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切磋
到了火神山腳下,精鶴派的人早就在那裏等待。
迎接彭毅的精鶴派代表是一個七星武者,其身邊就站著帶木子和佐佐木。
有這兩位在,這氣氛自然是很不錯的,哪怕對方很清楚,彭毅此次上火神山拜訪精鶴派,是來切磋武藝的……當然,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彭毅是要來征服他們的,否則,絕對不會以這麽友好和平的方式隆重的迎接彭毅。
也就是在上山的時候,彭毅突然發現,這裏居然沒有纜車之類的,便小聲的問在自己身邊當臨時翻譯的帶木子。
“小蘿莉,這裏為什麽沒有纜車?”
“你才是蘿莉……你再叫我小蘿莉,可別怪我跟你翻臉。”
看著帶木子那嗔怒的可愛表情,彭毅嘿嘿一笑,也不爭論。
帶木子瞪了眼彭毅後,才說:“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裏可是火神山啊!”
看著宮崎駿美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彭毅有點懵:我還沒瞎,知道這裏是火神山,可你這話連同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宮崎駿美這才想起彭毅是外國人,對自己的話不理解很正常,趕緊笑著解釋:“火神山是我們國民心目中武者的聖地。而想拜入火神山中,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還有什麽意義?”
雖然解釋的依舊不清楚,但是彭毅聽明白了。說白了,這就是對一些人最簡單的考驗,同時也是一種提醒。
對此,彭毅倒是很認可,甚至認為,回去後,也要以類似的方式好好訓練一下手下的將士們,免得他們被培養成了驕兵,而忘接了根基才是最根本的存在。
“可普通遊客上山的話,難道就不能乘坐纜車??”
“這個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過,在幾十年前,政府本來打算在這裏建立纜車的,我們為了能得到大量的遊客,提升我們自己的經濟實力,當時也是默認了此事,隻規定遊客可以乘坐纜車,想拜入門下的人是絕不允許。可是後來不知為什麽,大量的民眾卻自發的到此,不允許在火神山上修纜車,很值連直升機都不行,然後此事就不了了之,到現在,也沒人再提這種事情了。”
這讓彭毅有些驚訝:自己已經用最高的心態來猜測火神山在島國民眾中的地位,可沒想到,居然高到這等地步。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一旦征服火神山,以火神山在島國民眾中的影響力,到時候,征服整個島國,就要容易得多啊!
“你怎麽笑的這麽……這麽無恥啊!”
“小蘿莉!”彭毅自然不可能告訴她原因,當即岔開話題,直接稱呼自己給對方取的外號,果然成功的刺激到了帶木子。
“滾!”
看著帶木子氣呼呼地加快速度,彭毅卻摸著下巴,看著周圍的風景,心裏琢磨著自己今後一定要在這裏修個別墅之類的,這裏確實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倒是身邊的人,看到彭毅跟帶木子鬥嘴,顯然兩人十分熟悉,因而各個都含笑看著,隻是這份笑容的背後,有多少人心裏會產生齷齪,甚至想借帶木子跟彭毅打好關係,甚至跟華國進一步加強合作之類的想法,那就隻有自己心裏清楚了。
等大家到達山腰,在一處涼亭外,又有精鶴派的一個九星武者帶著一群高手迎接彭毅等人。
大家寒暄客套了一小會兒後,繼續往山上而去,終於來到了精鶴派的總部……
島國一高手
精鶴派的總部就修建在山林中,清新淡霧找中,宛如古刹晨鍾,給人一種古樸厚重之感。
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一股肅嚴之氣迎麵而來,讓人不得不打心眼裏生出幾分敬重之感。
遠遠就看見一群人站在到路口,打頭的是一位滿頭銀發,拿著一根龍頭拐杖,正含笑看來的老翁。
彭毅雖然是一次見到此人,但是,資料上早就介紹過,這位就是島國一高手,酒井鬆正天君。
“酒井前輩,怎麽敢勞煩您大駕,是晚輩的罪過,罪過啊!”
