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將死的少女
聞言,彭毅大笑:“算你們聰明!”算上煞,石城的莫,橙幾個人,寧江城的四個人,他的兄弟們隻有鏡不在。
果扶著彭毅的膝蓋:“老大,你再別無聲無息消失了,當初知道你失蹤,我們就差沒翻天了。”
“要是知道誰害你,我們兄弟一定宰了他。”
彭毅微微彎腰伸手抓住果的肩膀:“以後,我們兄弟再也不分開了。你們宇哥在哪裏,你們就在哪裏。”
四個金發碧眼的青年,哽咽的叫了一聲:“宇哥!”東方語言,字正腔圓。
聽見這一聲“宇哥”,彭毅的心被撩動,目光柔和了起來……
弑天小隊共十二人,除了死去的素,鏡之外,尚存十人,都是彭毅最值得信任的,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除了煞是彭毅撿回來的,其餘的人都是老道士帶回來的。
他們和彭毅一起在山中,林中獵殺野獸,一起習武,一起做了傭兵,又一起做了殺手!
幾乎人人都是精通一樣才能或是幾樣才能的好手,為此,彭毅對自己那個神秘的老道士師父非常好奇。
可惜,這幾年,他已經沒有再見過師父,不知道年事已高的師父,是不是已經作古……
阿嚏!
某處山林中,一個長須飄飄的老道士盤坐在一塊巨大山石上,仙風道骨模樣,勝似神仙,他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這是哪個臭小子又在罵我?”
“敢罵您的人,沒有幾個,”老道士身後站著一個麵容悲肅的中年人,他同樣一身道袍。
若是有三個人在,肯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中年人和彭毅的麵容竟有幾分相似!
“那狗玩意,肯定又在咒我死!我活個一百歲容易嗎?”老道士揉揉已經通紅的鼻頭,又打了幾個噴嚏。
“爺爺,山上風大,我扶您回去,”中年人伸手攙扶老道士。
老道士躲開中年人的手,靈活的從山石上跳下:“你就真不想叫他知道你在哪裏?”
“這麽多年,那孩子從沒有放棄過找你。”
中年人麵容苦澀的搖頭:“我已死!”
老道士搖頭哀歎:“你這是逼著我不要跟我重孫相認,你說說,哪裏有收自己重孫為弟子的?”
“明明是您自己先收了他做弟子,才知道他是我兒子的,不怪我!”想起兒子,中年人死灰般的眸子裏,有一抹欣慰之色飄過,隨即被悲傷籠罩:“我無能,無顏見他!”
“知道他很好,我和他媽媽就滿足了!”
“滿足個屁,”老道士罵了一句,背著手,加快了腳步。
一個須發潔白的老頭,下山的動作,竟是比一個中年男人還要靈活,沒有一會,就將中年人甩在了身後……
彭毅這個仙風道骨的師父,一邊下山,一邊罵彭毅:死小子,勞資那麽帥,為了在你麵前裝神秘留這麽一把胡子……
山上的老道士因為胡子,怒罵彭毅,在寧江城的彭毅卻因為沒胡子,遭遇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神醫堂在張子謀和孫正陽的主持下,已經開始營業!
零零落落的幾個病人在醫館內看診,一個老婦人好奇的問道:“中間那個空著的位置,怎麽沒有醫生?”
“你們神醫堂,真的有神醫?”
“當然有神醫,”孫正陽的脾氣已經收斂多了,他崇拜的道:“中間的位置,是留給我們師傅的,他根本不用把脈,隻用看一眼,就知道你們得什麽病。”
門外一個中年男人嗤笑一聲:“吹牛的吧?怎麽可能?又不是神棍!”
中年男人旁邊站著幾個人,附和著中年人的話:“就是,肯定是騙子!”
“他們這麽年輕,會看病嗎?”
“這個年紀應該還是學生吧?”
聽著醫館外的議論聲,正在就診的幾個病人,有些疑惑了:“對啊,小夥子,你們到底會不會看病?我怎麽覺得,我好想越來越不舒服了呢?”
