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是對是錯
第06章是對是錯
夜羅衣歎息道:“邢歌,一如四十年前,你喊我姨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你是行者,是聖教的克星,你的形影不離劍可以是吃我們聖教的血長大的。我怎麽會不認識你。但是,我的情兒不知道。她就像一隻純潔的白兔,她能知道什麽啊?我克製著仇恨,接納你。你當時笑了,笑得很邪魅。你明知道我恨不得剁了你,卻不得不接納你。”
“後來呢?”引啼迫不及待地問。
“後來,他大概也知道。”夜羅衣用手指了指邢歌,她:“他和我們血戰,形影不離劍就像一條魔龍,想要將我們血蝙蝠一族斬殺殆盡。關鍵時候我的邊情站了出來,她用自己的犧牲喚醒了他。他止了殺伐之心,將形影不離劍一扔,失魂落魄地抱著邊情進了一座山洞。他用冰精做出一個水晶棺把邊情放在裏麵。”
引啼又急著問:“那邊情是死了嗎?”
夜羅衣:“你還是問他吧。”
邢歌搖搖頭,因為他什麽都不記得。
夜羅衣:“記得他過,他會讓邊情活過來。”
引啼咂舌:“他這麽厲害,還能讓死人複活?”
邢歌一臉蒙,心裏苦笑:“寶寶,什麽都不知道。”
夜羅衣:“他是行者,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他用精血培育出一大片血蘑菇。他把血蝙蝠一族圈禁在蝙蝠洞,從此我們不食人血,隻吃血蘑菇。歲月流逝,這一晃就是四十年。”
引啼:“這樣不更好嗎?吸人血多惡心啊,吃吃蘑菇多好,營養又健康。”
夜羅衣罵道:“你知道什麽?血蝙蝠一族不吃人血到不了聖教的聖堂。”
引啼叫道:“聖堂是什麽鬼?你去過?你怎麽確定吃了人血就可以到聖堂?”
夜羅衣怒道:“別汙蔑我們的聖教。”
引啼不甘示弱:“什麽聖教,不就是魔教嘛。打著聖潔的幌子殺人,也是真夠可以的。”
夜羅衣:“狼生來就是吃羊的,難道讓它吃草?還有,我再次警告你,不準汙蔑我們的聖教。”
引啼:“我偏要,魔教魔教魔教。還有你,你就是魔女。不定邊情就是被你害死的,一定是你拆散了邊情和邢歌。讓我想想一下故事的情節。你的情兒和我師弟好上了,過上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但是你們不開心,不相信狼愛上羊的故事,於是你們就棒打鴛鴦,錯手殺了情兒。我師弟於是心智大亂,大開殺戒。哼,這種事情用屁股也能想到。”
夜羅衣勃然大怒:“你!”
引啼:“你什麽你,被我中了,羞憤難當,啞口無言。”
邢歌也望著夜羅衣,意思很明顯,他也信了引啼的話。
夜羅衣朝引啼撲了過去,惡狠狠罵道:“牙尖嘴利的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引啼接嘴道:“我還怕了你了。”她並不後退,反而朝夜羅衣迎了過去。
作為即墨子的得意弟子,一代青年才俊,她的確沒有什麽好怕的。
兩個人劈裏啪啦地打了起來,打了五十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
打著打著,兩人都動了肝火,起了殺機,都想置對方於死地,頻頻使出了殺招。
一邊是師姐,一邊是姨(盡管不記得了)。傷了誰都不好。邢歌用形影不離劍將兩人隔開。
他衝引啼喊:“師姐,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歇歇吧。”
又朝夜羅衣喊道:“姨,發生在我身上的謎團太多了,盼望你給我一些線索。另外,我真想救活蝙蝠洞中的女子。”
夜羅衣果然住手:“這是真的嗎?”
這一招果然奏效,的確沒有什麽比複活邊情更有誘惑力。
邢歌隻能違心地點頭:“應該能吧。”
他不敢看夜羅衣的眼睛,生怕她發覺自己撒謊。
夜羅衣喜極而泣:“那就太好了,那就太好了。”
引啼大煞風景地:“魔……那個夜羅衣,你的故事也太爛了,隻有一個開頭,一個結尾,中間什麽都沒有。我想知道,邢歌和邊情是怎麽相愛的,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他們愛得深刻嗎?”
夜羅衣想了想,然後:“相愛的故事千千萬,但是愛在一起了就是那麽一回事,無非親親我我,你儂我儂,又有什麽好的。不過,他們確實不該相愛,就像你的羊愛上了狼,注定是一個悲劇。”
引啼:“你他們的愛錯了?”
夜羅衣:“什麽是對?什麽又是錯?世間本來很多事情就是沒有對錯。尤其是愛情。如果有對錯,這個世界就簡單了。”
引啼:“你分明是自相矛盾,他們不該相愛。這不就是錯嗎?”
夜羅衣看著引啼,過了很久認真的:“姑娘,我以比你多活了四十多年的經驗告訴你。你現在就錯了,你不該跟你師弟到處瞎跑,你應該回到你的愛人身邊——少傑的身邊。哦,不,是古月派掌教的身邊。”
引啼大驚:“你一直偷偷跟蹤我們?”
夜羅衣笑道:“蝙蝠的耳朵本來就是很靈的。”
這次輪到引啼惱羞成怒,她出手就是殺招:“我要殺了你。”
夜羅衣笑著跳開了。
邢歌攔住引啼,他朝夜羅衣:“姨,還請賜教。多一些從前的事。”
夜羅衣:“不了。從前的事就是一種回憶,我們都不能活在回憶裏,我們要活在現在。為現在而活,你明白嗎?”
邢歌還要問。
夜羅衣掏出一隻白色的蝙蝠遞給邢歌:“這是邊情的東西,給你。”
蝙蝠有很多種,但是沒有一種不是醜陋的,可怕的。唯獨這一隻,它長得很可愛,白色的毛,晶瑩剔透的翅膀,像極了一隻萌寵。
引啼搶了過來:“給我玩玩。”
她捧在掌心輕柔地撫摸,細細地把玩。。
夜羅衣:“邢歌——不,行者,就此別過。”
邢歌自言自語道:“行者,上入地無所不能。可我除了形影不離劍啥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