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索要
“我沒跟家裏說今天要回去，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車上，程小雨先開口說話，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彭毅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話，心裏想著這次找個借口和理由把程小雨的爸媽接過來，倒也是沒心思接話。
程小雨的家距離長天大概需要四個小時多的車程，算下時間下午一點之前就能趕過去。
根據黃小飛之前幫彭毅調查的資料來看，
程小雨家庭條件原本還算是不錯的，隻是因為前兩年她父親忽然檢查出肝硬化，導致家境一落千丈。
家裏的百畝魚塘，絕大多數都已經承包或者是轉讓出去，隻留下一兩個魚塘，由程小雨的母親自己支撐著。
雖然為程小雨的父親治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而且還欠了不少的外債，但最難的日子都已經過去。
現在病情還算是穩定，程小雨再有一年多也能夠畢業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厄運不會繼續在降臨在這個家裏。
車上，程小雨似乎有些困意。
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彭毅見狀在她身體上幾處穴位上按了幾下，頓時程小雨便熟睡起來。
“這段日子，你過得應該也挺辛苦的吧，好好睡一覺吧。”
看著熟睡的程小雨，彭毅心中想道。
他剛剛在程小雨身上按的那幾個穴位，就是能讓人迅速陷入熟睡，優質睡眠質量的穴位。
當初彭毅和那群兄弟們執行危險任務，經常性是幾天都睡不上一個囫圇覺，
身體匱乏之際，便用這種方法快速入睡，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時休息，而是分成兩撥，進行前後交叉休息。
雖然已經很久沒長時間開車，但彭毅的車技卻是一點都沒有退步，很快的時間就到了中午。
“嗯，我剛剛睡著了，現在我們到哪裏了？”差不多十二點多的時候，程小雨終於是睡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看著窗外有些熟悉的景色，眼神一點點亮了起來。
“如果導航沒錯的話，再有十多分鍾就能到達你們的村子。”
彭毅揉了揉程小雨的頭：“路上風景不錯，你們的村子環境應該也不差吧。”
“嘻嘻，那當然了，我們村子可是依山傍水的，如果不是偏遠了一點，都可以開發旅遊區了。”聽到彭毅的話，程小雨嘻嘻一笑。
不難聽出，語氣裏帶著幾分小小的驕傲。
“你知道我們村子為什麽叫雲頂村嗎？”程小雨眼睛放光的看著彭毅。
彭毅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既然問了，那肯定和雲彩有關係吧。”
“恭喜你猜對了。”程小雨笑道：“我們村子靠著山，其中最高的一座可是海拔五百多米，雖然在華夏的山峰裏不算是特別高的，但因為山上有一座大湖，超級大，超級大的湖泊，使之水汽蒸發，導致山頂常年都有淡霧籠罩。”
“早些年的時候，祖祖輩輩並不知道是這個原因，就以為那些淡霧是雲彩，所以我們村子就叫做雲頂村了。”
“到是有些意思。”彭毅意興闌珊的點了點頭。
“怎麽，你覺得沒趣嗎？”
程小雨眉頭一皺，笑道：“現在我說給你聽，你可能覺得沒意思，不過你要是看到山上的哪處大湖，你肯定就不會決的沒意思的，而是會覺得很驚訝。”
她自信十足的說道，語氣非常的篤定。
“哈哈，小妮子你這可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來了。”彭毅被程小雨的這句話叼足了胃口。
這些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南來北往的，什麽奇峰峻嶺，山海湖泊的沒見過，所以並不會覺的一個海拔五百米左右的山峰上的一處湖泊，會讓他震驚。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也快。
眨眼間車子就已經開進了村裏，程小雨也已經有大半年沒回家了，心情難免緊張。
略微有些慌張的給彭毅指路，很快的就開到村子西頭的一棟，兩層小樓門前。
這棟兩層的小樓，便是當初村裏的第一棟小二層，是程小雨父母建魚塘，起早貪黑忙了好幾年，等到第一批魚苗全都賣出去之後建造的。
那幾年，她們家在村裏可是實實在在的大戶，日子過的極好。
如果不是程小雨父親身體忽然出現了狀況，也不至於變成現在在這般。
“爸，媽我回來看你們了。”
一下車，程小雨急急忙忙就朝著家裏跑去，完全不顧形象的叫了起來。
“小雨回來了，你這孩子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啊，我好去接你。”
“哈哈，我閨女回來了，這次在家住幾天啊，吃飯了沒，媽這就給你做飯。”
站在院子裏，彭毅就聽到屋子裏傳出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很顯然是程小雨的爸媽。