聞言,門外的中年男人臉上暗喜:“這附近有神草園,千草堂,康複堂,都是老字號的中醫醫館,對麵的中西醫診所,就是鄙人錢學輝的。”
神醫堂裏的幾個病人神色搖擺了起來。
孫正陽的暴脾氣立刻爆發了:“搶生意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神醫堂的人打人啦,”門外一個看熱鬧的人,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
火冒三丈的孫正陽要上前去理論,張子謀一把拉住了他,因為他看到了人群裏的彭毅。
彭毅本想看看醫館被這兩個徒弟建造成什麽樣子了,沒想到剛來,就先看了一場熱鬧!
彭毅抬腳走進醫館,在居中的位置上坐下:“沒有證據說我是騙子,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錢學輝一看來人是一個更為年輕的年輕人,哪裏把彭毅看在眼中:“你就是他們的同夥是不是?”
“你們會看病麽?”
“師父!”孫正陽把袖子一拉:“叫我去收拾這個家夥!”
彭毅抬手製止他:“我這裏是醫館,不是拳館!”
“我的醫術無需別人質疑,不過,我卻願意叫你看看,我憑什麽坐在這裏!”
錢學輝身邊,一個男人出聲:“中醫博大精深,你們幾個小年輕連皮毛都沒有學會,哪裏來的快點回到哪裏去,別在這裏拿人命胡鬧了!”
這句話雖然冠冕堂皇,倒是無錯處,彭毅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中年,一身唐式休閑裝,麵目沉斂,目光精射:“你可有眼見我們胡鬧?”
男人微頓,搖頭:“沒有!”
“但是你們真的太過年輕,缺乏經驗,若是不想墜了中醫的名頭,還請各位的長輩出手為好!”
聞言,彭毅淡笑,環視四周:“還有誰質疑本人醫術者,前行一步!”
站在門外的人,沒有人動。除了穿著中式休閑裝的男人。
彭毅的目光落在錢學輝身上:“錢學輝,你目下發青,臉發白,最近尿路分叉,尿程短,你是西醫,應該知道自己前列腺出了毛病吧?”
“胡說,”錢學輝惱怒,直接否認。
中式休閑裝男人看向錢學輝的臉,暗暗驚訝:這個年輕人,看來有兩把刷子!
他又望向附和錢學輝說話的幾個人:“聲色犬馬,固然是享受,夜夜新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那幾個人的臉色變換了起來,起先周圍看熱鬧的人還不知道彭毅的意思,反應過來,頓時大笑:“老腰不好了,哈哈!”
“原來是泡妞泡的!”
被嘲笑的幾個人頓時麵皮發紫:“就是,不會看病,就是胡說!”
“哪裏有不把脈就能看病的?”
沒理會這幾個人,彭毅看向四周,目光清冽:“今日本神醫堂,免費看診,抓藥八折。”
“諸位,我師父親自出診,機不可失!”張子謀出聲道:“我師父日理萬機的,可是很忙的,誰要看病,快點抓緊機會,下次求我師父出手,有錢都不一定好用!”
有幾個人已經蠢蠢欲動。
錢學輝和那幾個人的慌張神情,是個瞎子也能看出,這個年輕人說對了!
“我來,”中式休閑裝男人走到彭毅麵前,麵含微笑的看著他:“請過目!”
彭毅的目光落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後天失養,氣血虧虛。五髒雖虛,但六腑調和,沒有什麽大病!”
聞言,中年男人驚訝的看向彭毅:“後天失和也能看出來?”
彭毅微微頷首,這個中年人不僅精通中醫,甚至武道修為不淺,根本不是來看病的。
“看看我,看看我!”看有人先試過,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中年男人退到了一邊。
錢學輝麵目陰沉,望著彭毅:“人群裏,肯定有這個小子的托兒。”
“老胡,他不是免費診治嗎?去給我找點病人過來!”
人群裏一個男人,悄然離去。
彭毅的麵前站著一個老年婦女,她有些不確信的問道:“小夥子,不把脈,你真的可以看出我得了什麽病?”
