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桃說完,已經過了兩分鍾。韓穎清無奈地問:“我現在可以說了麽?”
“可以!”
“他生病了。我留下來照顧他。”她言簡意賅地回答,又引起馮桃強烈地反應。
“你是他什麽人?還真要照顧他啊!你真把自己當他老婆是不是,你忘了那天徐靜和接電話的事情了嗎?”
馮桃的大嗓門經過話筒的傳播已經減弱了許多,卻還是被宗晏聽到。他一下拿過韓穎清的手機:“馮小姐,今晚寶寶貝貝麻煩你照顧,你照顧不了我就派人去接過來。”
馮桃被突然出現的低沉嗓音嚇了一跳,剛才的囂張氣焰頓時低了下去,“我我我當然能照顧了。”
“那就麻煩了。”
“不是,你憑什麽把她扣下來啊?”馮桃氣衝衝地說:“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喝醉了給你打電話被徐靜和接了有多傷心嗎?”
馮桃的話像一記重拳打在宗晏心上,他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韓穎清,不敢想象那一晚她該有多傷心。
“是我的疏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誤會。”他意在表明:1,這是個誤會,徐靜和跟他沒有她們想象的那種關係;2,他做了承諾。
馮桃和宗晏直接接觸的機會少而又少,現在聽他這麽說,心裏動搖了幾分。“你再讓她傷心,小心她又消失五年。”
這個懲罰太重,他受不起。宗晏飛快地說了聲‘謝謝’就掛了電話。
馮桃拿著手機翻白眼,一抬頭就對上四隻炯炯有神的眼睛。
“幹媽,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呃,你們媽媽……”馮桃思索如何跟她們解釋,“今晚不回來了,明天幹媽送你們上學好嗎?”
“好。可是媽媽今天不是不上班嗎?”韓貝貝一副‘你別想騙我’的樣子。
“去照顧你們爸爸了。”馮桃囫圇吞棗地說完,“行了行了,兩個小話癆,快去睡覺吧。”
韓寶寶和韓貝貝扁扁嘴,肚子裏有一大堆疑問都沒說出口,隻能悶頭去睡。
把電話還給韓穎清,宗晏拿了碗丟盡洗碗池裏。韓穎清湊上來問:“馮桃說什麽了啊?”
“沒什麽。”他料定韓穎清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喝醉酒的事情,便沒說。韓穎清才不信馮桃什麽都沒說,拿起碗打算順手洗了,宗晏卻不許她動手。“不用你洗。”
“又沒什麽,順手洗一下。”
“女主人不用做這些,會有人做。”宗晏強硬地牽著韓穎清上樓,韓穎清沒掙脫他的手,嘟囔著說:“什麽女主人……”
“你就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除了你,這棟別墅不會有別的女主人。”宗晏帶她回到主臥,韓穎清怕他說出更多羞人的話,強硬地把他按在床上睡覺。
“你快睡吧,我不走。你有事可以叫我。”
宗晏聽話地閉上眼,手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他病了好幾天,今天又強撐著精神跟她解釋了半天,早就精疲力竭。韓穎清等他呼吸均勻,才試著抽回自己的手。誰知她隻稍微動了動手,宗晏立刻睜開雙眼,眼裏還有迷蒙。“你要走?”
“……不走。”她安撫地在宗晏手背上拍拍,“你睡吧。”
他將信將疑地閉上眼,這一回過了許久呼吸才均勻。韓穎清再不敢隨便抽回自己的手,隻能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這一夜,他們都睡得很沉。
……
七點一到,韓穎清手機就開始狂響。宗晏立刻就醒了,反手就把她手機的鬧鈴給關了。韓穎清還趴在床邊睡得安穩,身體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宗晏無聲地笑了。
這一覺給他補足了不少精神和力氣,他把韓穎清往上托了托,再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摟著韓穎清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時已經九點了,韓穎清到了平時的生物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見一片結實的胸膛。嗯……?
她一下從被窩裏鑽出來,驚叫:“寶寶貝貝要遲到了!”
宗晏被她吵醒,睜開眼,“才幾點,不會遲到。”
韓穎清還沒清醒,還以為在自己家:“會遲到的,現在去要坐最早的地鐵,還要轉兩趟。要遲到了……”
他聽得臉色一沉,“你們每天都坐地鐵去幼兒園?”
“是啊,怎麽了?”她又沒有車,坐地鐵去不是正常的麽?
宗晏有些生氣又有些自責,要不是他跟韓穎清之間有了嫌隙,她就不用帶著孩子們搬回去,也不用天天帶著孩子們去擠地鐵上學。“搬回來,你們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韓穎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看一眼手機,發現時間已經到九點了。她驚恐地從被子裏鑽出來,急急忙忙地跳下床,“來不及了。”
“馮桃會送她們去上學,你別這麽緊張。”
“老師特意交代了今天要送證件去的,我得趕緊送到幼兒園去。”韓穎清檢查了一下包裏的東西,確定證件都在便要走。
宗晏叫住她:“等等,我送你去。”
“不行,你病還沒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舍得打車去麽?”宗晏問。
韓穎清在心裏糾結了一下,搖搖頭。這裏打車去韓寶寶和韓貝貝的幼兒園起碼要兩百塊,她才不舍得。
宗晏一臉我就知道,“你從這裏坐地鐵過去起碼要兩個小時,等你送到,說不定老師都不要了。”
他分析得有道理,韓穎清點頭,“好吧。但是你可以麽?“
“可以。”宗晏起身換了一身衣服,他現在的情況的確比前兩天好多了,臉色都紅潤了些。韓穎清才放心讓他送。
幼兒園門口,馮桃正帶著韓寶寶和韓貝貝一路狂奔。
“幹媽,我們跑累了……”韓貝貝氣喘籲籲地說。
馮桃咽了咽口水,她也很累啊!死韓穎清,也不知道提前跟她說一聲幼兒園在這麽遠,害她睡過頭,差點連地鐵都沒趕上。
幼兒園門口停滿了豪車,馮桃緊趕慢趕才帶著她們趕到,卻還是晚了幾分鍾。老師看馮桃第一次來,禮貌地請她登記一下。
“這怎麽還要登記啊?”馮桃搓搓手,拿過筆在登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不會是宗家剛請的保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