不過，彭毅也聽得出來，程小雨爸爸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說起話來聲音很軟，一聽就知道是身體不算太好的病號。
對於肝硬化這種病症，彭毅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隻是從他說話的聲音當中，卻是讓彭毅眉頭一皺，心說：看來叔叔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啊。
“媽，我不餓，你不用給我做飯。”
“爸，你身體最近好些了沒有，上次媽媽在電話裏跟我說，你現在比好很多了，醫生說你有康複的希望。”
程小雨急忙拉下準備去給他做飯的老媽，接著從行李箱裏拿出，他這兩個月兼職打工賺的錢：“媽，這是我這兩個月兼職賺的錢，雖然不多吧，但也有幾千塊。”
“哎呀，你這個孩子，媽不要你的錢，你自己留著吧，家裏這段日子不缺錢還夠花。”
看著女兒身上洗的都已經發白的衣服，程小雨母親眼眶一紅，道：“你現在還是學生，不用往家裏拿錢，這些錢你自己買幾件新衣服吧。”
“是啊，小雨你人回來就好了，爸媽現在不需要你賺錢給家裏。”程小雨的父親也開口說道。
“爸沒事的，我聽說王叔的兒子得結婚了，現在需要錢，正好咱先把這幾千塊錢給王叔，剩下的過兩個月再還給他。”
“王叔和我們家關係一向不錯，他肯定能理解的，不能為難我們。”
程小雨說道。
“哎，你這孩子呀。”程小雨的母親歎了口氣，堅持不收程小雨的錢，道：“你王叔叔現需要錢，也不差這幾千塊錢的，咱欠你王叔的錢媽媽會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
“媽，你這是說那裏的話啊……”
“是啊，阿姨這錢是我和小雨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在程小雨母親繼續推脫，堅持不收的時候彭毅這才不疾不徐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嗯？
看到家裏忽然多了一個男人，程小雨的爸媽同時愣住，足足站在原地愣了幾秒之後，方才反應過來。
“小雨，這，這位是？”程母看著彭毅，心裏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還不是很肯定，所以出聲詢問。
程小雨的父親倒是沒有說話，可一雙眼睛卻是牢牢的盯在程小雨的身上。
“媽，這是彭毅，他，他……他是我的朋友。”程小雨一下子就結巴起來，一張臉通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
這可是她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朋友，男朋友？”程母似乎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信息，頓時就愣住了。
雖然程小雨沒有明說，可人都已經帶回來了，那不就間接性說明，彭毅是程小雨男朋友的身份了嗎？
在說了，別人她不了解，自己女兒是怎樣的性格還不了解嗎。
光看程小雨這副羞的都要鑽進地縫裏的模樣，她就知道這彭毅，十有八九就是程小雨的男朋友。
“阿姨好，叔叔好。”
氣氛明顯有點尷尬，也有些冷場，不過臉皮奇厚無比的彭毅卻不在意這些。
微微一笑，就好似沒有看到程小雨父母親那吃驚的表情似得，直接問了聲好，緊接著就握住了程小雨老爸的手，道：“叔叔，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麽，我特意給你帶了點補品。”
說著，他一隻手提起身旁的禮盒。
“空著手來就好了，怎麽還帶東西來了。”程小雨的父母這會才反應過來。
急忙招呼彭毅坐下。
程小雨則是有點懵圈，心道：彭毅這禮盒是從哪裏變出來的，來的時候也沒看他帶東西了啊。
彭毅似乎是猜到程小雨的疑惑，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提前準備好，放在後備箱裏的，這第一次來不帶點東西實在不好意思進門啊。”
“哼，你竟然都沒提前告訴我。”程小雨白了他一眼。
“告訴你，不就沒有驚喜了嗎。”彭毅聳了聳肩道。
這邊他倆竊竊私語兩句，程母則是手腳麻利的衝上一壺茶擺到了桌上，然後炯炯的看著彭毅：“彭毅啊，你和我們家小雨認識多久了，你現在也是學生嗎？”
語氣小心斟酌，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很明顯就是一副丈母娘審女婿的模樣。
“認識有一段時間……”
有過上一次被肖瑤瑤老媽審問的經驗，彭毅駕輕就熟的開口回答，不過他剛開口說了半句話，忽然院子裏傳來一聲叫囂：
“程紅竹，今天再不還錢，老子就拆了你的房子，趕緊滾出來還錢。”
“啊，小雨，彭毅你們兩個先去臥室待一會兒，媽出去看看。”
院子裏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屋內程小雨的父母臉色齊齊一變。
但程母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拉起彭毅和程小雨的胳膊，讓他們兩個去裏屋待著，而她則是作勢朝外麵走去。
