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來蹭個飯
從方雩的容貌,葉映雪不由得想起了方家其他人,好像方家人長的都不差,方桂蘭臉上雖然有一大塊胎記,但是掩蓋住胎記的話,她另一半側臉是非常好看的。
思緒又不由自主的從方桂蘭的胎記想到自己的異能和如今正在被她拚命喂拚命長的七葉碧曇上,就在她思緒亂飛期間,底下的方雩已經洋洋灑灑寫下了一大片文字。
所以等葉映雪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方雩那張桌案上,白紙上滿滿的都是文字。
盡管距離有些遠,葉映雪還是依稀辨認出來幾個字,大概看出來這應該不是一首詩,大概是一篇文章?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敲響,外麵傳來夥計的聲音,原來是夥計來上菜了。
葉映雪叫了一聲:“進來。”
夥計手中端著托盤,推開門進來後,將葉映雪點的三道菜擺在桌上,還送了一大碗米飯過來,道了一聲“請慢用”之後,他便退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挺冷了,紅燒肉和鯽魚湯都是冷了之後不好吃的,葉映雪又看了會兒方雩寫文章,實在是看不清也看不太明白,便回到桌邊吃飯,畢竟此刻肚子空空,聞著菜香卻不吃,對自己有點過分了。
坐到桌前,葉映雪仔細的把三道菜都嚐了一遍,各有優點和缺點,不過確實不如早上吃的燒餅和素包子驚豔,難怪俞書勤把雨間酒舍排在第三名,看來這確實是酒舍,以酒出名。
葉映雪吃過望春來的紅燒肉,雨間酒舍的紅燒肉甜味不如望春來的出眾,本來紅燒肉做鹹口或者甜口都沒問題,但是雨間酒舍的這個紅燒肉很顯然沒有在甜鹹之間做好取舍,結果就差了點兒了,加上瘦肉部分有些柴,肥肉部分稍微膩了點,落了下乘。
鯽魚湯裏麵放了白蘿卜絲,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人多廚師忙的顧不上,湯裏的鹽放的稍稍有點多,蓋住了湯本身的鮮味,十分遺憾。
荷塘小炒裏麵是藕、荸薺和黑木耳,葉映雪覺得這黑木耳放進去問題不大,然而這藕沒選好,不是脆藕,用的是粉藕,口感上差了一層。
葉映雪勉強吃完了一碗飯,看著桌上還剩下一多半的菜輕輕歎息一聲。
然後安慰自己:這是做市場調查必要的支出,不用心疼。
想到這裏,葉映雪幹脆放下碗,起身走到窗前,低頭一看,方雩已經不在場中,再看向原來他所在的位置,咦,也不在?
就在葉映雪努力找他的時候,雅間的門被敲響了。
“二嫂。”
原來人到三樓來了。
葉映雪上前開了門。
“方雩。”
“吃了嗎?我再點兩個菜?”
方雩搖搖頭:“不用了,我看不還有飯和菜嗎?我隨便吃兩口就可以。”
“菜有些冷了,紅燒肉還行,鯽魚湯有點鹹了不要喝。”
“反正都沒有二嫂做的好吃。”方雩笑著說了一句,幹脆把酒樓用來盛飯的大碗直接端過來,抽出一雙筷子便坐下來開始吃飯。
“對了,這是我點的花酒,就倒出來一杯看了看,沒喝,你不能喝酒,我剛看到俞書勤了,不然讓他帶走?”
方雩點點頭說好。
葉映雪就把酒壺放到了方雩的手邊。
方雩吃飯的速度很快,仿佛就是為了上來蹭這頓飯似的。
葉映雪也不好枯坐著,就繼續坐到窗邊看下方學子們在那裏寫詩文。
“你們這個詩會,寫詩文沒有時間限製的嗎?”
“有,一個時辰之內,在阮兄旁邊有個香爐,香爐裏這會兒第四炷香應該開始在燒了。”
葉映雪聽了方雩的話,就往阮竹青身邊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香爐,前麵三炷香已經燃盡了,第四炷香燒了約莫一半,看來時間確實快結束了。
“方雩,你剛才寫的什麽?我看著好像寫了很多字。”
“是駢文。”
對文言文一知半解的葉映雪選擇放棄追問。
“是夫子讓我做的,可能我的文章太過務實,對於要考的詩都是隻求工整對仗,不求其他,夫子認為我這樣不行,要求我今天必須作一篇駢文,其他的不許寫。”
方雩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是俞書勤提起過的柏夫子嗎?”
“正是。”
“上一次和俞書勤一起去爬山之後,俞書勤來找我一起探討文章,我們就各自的觀點做了一篇文章,俞書勤當時看了之後謄抄了一份,我沒想到他是把文章遞給了柏夫子,柏夫子為人很好,親自指點了我文章中的問題,他和阮兄不太一樣。”
葉映雪點點頭,然後問道:“柏夫子今天也在嗎?”
“在的,坐在葉縣令右邊。”
葉映雪便把目光放到了那個頭發花白的夫子身上。
是一個嚴肅的小老頭兒。
不過葉映雪為方雩感到高興,還有一段時間,七葉碧曇就會開花,到時候他和周嘉言身上的毒都會解掉,周嘉言會回歸自己的生活,而方雩則會開啟一段新生活。
他不用再擔心自己隨時可能會死掉,然後毫無顧慮的趣味前程拚搏。
挺好的。
方雩吃完飯之後,底下的第四炷香燃盡了,隨著主持的人一聲令下,還沒寫完的學子隻好懊惱的放下筆,離開了場中。
此時已是正午,大家在這裏呆了近兩個時辰,差不多都餓了,大家開始散開各自點菜點飯來填飽肚子,阮竹青柏令秋和葉為禮三人也帶著所有人交上來的卷子,去了提前準備好的雅間。
葉映雪正要收回目光,就在這時,底下突然吵了起來。
“咦,是俞書勤?”
方雩一聽也走了過來,兩人一起看過去。
葉映雪皺著眉頭:“這人我見過,之前他就在街上攔住了俞書勤,言語很難聽,今天怎麽又來這裏鬧?”
“我去看看。”
“我也去。”
葉映雪起身跟著方雩一起往一樓走過去。
還沒走到一樓,葉映雪就聽到了陳超的那個公鴨嗓。
“俞書勤你這種慫貨,給你膽了居然敢弄髒我的衣服!”
“俞書勤,我們超哥的衣服可不是普通的衣服,你這種鄉下來的泥腿子,恐怕是賠不起吧?”
“當然了,像是俞書勤這種拿不出錢來娶青家女兒的窮鄉巴佬,怎麽可能有錢賠我們超哥的衣服?”
“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這弄髒我衣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