈翹,常常被人說是康永縣出了名的美貌佳人。
兩人一個入了錢府,一個入了賀府,都是高門權貴之家,令人豔羨不已。
可是自從成婚之後,兩人的境遇差別也越來越大。
錦繡山莊隻在康永縣留了兩家分店給方荷經營,其餘的全都搬去了惠州。
而沈家借著賀府的東風,生意做得蒸蒸日上,連帶著沈翹也更受眾人巴結和討好。
賀豐年對沈翹又頗為倚重。
如今她有了身孕,日子也越發滋潤。
反觀方荷,母家住的遙遠,丈夫又不得主母喜愛,連她自己也不爭氣,遲遲沒有身孕,待遇還不如府中的姨娘。
以前方荷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她不夠好,所以錢章頁不喜歡她。
她自己不爭氣,得不到老夫人的喜愛,便隻能由著得寵的姨娘欺辱。
可時至今日,方荷才明白。
原來不是她不夠好,而是有人背地裏見不得她好。
方荷忍著淚,朝著周庭問道:“大夫,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體其實沒有問題,是可以懷孕生產的?”
“之前確實沒有問題,但是你長年喝這些藥性相衝的藥,肯定會對身體有所損傷,待我給你開些溫補療養的藥,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至於其他的,你現在就不要多想了。”
方荷抿了抿唇,淡聲道:“大夫,助孕的藥我也是最近兩個月才喝的,怎麽會是長年?”
周大夫歎了口氣。
他原本不想說的那麽明白,奈何這位姑娘足夠敏銳。
還沒等周大夫再次開口,方荷便率先說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年一直有人在我的飲食裏,放了避除有孕的藥,因為最近我又喝了助孕的藥,兩種藥材相衝,我才會覺得不舒服,而之前卻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