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交換條件

  鄭處長很快就辦好手續回來，動用了一些關係給鄭國重換了個單人病房。


  等他忙活完已經淩晨四點多，他一看手表，大言不慚地對韓穎清說：“真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麽多時間，不如這樣吧，你在這休息。”


  是休息嗎？難道不是幫他照顧人嗎？韓穎清眯起眼睛看他，心想他這算盤倒打得挺好的。不過她現在還需要鄭處長的幫助，便答應了，唯一的要求是讓他告訴宗晏一聲。


  “這個，等競價的事情結束了再說吧。”鄭處長疲憊地揉捏著眉心，“競價八點開始，我得快點回去做準備，等競價結束了，我再過來接替你。沒問題吧？”


  韓穎清咬牙，“沒有。”


  鄭處長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韓穎清照顧鄭國重。她向護士借了把椅子，靠在床頭櫃緩緩閉上眼睛，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必須好好理清楚。


  打印出最後一頁文件，裝訂成冊，林兀整理好邊角交給宗晏簽字，興奮道：“宗總，結束了。”


  “嗯，”宗晏看一牆上掛著的鍾，已經淩晨四點了，“你先回去休息。”


  林兀歡喜地點點頭，正要往外走，發現宗晏跟他一起走，他好奇地看著宗晏，“宗總，您去？”


  “我去看看韓穎清回來沒有。”宗晏沒好氣地說，他再三交代韓穎清要注意安全、不準晚歸，不知道這女人聽進去沒有。


  他敲韓穎清的房門無人回應，他眉心緊皺，敲門的力氣加大了一些。住在韓穎清房間右邊的房客都被吵醒，生氣地打開門衝宗晏發脾氣，“幹什麽啊！大晚上的別人不用睡覺啊！”


  宗晏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房客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懾，隻能自認倒黴地回到自己房裏，沒好氣地罵一句：“神經病！”


  難道還沒回來，宗晏的臉色越發陰沉，給韓穎清打電話。


  聽到話筒裏傳出的女聲說：“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宗晏差點忍不住把電話砸了。已經淩晨了，她不回來還不接電話。他立刻反身回房，查韓穎清的手機定位。他自學過IT，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很快就查到韓穎清的手機信號在T市某別墅區，他馬上讓林兀把車鑰匙送來，他要親自去找韓穎清。


  林兀送來鑰匙，支支吾吾地說：“宗總，其實韓小姐未必是出事了，她不是去工作了麽？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去競價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宗晏奪過他手裏的鑰匙，二話不說地進電梯。沒看見韓穎清，他的心根本無法安定下來，怎麽睡得著。林兀看他堅持要去，隻好跟上他，免得他半夜獨自開車出事。


  根據韓穎清手機信號分析出來的地址，宗晏停在鄭家別墅外，隻見房裏一片漆黑，大門緊閉。宗晏毫不猶豫地下車，按門鈴。


  林兀慌張地看著左右，生怕有人經過以為他們是來偷東西的。


  按了一分鍾的門鈴都沒人來開門，宗晏的耐心消耗到極點，直接上手拍門，把門拍得震天響也沒人來開。


  “老板！老板！您別拍了，再拍左鄰右舍該報警了。”

  宗晏並不在乎有沒有人報警，他隻想找到韓穎清，不過林兀的話提醒了宗晏，他冷著臉說：“報警，馬上報警。讓警察進去搜查，韓穎清的手機就在裏麵。”


  “這……”林兀為難地看一眼漆黑的房屋，“宗總，這一看就是沒人在。再說，失蹤也要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


  “我等不了了！”宗晏低吼，像一頭暴戾的獅子丟失了心心念念的獵物，隻有馬上見到韓穎清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林兀隻好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忽然看見一輛車開來，停在他們麵前。


  鄭處長發現家門口站著兩個人，警惕地拿上電棍下車，大喝一聲：“你們是誰！在我家門口幹什麽？！”


  宗晏聽見這聲音，眉心一簇，轉頭看向他：“這是你家？”


  “宗、宗總？”鄭處長驚訝地收起電棍，“怎麽是您啊？”


  話一出口，他就想明白了，肯定是來找韓穎清的。他心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沒敢看宗晏淩厲的眼睛。


  “我太太在哪！”宗晏聲色俱厲地質問。


  鄭處長心裏一驚，卻又不敢表現得太心虛，“宗總，您什麽意思，我不懂。”


  宗晏怒上心頭，一把攥住鄭處長的領子把他抵在鄭家雕花大門上，惡狠狠地問：“我再問一遍，我太太在哪裏？”


  “宗總，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鄭處長腿都有些發軟，見宗晏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隻好選擇性地說了一部分實話，“宗太太和我父親是師生關係，我父親突發意外，宗太太正在醫院照顧我父親。”


  “嗯？”宗晏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那為什麽我打我太太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呃。”鄭處長沒敢說是他不想讓韓穎清聯係到宗晏，故意說，“當時情況緊急，她忘記拿走手機，這不，手機還在我家麽。”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鄭處長開門，把韓穎清的手機拿給宗晏看。宗晏這才冷靜了幾分，他緊緊地捏著韓穎清的手機，“你父親在哪個醫院？”


  “宗總，您不會要過去吧？這不好吧。”鄭處長有些不情願，“明天我們競價結束我就會去接替宗太太，您不用這麽著急。”


  “我問你，在哪？”宗晏冷聲問。


  鄭處長不願回答，“我隻能保證宗太太明天一定會回來。”


  宗晏反手抓著他的胳膊折在他背後，“快說。”


  林兀生怕老板一時衝動會造成什麽事故，連忙說：“宗總，您千萬別用力啊。”


  氣氛僵硬，鄭處長咬著牙不肯說，好半天才吐出一句：“總之明天競價會結束之後你就懂了。”


  無論宗晏怎麽逼迫，他都不肯說。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天亮了，鄭處長看了看時間，眉頭緊皺，都這個時間了他是別想休息了，換套衣服就得去競價了。


  “宗總，您還不放開我，是不想參加競價會了嗎？”鄭處長舔了舔幹渴的嘴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