一看到酒井鬆正,彭毅就趕緊加快步伐,隔著十多米遠就笑著賠罪。
這跟彭毅此次的目的無關,而是純粹對酒井鬆正的敬佩:此人從小就是個孤兒,最大的愛好不是練武,反而是救災,到現在,他還是擔任著島國慈善總會的名譽會長。
有一種傳說,酒井鬆正之所以後來拚命練武,是因為他在一次救災中,想從火災中搶救出一個小男孩,可是,因為修為低,在抱著小男孩衝出來的時候,一根大木頭突然砸下來。
酒井鬆正雖然用自己的背擋了木頭,可還會被木頭砸到地上,很不幸,那個小男孩頭觸地的時候,被一根釘子刺入而亡。
酒井鬆正為此極為痛恨自己的修為低,認為自己修為要是再搞一些,自己就一定能抗住那根木頭,小男孩也不會有事了。所以,他後來拚命修煉,就是為了能在下次救災時不讓這種悲劇再次上演。
如此人品,哪怕是彭毅,都很是敬重,因而才會放低姿態,以晚輩自稱來跟酒井鬆正打招呼。
“果然是彭毅君,快來,快來!”
等彭毅站到酒井鬆正麵前,酒井鬆正高興的笑道:“老夫可是久聞彭毅君的大名,更是欽佩彭毅君以如此年輕,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和高深的修為,很會羨慕,因而時刻都想跟彭毅君談談,今日總算算是如願了。”
“前輩謬讚,晚輩愧不敢當。”
“有什麽愧不敢當的?年輕人,自該如日東升,光芒萬丈,不管做什麽,都應該勇往直前,因為,年輕就是資本,哪怕是做錯了,也有時間改變。可不要學我這個老頭子,可是日暮之時,想放肆一把都沒這個精力和機會咯~!”
“前輩教誨,晚輩定當終生銘記。”
“能聽得進去糟老頭子的話,就說明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可喜可賀啊!”
“多謝前輩指點。前輩,此處山風大,我們還是到屋裏去說吧。”
“好!好!”
彭毅象征性的攙扶著酒井鬆正,慢慢地向大殿走去……此時,早有十多位特別挑選出來的急著,將雙方的談話錄音,更是不停的照相,都想記住這對於島國來說有紀念意義的一幕幕。
甚至,多難後,彭毅攙扶著酒井鬆正的這一幕照片,被稱為交接。
在大操場上,上百位低級武者正在統一練劍。
彭毅明白,這是演練給自己看的,最少,這一次是如此。隻是,彭毅不懂他們這麽做的意義,因而,見酒井鬆正停下,彭毅也隻能駐足觀看。
不得不說,上百人在一起練劍,整齊劃一,動作靈動,一板一眼都是很有規範,看的人不由得熱血沸騰,就連彭毅也看的津津有味:倒不是看他們修為低下,而是被這整齊劃一的動作而感染。
“彭毅君以為如何?”
這個時候,是個正常點的人都知道怎麽回答,除非他是來砸場子的。
所以,麵對佐佐木的問題,彭毅笑道:“看他們的練劍姿勢就知道,他們都練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們練的都很刻苦,所以,姿勢雖然還有些不到位,但是相互間的配合默契度還是很高的。”
“彭毅君一語中的,過獎了。”
酒井鬆正又和彭毅帶頭向前走去,穿過大門,就見二、三十位忍者在練棍棒。
一番點評之後,又遇到一群人在練長槍。
這個時候,彭毅反應過來了:這些人絕對不是長期在火神山精鶴派總部修煉的。道理很簡單,火神山再大,可山頂就這麽大一點地方,還有個競爭對手在山頂的另一邊了。自己這一路走來,已經看到兩三百人在修煉,要是加上那些還沒露麵的,這裏現在最少有四百精鶴派的人。
這麽大一點地方,能容得下這麽多人修煉嗎?不可能。光是糧食的消耗就需要很大一塊了。
所以,這些人好多都是被臨時抽調過來的,是專門應付彭毅的。
想明白這一點,彭毅的心態就好得多了,要不然,他覺得一個門派的總部,居然能有這麽多人修煉,那就實在太恐怖了。這麽一比較,他們在島國各地開辦的分支,豈不是更恐怖?
