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變成一場交易
就在他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時候,他突然停止了向她靠近的動作。
該死,霍漱清,你這是在幹什麽?你瘋了嗎?她那麽一副無辜的樣子,你要是現在強要了她,跟禽獸有什麽區別?男歡女愛,雖是肉欲的發泄,可是也得兩廂情願才行啊!
他的動作,被腦子裏的這個聲音給製止了。就在他慢慢鬆開手的時候,似乎又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霍漱清,這個年頭,早就沒有單純的女孩子了,她大晚上的來到你家裏,就真的不知道要和你做什麽嗎?你現在就算和她做了,也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你有什麽想要的嗎?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他忽然問。
是啊,隻要她提出要求了,那麽接下來的事就變成了一場交易,他就不用背負心理負擔了。
“我?我,沒什麽想要的。”她不明白他怎麽問這樣的問題。
事實上,她想要的很多,可那些,不該是她跟他這樣一個有權勢的男人要的。而且,她不喜歡拿別人的東西。
那雙大眼睛在他的眼前一閃,霍漱清驀地鬆開了手。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他鬆開她,轉過身端起水杯子又喝了一口水,道。
蘇凡不懂他怎麽這樣奇怪,難道真的是病的很重?可是,他又讓她走——
他是領導,他讓她走,她就走吧!免得惹他生氣。
“小丫頭,以後,多長個心眼!”他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蘇凡猛地停住腳步。
在她回頭的那刻,他竟然從沙發那裏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她:“你走吧,我還要反鎖門!”
她立刻轉身走向大門。
然而,就在她回身拉門的時候,看見他踉蹌了一下,扶著牆的手虛晃了滑下去。
蘇凡怎麽都想不通自己又返回來進了他的家門,霍漱清更加想不通,可是酒精刺激著他的大腦,已經沒有多少腦細胞可以思考這個問題了,更加沒有能力來控製自己的身體行動。
這到底是怎麽了?
蘇凡來不及多想,用盡力氣扶起他。
她幾乎是半背著他找到了他的臥室,把他扔在床上的,他個子那麽高,力氣又大,跌到床上的時候,把她也拽了下去,直接將氣喘籲籲的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糟了,他這樣躺著不是回事啊!蘇凡抬起手背擦去臉上的汗水,趕緊坐起來,給他蓋上被子。
也不知道他家的體溫計在哪裏,蘇凡看著他的睡臉,輕咬了下唇角,鼓起勇氣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試試他到底有沒有發燒。
可是,她的手一下子像是被燙到一樣地收了縮了回來,這個人怎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發燒成這樣還喝酒?
沒辦法,也不知道他家的藥在哪裏,隻好去洗手間泡了冰毛巾來給他擦臉和手腳來降溫。
霍漱清的酒性是好的,醉了隻是睡著,可酒性再怎麽樣好,胃裏不舒服總是要吐的。
這一夜,對於蘇凡來說是一場折磨,她從未做過這些事,不管是給他喂水,還是幫他降溫,還是擦洗他吐過的汙穢之物,她都數不清這一夜自己跑了多少趟洗手間。
直到半夜,他才算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眼前的一切,如同夢境一樣的虛幻,他即便是睜大眼睛,也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朦朧中,他隻看見一個人在給他擦額頭,端著杯子喂他喝水。
是孫蔓嗎?
蘇凡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望著台燈下這張臉,心中深深歎了口氣,關掉燈走出了他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霍漱清是猛然驚醒的,他每天都是六點起床,十幾年了雷打不動,今天睜開眼的時候看表,發現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衝了個澡,擦身上的水的時候,他不經意瞥過頭看見浴室那麵穿衣鏡上的沼沼水汽,伸手一摸,水珠便凝結在一起流了下去。而他的記憶,也在水珠流過鏡麵的時候猛地閃了出來。
昨晚,那個蘇凡來了他家,他還——
霍漱清的手,按在了玻璃鏡麵上。
昨晚,他應該沒做什麽吧?一點印象都沒了。如果他和她之間真的發生了那種事,她現在應該還在他的床上,而不是不見了。
該死,霍漱清,你昨晚真是犯下大錯了!
擦幹身體返回臥室坐在床邊,再次回想昨晚的經曆,在確定自己沒有和她發生關係之後,他才安心地開始換衣服。
可是,當他路過客廳時,竟看見了掛在陽台上的衣服。
難道那個蘇凡昨晚還給他洗衣服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是——
他突然想不起詞了,愣愣地看了一眼陽台,然後穿上厚風衣匆匆走出家門。
第二天,蘇凡和平時一樣早早來到了辦公室。昨晚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腦子裏全都是剛剛的事。盯著黑漆漆的房頂躺了半小時,她還是從被窩裏爬出來,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睡覺,她就幹脆起床洗衣服了。
自從上班以來,蘇凡每天都是最早來到辦公室的一個人,打掃完辦公室的衛生,給辦公室裏的花澆完水,其他的同事也才霍續到來。
辦公室裏偶爾有幾句聊天的聲音,蘇凡也不在意,她隻是盯著那些枯燥的數據進行處理。這對於學文科出身的蘇凡來說是非常頭疼的一件事,可是沒辦法,考試是一碼事,考進來到了單位,被分配幹什麽就得幹什麽。還好,經過這近一年的磨礪,她也算是熟練掌握了自己的工作技能。
今天,她盯著電腦上的數字,腦子裏總是會想起霍漱清,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病好了沒有。她雖然想問,可是又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問,也就隻能這麽想一想而已。
然而,十點多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竟是黃局長打過來的!