“自然!”彭毅掃了老年婦女一眼:“脾胃失和,喜辛辣,油膩,最近早飽,噯氣!”
“牛了!”老年婦女朝著彭毅豎起拇指。
二個人走了過來。
“疥瘡。”
“消渴症……”
“月子風……”
一群人被彭毅準確無誤的說了出來。
周圍質疑彭毅年輕的人,全都轉了風向:“可真是厲害啊,隻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麽病了!”
“當然,我師父是神醫,”孫正陽得意洋洋的說道:“諸位,今日藥費打折,你們吃一次,就知道我師父厲害了。”
“我師父專治疑難雜症,你們這是運氣好了,碰上我師父在醫館,”
剛才那個中年人不見了!
彭毅掃過人群,眉頭輕擰,他在看病的時候,也有注意周圍,竟然沒發現那中年人什麽時候離開的。
錢學輝再出現在彭毅麵前時,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人。他得意洋洋的望著彭毅:“你把這些人治好了,我就承認你是神醫。”
“用不著你承認,本少也是神醫,”彭毅瞥了錢學輝一眼,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譏嘲。
“你不敢治?”錢學輝挑釁的大笑:“連病人都不敢治療,趁早滾出這條街!”
“這混蛋!敢瞧不起人,我去把他揍的連他都認不出來。”孫正陽要擼袖子上前。
張子謀用力扯住他:“師父沒有許你動,你在一邊看著!”
二人的小動作,落進彭毅的餘光裏,彭毅的眸子湧起些許滿意,他的口氣卻始終淡淡:“本少沒有不敢的,若是本少治好了這些人,這條街上所有的診所,醫館,每月選一天,開展一次免費診病,優惠病患,你可敢答應?”
“這……”錢學輝遲疑了,若是隻是他一家診所的話,他還真敢答應,彭毅一開口是要一條街的人都參與進來,他不敢替別人答應。
之前被彭毅暗諷“夜夜做新郎”的幾個中年人見狀,大聲說道:“老錢,答應他,有什麽不敢的?他一個新開的醫館都敢,我們還怕了他?”
他們根本沒想過彭毅會贏。
彭毅聞言,輕輕的勾了勾唇角,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悄然浮現:幾個病人還能難住他?
“不就是免費一日看診嗎?賭了,”錢學輝笑得很是暢快,他肯定這個年輕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帶來的人是什麽病!
其餘幾個中年人站到錢學輝身後,神情趾高氣昂,似乎看準了彭毅丟醜,能挽回他們之前的麵子:“你快點看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不把脈怎麽看出這幾個人什麽病!”
被錢學輝領來的幾個人,神情萎靡不振,一個個像是幾天沒睡覺一樣!從外表看起來,他們的特征都很相似,眼皮下垂,雙目無神,臉色暗黃,嘴角下垮,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哈欠連天模樣,十足癮君子模樣!
孫正陽小聲問張子謀:“師弟,你看出來什麽了?”
這四五個人,外表幾乎一樣,張子謀搖搖頭:“我沒有看出來,看來咱們師父遇到難題了!”
聞言,錢學輝笑的更為得意了!
彭毅淡漠的眸子在幾個男人身上掃過:“這五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腎虛,腸胃疾病。”
“一個,高血壓,並坐骨神經痛!”
“二個,心髒病,中風前兆!”
“三個,腰肌勞損,便秘!”
“錢老板,你真調皮。給本少找出來五個麻友,你以為本少看不出來?”
原本還在打嗬欠的幾個男人,驚訝的看著彭毅,又看看錢學輝:“這麽神奇,一看就知道我們有什麽毛病?”
還有兩個沒有被彭毅點到的男人,朝著彭毅麵前湊了湊:“小夥子,你說了他們三個,還沒有說我們呢,也給我們看看。”
“你二位視力下降,血壓稍有升高,有不同程度的便秘,其中一位,還有痔瘡。”彭毅望著五個人:“本少可有說錯!?”
最後兩個男人朝著彭毅豎起了拇指:“真神了!”