“媽，怎麽回事？”
程小雨急忙站起來扯住母親，焦急的看著她道：“媽，我知道這兩年爸爸治病花了不少錢，也借了不少，我這幾千塊錢你就收下吧，實在不行就先給他們，讓他們先走。”
單純的程小雨，還以為對方隻是簡單的過來要錢而已。
彭毅卻是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目光不善。
他隻是從對方的語氣中就聽出來了，來人絕不是簡單的過來要錢的而已，而是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來幾分，故意來找茬的味道。
“事情沒那麽簡單，小雨，阿姨你們在屋裏待著我出去看看。”
既然知道事情不是表麵看上去這般簡單，做為男人彭毅自然需要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
隻是讓彭毅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才第一次來程小雨家，竟然就這樣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人過來找麻煩。
這的確讓他很是惱火，心底霎時間湧現憤怒，心說：最後不是來找麻煩的，要不然遇上我算你們倒黴。
心裏這般想著，彭毅已經抬腳走出屋內。
此時，程小雨家的院子裏已經湧進來好幾個人。
這會正是夏天，院內的幾人全都是赤果著上身，為首一人赤果在外的胳膊上麵，紋著一條花臂，凶神惡煞的模樣。
“果然是來找茬的。”彭毅冷笑一聲。
問都不需要問了，隻是看著幾個人的模樣和架勢彭毅便知道對方的目地不是來要錢那麽簡單。
如果真的隻是來討債，那會這般興師動眾，而且一個個麵露不善，臉上還都掛這一副老子就是來找事的模樣。
“家裏有人沒，感覺給我滾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要是不把錢給我，我要你好看。”
院內叫囂聲繼續，完全無視掉彭毅的出現，似乎彭毅就是透明人一般，完全被他們給視而不見了。
“覺得我沒有威脅，故意無視我嗎？”
彭毅冷冷一笑，心裏替這幫二貨祈禱了起來，目光冷靜的掃視一圈。
院內除了他之外，總共過來四個人，年紀全都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全都是人高馬大，赤果上身。
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唉唉唉……我說你們四個黑煤球吵什麽吵，打擾我睡午覺了知不知道。”
看清局勢之後，彭毅直接開口低喝一聲。
這一生低喝，自然而然的將那四個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想睡午覺，找個沒人的地方睡去。”為首的那個，看了眼彭毅，依舊不覺得彭毅有任何的威脅，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我們哥幾個今天是來找程紅竹要賬的，你特娘的是什麽東西？”
“如果你想多管閑事的話，要麽乖乖的被我們哥幾個揍一頓，要不然就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你牛爺爺看著心煩。”
像是趕蒼蠅般的揮了揮手。
這貨還真是一點都沒把彭毅放在眼裏。
也是，在不知道彭毅背景的情況也不知道彭毅當初在東南亞地區，是令多少凶徒聞風喪膽的狠人的情況下。
就光憑彭毅，穿衣顯瘦的小身板，也這段日子養的白白淨淨的臉上來看，的確是給人一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錯覺。
也難怪，這幾個人完全彭毅放在眼裏。
“要賬的？程叔叔欠你們多少錢？”
饒了繞耳朵，彭毅懶洋洋的靠在門檻上，看著院子裏的四個人，說：“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程叔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天，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討厭別人故意找麻煩，你們說個準確的數，我會和程叔核實的，隻要你們每一故意虛報，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替程叔還。”
“但，如果你們是故意過來找麻煩的話，那不好意思了……我想今天你們幾個，誰也不能站著走出這個大門。”
伸手一指院門，彭毅麵色如常，隻是眼底閃過一縷冷意，深入骨髓的寒冷。
“口氣不小啊，就憑你也想把我們幾個收拾了？”冷冷一笑，為首的大塊頭看著彭毅，不屑的道：“好，既然你打算替程紅竹那個老東西還錢，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大手一伸：“他連本帶利總共欠我15萬，你要是有錢現在就替他把這十五萬給還了，要是沒錢，哼哼……抱歉，那我就打斷你的狗腿，讓你知道知道你牛爺爺的厲害。”
本來他門故意無視掉彭毅，根本沒有拿他當回事。
