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因為太美了嗎?
“怎麽著?你還要和我分得清清楚楚嗎?”季初奕問道,語氣不善。
不知為何,話到了季初奕那裏,總是能巧妙地轉換意思。
秦木遙努著嘴,“那我不是怕太貴嗎?”
“貴又如何呢?”季初奕反問,他再道:“貴自有貴的道理。”
秦木遙:“……”
好的,她敗下陣來。
自從她能夠自主選擇著裝以來,她就沒有買過超一千的衣服,一來,她對衣服素來是喜新厭舊,穿不了多久,就會惦記著換新,若老是買些價格偏高的,她的荷包也吃不消。
二來,越是昂貴的衣服,越是精貴,常常被限製不能機洗。對秦木遙此等不喜做家務的人來說,不能機洗的衣服,簡直就是廢物。
簡單來說,有些東西,若要她自己去買,或許不是“必需品”,但不代表她不想要。
而談戀愛,就是將非必要變成必要。
思緒萬千,急速渙散,又急速收回。
愛情這檔子事,實在是複雜,她望向正在認真駕車的季初奕,路燈的光是微黃的,斑駁了視界,為整個畫麵籠罩了一層溫暖的朦朧感。
秦木遙不禁勾起嘴角,有季初奕,真好。
——
江城的夜永遠都是繁忙的。
領著秦木遙,季初奕駕車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之間。
此刻的他感到圓滿,有夜色美景,還有他的小公主。
“會不會太誇張啦?”
越發臨近目的地,秦木遙越發不安。
她害怕於大家的目光,即使她知道大多數人也隻是短暫地停留視線,並非真正的關注,但害怕就是害怕。
季初奕專心開車,隻隨口問道:“是因為太美了嗎?”
秦木遙:“……”
好的,她知道了,永遠不要試圖與一個男生分享你身為女孩子的小心思。
抵達酒店,秦木遙一眼就瞧見了公司的指引牌。
她再次確認了時間,還早,距離年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鍾。
“秦木遙!”忽而從旁側傳來一聲呼喚。
偏頭去看,竟然是顧戚!
走近,顧戚又同季初奕打了招呼:“季總。”
季初奕淡哂:“現在,我隻是秦木遙的男朋友,不是季總。”
顧戚身上缺乏社會氣息,不會成年人的“太極之道”,季初奕這麽說了,他便笑道:“好的呀,秦木遙的男朋友。”
聽著他們倆一來一回的打趣,秦木遙顯得頗為木訥,她還沉浸在驚訝的情緒中。
安凝不是不願意帶他嗎?難道是安凝想開了?秦木遙陷入沉思。
自然是不能直接發問的,她旁敲側擊:“安凝呢?”
滿麵坦然,顧戚直白道:“安凝沒到呢,我是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是什麽意思?
秦木遙微張著嘴:“啊?”
顧戚憨笑:“她老是說我是個孩子,又說公司年會是大人的社交場所,就不願意帶我。所以我就自己來啦。”話聲最後,流露出一絲得意。
而秦木遙此刻的心情隻有無語與擔憂。
她無語在於弟弟到底是個弟弟,怎麽就看不出安凝的不樂意呢?
她擔憂在於弟弟以為的驚喜,到安凝那裏隻剩下驚嚇。
“遙遙,這是你弟弟啊?”是於樂樂,人未靠近,聲音先傳來了。
看去,她是同卜紀一道來的。倆人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挨得極近,處處散發著曖昧氣息。
在公司裏,他們多會避嫌,保持距離,而到了這種休閑環境,他們難得放鬆下來,舒了口氣。
望向於樂樂,秦木遙咬牙切齒:“他不是我弟弟!”
顧戚大大方方,向前一步,自我介紹:“我是安凝的男朋友。”
然後,時間仿佛靜止了。
秦木遙能夠理解於樂樂的吃驚,她隻是意味深長地捏了捏於樂樂的手背,暗示她收斂一些,不要讓場麵僵住。
隔了三秒鍾,於樂樂才堆砌出滿臉尷尬的笑容:“啊?哦。你……你好。”
她愣愣地轉過身,繼而同季初奕道:“季初奕,百聞不如一見,你可比遙遙描述的要帥多啦!”
隻反應了一秒鍾,季初奕就美滋滋地想到:難道秦木遙在別人麵前總是誇我帥?
他剛打算邀請於樂樂詳細說說,秦木遙就直接推了推於樂樂,催促道:“你快進去吧。”
往前走了兩步,於樂樂又回過身來探頭,“遙遙,還有一句話剛才忘記和你說啦!你今天太美啦!就像是白雪公主!”
秦木遙赧然,應道:“你也是。”
於樂樂咧開嘴:“我是美人魚!嘻嘻!白雪公主,我們一會裏麵見!”
都是公主,誰也不嫉妒誰,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麽純粹美好。
送別於樂樂,秦木遙一扭頭就對上季初奕不懷好意的眼神,一想到他定是在因於樂樂的話沾沾自喜,她就趕緊開啟新的話題。
她連忙問顧戚:“我們要進去了,你要不要一起進去啊?”
“不了。我要在這等安凝。”顧戚道。
說起女朋友,他滿麵都是溫柔,“這樣,她一來就能看到我了。”
“好的。”秦木遙沒有過度邀請。
甫一走出幾步遠,季初奕就勾住她的脖子問道:“你是怎麽同於樂樂誇我的?”
秦木遙:“……”
季初奕:“不妨展開來說說。”
秦木遙:“……”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眼下,秦木遙隻想離季初奕遠一點。
“說說唄。”季初奕緊追不舍。
秦木遙剛抬手打算給季初奕邦邦兩拳,就與不遠處的老王對視上。
四目相視,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老王的眼神仿佛在說:小樣,我都看到你了,還不過來?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手,領著季初奕來到老王身邊。她規規矩矩地站著,像是一個被罰站了的小學生。
半低著頭,秦木遙僵硬得像是個機器人,“老……王總。”
淡淡瞥了秦木遙一眼,老王的目光隻落向季初奕,“季總。”
季初奕不厭其煩地重複道:“我現在是作為秦木遙的男朋友來的,和瑰元沒有任何關係。”
老王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吃驚神色,秦木遙不知他是淡然還是壓抑。
但她轉念一想,既然黃安知道了,難免是要與老王說的。
這既是私事,也是公事中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