錢學輝驚得目瞪口呆!
這五個麻友從外表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不同。這個年輕人看一眼就能說的如此準確,隻能說明他的醫術很強,比這條街上所有的醫館都強!
這樣的人留下,對他是個威脅!
“不就是每月一天免費診病嗎?我認了!”錢學輝對五個男人一揮手:“我們走!”
跟著錢學輝打賭的幾個中年人趕緊跟在了錢學輝身後:“老錢,他全說對了?”
“免費義診一日,沒有問題,你得叫我們輸個明白!”
這個小子決不能留在自己對門開診所!他一定要把神醫堂弄倒閉,錢學輝憋著口氣:“說對了!”
彭毅站起身,揚聲道:“本少給你們一個明白!”
“這五個人看起來外表特征相似,其實有很大不同,麵色晦暗的位置不同,走路動作不同,四診法排首位者,乃是望診。話已至此,諸位自己體會,慢走不送!”
幾個中年男人被彭毅的話說的麵紅耳赤,他們看不上三個年輕人的醫術,卻是被一個年輕人給教訓了。
走出神醫堂,錢學輝恨恨的道:“幾個臭小子還想跟我鬥?沒門!”
“這條街上,我錢學輝不想叫誰幹下去,他就幹不下去。”
一個中年人說道:“不就是義診一天,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錢學輝道:“我在這裏,還從來沒有這麽丟過臉。”
“老錢,診所這時候正忙,我先回去了!”回春堂老板跟錢學輝道別,
萬康堂的老板,百壽堂老板也紛紛告別:“老錢,回頭見!”
“診所有事……”
錢學輝回到自己的中西醫診所,透過窗戶看著對麵神醫堂,眼神恨恨:“小子,我馬上叫你連哭都哭不出來!”他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神醫堂內,病人已經散去,張子謀站在彭毅麵前:“師父,我看那個錢學輝,不像是輕易罷休的人。他走的時候可是怨氣滿滿!”
“早就看那個老小子不順眼,就應該叫我揍他一頓。”孫正陽捏響指骨:“居然敢對我師父不敬!”
“你是醫者,又不是我的打手,”彭毅淡淡道:“沒有威脅到自身安全,不許隨意出手!”
孫正陽啊了一聲:“是!”
“要是有人質疑我師父的醫術,我忍不住怎麽辦?”
“本少醫術冠絕天下,豈會怕人質疑?”彭毅淡漠的臉上,浮起一絲傲然:“天下疾病,沒有本少治不了的,若是本少都治不了,那就隻能籌辦後事!”
“霸氣!”門外傳來啪啪鼓掌之聲,之前離開的那名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又回到了神醫堂門口,正微笑著看向彭毅。
彭毅看向男人:“閣下,你似乎並不是來求診之人!”
男人一臉笑嗬嗬:“說是來求診,也不為過,不知館主可否跟我走一趟!”看彭毅麵有疑惑,解釋道:“病人不便行走,這條街上的醫生,我幾乎全都請過,可惜,他們對我那位病患的病,無能為力!”
“請!”彭毅站起身,跟在男人身後。
張子謀和孫正陽上前一步:“師父!”
彭毅腳步微頓,麵容淡然:“你們留下看守醫館,記住,你們首先是醫者!”
“不管是誰,有違醫者規範者,本少將親自出手抹除他的醫術!”
中年男人聞言,卻是疑惑的看了彭毅一眼:“館主,請跟我來!”
看著彭毅和中年男人離去的錢學輝,猜測道:“難道是去那裏?”
“這個臭小子就算是有點本事,也治不好那種病!”
他已經做好了看彭毅好戲的模樣!
中年男人把彭毅帶到了一處偏僻的私人院落:“病人就在這裏!”
莫已經查到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簡軍嚴,寧江城中醫協會副會長,中醫世家出身,目前在寧江城省立中醫院就職副院長。
院落內,一對滿臉愁容的中年男女周海岑和薛美娟看見簡軍嚴,立刻迎接上來:“老簡,你幫我們請到專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