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入院筆試
方雩便明白過來，這飯堂的結構是中間是廚房，然後兩側伸展出兩處不同的用餐的地方，被許瀚帶領著進入這個大約能容十幾人吃飯的地方，交了十文錢之後，便領導了一份飯，兩菜一湯加一份米飯，兩菜分別是一葷一素。
雖然不曾真正參與到葉映雪的食肆的運營中去，但是方雩在平時也對菜蔬肉食的價格有所了解，一眼掃過去便知道，這份飯菜，書院並沒有賺到多少錢，頂多一兩文錢罷了。
吃過飯回到住處，此處十分簡陋，屋內也很昏暗，方雩和陳瑋對視一眼，幹脆拿了書去外麵，好在廊上有屋簷，陽光並不直射，坐在那裏讀了一下午書，到晚間再去飯堂吃飯。
山上入了夜並不提供火燭，方雩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幹脆入夜之後就洗漱躺在床上，先是把《論語》《孟子》兩書在腦海裏背了一遍，甚至自己給自己命題，在腦海裏做了一篇文章，然後才沉下心思，緩緩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起來，洗漱之後去吃早飯，吃過早飯之後，方雩沉下心思在屋裏看書，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通知，方雩把書收了起來，按照那過來通知的學子的要求，什麽東西都不帶，去了浮山書院門口。
到門口之後先排隊，方雩到的時候，前方已經有十來人，歲數多在十七八到二十三四之間，方雩和陳瑋一起上前排隊。
等到所有人都過來之後，前方才有三名著深灰色的書院學子並一位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武夫出現。
“五十四人，對上了？”
“對上了。”
方雩隱約聽到幾句他們的對話。
再過了一會兒，隊伍便開始動了起來，方雩注意到排在他前麵的人手裏接過兩樣東西，然後就朝著書院裏麵走過去。
等到他的時候，方雩才注意到這兩樣東西，一樣是寫著他名字的木牌，可掛在腰間，另一樣則是一個卷軸，卷軸的封口已經被封住了。
“進去後右轉的那間屋子，自行尋個座位坐下，桌上均有筆墨紙硯，都是一樣的，這裏麵是題目，進入屋子才可打開，提前打開成績就作廢了。”
方雩立刻捏緊了手裏的卷軸。
這卷軸差不多有嬰兒手臂那樣粗細，方才門口給他發放的人也沒說有沒有時限，方雩本想問清楚，可身後還有將近四十人在等著，他便幹脆拿了卷軸進了書院，然後找那人說的房子。
好在那屋子十分明顯，就在進門右手邊不遠，進去之後就能看到正上首坐著一位中年人，這人正撫著下頜的胡須，見到方雩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方雩看到其他人已經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有的人在奮筆疾書，有的人正在磨墨，而有的人正在拆卷軸，環視了一下，找了個自己習慣的座位坐了下來，然後拆開卷軸上的封條。
卷軸展開之後，約莫有半張桌子那般大小，而卷軸能卷的這麽厚，是因為這一疊紙居然有整整十張紙。
方雩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前五張紙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填空和釋義題目，從簡單的填字填詞，到出上句默下句，再到指定某章的內容默出來，這部分的內容占了兩頁紙，然後是簡單的分析題，分析出處，分析含義等等，這部分占了三頁紙；然後算數題占了兩頁，而跟在後麵的兩頁紙的題目則是根據情景進行分析，最後一頁紙是做文章。
看完之後，方雩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先前那人沒說要限時了，這樣十張試卷做下來，恐怕至少要到傍晚時分，這上麵的試題可是比縣試府試一場考的內容還多。
當下方雩也就不再去想太多，取了清水倒進硯台裏，拿著墨條開始磨墨。
直到磨夠了一定的墨之後，方雩檢查了筆之後，蘸著在一旁的稿紙上寫了兩個字，覺得還算順暢之後就開始認真答題起來。
方雩直到回到方家之後才發現自己在讀書一途上麵破有天分，別人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對他而言，雖然不至於過目不忘，可隻要讀個兩三遍就能全部記下來，然後對於他而言，可能自小雖然沒有朝著科舉的方向去學，但是基礎打的很牢，加上記性好，因此往科舉這一途上過來，雖然時間短，對方雩而言，卻沒有太大的困難。
此刻，他筆下的動作就很快，這些純背誦的內容，他能夠輕巧的避開裏麵所有的陷阱，快速的把腦海中的內容寫在紙上。
考場的一角放了漏刻，負責監考的先生在約莫中午的時候換了一位過來，那位先生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朗聲道：“大家可以暫停答題，所有的試卷疊好收在桌子左上角，稍等會有人過來發放午飯，吃過午飯之後繼續。”
連續不停的寫了一上午，有這麽一會兒喘息的時間也挺好的，雖然這考場裏的位置大家都是隨便坐的，但是兩兩之間的距離還挺遠，加上所有人都聽了上麵先生的話，把卷子折疊好了之後放在左上角，便是這會兒有人想看，也是看不到什麽東西的。
方雩站起身，動動手腳，這麽坐了一上午，脖子肩膀都僵掉了，動的時候甚至能聽到骨頭哢哢的聲音。
再看其他考生，和方雩比起來都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有人因為坐了一上午，連爬起身的時候都有點困難，也不知道那麽六千六百六十六階他是怎麽爬上來的。
平常運動慣了的方雩並不知道，那些爬不起來的人正是因為昨天爬了那麽多台階，此刻腿腳又酸又疼，這起身的動作不就格外艱難麽？
很快有穿著雜役衣服的人抬著飯食過來，然後挨個桌子發下飯食，每個桌子上都是一份食盒，食盒裏麵是一份米飯，搭配著兩道菜，一道青菜豆腐，另一道是青蒜炒臘肉，每人還有一個壺，方雩倒出來發現是茶，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上午都沒喝水，這會兒嗓子幹的發疼。
趕緊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後開始吃飯。
吃完飯之後，方雩想要去一趟茅廁，然後才注意到整個考場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十多位學子站在那邊，他一望過去，就有人走上前，得知他需要去茅廁，竟然要陪同他一同前去。
“請你見諒，這是書院的規定。”
方雩連忙擺手：“是我麻煩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