精鶴派真要是有這麽強大的基礎,對麵的扶桑派恐怕早就別滅了無數次了,又怎麽可能容許扶桑派蹦躂到現在?
一路所過,刀槍棍棒,甚至拳腳都有不少人在專門修煉,彭毅也全都做了友好的點評,讓大家都很滿意。
隻不過,看著看著,彭毅突然覺得,精鶴派這麽練,簡直是包羅萬象,雖然看起來很強大,實則是在自毀地基:一個門派,雖然要有包羅萬象,容許別的功法和方式的存在,但這些隻能成為旁支,總得要有主幹。
可是,彭毅旁敲側擊過,發現精鶴派居然沒有主要的修煉功法,也就是說,精鶴派現在完全是靠這些旁支來支撐。
讓彭毅覺得這麽下去,精鶴派遲早得衰敗而最終走向滅亡。
偏偏這些人還沒察覺到這麽幹的巨大壞處,反而為此沾沾自喜,認為自己胸襟廣闊,容納天下所有功法,就會繁榮昌盛。卻忘記了,枝幹強,則主幹必亡的道理。
如果彭毅沒有起了征服忍者,便於讓忍者為自己服務,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修煉時間,加強自己的實力,彭毅或許會樂見其成。
但是,現在既然有了這個心思,那麽,彭毅就不允許忍者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最少,不允許在自己還沒有強大到足夠應付一切敵人之前,忍者是不能落寞的。
於是,彭毅也開始思考起來,該如何做,才能讓精鶴派擺脫這種盲目的自大自信,而便於自己的掌控……
理論與實踐
觀賞這些修為從低到高者的表演後,彭毅等人進入了大堂。
與彭毅所知道的島國廟宇相比,沒有什麽菩薩,大神之類的。
在精鶴派總部所修建的大廟中,供奉的唯一一座雕像,居然是沒有麵目的忍者。
“前輩,不知這是哪位?”
酒井鬆正笑著答道:“這是我,也是你們,是過去,也是未來。”
聽了這話,彭毅久久地看著雕像,酒井鬆正等人也不打擾,而是紛紛在早就布置好的蒲團上坐下。
大約過了五分鍾,彭毅才醒悟過來,然後,親自點燃香,恭敬的上香並鞠躬。
“葉先生有所得?”
“前輩,晚輩好像有所得,可細細一想,卻又一無所得。”
酒井鬆正笑著點點頭,感歎道:“你知道我感悟到你這樣的想法,花了多久?”
見彭毅搖頭,酒井鬆正豎起一根手指頭,道:“十年!”
“前輩,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晚輩……”
“我知道,他們給我送來你的資料時,上麵對你的評價中,我隻注意到一句話,那就是‘感悟力超強’,這點讓我記憶猶新啊!”
“你是天君,自然明白,到了我們天君這個層次,每一個台階有多難跨越。這個時候,實力僅僅是輔助,而感悟才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你感悟力超強,對此,我很是羨慕啊!”
然後,酒井鬆正對身邊的弟子正色的說:“你們也不用不服氣,在感悟方麵,是要靠天賦和後天的努力來完成的,缺一不可,否則,光有努力而沒有感悟力,是永遠無法再上一個台階的。”
弟子們紛紛鞠躬。
此時,彭毅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整個大殿內就隻剩下自己和酒井鬆正及其十幾個弟子。
彭毅明白,交手的時間到了,不管這所謂的‘交手’是身體的拚殺,還是精神上的交鋒,這一關,自己都必須要過。
“彭毅君,不知你對劍道怎麽看?”
