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種植過密
說實話，這個談話的節奏大大出乎了葉映雪的意料之外。
她還以為陛下這樣開頭之後，勢必要問她一些細節，誰想到她才剛剛把功勞往團隊頭上推，這就進入了吃飯環節？
而且這會兒不好早著呢嗎？
周嘉言此前一直沒出聲，這會兒倒是開口給葉映雪解圍：“陛下，您才剛剛用過早膳。”
“誒呀，嘉言不要這麽嚴肅嘛，這又不是在上朝，若不是對小娘子影響不好，我都不想在這禦書房說這些事情。”
葉映雪差點兒想扶額。
“葉娘子，”陛下把目光重新轉向葉映雪，語氣依舊溫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有去了解，我也很清楚，你最初可能是出於好奇心去做，但是到了後麵，願意去做那麽多事情，想方設法的讓老百姓知道這些農作物的好處，必然不是最開始的好奇心的繼續。”
“你的遭遇，我也有所了解，我覺得十分感激的是，你有一顆赤子之心。”
“陛下，您實在是過譽了。”
赤子之心什麽的，倒也沒有如此，葉映雪認為自己做的，不過是想要改變環境罷了，這大概是根植於每一個華國人心中的夢，種田，把能種的地方都種上，讓大家都能吃飽。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我到底應該賞賜你什麽才好，如果按照以往我的做法，大抵就是賞金子，頂多再賜個縣主之位什麽的，可我總想著，我這賜下去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他們跟我說了你，我就想象不出來，這該是個什麽樣的姑娘，所以我就想把你叫到上京來，我親眼看看，然後親口嚐一嚐你曾經弄出來的跟這幾個農作物有關的菜，再問問你想要什麽。”
“總之，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上京雖然冷，卻也別有不同的景色，可以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我知道你在縣城有個食肆，聽說你忙的時候，食肆裏其他人也能擔當起來，所以就請葉娘子你在上京多留一段時間，指點指點莊子上的那些人怎麽種這些東西。”
葉映雪聽完眼前一黑，這是要在上京呆好幾個月的意思啊！
她本來張口想要拒絕的，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了陛下那殷切的神情和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一下子沒能說出口，隻好答應了下來。
“對了，這段時間你也可以想想你想要什麽樣的賞賜，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滿足你。”
葉映雪琢磨著這個不是太過分的度到底是怎麽樣的，然後起身謝了禮。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別在禦書房裏說了，出去走走吧，順便去暖房看看我讓人在那種出來的紅薯玉米和土豆。”
這一天，讓葉映雪沒想到的事情真的挺多。
原來陛下竟然這麽著急，連春天都等不到，把皇宮裏用來培育鮮花的暖房用來了種菜。
站在暖房裏，看著裏麵整整齊齊的三列菜畦，上麵鬱鬱蔥蔥一片綠意。
“陛下。”葉映雪有點兒欲言又止。
“怎麽了？”
葉映雪指著麵前的第一個菜畦，然後說了三個字：“太密了。”
“玉米不能這麽種，玉米杆很長的，比人都還要高一截的，種的這麽密，它們基本上長不出來的。”
“一般來說，玉米可以這樣撒種，等出苗之後再移栽，也可以直接點種，總之要保持合適的間距，讓它們能夠有足夠的空間成長。”
陛下看著這綠意蔥蘢的菜畦，微微擰了眉頭：“那多餘的這些，隻能拔了？”
“為了玉米更好的生長，必須拔掉。”
皇宮裏的這個暖房是用琉璃建造的，琉璃並沒有玻璃那麽透，透光率要差一些，陽光本身就是不充足的，葉映雪都擔心這裏麵的玉米長不好，如果栽種的這麽密的話，這些妥妥就廢掉了。
“行，我讓花匠進來。”
葉映雪愣了一下，隨後道：“陛下，您與其讓花匠來種這些，倒不如去郊外找一個擅長種田的農民，農人有時候對於怎麽種植作物有著一種本能，他們會處理的很好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
“這些玉米才發芽沒多久，這兩天移栽是可以的，陛下也不用著急。”
陛下點頭應了，然後又問葉映雪：“那你看看這兩個菜畦，有問題嗎？”
紅薯和土豆的問題倒是不大，也是稍稍過密了一些。
“陛下，今年紅薯收獲之後我才想到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是從哪本雜書上好像看到過，紅薯可以用育苗法來培育幼苗，像是這樣長出來的幼苗，待它再長一段之後，藤上有了可以生出根須的地方，就可以取下來插扡，隻要溫度適宜，水分和陽光充足，它就能在斷口這邊長出根須，直接長成一顆紅薯苗，然後這裏的紅薯苗會繼續生長，每個芽點長出來之後，大約能取三次苗。”
陛下立刻看向了周嘉言。
周嘉言便回道：“陛下，臣前些日子已經收到了葉娘子托葉縣令寄過來的信，此時已經寫了信讓人送往北境那邊，讓他們明年就按照這等法子來育苗，盡量多種一些地。”
“嗯，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那些罪犯和流放的犯人明年開春後就會押送去北境，他們要負責種田，種出來的成果可以抵消罪名。”
“這些人的數量雖然不多，可到底是一份勞動力，你好好利用他們。”
“好，謝陛下！”
葉映雪倒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這不就是現代的勞動改造嘛！也就是生活條件艱苦了一些，但是這些人一直在監牢裏麵待著，還不如在外麵勞作鍛煉身體呢！
“那土豆也可以用這種方法育苗嗎？”
土豆和紅薯很相似，都是塊莖作物。
不過葉映雪搖了搖頭：“聽說是不行的，紅薯這樣分苗可以長出紅薯來，土豆雖然上麵的苗也長，但是土裏的土豆卻不會結出來。”
葉映雪說完之後又解釋了一句：“紅薯和土豆吃的都是長在土裏麵的塊莖，就像是芋頭山藥天麻這些一樣，所以土裏的塊莖長不長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如此。”
提到土豆，葉映雪想起來方雩跟她說過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