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一起前去ii.

  說著,方雩轉頭就往縣學的方向走。


  俞書勤愣了一下,趕忙調轉腳步追上去:“方雩,你去哪兒?”


  “不是去食春風拿鑰匙嗎?”


  “暫時不去了,我去找陳超。”


  俞書勤趕緊拉住方雩:“你去找陳超做什麽?他那種人,身邊永遠跟著一群狐朋狗友,你一個人上去跟他理論不安全!”


  “再說了,就算是去,我也要多找幾個人跟你一起啊!”


  看著方雩這模樣,俞書勤絲毫不懷疑,如果陳超現在就在方雩麵前,那麽方雩的拳頭已經招呼到陳超的臉上去了。


  “不用,你別跟著我,其他的人也別叫過來,你們以後還要跟他在縣學裏相處了,鬧翻了不好。”


  “我自己去就行了。”


  俞書勤死也不能同意:“不行不行,那我成什麽人了,你就聽我一回,相信我,不僅僅是我,其他人也會幫忙的!”


  兩人這麽一路拉扯著到了縣學附近,恰好約好的其他人已經從縣學出來,打算去望春來,兩路人碰了個正著。


  “這不是方雩嗎?”有人眼尖看到了方雩,連忙喊了起來。


  俞書勤看到這群人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拉住了方雩:“你別著急,我跟大家說一聲,我們一起去,哪怕就是人多勢眾呢!”


  方雩想說,就你們這些弱書生小身板,還不夠我一拳一個的,但是一想如果他這樣說,俞書勤大概要氣死了,也就沒把這話說出口。


  眾人見勢不對,也連忙上來問怎麽回事。


  俞書勤就跟倒豆子似的把緣由跟其他人說了一遍,在場的人或多或少也聽過這些言論,脾性大的已經跟陳超吵過,但是陳超這個人他們都不敢惹。


  現在一聽俞書勤說方雩要去打陳超,骨子裏的血性都被激了起來。


  “就是,也不知道陳超那張嘴是不是天天早上擱廁所裏麵吃了屎,簡直臭不可聞,咱們縣學有了他一顆老鼠屎,怎麽都好不了!”


  “方雩,我們跟你一起,我早就受不了他了,天天橫行霸道的,就算是皇帝陛下,估計都沒他那麽橫!”


  “噤聲,”還是有冷靜的人的,聽到這話當即開口道:“瞎扯什麽呢,跟誰比也不能把人跟陛下比啊!他也配?”


  很好,最後一句話體現了他的不冷靜。


  就在眾人鬧哄哄的表示要跟著方雩一起的時候,有一個人退出了人群,笑著看向方雩:“你們去找陳超,那我就不去了。”


  俞書勤這才注意到,張子良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人群裏,當即就冷了臉。


  方雩看過去,淡淡道:“原本也沒打算請你去。”


  隨後轉向人群:“那你們有人知道陳超現在在縣學嗎?”


  有人回道:“不在,剛才我看到他出來了,跟他身邊那幾個狗腿子,往那邊去了。”


  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站的靠方雩很近的一人道:“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去望春來了,正好,揍完他我們就上樓喝酒吃飯。”


  一行人轉頭就往望春來那邊過去。


  俞書勤這心裏一直挺忐忑,主要是陳家家大業大,而且當街鬥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起來能讓他們被革除功名,小的話,這件事也不是一回事。


  俞書勤倒不是擔心自己,他主要是擔心方雩,方雩剛剛過了浮山書院的入院考,如果出了當街帶人打架的事情,會不會影響他去浮山書院入學?

  等到了望春來,見到了陳超,俞書勤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完全是多慮了。


  方雩得知陳超現在在三樓,沒有莽撞的直接闖上去,而是去找了吳掌櫃。


  吳掌櫃和葉映雪打了這麽多次交道,自然是知道方雩的,同樣的,他也聽到了陳超好幾次嘴巴裏不幹淨,若不是考慮到陳超背後的陳才德,他都想把陳超轟出去了,這樣的人,不配來他的望春來吃飯。


  當然,看到方雩的時候,吳掌櫃的麵色也不是很好看。


  陳超這種造謠的人不是好東西,那將葉映雪置於流言蜚語當中的方家又是什麽好東西?而且吳掌櫃正因為和葉映雪足夠熟悉,見過好幾次方家人,怎麽都沒法想象,那樣的方家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這葉映雪想辦法給碧雲村謀好處才不到一年呢,就這麽翻臉跟人和離了。


  葉映雪沒有對外人解釋什麽,吳掌櫃見葉映雪最近忙得不行,也就沒有去問。


  方雩見到吳掌櫃這樣,心下十分清楚,吳掌櫃一定也是聽到了陳超造謠的那些流言流語,望春來畢竟是酒樓,每日各種消息在這種地方傳的最多也最快。


  當下,他先對著吳掌櫃行了一禮。


  “吳掌櫃。”


  吳掌櫃裝不出來在外麵那種笑容滿麵的模樣,隻是冷淡疏離的問:“不知方公子尋我有何事?”


  “聽聞陳超今日在酒樓三樓吃飯,我等會兒可能要帶人進去找他有點事情,到時候動靜會有些大,我盡量不損壞酒樓的東西,若是有什麽東西壞了,麻煩吳掌櫃記在我的賬上,我會照價賠付的。”


  吳掌櫃擰了擰眉頭:“是什麽事情,非得在我這酒樓裏鬧事?”


  方雩拱手道:“陳超嘴裏不幹淨,那些汙蔑葉映雪的話都是他傳出去的,不管我和葉映雪現在還是不是一家人,這種事情都是我不能忍的,葉映雪現在忙的沒有空閑去關注這種事情,我卻不能容忍他繼續在這裏造謠生事。”


  吳四仔細看了看方雩,然後提了一句:“這是你把他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打他一頓是為了讓他吃到苦頭,知道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至於解決問題,我想我畢竟是一名秀才,我會去找陳才德,陳超在縣學欺辱同窗等已久,又故意對良家女子造謠生事,陳才德對此不管不顧,那麽同為陳家出身的陳季君是否具備一位秀才禮儀仁信的美德,想必學政也會考慮一下的。”


  吳掌櫃咂摸了一下,頓時感受到方雩這一招的狠來。


  你陳才德不是不管兒子讓你兒子在外麵橫行嗎?那我就斷了你陳家往上爬的心,陳季君知道自己前途要被斷,必然是要跟陳家徹底斷了關係的,而陳才德和陳超擔上了這麽個名聲,三代不許入科場都是有可能的。


  陳才德又一心指望著陳季君出人頭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陳才德會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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