“劍乃百器之首,可靈動飄逸,也可厚如山川,無畏直刺,還是退兒求保,都可靈動自如,不動如山……劍道也是同樣的道理,可當槍使,可當斧劈,海納百川,皆是如此……”
“彭毅君對劍道的看法,在下不敢苟同。在下認為,劍道乃六道之精華所在,揮舞靈動,閃爍光芒,無所不破,無所不守……”
……
“彭毅君對槍途有何高見?”
“槍乃百器之長,動如寒芒,守則如水,可近攻,可短守,隻看自身的運用……”
“彭毅君的看法在下不敢苟同。在下認為,槍之所在,皆在攻擊,守則短氣,因而要以攻代守……”
……
“彭毅君對錘有何高見?”
“彭毅君的說法在下不敢苟同……”
……
“彭毅君對刀有何高見?”
“彭毅的高見在下無法苟同……”
……
彭毅終於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了:就是要以一己之力,舌戰群雄。
彭毅想到了各種考驗,卻萬萬沒想到,居然要靠口舌來爭高低:大家是武者,不是辯論家啊!
更何況,彭毅發現,自己根本就辯不過對方。隻因為自己隻有一人,人力所限,不可能對所有兵器都了如指掌,而對方這麽多人,每個人都擅長一門兵器。
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焉能不敗?
最終,彭毅都懶得回答了,因為他認為,自己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可問題是,大家難道不應該以手上的實力來分高低嗎?要是有敵人進攻過來,難道你也靠一張嘴去跟敵人辯論,然後讓敵人投降?這不是笑話嗎?
說白了,這些人的理論功夫各個頂天,但問題是,你們的理論功夫如此了得,連天君都辯不過你們。請問,你們的實力為什麽連天君都不是了?你們難道就不該反省一下這裏麵的問題?
誰都知道理論的重要性,理論是前進方向的明燈,可問題是,過於注重理論,而忘記了實力上的基石,那就本末倒置了。
但是,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都以勝利者自居,而且各個都麵帶得意之色,彭毅心裏就很是不爽了……關鍵是,要是這一場敗了,對自己的計劃可就太不利了。
用眼角餘光瞄了眼酒井鬆正,發現他好像也沉醉在這種辯論之中,這讓彭毅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總算是知道,為什麽精鶴派的基礎如此強大,卻出不了幾個天君的根源所在了。
連酒井鬆正這樣正直的人都是如此追求理論上的成就,而忘記了實踐這個檢驗一切真理的標準磨刀石,這樣的門派中有這樣不切實際的風氣,這個門派能強大才是怪事。
越辯下去,彭毅輸的越多,這讓彭毅的怒火一點點地疊加。
更氣人的是,這些家夥辯論上的勝利,就好像在實戰中打敗了彭毅一樣,一開始,這些人還忍得住,哪怕是勝了也都僅僅是含笑客套而已。
可是到了後麵,這些家夥就難以掩飾內心的得意與狂妄,一個個都笑的很是開心。
到最後,居然開口諷刺起彭毅來了,說彭毅實力雖然強,但沒有了理論上的正確指引,那麽,彭毅的成就必將止步於此——這話說得對,但問題是,一群連天君都不是的家夥,居然指責一個天君的理論功夫和實力。
就好比一隻螞蟻指責大象該如何行走,該翻過前麵的樹葉,卻忘記了,在螞蟻眼中,如牆體一般的樹葉,在大象眼中,卻連障礙都算不上。
甚至,這些家夥根本就忘記了,彭毅是天君,而且是天君中的高手,而他們卻連天君都不是。
這就好比肉搏中打不過對方,但卻在精神上戰勝了對方,讓自己找回到了顏麵,因而格外激動與興奮。
但是,他們的這種行為,最終,成功的記錄了彭毅。
“諸位說的對,理論確實是前行的明燈!不過,既然諸位的理論如此之高,不如,咱們相互切磋印證一下,看看諸位的理論和實力的高低如何?”
彭毅笑著說:“當然,我會用同等的實力跟諸位切磋。”
眾人麵麵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