心想按照計劃，找完麻煩把程家剩下的魚塘搞到手就走，所以也不想多生是非，這才從一開始就故意忽略彭毅的。
可現在，彭毅自己跳出了強出頭，那他們可就不打算客氣了，直接出聲威脅。
反正他們幾個都是這雲頂村的小混混，背後也有人給他們撐腰，可不怕把彭毅揍了之後，會惹出什麽事端。
“還愣著做什麽沒，連本帶利十五萬，你到底有沒有錢給？”
“給你活路你不走，偏偏自己多管閑事，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不立即替他還錢，要不就跪下給你爺爺我磕頭，興許我心情一好，就能饒了你。”
看這架勢，絕對是來故意找茬的沒錯了。
彭毅眼神徹底的冷了下去，聽對方說話的語氣和眼神，他已經判斷出來，事情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對方就是來故意找茬的。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程小雨的母親終於是忍不住衝了出來，怒斥道：“程牛浩，你少在這裏獅子大張口，我們家什麽時候欠你十五萬了。”
“胡說八道也得靠點譜吧，當初小雨他把手術，手頭周轉不開，的確從你那裏拿了兩萬塊錢，算上利息也就是要多還你幾百塊錢罷了，怎麽就是十五萬了。”
高利貸？
聞言彭毅眉頭一皺，看向被稱之為程牛浩的那個家夥。
“哼，你當初的確從爺爺我這裏接了兩萬塊錢不假，不過咱村裏的人可都是知道我的利息可是比銀行高的，這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現在利滾利至少也得二十萬。”
程牛浩冷笑起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程嬸子你今天把錢還給我，咱什麽事都好說，以後你還是我嬸子，程叔還是我叔。”
“但，今天這錢你要是拿不出來，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情麵，還有什麽情麵可言。”程小雨的母親臉上湧現無比的憤怒。
這段日子，程牛浩已經來過好多次了，說是要錢可那不過隻是一個幌子，程小雨的母親知道，程牛浩真正的目地，就是想把他們家最後的兩處魚塘給吞了。
現在，程小雨還在上學，不能替家裏負擔什麽。
程小雨的父親現在也不能從事體力勞動，家裏就靠她一個人撐著，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家裏僅剩下的兩處魚塘。
上次，她在電話裏跟程小雨說，程紅竹的病情有了好轉，治愈的希望很大那句話是真的，並不是說謊。
但後邊還有一句，他沒有告訴程小雨，那就是想要治愈，是需要很大的一筆治療費的。
這段日子，她就合計這，實在不行把家裏僅剩下的兩處魚塘和自家的這個二層小樓一起賣出去。
這樣一來，家裏雖然沒了經濟來源，房子也沒了，但程紅竹治病的錢就有了啊。
隻要人能好起來，他們夫妻二人也經營了這麽多年的魚塘，人脈和技術都不缺，何愁不能再度發展起來。
可現在，如果家裏僅剩下的兩處魚塘就這樣被程牛浩訛去，那程紅竹的手術費可就要泡湯了，所以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把魚塘讓給程牛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去年隔壁村的老孫也從你手裏拿錢了，利息是高一點，可一年下來也就是千八百塊的利息。”
“我們家同樣是從你手裏拿了兩萬，可這才半年的功夫，這利息這麽算也到不了十五萬吧。”
程母義憤填膺的看著程牛浩。
牙齒要的咯咯作響，怒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們家剩下的兩處魚塘嗎，我告訴你，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把那兩處魚塘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哎呦，欠錢不還還有理了是吧？”
被戳破心裏的想法，程牛浩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直接威脅道：
“好，既然話都說的這份上了，死老太婆你給我聽好了，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你家的那兩處魚塘，牛爺爺我要定了，你隻有著一個選擇。”
“你做夢。”程母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那可是我們家最後的經濟來源了，一家人還都靠著那兩處魚塘吃飯那，小雨他爸還等著錢動手術，你現在要搶我家的魚塘，那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那是你們自家的事情，今天你要麽還錢，要麽給魚塘。你今天要是不還錢，也不把魚塘給我的話。”
程牛浩陰冷一笑，忽然話鋒一轉：
“今晚我就去你家魚塘下藥，把所有的魚給你毒死，看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