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並不賺錢
“快點，快點。”
從門外跑進來兩個小廝，他們兩急匆匆的跑到兩丫鬟麵前：“屋裏還有多少桶豆腐？”
略高一點的那個丫鬟眼睛也不眨：“還有六桶。”
“再來兩桶，我們兩趕緊給葉娘子送過去。”
於是兩個丫鬟連忙提了兩桶出來，交給那兩個小廝，兩小廝提起桶，一溜煙的往外麵跑。
等兩個小廝走了，兩丫鬟興奮的對視一眼：“快賣完了！”
“葉娘子真的好厲害啊，不過這也很正常，那鐵板豆腐那麽好吃，聞著香味，肯定就有很多人想要嚐嚐，而且也不貴，才一文錢一塊，一個人買個十塊八塊的，一大塊豆腐就沒了。”
這裏的桶並不是很大，一桶裏麵約莫十塊豆腐，還有半桶水，要一直泡著水才能保持豆腐本身的水含量，這樣做出來的鐵板豆腐才能外麵焦香，內裏滑嫩。
葉映雪去夜市的時候隻帶了四桶豆腐，雖然在這群小廝和丫鬟的鼓動下做了十五桶豆腐，不過夜市上給葉映雪的那個攤子不是很大，帶太多也擺不下。
再說了，四桶豆腐就是四十塊豆腐，四十大塊豆腐能夠切成三百多塊小塊豆腐，能賣好一陣子了。
等到暮色降臨，葉映雪把方雩幫忙寫的招牌豎起來，然後把府裏丫鬟幫她準備的燈籠掛在招牌上麵，再點燃爐子裏的炭，鐵板豆腐攤子就支起來了。
鐵板上刷上香料油，這豆腐還沒煎，香氣就傳了出去，等到豆腐煎的兩麵金黃刷上醬，醬的複合香氣在油和熱度的激發下傳出來，路過的行人無不張望一番，尋找一下香氣的來源。
這左顧右盼，就看到了葉映雪這個不那麽起眼的鐵板豆腐攤子。
葉映雪的第一個顧客讓她有些意外，是花神會第一天的時候不小心把糖葫蘆弄到她裙子上的那個小姑娘和她的父親。
這回葉映雪確認了這兩人是父女關係了，因為親耳聽到那個小姑娘喊了年輕男子一聲爹。
年輕男子也認出了葉映雪，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前天……”
葉映雪打斷了他的話：“前天發生了什麽？我不記得了。”
年輕男子一愣，然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他頓了一下，又問：“這是什麽吃食？是……怎麽賣的？”
“鐵板豆腐，一文錢一塊。”
“那，那給我一塊吧。”
葉映雪應了一聲，然後又道：“是給小姑娘吃的吧？這個辣椒很刺激的，我就放點兒孜然粉，你讓她試試。”
說著，葉映雪飛快的盛了一塊不辣的放在竹板上遞給年輕男人，而在年輕男人要付錢的時候笑眯眯的拒絕了：“你們是我今天開張的第一個客人，就當免費試吃了。”
那年輕男人很是不好意思，臉頰都有點泛紅，然後給葉映雪道了謝。
而攤子開張之後，有人見小姑娘吃的很小心翼翼很珍惜，而且吃下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做不了假，就知道這東西味道應該還不錯，便也跑過來試了試。
一文錢而已，對於在府城生活的這些人來說，確實不貴，而這過來的少年一試之下，頓時驚訝了，直接高聲道：“這一鍋，我全要了！”
這一聲為葉映雪的忙碌拉開了序幕，誘人的香氣勾著路過的人拚命往這裏看，然後又被攤子前麵排著的隊給嚇跑，搞得葉映雪不得不開始限量，每個人每次最多可以購買八塊，這才讓那長長的隊伍前進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而本來在一旁隻是幫忙看後麵東西的小廝就變成了跑腿的，畢竟那水桶裏的豆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這才有先前發生的那一幕。
這個小攤子前麵是沒有桌椅的，所有人都是買了之後拿在手上用竹簽簽起來吃，鐵板豆腐上麵畢竟有醬汁，對於姑娘家們來說，在外人麵前這樣吃東西就顯得很不文雅，於是就有小廝丫鬟過來排隊買了帶走。
這些少爺小姐都不用外麵的器皿，他們馬車上總是準備齊全，丫鬟小廝直接自帶器皿過來買，這讓葉映雪這邊的餐具的循環沒那麽緊張了。
竹板並不貴，一文錢能買到十個，但是葉映雪遞出去的時候都會說，竹板是要回收的，請他們吃完之後送回來，大部分人會送回來，當然也有人幹脆丟下一個銅板表示不送回來了。
幾百個竹板，小廝幫她一直在拿豆腐，葉映雪則完全抽不出空來清洗，最後一起堆放在那裏。
等到所有的豆腐賣完，葉映雪向麵前路過好奇的人說了聲抱歉收攤了的時候，才往後退兩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方雩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正在幫葉映雪收拾。
他穿著一身青布長袍，溫和斯文的模樣，卻絲毫不顧那些油汙，一點一點的替葉映雪收拾著。
攤子已經收了，那些竹板沒有必要當場清洗，就全部疊好放在木桶裏麵，爐子裏麵還在燃燒的炭用水澆滅，所有裝著調料的容器都被蓋好，東西一樣樣的收攏到小推車上麵，再把招牌卸下來，連帶著上麵的燈籠放到一旁。
“先回去？還是再逛逛？”
葉映雪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搖了搖頭：“我逛不動了，先回去吧。”
兩個小廝幫著一起推著推車拿著東西，回到了康郡王府。
葉映雪在心中感慨：那些起早貪黑做這些小吃生意的人都不容易啊，特別是那種一個人來回忙活的，真的很不容易。
她有人幫忙，就擺了一晚上攤子都累成了這個樣子，此時正不動聲色的用異能不斷的緩解身上的疲憊之感，方才實在是太忙了，一刻不停的切豆腐煎豆腐，還得抬頭笑著招呼，安慰那些排隊排的不耐煩的客人。
幸好是沒什麽鬧事的人，否則她可能真的恨不得能多出來兩個分身。
“要數數錢嗎？”
葉映雪擺擺手：“不賺錢的，不用數了，好在我以後也不真的賣這個，這玩意兒太薄利多銷了，我要是想賺錢，那就必須得改進配方，不然還不如回家種田呢！”
方雩聞言，還是把錢盒裏麵所有銅板倒了出來，幫葉映雪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